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卿寶就看到羅師傅發的信息:班已調好。他就給巧玲打電話,說一會兒汽車站見。


    卿寶來到汽車站門口,就看見巧玲已經來了,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碎藍花裙子,提著一個手提袋和一箱蒙牛純奶。巧玲看見他說:“再買點水果吧?”卿寶說:“好,先吃點兒飯吧。”二人吃過飯,又買一袋香蕉就坐汽車迴卿寶家。


    路上,卿寶說:“今天天陰著,不是太熱,正好。”“嗯,正好,不會下雨吧?”“不會吧?”“我拿有傘,坐車得坐多長時間?”“一個多小時,下車還得走一個小時。”“你給你家人說了沒?”卿寶說:“沒,沒法說,又沒電話。”“哦,那你也不給你家裝一個電話?”“平時也沒啥事兒。”“那就是萬一有個啥事兒,方便麽。”“那行,以後裝一個。”“你兩個姐都在家不在?”“應該都在,大姐嫁到外村了,有點兒遠。”“那你姐家也沒電話?”“沒有吧,沒聽說過。”“那你說今天她倆都去你家不去?”“隻要在家肯定去,沒事兒的,她倆都不厲害,別害怕!”巧玲笑笑說“那倒不是,我可沒那意思,她倆不知道咋去?”“咱一到家,我媽肯定就去給我二姐——咱二姐說,咱二姐肯定會去叫咱大姐的。”“哦。”卿寶驕傲地笑著說:“我倆姐從小都疼我,比賽——哩!”巧玲笑道:“你有福——麽。”“你沒福?你哥——咱哥不疼你?”“疼都是疼,哥疼妹子比不上姐疼兄弟。”“為啥?”“男人都心粗麽。”“哦,說的也是。”“那你說說,我心粗不?”“你?你還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想說。”“不想說?那我也不能逼你,對不對?”卿寶笑著說。


    二人正說著話,汽車突然猛地一歪,卿寶頭碰住車窗玻璃,把玻璃都碰裂了,隻是還沒掉渣。巧玲摔倒在他身上抱住他沒受傷,隻是嚇得夠嗆,半天才反應過來,摸摸卿寶,摸摸自己,看見卿寶頭左側流血了,就驚叫道:“流血了!”卿寶慢慢抬起手摸摸額頭,還是懵懵地說:“沒事兒的。”巧玲就從包裏撕幾片衛生紙給他擦血。


    一位老人摔倒了,“哎喲哎喲”直叫。一個小孩碰住前邊座椅也摔倒了,滑到座椅下麵,腿絆住座椅腿,疼得直咧嘴。售票員也碰在座椅靠背上摔倒了,收錢盒子裏的錢撒了一地。


    原來,汽車拐過一個彎,司機看見前麵有一塊兒大石頭,連忙打方向盤,誰知道用力過猛,汽車歪倒在公路邊的玉米地裏了。司機反應很快,還係有安全帶,就沒受傷,他拿手機報交警隊請求救援,並打120叫了救護車後就趕緊和售票員撿地板上的錢。


    十幾分鍾後,救援車來了,交警詢問司機現場情況並拍照,把中巴車拖上公路,把大石頭用大撬棍撬到路邊低窪處。救護車來了,把需要去醫院治療的人拉去醫院。巧玲看著卿寶的額頭問:“你去醫院不去?”卿寶說:“不去了吧?一點兒小傷,沒事兒的。”


    司機看看剩下的人問:“那咱們就繼續走吧?”一位中年漢子說:“走吧,還有事兒哩!”中巴車就繼續行駛。有人說:“這好好的路,從哪兒來的大石頭?”司機說:“可能是從別的的車上掉下來的,交警會調查清楚找到責任車的。”“找到了狠狠處罰他,看把人嚇得!”“幸好路邊是玉米地,要是深溝就慘了!”司機說:“這事兒不敢想,越想越害怕,這迴沒事兒就好,算是躲過一災啦!”“躲過一災必有後福!”“說得好!”


    巧玲靠在卿寶身上說:“真是萬——幸!嚇死人——了!我以後都不敢坐汽車了!”過一會兒她又問卿寶:“你頭還疼不疼?”“不咋疼了,沒事兒。”下車後,卿寶說:“咱倆先走著,一會兒看見有三輪車了就坐車。”“好。”


    卿寶提著煙和酒,忽然看見裏麵的煙是好貓煙,酒是老仰韶包,裝精致看著都是好酒,他就說:“你拿這都是好煙好酒,得多少錢?”巧玲說:“我也不知道,這都放好幾年了吧?”“你爸發的?”“可能是吧,反正是我爸讓拿的。”一直沒見有三輪車,卿寶問巧玲:“你累不累?累了就歇一會兒,這會兒中午了,三輪車少。”巧玲說:“沒事兒,我不累。”二人就繼續走迴去。


