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包養很奇怪嗎,你們都這麽好奇。”


    溫白似笑非笑的看過來,蘇烈喝口酒壓住莫名的緊張,“發生在別人身上不奇怪,是發生在你身上奇怪。”


    裝失憶得這幾年,溫白遇見過很多過去的人,都自以為是的了解他,“你可以當我是見色起意,那麽漂亮的人這麽喜歡我,該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溫白不冷不淡,蘇烈意識到自己逾越惹他不快了,“他在圈裏名聲很差,又是明星,你以前沒幹過幾件人事,你不怕被發現了打擊報複。”


    “那挺好,我每天被他關著正無聊,真有人送上門,我十分歡迎。”


    溫白嘴邊帶著不走心的淡笑,冰冷又好看,蘇烈總會不受控製得被吸引,“你就這麽喜歡他?”


    “蘇總,難不成你被虐多了,喜歡上了我。”


    溫白如此篤定,蘇烈薄唇緊抿,“你自己什麽樣子,自己會不清楚,你教過的人沒有一個會忘記你,至於是喜歡是恨,誰能分清楚。”


    察覺到周圍有監視得視線,溫白餘光掃過去,慢慢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蘇烈鬆了口氣,等溫白消失在視線中,他無力的按住眉心,自嘲得低喃,“真是瘋了,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上溫白。”


    溫白穿過走廊,避開監視器,走入安全通道。


    五分鍾後,一個服務員小心進來,四處查看後,對耳麥講:“沒出門?不可能,上下都沒發現他。快找,他好不容易出門……呃……”


    溫白跳下來,單手掐住他的脖子抵在牆上,“你在找我嗎?”


    男人對上溫白冰冷的眼,瞳孔一顫,拔刀就刺,溫白反製,匕首重重刺穿他的肩頭,“你是誰的人?”


    溫白剛卸掉他的雙臂,想要繼續逼問時,子彈破窗,催淚彈炸開,一道人影快速逼近,背後襲擊,刀刃直刺他的喉嚨。


    溫白躲避之時,匕首劃破對方的手臂,血滴滴答答落下。


    他沒逗留,拽住服務生就走。


    溫白想追,第二顆子彈射來。


    有人接應,溫白想追都難,被迫停下。


    奪下的匕首有些特別,細看刀刃有溝壑,刺穿人時,血會順著血槽流出來,是古武死士才會用的武器。


    這邊的動靜不小卻沒人來,他們善後極快,背後的人有些手段。


    蘇烈等了15分鍾不見溫白迴來,正想去找他時,他緩緩現身。


    聞見他身上的血腥味兒,蘇烈緊蹙眉心,“你受傷了?”


    “舊傷。”


    溫白不多說,蘇烈想問也問不出。


    溫白一直安靜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接通後,唇角禁不住揚起一抹淡淡的溫和笑意,“想我了?”


    蕭沉打開監視沒看見溫白,臉色難看,“我是不是讓你老實待著?!”


    “我出來辦點事,門禁前迴去。”溫白軟了口氣,哄小孩一樣耐心,“我發誓,不會惹你生氣。”


    “你以為我會信!”


    蕭沉對溫白的離開總是很敏感。


    溫白壓低聲音,“迴家陪你玩,乖。”


    蕭沉對溫白的事何其敏感,“你和男人在一起?”


    溫白小聲笑笑,“算不上,一個小孩。”


    蕭沉聲音那麽大,蘇烈能聽到,“我不小。”


    蘇烈比溫白小三歲,聲音低沉磁性,是個人都能聽出來是個成熟男人。


    依著蕭沉的占有欲,他哪裏能受得了,“溫白,現在立刻迴家!”


    蘇烈心頭某種得逞的爽快剛湧上來,溫白利落的站起來,“不好意思,家裏這位生氣了,我得迴去哄哄。”


    酒剛到嘴邊,蘇烈就僵住,不可思議道:“他讓你迴去,你就迴去?”


    “嗯,我比他還乖。”溫白笑笑,舉杯一飲而盡,“蘇總,下次再聊。”


    蘇烈太陽穴猛跳,他想挽留,溫白頭也不迴,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直到溫白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種強烈的嫉妒才敢冒出。


    他想到當初在訓練營,大概是訓練三個月的時候,他好不容易休息,找到機會可以單獨和溫白相處。


    但該死的,一個電話打來,周遭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


    他就那麽等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後,電話接完後,他竟然說走就走!


    “該死的!”


