穿衣服  啪嗒——


    這條魚不僅肥,還大得很。


    喬燕被這麽一拍,先是腦袋被砸暈了,緊跟著身體也晃了一下。


    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點什麽。


    但附近的褚楚見到她的動作後,十分幹脆且不著痕跡的退後了一步。


    於是,沒能站穩的喬燕失聲叫了一下,砰地摔進了河裏。


    褚楚唇角勾起一絲愉悅的笑。


    可這還沒結束呢。


    她沒那麽容易放過喬燕。


    褚楚繼續用‘獸語者’的身份與動物溝通,四周的魚兒都紛紛聽到了這道外來者的聲音。


    它們聽到一道陌生的聲音說:去把喬燕撞走,否則下迴就把它們全部撈光。


    魚兒們:完辣!


    它們還沒活夠呢。


    原本掉進水裏的喬燕撲騰了一會,就著急忙慌的想要遊起來。


    隻是她還沒來的及浮出水麵,就發現自己四周忽然遊過來無數條看不清身影的東西。


    喬燕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她下意識驚叫一聲,結果忘記了自己還在水裏,又嗆得她撲騰起來。


    而這時候,那些快速遊動的東西已經到了喬燕旁邊。


    喬燕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終於看清楚了這些黑影的樣貌。


    原來是魚,一條條的魚。


    不過,這些魚是不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們,喬燕壓根數不清楚。


    不僅多,還有不少十幾斤的大魚,也夾雜在魚群當中。


    而魚兒沒等她反應,下一秒,齊刷刷的撞了過去。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喬燕霎時間被數不盡的魚身、魚尾巴、魚腦袋給拍傻了,拍暈了。


    這些魚兒一邊使勁拍打她,一邊使勁把她往下遊頂。


    而這麽大的動靜,哪能不驚動宋濂。


    宋濂手中的木棍‘噗通’掉進了水裏。


    他驚愕的看著那翻騰的水麵,瞳孔緩緩放大。


    誰能告訴他這是情況?


    喬燕捅到魚祖宗的窩裏去了?


    鬧魚災了?


    他見過人殺魚,可魚殺人,他倒是第一次見。


    短暫的失神後,宋濂迅速迴神,他作勢要營救。


    再慢點的話,就晚了。


    正在這個時候,旁邊比他反應還激烈的褚楚猛地往前追。


    “喬燕同誌!”


    褚楚一邊漲紅著臉大喊,一邊不停的淌著水走。


    河水嘩啦啦的被攪動。


    由於事發突然,宋濂隻能先收起跟褚楚的恩怨,一同邁開腿追。


    隻是還不等他接近,已經到了他附近的褚楚,卻好像是太過心急反而亂了拍子,下一秒連人帶頭栽到了水裏。


    宋濂臉色一變。


    他想到了之前喬燕掉進水裏,被魚攻擊的事情。


    眼前的一幕,也有可能曆史重演。


    於是,他也顧不得兩個人之間的恩怨,衝到褚楚落水的地方,將手往水裏一伸,很快,就把人撈了出來。


    而撈出來的人,反手抱住他的胳膊,仿佛掛件似的,冒出了上半身。


    “咳咳咳。”


    宋濂下意識伸手去抓褚楚的肩頭,想把人扶穩當。


    但沾了水的衣服摸著溜手,竟一時找不到著力點。


    他的另一隻手,又還被褚楚抱住。


    宋濂便幹脆將空出來的一隻手也伸進水裏,直接在水中摸上了褚楚的腰,然後一把握住,將人整個的拎了起來。


    褚楚一麵繼續發出嗆咳的聲音,一麵假裝腿被河裏的石頭撞到了,此外,還狀若站立不穩的朝宋濂胸口撞去。


    宋濂倒嘶了口氣。


    “你是牛啊!”


    他胸口感覺到一陣的悶痛。


    此時的褚楚佯裝出一副要靠抓著他衣服,才能站穩的樣子。


    聽到宋濂的話,她不服氣的抬起頭咳著道:“你才是牛!”


    宋濂本來要罵他,畢竟拋下恩怨好心救褚楚,結果卻迴報給自己這種態度。


    隻是他剛低下頭,就察覺到褚楚那比女人還濃密的眼睫劇烈的顫了幾下。


    不僅如此,褚楚的臉上還隱隱閃過一絲忍痛的跡象。


    宋濂立刻便猜測出褚楚身上可能有傷。最有可能的就是被石頭磕到了。


    因為褚楚落水之前還是好好的。


    可即便這樣,這矮小子還一臉固執的跟他吵呢。


    想到這,他一臉黑沉的撈住褚楚,將她固定在自己的身前。


    而褚楚趔趄著貼近的時候,宋濂感覺有團綿軟的東西,也一並堵了過來。


    他立即有些狐疑的低下了頭,不經腦子的話忽地從口中說出:“你胸肌這麽大?”


