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充沛,讓蘇賢有餘力分清夢境與現實。進入一個個夢境當中,沒有迷失。


    因為人心底的渴望不同,所以幻想出的夢境各異。黃與暴力經常在各種夢境之中出現,相互交織、相輔相成,釋放人在現實中被的欲望。


    除開這些生理欲望為主的夢境,還有些夢境十分奇特。


    有成為爛好人的夢境,即使自己過得不好,善沒善報,還是堅持幫助他人;有身處靈異的夢境,規則怪談,鬼怪傳說,在危險中夾縫生存;還有的蘇賢認為他們存在受虐傾向,整個世界對他的好感度都為負數。


    這一經曆讓蘇賢見識了人的多樣性。人與人之間有巨大的不同,即使是同個環境成長的雙胞胎,也有很大的差別。這也是夢境多樣的原因。


    但無論是黃暴夢境或是受虐的夢境,在麵臨死亡的時候,人的生存本能都讓他們在將死的一刻認清現實,從而蘇醒過來。


    趨生,是生物的本能。


    如此想著,一個念頭的時間,蘇賢又已“屠殺”幾百人。若是這不是夢境而是現實,蘇賢製造的殺孽早已遠遠超過人屠白起。


    殺氣這種由人類大腦腦補而成的氣質,蘇賢現在認為其中多少帶點恨意。畢竟他以真實的體驗,殺了如此多活生生人,都開始麻木了。哪還有小說中描寫的滔天殺氣。


    一路殺殺殺,雖然精神依舊充沛,但心裏已經亂糟糟的。蘇賢很快迴想起散華的話語“人有力窮時”。以他的時間流速,那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散華與他說的話語了。


    時間與觀感真是奇妙,估計在她們的流速中,蘇賢隻是離開了幾分鍾。一路辛苦,誰言其中味?旁人隻道辛苦。或許,心中一直沉默的顧離雪能夠感同身受?


    不過嚐試過好幾次亂入的蘇賢早已習慣,隻當是一次長時間的亂入事件罷。收拾好心情,是時候該迴去看看了。


    心念一動,虛空如之前一樣,氣泡充盈,讓天地煥發一新。


    在等待蘇賢的幾人的視角來看,虛空之中不知何處升起塵埃,蘇賢身影凝聚。


    蘇賢離去時間沒有太久,在夢境之中沒有準確時間,但在喬詩雅等人感官之中,不超過半小時。


    她們親眼見證複眼上的畫麵一幕幕關閉,化作透明。整個複眼已有過半化作虛無,透射出外界的風景。仔細看去,每個畫麵關閉前的瞬間,都有蘇賢的身影。


    塵埃化作實物,將蘇賢的思緒帶到這片夢境。而蘇賢凝聚的位置卻是在顧離雪的懷中。


    在他歸來的同時,一大股信息流隨之侵襲,注入顧離雪腦海之中,那是他還未“消化”的記憶。如同許久未眠的人,腦海之中亂亂的,缺少整理的時間。


    顧離雪溫柔地抱住蘇賢,因為兩人感同身受,她能感受到蘇賢經曆過的一切。隻是因為神識無法外探,她隻能接收信息而不能向蘇賢訴說。


    而蘇賢在迴到這裏的時候就明了這一點,原來自己看似孤獨,實際上是有人在默默陪著他承受這漫長歲月,心裏難免泛起溫暖。


    顧離雪的懷抱居然讓他有些留戀,不舍得離開了。


    隻是,這歸來的姿勢還是太過尷尬了。特別是周圍還有其他幾人盯著她。但是這一次,喬詩雅幾人隻是冷眼旁觀,卻並沒有說什麽。


    氣氛莫名地沉默。在沉默之中,江寧徑直向蘇賢二人走來,周身發出黯淡藍光。


    感同身受就像將二人無縫連接在一起,隻要蘇賢剛剛冒出疑惑的念頭,瞬間就能在顧離雪處找到她知道的答案。


    江寧將雙手撫摸在蘇賢臉頰,一股力量襲來,腦海中的那股混亂的信息流以高效的速率一點點整理。


    在蘇賢離開的這段時間,等待的幾人互相交流了信息。她們發現江寧的心神韌性極強,甚至可以輕易搭橋,連接他人的心神。


    散華和白有情都清楚,這不單單隻是天賦好這麽簡單了。心裏默默增加了江寧的威脅性。


    她們自己也開始疑惑,陷入蘇賢的人怎麽都是容貌過人,天賦超絕之輩?眼前的江寧是,顧離雪也是,就連這次沒有發揮多少作用的喬詩雅,她們也能從她感應到一絲神性。


    不久,江寧收迴雙手,眼神中透露一絲疲憊。有江寧的幫助,蘇賢仿佛舒爽地睡了一覺。本來就精神充沛的他,現在恢複如初,前所未有的好。


    一開始躺在顧離雪懷中的尷尬也已經消散,雖然這種姿勢像極了吃軟飯的渣男享受著女人的照顧。


    在眾人的沉默下,蘇賢沒有多言,直接開始第二輪“屠殺”。


    在創造深層夢境的時候,顧離雪的聲音如上次般在他心底響起。


    “蘇賢,你…你喜歡我嗎?”略帶羞澀與期待。這次,顧離雪沒有稱唿他為老師。


    蘇賢抿了抿嘴“你能閱讀我的內心不是嗎?”


    除開與【亂入】相關的信息,顧離雪隻要想,就能從蘇賢心底找到。況且蘇賢也沒有故意隱藏。


    “我想聽你親口說。”


    “不算喜歡,但我們是很好的朋友。”蘇賢坦白。


    顧離雪內心傳來的情緒十分複雜,些許悲傷夾雜著喜悅和欣慰。蘇賢覺得她有事瞞著他。


    蘇賢沒打算去刨根問底。因為蘇賢疑惑的時候,相應的信息沒有自然地流動腦海中已經說明顧離雪的態度。她不想讓他知道。


    “你不要……唔…如果我們是好友的話,迴去我們一起出去玩吧。”一個念頭剛剛從心底冒出,又很快被她湮滅,換成一個約定。


    “好。”


    蘇賢眼內露出點點精光,很快就沒入新的一個夢境。不知道那精光是因為在深層中成功連接夢境,還是他發現了什麽。


    ……


    隨著心裏與蘇賢的連接漸漸淡化,顧離雪知道他已經創造出深層夢境,在進入別人夢境的途中。


    雖然身處夢境,但卻仍將心跳模擬出來。心跳平穩,一點也不符合她此刻的心情。複雜,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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