    整個訓練營都知道,溫白養了個小甜心,寵的很。


    要電話就電話,要視頻就視頻。


    這邊要自拍,連姿勢都會按照對方的要求來。


    甚至有學員看見溫白在洗手間自拍。


    都是男人,他們能不知道在自拍什麽嗎!


    那一夜,蘇烈做了一夜的噩夢。


    自此,他再也沒見過溫白。


    他急於告訴溫白的話,一堵就是八年。


    這該死的八年過後,溫白甚至沒能好好和他吃上一頓飯。


    又是這電話!


    這個蕭沉真是陰魂不散!


    電話響了好幾聲,蘇烈才終於接通,是秦執。


    “心情這麽不好?溫白走了?”


    蘇烈給自己重新倒杯酒:“蕭沉一個電話,他就走了。”


    秦執笑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還能氣成這樣?”


    “不一樣。”蘇烈胸悶,連喝好幾杯酒,“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蕭沉。”


    秦執望向拍攝中的蕭沉,陽光下的臉好似被神光籠罩,“你……喜歡他?”


    蘇烈一頓,猛灌了好幾杯酒,“你知道,我不是同誌。”


    “那就是剛好喜歡他。”


    “……”蘇烈沒反駁,麵色有些不對勁,“算了,他就是個沒心的,誰挨著他誰受罪。”


    秦執失笑,“你是不是放棄的太快了?”


    “我這是有自知之明,得不到的人,想有用?”


    蘇烈還算冷靜,“我就好奇,這個蕭沉到底有什麽本事,能讓溫白一寵十多年,失憶都能再喜歡上,有毒嗎?”


    秦執唇間帶笑,目光放遠,“挺讓人上癮的。”


    “……”蘇烈啞口無言,每天對著蕭沉的廣告,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外型會讓人上癮,“沒想到他這麽膚淺。”


    “他好像一直都很膚淺。”


    蘇烈有點醉,氣笑了,“別說,他一直對長得漂亮的人有耐心,在訓練營時,那幾個長得好看的總能多和他說幾句話。”


    秦執突然又問了一句,“真放棄了?”


    “有點不甘心,但也就是不甘心。”蘇烈剛才偷拍了照片,一個清冷的側臉,“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總好過一直陷進去。”


    他摩挲著照片中的臉,眸色微微恍惚,“人都是貪心的,我害怕不能全身而退。”


    “不試試,誰知道呢。”


    秦執掛斷電話,遠遠看著陳可雲走向蕭沉。


    從昨天開始,陳可雲就一直纏著蕭沉。


    是真的纏。


    周圍人都看的出來。


    陳導就差直說了。


    陳可雲剛走過來,蕭沉就拿起電話走遠了。


    她要追上去時,陳導看不下去,和她私下交流。


    陳導迂迴道:“陳姐,我們正在拍攝,你要注意分寸,很多東西不好剪。”


    陳可雲雙眼微紅,自嘲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騷擾小沉?”


    這還用說!


    是個人都看的出來!


    蕭沉這脾氣能忍到現在絕對是因為不想拖慢拍攝進度!


    “陳姐,蕭哥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逼得越緊,他就越反感。”


    “我就是想和他說說話,我控製不住。”


    陳可雲眼淚溢出來,美人落淚,陳導這心一揪,“不是陳姐,你先別哭,咱好好說,你這樣好像我欺負你一樣。”


    他可經不起網暴啊!


    陳可雲小助手一看,連忙小跑過來道歉,“導演,對不起,陳姐她是……這和您無關,您別擔心,我來處理。”


    總覺得情況不妙啊。


    陳導擺擺手,和副導嘀咕,“你有沒有覺得陳可雲很奇怪?”


    “這次迴來,感覺和生了大病一樣。”副導指指頭,壓低聲音,“你說,不會是什麽抑鬱症什麽都吧?”


    “呸呸呸,這種話能隨便說?”陳導搓搓手臂,“這兩天都在補進度,可能太著急了,先正常拍攝好了,讓嘉賓都放鬆放鬆。”


    “我看難,今天有直播。”


    陳導瞪到了眼,“vocal,完,陳可雲盯著哭腫的眼直播,節目和我都要被網暴。”


    “怕什麽,蕭哥頂前麵。”


    陳導扶額,“金主大大暴走更可怕。”


    秦執想想,還是找到陳可雲,“陳姐,還好嗎?”