    那為什麽晚上還穿著衣服睡覺?


    結果,他隻見褚楚臉色一白,隨後憤怒的一拳朝他砸了過來。


    宋濂眼疾手快的擋住,“你搞什麽鬼!”


    自己誇他,卻還打自己?


    褚楚莫不是真的有病。


    褚楚被攔住,卻好像更生氣了,她一點都沒有要收斂的跡象,迅速的騰出另一隻手後,就再次朝宋濂砸去。


    宋濂也怒了,幹脆將褚楚的兩隻胳膊全部往身後一扭,將人禁錮得半點都動彈不了。


    “這樣老實了吧。”


    宋濂冷哼一聲。


    可當他這麽抱著褚楚時,卻發覺褚楚真的很嬌小。


    甚至,就跟……女人似的。


    不對,他在想什麽呢。


    宋濂當即甩了甩頭,把想法拋出腦袋。


    此刻,他也記起了正事,於是抬頭往前麵看去。


    隻是這麽一看,之前的喬燕已經沒了身影。


    宋濂麵色有些凝重,這事說大也大,不告訴村裏人是不行的。


    “我們趕緊迴去!”


    他有了決斷,說著,便低頭吩咐褚楚:“你爬我背上,我背你迴去通知村裏人喬燕的事情!”


    “不用,我自己能走!”褚楚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她露出寧可自己走著迴去,也不願讓人背從而導致被笑話的煩躁。


    宋濂的臉頓時黑了,“你特麽的我還不想背呢,你再廢話幾句試試,我直接把你扔在這裏信不信?”


    他自己還沒幹過這種事呢。


    向來都是別人討好他,給他辦事,他哪裏背過其他人。


    偏偏這矮小子還不領情!


    不過,宋濂很快便發覺褚楚壓根不聽他威脅,好像別人越是威脅,褚楚就越是有逆反心理似的。


    宋濂氣得噴火,“行,你能!”


    他冷笑出了聲,手一鬆,扔開褚楚便轉頭往岸上走。


    走出一段距離後,他聽到後麵有水嘩嘩的攪動聲。


    宋濂下意識的迴頭一看,隻見褚楚白著一張臉,腳步艱難的一點一點的往前挪。


    宋濂這輩子就沒見過比褚楚還強的人。


    看著這一幕,他覺得又氣又好笑,想到褚楚的為人,竟覺得不足為奇了。


    片刻後,他沉著一張仿佛別人欠了他幾百萬的臭臉,返迴到褚楚麵前。


    隨後,二話不說的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身後一扔。


    “你幹什麽!”


    褚楚被他托住屁股架起來,似乎有些始料不及。


    反應過來後,她伸手去捶宋濂的背。


    宋濂厲喝一聲,打斷她:“你要是不想喬燕死,就老實在我背上待著,說不定及時給村裏人通知了消息,去下遊截她還能截得住!”


    “你不是喜歡喬燕嗎?你準備讓她死?”


    褚楚背對著宋濂,眼底劃過一絲暗色。


    死,她當然是要喬燕死的。


    不過她也覺得,身為女主,喬燕不可能這麽容易的死去。


    收斂起思緒,褚楚露出驚愕的表情,仿佛聽進了宋濂的話。


    宋濂則是心底暗罵一聲,要不是自己有點良心,才懶得管褚楚的死活。


    不然自己走了,以褚楚這副瘸子的狀態,說不得要出什麽意外。


    他冷哼了下,勾住背上垂下來的兩條腿,往前緊了緊。


    “唔。”


    隻聽一聲悶哼過後,背後有些綿軟的身子撞在他的背上。


    宋濂一下子便覺得不對勁了。


    褚楚貼上來時,那——更軟綿了。


    男人的肌肉怎麽能軟成這樣?


    宋濂感覺自己越想越歪了,他臉色漆黑的甩開腦子裏得想法,趕緊正了正色道:“摟住我的脖子,我要跑了!”


    說罷,他邁開了腿。


    褚楚似乎來不及反應,身體晃了幾下後,便連忙伸手摟緊了他的脖子。


    原本要十幾分鍾的路程,宋濂幾分鍾就跑了迴去。


    不過,還沒等他通知村裏人,就看到不少人已經朝河邊跑去。


    村民們邊跑還邊說:“怪事,真的是怪事,喬家那丫頭被魚給拍到河裏去了!”


