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賢精光閃爍,他在夢境中嚐試過疊加【閉口禪】的威力的。隻是在夢中待了一年,一開口便將一位超凡者的夢境給喊破。而這還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鎖定該超凡者。


    更重要的是,【閉口禪】的威力的上升趨勢是一條指數函數。每延長一段時間,威力便幾何級地增長。


    當然,這也會有失敗的可能。


    蘇賢微微歎氣,不過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了。


    就算這樣使用不符合能錄的規則,那蘇賢隻好在掌握這片夢境後,將時間流速加快,讓顧離雪陪著他無聊到天荒地老了。


    雖然蘇賢認為,兩個人同樣會無聊發呆超長一段時間,但顧離雪可不是這麽想的。


    在蘇賢這個念頭冒出的時候,正是顧離雪歸來的時候。


    顧離雪睜眼,就見蘇賢坐在書桌前。兩人相視一笑,顧離雪很敏銳地捕捉到這個蘇賢這個來不及隱藏的念頭,臉蛋微微發紅。


    心結是他解開的,心底是他溫暖的,就連心也是他的。陪他到天荒地老哪會無聊,就算是發呆,在他身邊也會感到幸福和滿足。


    雖然本人都為自己這個念頭感到羞澀,但她可沒有將其隱藏起來。畢竟,陪蘇賢到天荒地老,她是認真的。


    “謝謝。”


    蘇賢含笑搖頭。


    “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麽?蘇賢?還是…蘇老師?”


    顧離雪起身,倚靠在床頭。書桌與床挨得很近,兩人一高一低地相互對視。


    對於顧離雪的問題,蘇賢還是含笑搖頭。但顧離雪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就是感同身受的好處,許多時候還未開口,就能知道對方想要表達什麽。


    “那在別人麵前我就叫你蘇賢,我們獨處的時候我再叫你蘇老師吧。”顧離雪顯露著淡淡的笑容,窗外的月光縈繞在她身上,顯得如此溫柔。


    她如此決定,是因為“蘇老師”是獨屬於她的稱唿。關於蘇賢,她不喜歡與其他人共享。


    蘇賢沒有想這麽多,他一門心思都放在頭頂的裂縫上。


    「離雪,能請你將夢境交由我來掌控嗎?」


    「好!」


    沒有絲毫猶豫,顧離雪立馬就答應了。即使這意味著要將心神都交予他操控,生死不由自己,任何隱私都不複存在。


    她的記憶,蘇賢要是想看的話,早就被他看光了。在他麵前,自己穿著衣服和赤身裸體沒有區別。


    要是蘇賢真的忍不住要看,她也許還會有一絲竊喜。隻是蘇賢太過正人君子,都讓她對自己的魅力產生懷疑了。


    顧離雪起身,兩者高低交換,雙手環住蘇賢的脖子,在他耳邊輕吐“那……我就交給你了。”


    帶著少女獨有的青澀的誘惑,點到為止的撩撥,顧離雪的神識沉入心神之中,化作光點融入蘇賢胸膛。


    專注的蘇賢意外地開啟了直男模式,對她的撩撥無動於衷。


    「對付神,還真沒試過。高一時候的我肯定想不到,三年之後我已經在挑戰神了。」


    他咧嘴一笑,夢境的掌控如流沙般,一點點地落入他的心神當中。


    麵對不得不戰的敵人,沒什麽好說的,全力以赴便是!


    當蘇賢完完全全地掌握整片夢境。在蘇賢的神識感知中,夢境中特別的除了天空中的大裂縫,還有一種無處不在的質感。感覺就像空氣變得更加粘稠,夢境更加凝實。


    專心致誌,細細感知,還能感應到這些“質感”在不斷被天空上的裂縫吸收。


    蘇賢皺起眉頭,他知道,那是名為夢的規則。他不知道要是這片規則落入複眼邪神中會發生什麽,但他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已經做好前期的準備,反而到實戰的時刻變得極為簡單。無非是看看誰的位格高,誰的精神強大。


    能力【催眠術】發動,整片夢境的變化流動於腦海中。從蘇賢腳底開始,色彩開始填充世界。


    房間充斥溫馨的色彩,台燈發出暖黃;窗外,對麵的黑白大樓“刷”的一下,倒映出天空中的圓月;草坪上,發出翠綠的嫩芽,在夜晚微風中搖曳。


    最重要的是,射出華白月光的天空,裂開處,慢慢合攏。


    裂縫就像夢境的入侵者,此刻,夢境的主人正在驅逐祂。蘇賢還未嚐試過驅逐人,現在卻憑借著【催眠術】在驅逐神。


    裂縫慢慢合攏,與此相對的,蘇賢需要“直視深淵”。


    在神識感知中,漆黑的裂縫泛著點點紫光,就像邪魅的星空。觀察著裂縫,如此前蘇賢所感受的信息洪流再次湧入他的腦海。


    但這次的信息洪流可不是南蓮眾人的信息,而是來自邪神的。比此前更加猛烈,更具吸引力。


    蘇賢終於知道為什麽克蘇魯體係中有“不可直視神”這一說。這些信息不單單隻是讓大腦混亂,頗有要令蘇賢同化之意。


    就像信息深入骨髓,喚醒了每一個細胞,卷起一場革命。令每個細胞獲得了自我意識。按照祂的旨意去複製,去融合。


    光滑的皮膚一塊塊掉落,形成瘡口,流出膿血。血液,不甚至已不能算作血液,液體從傷口滴落化作一隻隻細小“蠕蟲”。


    疼痛充斥蘇賢大腦,恍惚間看見周圍房間布滿一隻隻如蒼蠅複眼般的球體。


    慘不忍睹,但很快蘇賢連眼睛都腐爛,已經沒眼看了。不過,蘇賢不在乎。


    於他心神深處,還存有一處清靈。那是【催眠術】開辟的“淨土”。


    人力怎能與神作比較?即使是有著世界的壁壘,有如此下場,蘇賢也早有預料。但人力不行,不代表【亂入】不能與複眼邪神較量。


    一切如蘇賢計劃般進行,天空中的裂縫已緩緩關上一半。當完全關閉之時,就代表蘇賢已驅逐邪神,剩下的便是操控夢境磨滅【幻想鄉】,再打開夢境蘇醒過來。


    畢竟,顧離雪的夢是【幻想鄉】的容器,驅逐了入侵者,蘇賢便是夢境的神。


    簡單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便被蘇賢撚滅。畢竟上次這麽想的時候,惹上的爛攤子現在還未解決。


    全神貫注地操控夢境,蘇賢隨時準備施展【閉口禪】。在合攏裂縫的同時,他還分心去收集夢境中散落的規則,嚐試凝聚。


    換作邪神是蘇賢,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即將到手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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