    陳可雲苦笑著搖頭,“入戲太深,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很難熬。說起來好笑,好多年沒這樣了,竟然有些不知道所措。”


    “給。”秦執遞給她一瓶糖,“維生素b,調節神經,或許會讓你好受些。”


    陳可雲笑著倒出兩顆,“你別告訴我,你也在吃。”


    秦執失笑,“嗯,不知道是真有用還是心理安慰,確實會放鬆很多。”


    馮嬌兒好奇,“這麽神奇?”


    徐聖燦解釋:“大家稱它是‘快樂的營養素’,情緒不好,不開心,吃吃還是挺好的。”


    “哇哦,聽上去很厲害。”馮嬌兒伸手,“陳姐,來,給我兩顆。”


    秦執眸色幽暗,“別多吃。”


    徐聖燦也默默伸出手。


    雲澈:藥到底有什麽好吃的,萬一死人了怎麽辦?


    他手機突然亮了,看見信息,雲澈一愣。


    程歡:雲澈,救我!快來救我!


    雲澈一個激靈站起來,這是怎麽了?


    他匆匆躲起來打了電話,程歡沒接聽,雲澈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看著這個定位,總覺得很熟悉,想想還是先打給靠譜的人去看看。


    先確定程歡的安全再說。


    深夜,空氣中泛著冰冷的水霧。


    看著天色,似乎又要下雨了。


    淅淅瀝瀝。


    剛過淩晨,果真下雨了。


    不大。


    蕭沉直播全程黑臉。


    陳導這個憂愁。


    上周五發了預告,還不錯。


    這周五就要放正片,他總覺得頭皮發麻。


    蕭沉這祖宗配合是配合了,但還不如不配合!


    【蕭哥這迴直播怎麽迴事?全程都像是被拋棄的小狗狗。】


    【哪裏小,大著呢!】


    【樓上歪什麽歪,咱好歹關心下蕭哥的精神狀況,他這明顯就是憋壞了!】


    【咱蕭哥夜夜狼,沒有金絲雀陪著,準不開心!】


    蕭沉撥弄吉他的手一停,“你們怎麽對付勾三搭四的男狐狸?”


    【啊,不是,狐狸,金絲雀變種了?】


    【別說,就咱哥養的那金絲雀真有男狐狸的潛質。】


    【讓你們解決問題,沒讓你們製造問題。】


    【指定是解決不了才製造問題。】


    【就是說,蕭哥都搞不定的人,咱普通人有啥法子。】


    【有啊,看熱鬧!】


    【我說我說我說,超死他!】


    【我草,拉黑拉黑!】


    蕭沉眯著眼,“好主意。”


    【……】


    直播間莫名安靜。


    溫白強行連線上蕭沉,就聽見這一句,有些迷糊,“嗯?什麽好主意?”


    【啊!男狐狸來了!】


    【今天聽起來更迷人啊!】


    【@我是一隻牛馬鹵快來看狐狸精在世!】


    【就沒人關心,男狐狸是怎麽連線的?】


    【黑手段啊,這哥們厲害啊。】


    蕭沉臉色鐵青,“你七點半讓你迴家,你八點半才到?!”


    【vocal!同居了!】


    【蕭哥威武,這是來真的啊!】


    【現在組cp都這麽賣命嗎?不怕真被封啊?】


    【哎呀,磕cp,快樂就行了,難不成你想蕭哥和陳可雲那老女人在一起?】


    【快呸呸呸,小心你被邪教圍攻。】


    【誰罵我姐是老女人,來戰!】


    溫白說起來還挺喜歡看大家網戰,這一張張嘴簡直絕了,真不知道這背後都是什麽樣的小可愛。


    蕭沉今天被陳可雲纏了一天,晚上還要被粉絲圍攻,心情奇差,他想發飆之際,溫白笑道:“聽說你今天有新歌要唱,我趕得及嗎?”


    新歌一出,事業粉齊發力,調轉了方向。


    【哥,什麽新歌?你沒說新歌啊!】


    【@大白兔不開門@大灰狼上踹門快來!】


    【啊,哥,唱,唱啊!想死了!】


    蕭沉問:“想聽啊?”


    溫白點頭,想想沒畫麵,出聲:“想。”


    【哥,哎呦哥,你笑的好不值錢!】


    【這……咱哥真怪不了狐狸,他太好釣了。】


    溫白看著彈幕,沒忍住笑出聲,蕭沉問:“笑什麽?”


    溫白說:“他們說你很好釣。”


    蕭沉冷哼:“難著呢,讓他們釣掉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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