    “幸好她家大哥在河裏摸魚看到了,把她救下來了,就是可惜那些魚全跑了。”


    “趕緊走,說不定還能看點熱鬧。”


    宋濂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聽到這些話的他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喬燕還挺幸運。


    他正這麽想著,背後冷不丁地冒出一道激動的聲音:“太好了,喬燕同誌沒事!”


    宋濂頓時磨了磨牙,此刻危機解除,他卻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便忍不住道:“這事告一段落了,但還有事沒完,你別忘了,抓魚比賽贏的是我!以後你嘴巴給我放老實點!”


    褚楚掙了掙,怒道:“你放屁!”


    宋濂哼笑,“本來我們抓到的魚是一樣多的,你討好喬燕的時候,我又抓了幾條,你還敢說不是我贏的!”


    “那也是你勝之不武!”


    “你就說我的魚是不是比你的多?”


    幾分鍾後,還在鬥嘴的宋濂終於消停了下來,眼前就是村醫處了。


    他把褚楚丟進去後,給了她一個不屑與敗者相爭的眼神,便轉頭就走了。


    -


    褚楚是在半個多小時後,才迴到了知青院。


    她的腿本來就沒什麽事,隻是裝的罷了。


    應付完村醫,繼續待了一會,她才離開。


    現在她隻需要表麵上裝作腳有一點點瘸,等到晚上,她就假裝自己好轉了,明天再恢複正常。


    而褚楚迴知青院後,別的知青給她留了一些飯,讓她記得去吃。


    “喲,迴來了?”


    褚楚剛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灶台邊上,宋濂就恰好從門口路過。


    他徑直走了進來。


    褚楚絲毫不理會他。


    宋濂經過之前的事情,已經徹底知道了這是個強種,不滿的‘嗬’了一聲後,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


    這也是他在冷下臉後,為什麽不直接離開的原因。


    “喬燕掉河裏的經過,我已經先去找村支書說過了。”


    宋濂語氣漫不經心的,“還有,河邊上的魚我都帶迴來了,送了幾條給喬家,剩下的給老知青們收了起來,他們會做醃魚,這樣魚肉不會壞掉,當然,我們各自的數量都是統計好的,也不是白給知青院的人吃的,這些魚用來頂一周的口糧。”


    也就是說,知青院下次需要出口糧搭夥吃飯的時候,他們可以直接從這裏扣。


    而為什麽要給喬家呢,自然是因為一起去抓魚,結果喬燕這個村裏人出了事,他們知青反倒沒事,哪怕確實跟他們沒有關係,也難保被喬家的人遷怒。


    宋濂不怕麻煩,但不喜歡沒事給自己找麻煩,送點魚意思一下自己跟褚楚的關心之意算了。


    這番話落下以後,褚楚似乎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誰料這時的宋濂也同時掃去一眼,不滿意的道:“還有最後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忘了,當時是我把你撈起來,是我救的你,我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你一句感謝都沒有,是不是太不應該了?”


    褚楚的眼神閃了閃。


    她唰地站了起來。


    宋濂挑眉,“怎麽,不感謝就算了,還想跟我打?”


    他穩當的站著,絲毫沒後退,戲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從頭往下的掃。


    “之前我們打成了平手,可現在你受了傷,那就不一定……”


    話沒完全說完,他的聲音便驀地頓住了。


    宋濂的視線落在了褚楚的胸口上,半晌後,忍不住緩緩壓下了眉頭。


    之前在河裏的時候,他分明看到這裏是凸的。


    可現在,竟然又平了?


    怎麽會有男人的胸肌一下子大,一下子小。


    褚楚幹什麽了?


    大概是宋濂太過疑惑,盯著的時間不免就長了。


    對麵的褚楚當即雙手環胸,護著胸口不讓宋濂看,緊接著,臉上浮現出慍怒。


    “你看什麽?”


    “你、你給我滾!”


    她瞪著宋濂,仿佛他是什麽心思不端之輩。


    宋濂猛然迴神,剛看到褚楚發怒,還來不及動作,便看到褚楚抄起筷子,又要朝他身上扔。


    他立刻往後退了幾步。


    而褚楚被冒犯後,還覺得氣不過,二話不說的把他趕了出去,隨後砰地一下,把門給關了。


    宋濂差點被夾到鼻子,心裏忍不住罵了一聲。


    一言不發就發脾氣,不都是男人嗎,多看幾眼難道會少一塊肉?


    不過為什麽突然又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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