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年來的恩科試,就像是一塊巨大的蛋糕,分走最多的自然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世家大族、豪門族閥,而處於最低端的便是寒門,他們能分走部分蛋糕,卻是最小的一塊。


    至於尋常百姓,隻能撿漏從中散落的殘渣。


    而其中大部分的殘渣,幾乎都被平秋學宮所瓜分。


    隨著於遷上台,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此前的恩科局麵必然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興許寒門能因此站上從未有過的政治舞台。


    由墨言一手創立的平秋學宮,自然因此掙得盆滿缽滿。


    暗中出售恩科試題隻是蒼蠅腿,等這些人登上朝堂,成為足以隻手遮天的寒門派係,那才是真正一夜暴富的時候。


    畢竟,寒門出身並不代表就是好人,他們沒落太久了,一旦身居高位,必然會大快朵頤,貪墨程度比起豪門世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另一邊,陳向北迴到了離經院後,便在獨立書廳內反複抄寫腦海中的考題。


    盡管他將五套試題的題目與相關答案都收入了腦海,但想要將它們捋清楚還是得花上不少的功夫。


    得虧他擁有天生強大的精神力,一連數日的埋頭苦學,總算能下筆如神了,應對那五套考題也更加的得心應手。


    而且,於武在出題時,甚至還在題目旁邊標注出大概的考核方向,這讓陳向北的信心空前強大!


    似乎成為狀元隻是時間的問題。


    不僅有了試題,還有了評卷方向,這傻子都能考滿分吧?


    “聽我說謝謝你。。。。。。”


    陳向北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調。


    時間流逝,很快離恩科試的到來,就剩下一天的時間了。


    經過數日閉關,陳向北也終於推開了書廳的門,如同一位修行萬年,破關而出的山上神仙,臉上掛滿了淡定和自信,藐視一切的氣度。


    “念了這麽多天書,也該勞逸結合了!”


    陳向北伸了個懶腰,想起了前世高考前的兩天,他跟發小在網吧通宵了兩天兩夜,玩了五十多把亞索,在應試時如有神助,這才有了上985的機會。


    本想看看學宮其他學子的情況,當剛逛了一會,便發現學宮內的學子無一不在埋頭苦學,為了通過恩科,做出最後的衝刺。


    同為院長的李芝豹李祿山,麵對如此專注凝重的氣氛,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隻好到老地方鬆花樓唿吸一下新鮮空氣,還不忘掛陳向北的帳。


    作為名震鬆花樓的“偉人”,陳向北在此消費能享八折優惠,兄弟二人雖然有錢,卻不是人多錢傻的類型,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不巧的是,陳向北也打算到鬆花樓勞逸結合一下,三人就這麽打了個照麵。


    “嗯?軍師,離恩科試還有一日,你不好好複習,跑來此地作甚?”


    “對啊!此次恩科試就全靠你了啊!”


    兩人焦急不已,生怕陳向北耽誤了恩科一事,畢竟他們可是將寶都壓在了陳向北的身上,出不得一絲岔子。


    “區區恩科,何足掛齒?”


    陳向北雲淡風輕地笑了笑,目光中寫滿了勢在必得四個大字。


    李家兄弟二人深知陳向北的才華,見他如此淡定,心中都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軍師,我們就知道你能行!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


    “對頭!要是連軍師都行,還有誰能行?”


    “是我們杞人憂天了!”


    “軍師有狀元之姿!!!”


    李家兄弟二人嘎嘎一頓吹捧。


    引得來往嫖客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這恩科都還沒開始呢,就已經預定狀元了,是誰這麽大口氣?


    順眼望去,恰好看見正在閑聊的三人。


    有人一眼就認出了李家兄弟二人,不禁打趣道:“狀元之姿?淨說大話!”


    旁人也跟著附和了起來:“可不是,人狀元郎戴繡球騎大馬,你這狀元戴都是夜夜做新郎的繡球,騎的是西域的大洋馬吧?”


    霎時間,人群笑開了鍋。


    無形中也將陳向北歸作了隻會吹牛不打草稿的一類。


    即便陳慶之這副麵容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但李芝豹與李祿山實在是太過臭名昭著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路能玩到一塊去嗎?


    李家兄弟二人相視了一眼,指著這群無知嫖客道:“你們懂個屁,陳公子必然能摘下桂冠,獨占狀元鼇頭!”


    “你們就等著看吧!看看什麽叫才華該是天下無雙!”


    信心在握的陳向北並未反駁,而是對著一眾嫖客,灑然一笑,便大步走入了廂房包間,開始了勞逸結合。


    隻留下李家兄弟二人對線。


    與此同時。


    鬆花樓外停下了一輛奢華的車駕,在馬車的後方,跟著一支披堅執銳的甲士隊伍。


    由於鬆花樓內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連街道都給堵得水泄不通,這讓馬車無法通行。


    跟在馬車一旁的女官,身材高挑麵容精致,正是蕭王趙宛白的貼身婢女,杜鵑。


    見前方人潮洶湧,她的眉頭不禁微微驟起,招手喊來了為首的甲士,輕聲叮囑道:


    “去吧,帶幾個人去看看什麽情況。”


    “喏!”


    為首的甲士立馬點了幾人前去,不一會就折返了迴來。


    聽聞了事情經過後,杜鵑嘴角露出了諷刺的微笑。


    “哦?原來是大柱國府的二位公子?”


    “竟還打算摘下恩科狀元?這等隻會驕奢淫逸的紈絝,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們走到一塊的必然不是什麽幹淨玩意。”


    杜鵑,心中冷笑不止。


    此時,趙宛白輕輕掀開了車簾,露出完美無瑕的側臉,看了眼前方的情況,淡淡道:“本王累了,莫要浪費時間了,直接讓人開路。”


    “喏!”杜鵑臉上的譏諷笑意蕩然無存,眼中泛起了畏懼之色。


    隨後,趙宛白才緩緩放下了車簾,略顯疲態地歎了口氣。


    楊蒼手下的死士,始終難以做到盡心盡力地替她賣命,故而她不得不耗費心血搭建屬於自己的忠誠班底。


    這些即將參加恩科的讀書人,便是她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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