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照,微雨過後的西山島鬱鬱蔥蔥。


    長長的隊伍踩著石階登山而上,風晴等四衛走在最前。


    前方出現一片密林,腳下石徑穿林而過,林後便是水月禪寺。


    夕陽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照進林中,形成斑駁陸離的光影,倦鳥歸巢,群鳥不時飛入林中,遠處村落炊煙嫋嫋。


    李飛羽被眼前美景所陶醉,而西門慶則沉浸在李飛羽的美色中不能自拔。


    李飛羽斜睨了西門慶一眼,“麵對如此美色,西門將軍何不賦詩一首。”


    “真是麵似芙蓉出水,腰如弱柳扶風。”


    西門慶色眯眯的看著李飛羽,脫口而出。


    李飛羽瞬間臉色發紅,尷尬的說道:“你!?不是這個美色,是眼前的美景。”


    西門慶嘿嘿一笑,“眼前美景怎及飛羽萬一。”


    “潑皮無賴,油嘴滑舌。”


    李飛羽轉身不再理會西門慶。


    西門慶抬頭向四周看去,確實,周圍景色秀麗,風景如畫。


    “倦鳥歸林去,炊煙嫋嫋起。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西門慶微微一歎,“人生不足三萬天,隻是不知道,今生今世能與飛羽看幾次夕陽。”


    好一句“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這句詩直擊李飛羽心房,令其一動不能動,怔怔出神。


    人生似流水,青春如朝露。


    李飛羽今年二十五歲,在古代已經是老姑娘了,何嚐不想找個如意郎君,相夫教子。


    人生苦短,此生還能與自己喜歡的人看幾次夕陽?李飛羽眼中漸生霧氣,別過臉去,向林中走去。


    西門慶愣住,沒想到自己東拚西湊的四句詩,令李飛羽如此失態,難道我說錯話了?


    ……


    風晴停住腳步,謹慎的看向前方。


    密林中,一座涼亭橫於石徑中間,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立於亭中,背向風晴一行人,一柄長刀斜束在後背。


    此人就這麽隨隨便便一站,如淵渟嶽峙,給人一種無法撼動、堅不可摧的感覺。


    此人是高手,很高的高手。


    風晴向後一揮手,另一名風衛悄悄向後退去,轉身飛報李飛羽。


    一隊手持弩箭的軍卒在張小河帶領下逼近涼亭,弩箭對準黑衣人,西門慶李飛羽跟在隊伍身後。


    西門慶看著前方擋路之人,心中暗道,這又是哪位高人,看這氣勢一派高手風範,攔住我們去路,這是要對付誰?


    西門慶向後一揮手,另外兩隊軍卒迅速向西門慶靠過來,手端弩箭對準了黑衣人。


    做好一切防禦,西門慶向前兩步,擋在李飛羽身前,高聲問道:“這位朋友能讓一讓嗎,好讓我們過去。”


    黑衣人並不迴身,開口說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們走你們的。”


    廢話,你就這麽背著刀,赤裸裸的擋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如果就我一個人,我必定繞著你走,但是我這麽多人,這麽多弩箭,我怕你?


    再說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發難。


    “朋友在等人?”


    黑衣人不答。


    “你知不知道有二十幾把弩箭正在對著你。”


    黑衣人冷笑一聲,“那又怎樣?”


    “如果你在等其他人,我奉勸閣下不要節外生枝,以免影響你等其他人的心情,如果是專門為我們而來,又何必裝神弄鬼。”


    黑衣人再次沉默。


    正當西門慶失去耐心,剛想發難之時,黑衣人往旁邊一閃,讓出去路,露出真容。


    黑衣人正是南離刀魔石寶。


    石寶麵無表情說道:“有道理,請。”


    石寶特在此恭候賈詳,沒想到先等到了西門慶和李飛羽。


    西門慶與李飛羽互相看了一眼,西門慶一揮手,身後抬著物資的軍卒向前走去。


    手持弩箭的軍卒依然嚴陣以待。


    李飛羽帶的人和物資依次通過。


    天色漸黑。


    西門慶李飛羽依然沒動,包圍涼亭的軍卒卻越來越多。


    石寶在涼亭中盤膝而坐,對周圍的軍卒視而不見,高深莫測。


    西門慶用眼神示意李飛羽,左手輕輕向下一揮,意思是要不要動手。


    李飛羽搖頭。


    如果黑衣人不是找自己和西門慶麻煩的,那麽一定是找賈詳的。


    而數年前,賈詳與石寶交過手,賈詳打了石寶一掌,事後賈詳說起過此事。


    李飛羽從黑衣人背後長刀猜測,黑衣人很有可能是魔教南離刀魔石寶。


    當初西門慶李飛羽兩人加起來都不是龐萬春對手,更何況石寶比之龐萬春還要高出甚多。


    若是讓李飛羽知道,當初在杭州城,石寶一柄嗜血劈風刀大戰本然惠能師徒,重傷本然禪師,李飛羽估計早拉著西門慶有多遠躲多遠了。


    即便不是石寶,要在黑暗的樹林中對付如此級數的高手,那是難上加難。


    李飛羽抓住西門慶左手,在其掌心中寫下“石寶”二字,西門慶大吃一驚。


    西門慶抬頭看向石寶,眼神中充滿了謹慎忌憚之意。


    既然如此,西門慶更不可能主動出擊,讓自己的軍卒枉丟性命。


    西門慶一揮手慎重說道:“後撤十步,做好警戒。”


    涼亭周圍三個火堆熊熊燃燒起來,刀盾手在前,弓弩手在後,弩箭對著涼亭內的石寶,如臨大敵。


    石寶雙眼緊閉,腰背挺得筆直,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受外界一絲一毫的幹擾,唿吸若有似無,精神好似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西門慶暗自佩服,就是這份麵對千軍萬馬而巋然不動的定力,就不是自己能辦到的。


    此人若真是石寶,當真強的可怕,魔教實力可見一斑。


    李飛羽坐在自己身邊,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想著心事。


    西門慶看看石寶又看看李飛羽,心中一歎,這個石寶,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你若不來,我現在豈不是正和自己心上人花前月下,打情罵俏,哪兒像現在般守著你這個危險人物,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多久,西門慶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看向涼亭。


    恰在此時,石寶睜開了眼睛。


    西門慶心中一震,高聲喝道:“大家打起精神。”


    百無聊賴、昏昏欲睡的軍卒聽到主帥聲音,重新振作起了精神。


    石寶扭頭看向山下某處,緩緩開口說道:“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南離刀魔石寶,多年不見功力竟然精進如斯,賈某佩服。”


    賈詳從黑暗中顯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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