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行雲流水的演示了一遍,帶火的棍子似漫天星辰,危險又迷人。


    “該你了。”


    看的入神的左少歌,被紀南聲音喚醒,熱血上頭,拿起劍就衝了上去。


    “你很有天賦,以後需多加練習。”趙晚成說著紀南點著頭。


    然後又把視線轉移到田字格身上:“我記得你詩詞寫的不錯,你寫一篇歌頌美好生活的詩詞來看看。”


    看著其他人又一一交代,最後就剩下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大哥,你不管我啊?”


    趙晚成看了一眼坐的歪七扭八的弟弟,把嘴巴裏的花生嚼碎咽下去後才說:“你···以後看好太子。”


    趙早早不太明白,太子身邊有那麽多人,自己怎麽看?


    不過他現在很聽話,立刻就把屁股挪到太子熙身邊。


    忽然轉頭朝著兄長喊:“大哥,你不和我們一起迴去?”


    場內有一瞬間安靜,趙晚成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父親母親說從此以後自己是個死人……


    紀南坐在她的身邊,他現在的眼睛雖說那能視物,但相比常人來說並不好。


    稍微遠一點的東西看不見,太黑了看不見,太暗了也看不見但是剛好火光照在趙晚成臉上。


    臉上的淚珠泛著光,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


    紀南一時間有些無措,他轉過頭對趙早早說:“你兄長不迴去,若是有人問起,就說你兄長如今是草原太子和薑國太子的先生,位高權重,讓他們安心。”


    趙早早:···是讓誰放心,連科考都不讓兄長去的伯父伯母,會嚇死吧。


    不過紀先生說的話他也不敢違背,偷偷瞥一眼兄長,見兄長沒有任何反應,那是默認吧。


    趙早早鄭重的說:“紀先生放心,我一定一字不差的把話,帶迴南國。”


    就是··兄長··怎麽總是喜歡穿女裝,娘裏娘氣的···和紀先生坐一起咋……咋像兩口子……


    趙早早搖搖頭,把腦子那荒誕的想法搖出去,兄長肯定是愛穿女裝而已,他不親眼看是不可能相信兄長是姐姐的!


    趙早早老老實實的坐在太子熙身邊,自然而然的把從兄長手裏拿來的花生分給太子一半,···一個


    南上熙看著又從自己手裏拿走花生的人,很是無奈,自己給他多少好東西,幾顆花生都不舍得。


    生氣的直接從趙早早手裏全部搶了過來,香。


    時清笑著看向兩人,趙早早也好奇的上下打量時清,也沒有比別人多個鼻子眼睛,阿九怎瞧上這個小白臉:“你現在還是道士?”


    時清搖了搖頭:“我現在是時清,阿九的未婚夫。”


    摔———


    南上熙嘴角的笑,差點掛不住。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糾結猶豫下去,這次意料之外的見麵可能就是上天給自己的一個機會,說不定下次見就是……不行。


    這次自己不對阿九說,下次··下次就真的沒有下次了。


    他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時清,太討厭了,這個時清讓人討厭不起來。


    “時清,你真的不迴紀國了嗎?”他其實想問時清你不後悔嗎?


    “不迴了呀,這裏有值得一生認真對待的人。”


    南上熙:······


    “時清你的名字什麽寓意,是你父母給你起的嗎?”南上熙感覺時清在點他,心虛的話都了起來。


    時清笑著搖頭:“不是,是我師父給我起的的,寓意讓我做到恪守本心,時時清明。


    南上熙尷尬的腳趾頭都想塞到趙早早的鞋子裏,忘記他是紀國王爺了。


    時清的父親在時清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更是生了他就去世,怎麽給他起名字……


    南上熙嘴巴抿來抿去,隻說了:“好名字。”


    “上熙,和煦溫暖,光明之意,也是好名字。”


    “那我呢, 早早可有什麽好的寓意?”


    “哈哈,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呀。”洗漱過的阿九披著長發,穿著一身層層疊疊的裙子擠了過來。


    南上熙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就把坐在自己身邊的趙早早推開。


    趙早早:見色忘友!


    趙晚成聞著鼻尖的幽香根本不敢抬頭看,他怕自己的目光嚇住阿九,又不想錯過,錯過今晚,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


    他糾結著猶豫著想和阿九說點什麽。


    “小九,真好看。”


    南上熙把嘴邊的話收迴來,看著就說了一句話耳朵和臉都紅了的時清,給自己鼓勁。


    “阿九姐姐是最好看的。”


    南上熙:元一····讓我給阿九說一句可好!


    阿九被誇的美滋滋的,一手搭在南國太子熙肩上,一手搭在元一身上笑嘻嘻的說:“你們也好看。”


    說著又看向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小上:“特別是你,長得那麽漂亮又弱,迴去一定要好好照顧自,鍛煉自己,別讓自己受傷。”


    “不過我們這邊已經沒有盜匪了,等你到南國應該安全了。”


    南上熙看著明媚的少女,把頭抬得高高的,他好想說他不迴去了,他想留在草原。


    他不怕沒有太子之位,可是,他怕,怕他的父皇。


    他對著關心自己的少女露出一個微笑,一個他覺得比哭還要醜的笑容。


    阿九關心自己,誇自己漂亮,她對自己很好很好···


    他以為自己隻是喜歡她,喜歡那個從冰冷的長河裏把自己拖上來的少女,他以為自己隻是淺淺的喜歡,自己雙目失明的時候被少女溫熱的手牽起過。


    可是,這次見麵他發現,他愛她,他愛。


    喜歡一個人時會開心,愛上一個人時會心痛。


    然而他隻能放手,他隻是失蹤父皇就讓人大軍逼境,他不知道自己要是不遵從他的意願會發生什麽事情。


    父皇是個瘋子,一個聰明的瘋子。


    他害怕,他心痛,他不敢哭。


    此時他想喝酒,可是卻沒有酒,他倒了一大碗阿爺的茶葉水,又苦又澀,就像自己的心情。


    時清從自己一直搗鼓的小鍋裏也倒出來一杯茶,不過顏色看起來怪怪的。


    別人沒有注意 然而南上熙注意到了,時清在鍋裏放了茶葉放了奶,放了鹽還加了許多的糖···


    他光想想就覺得難喝,他看見時清把冒著熱情的“茶水”遞給阿九。


    阿九正在給大家講自己在勇士節多麽英勇,很順手的就接過小口的飲了一口。


    剛開始喝有點苦,然後有點鹹,剩下的全部都是甜:“喜歡,好喝。”


    南上熙也接過了時清倒的一杯,苦,香甜甜的。


    “這是什麽茶?”


    時清思考了一下:“阿九喜歡的茶,就叫喜茶吧。”


    南上熙感覺自己被噎了一下,被這喜茶噎了一下,噎的心疼,噎的不能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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