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入銀盤,星似銀河。


    南國的軍隊人數眾多紮營在小木屋前麵,趙河川和軍隊的將領賞著明月用著自己簡單的四菜一湯。


    他看見了那群難民擠擠攘攘的圍在一起,他看到月光下的人茫然無措,這裏是草原,幾乎沒有開化的人。


    現在太子熙一切安好,終於要離開這裏。


    他再也不想來這,這裏的人包括這裏的草原王,都是粗俗的人。


    別說與他們吟詩作畫,就是說話很多他們都聽不懂,真正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不像他們南國的將領,不僅會打仗,還會作詩。


    他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優雅的用著擺拍精致的餐食,月下用餐,雅興也。


    忽然眼前一暗,抬頭看,月亮被厚厚的雲彩遮住了。


    手底下的人很迅速的點起了更多的火把,亮是挺亮,就是有些煙熏火燎,趙河川瞬間沒有了雅興。


    他站起來,往荒馬部落那裏去看,以為會是因為黑壓壓天空人們吵鬧不停 。


    卻看到那裏點著大大的火堆,還有燈燈星火的光在那掛著,風吹過不僅不搖不晃,還不滅。


    他想著鬧哄哄的人居然乖乖的排著隊·····在洗手?


    還聽見一個少年扯著嗓子大聲喊:“大家把手洗幹淨,洗去塵埃,洗去黴運……”


    趙河川望著那些茫然的人一個挨著一個,明明是一件普通洗手的事情,竟然做的神聖又虔誠無比。


    一個胡子長長的阿爺,顫抖著手,接了盆水不知該怎麽做,他越想放鬆,手越抖。


    “阿爺,你看你的手起了凍瘡還沒有好,等會洗幹淨,吃完飯去那裏弄點藥,塗厚厚的一層睡上一覺,明日就好受多了。”與風輕輕把腫脹的幹裂黑乎乎的手按進溫熱的水盆裏。


    胡子長長的老人,驚恐的注視自己的手,沒有燙破……


    他渾濁的眼裏噙滿了淚水,看著黑乎乎的水,雙手端著就要往嘴裏送。


    “阿爺這是洗手水,不能喝,洗完手去排隊吃飯。”與風一張討喜的娃娃臉笑著攔住阿爺。


    白獅部落的人看著一個人接著一個排隊洗手,有些沒有想到荒馬居然那麽講究。


    不過他們沒有過去,他們遠遠的看著,也沒有人想去排隊吃飯。


    厚厚的雲彩遮住明月,沒有人在乎,他們一手端著滿是香氣的碗,一手拿著黑麵餅子,吃的唿唿作響。


    湯不是很濃稠,沒有肉,就是羊骨頭熬了之後,又攪了一層麵糊糊,很稀很稀,餅子也很小很薄,每個人隻有一份,隻能看看不饑。


    不過他們吃的異常滿足,肚子暖暖,心裏暖暖,燈光暖暖。


    他們吃的滿足,卻聽到那個盛飯的大嬸大聲解釋說:“每人一碗可能吃不飽,因為之前有些難民來,有人一下子吃太多,差點死了,等過幾日你們身體養好了,再喝羊肉湯。”


    “吃完飯,去門口掛著紅布的那間屋子去領藥湯,每個人都要喝一碗,可以祛病。”


    “身體哪裏不舒服裏麵有醫者·······”


    信眾們喝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濕乎乎的。


    “那湯肯定不好喝,那餅子都黑成什麽樣了,肯定也很難吃都吃哭了他們。”白獅部落的少年流著口水說。


    信眾和長發一族吃完飯又喝了幾口黑乎乎的藥湯,身子暖暖的睡了。


    阿婆看著篝火,她感覺很奇怪,明明自己是坐著又大又舒適的馬車迴來的,怎麽出去一趟感覺那麽累。


    她唱著歌都感覺能睡著,更別說跳舞,再看一眼頭一低一低昏昏欲睡的老頭子。


    他們老了,真的老了………


    薑大也有些累了,昏昏欲睡的還擔心著荒馬部落的人:“南國最近可能不太平,你們要是換東西,可以來我們薑國這裏換。”


    這話一說,阿爺和阿婆瞬間精神了眼神都清醒了,兩人一致搖頭笑著說:“哪有,哪有,我們荒馬窮著呢,哪有東西去南國換東西。”


    薑大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元老弟你相信我,我們是一家人,你想要換什麽東西,我們薑國都可以給你換。”


    元阿爺也用手拍了拍的肩膀:“老大哥你這手勁可以,比我們草原人都有勁。”


    薑大:…………


    荒馬的少年迴到家正興奮,大家聊的熱火朝天,到時南國的紈絝子弟們一個個乖乖的像個好學生一樣蹲坐在公子晚成身邊。


    他們敬佩的看著公子晚成,公子果然厲害,在這貧窮落後的荒馬人都是坐草墊子,他是蒲團,在荒馬地位真高。


    至於他們屁股下麵………是涼涼的大地。


    不過,公子晚成值得,公子晚成的優秀在南國沒有人能爭其鋒芒,他們隻能遙遙相望。


    現在他們坐在一起,坐在給皇上諫言(罵皇上)的人唯一沒有處死,還要給太子做先生的公子晚成身邊。


    “你是左尚書家的嫡幼子?”趙晚成很隨意的一手托腮一手拿著小木棍扒拉著花生,看著有些拘謹的少年。


    那穿著玉白綢緞繡著金邊的少爺,嗖的一些站起來,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晚輩禮“迴先生,正是在下左少歌。”


    “大哥,你居然認識左少歌?”趙早早學著晚成先生的樣子也在火堆裏扒拉,一聽這來勁了。


    趙晚成:六個貴公子中隻有一個是沒有幹過什麽壞事的~


    “那這裏其他人你認識不。”趙早早根本就沒有等晚成迴答就開始說:“這個藍衣服的戴金簪子的是蘇一鳴”


    趙晚成:蘇侍郎家的庶子。


    “他是胡明濤最…………”


    趙晚成:胡明濤父親是個五品的武官,章遠禮部尚書家的嫡次子。


    還有最後一位田字格,武將的父親,姐姐是皇上的美人。


    趙晚成把趙早早扒拉到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靠自己很近的人“左少歌,你現在還練劍嗎?”


    左少歌搖搖頭又點點頭,有些慌張的說:“父親不讓練,我偷偷的練。”


    說完又悄悄的瞥一眼晚成先生,火光下的晚成先生本來五官柔和的人此時更加柔和。


    穿著一身杏色繡著花的袍子一身長發很隨意的綁在身後,好看的竟讓人臉紅心跳鬼使神差的拿說了句:“還請先生指點。”


    左少歌說罷就拿起劍,一招一式都揮的極其認真,很有美感吸引著荒馬少年們的目光。


    紀南看著那似跳舞的少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懷裏睡著的兩個小崽子也跟著笑聲一抖一抖,嚇的紀南繃緊了臉。


    “紀兄可否給我這弟弟指點一二。”趙晚成對著紀南拋過去一個花生,笑吟吟的道。


    紀南看著手裏格外小巧的花生,把孩子塞給他們阿娘身上,隨手拿了一根正在燒火的棍子。


    “我隻演示一遍,看仔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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