    他倆走進卿寶家院子,母親正在灶膛燒火做飯,看見他倆來了就很歡喜,趕緊起身讓他倆:“進屋,進屋!”又叫卿寶爸,卿寶爸出來也笑著讓他倆:“進屋,進屋坐!”母親看見卿寶頭上受傷了就問:“咋了?咋受傷了?”卿寶就說了路上的事,又說:“要不是早都迴來了。”母親就說:“躲過一災有後福!有福——!”卿寶爸也看看說:“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屋裏有碘酒。給你抹點兒。”說著就迴身取出碘酒給他抹了點。


    卿寶問母親:“你做啥飯?”“撈麵條,你兩個來了我再去壓點兒麵條,叫你二姐也過來,他爸,趕緊來燒火,再加點兒水——也不著急,等我迴來再燒也行,你先把菜洗洗。”卿寶說:“我去看看我二姐。”母親看看巧玲,低聲說:“這會兒人家都在做飯哩,你要去等吃過飯再去。”“喔。”母親走後,巧玲麵有難色地低聲問卿寶:“咱倆一會兒去你二姐家?”卿寶說:“喔,不行?”巧玲問:“你姐是不是一大家人都在?”“喔,可能。”“我現在能去?”卿寶忽然意識到,明白過來了,就說:“那就不去了?”“不合適。”“喔,也是,那就不去了。”


    母親壓麵迴來說:“我給你二姐說了,她一會兒就過來,你就不去了。”卿寶答應道:“喔。”母親又說:“也不知道你兩個來,沒有準備啥,屋裏有西紅柿洋蔥,再炒幾個雞蛋。”卿寶、巧玲都說:“隨便吃點兒就行。”巧玲又說:“我來炒菜。”卿寶母親忙說:“你坐這兒歇吧,看電視,你炒不成。”卿寶也說:“你還不熟悉哩,我家是大鍋燒柴火炒菜,你都不知道咋炒哩。”巧玲就不作聲了,看兩位老人忙活兒,她對卿寶說:“那你去幫忙幹點啥麽。”卿寶說:“那就沒人陪你了。”“我不用陪。”“我幫不上啥,我不會炒菜。”“那你會燒火不會?”“燒火?那肯定會,那我去燒火了。”他走到父親跟前說讓他燒火,父親不起來讓他去陪巧玲,卿寶沒辦法又迴來說:“看看,我說的沒錯吧?”巧玲笑了一下沒說啥。


    二姐騎著自行車進來,從前兜裏拿出幾根黃瓜和幾個西紅柿走進來,看見巧玲,邊走過來邊上下打量巧玲一遍,滿臉笑容地問:“剛迴來一會兒?”卿寶、巧玲都答應:“喔。”巧玲問:“二姐吃過飯了沒?”二姐說:“吃過了,咱媽說你來了,就趕緊過來幫忙做飯。”看見卿寶額頭上受傷了,就問:“咋受傷了?”卿寶就又說一遍路上的事,二姐湊近看看卿寶額頭問:“流血沒有?”“流了一點兒,沒事兒。”“還疼不疼?”“不疼了。”“真嚇人!真是萬幸!”二姐問巧玲“那你沒事兒吧?”巧玲說:“沒事兒,我倒在他身上了,就是嚇了一跳!”“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又說:“不知道你兩個迴來,也沒有準備啥菜,我把這黃瓜西紅柿涼調一下。”就去院裏水缸舀水洗菜,洗好去廚房案板上拍碎倒進小盆裏,剝蒜搗蒜放調料攪勻,又把西紅柿切開撒白糖調好。


    母親炒好菜,父親已經把麵條撈出,就舀麵條,二姐說她都在家吃飽了就不吃了,讓他們吃。卿寶、巧玲就端碗吃麵,卿寶母親見巧玲不咋吃菜,就一個勁兒讓巧玲吃菜,讓得巧玲都不好意思了。卿寶就說:“媽,你趕緊吃吧,不用老讓。”母親就不再讓了。


    二姐就坐在旁邊看電視說話,問巧玲家裏的情況,巧玲一一迴答。說一會兒話,二姐說她去叫大姐,就騎自行車走了。


    吃完飯,巧玲要收拾碗筷去洗碗,卿寶媽連忙擋住說:“我去洗——咋能讓你洗碗呢?”巧玲說:“應該的。”卿寶媽已經拿碗和碟子去廚房了,卿寶就說:“你就坐這兒歇吧,你第一次來,是貴——客,明白不?”巧玲笑了一下說:“看你說的。”也隻得坐下看電視。卿寶爸把遙控器給卿寶說:“你看你都想看啥就看啥。”卿寶就問巧玲:“你想看啥?”巧玲微笑著說:“我隨便,你看咱叔想看啥就看啥。”卿寶微笑著說:“那就隨便看吧。”


    大姐推著自行車進來就說:“小寶,大姐來了,多長時間沒見俺小寶了,這麽長時間你都不迴來?”卿寶站起來笑著說:“也沒多長時間吧?”大姐就說:“還沒多長時間?都有兩、三個月了吧?”卿寶微笑著說:“沒有吧,也就半個多月吧,還沒有一個月哩!”大姐說:“還沒一個月?那是你迴來沒去看我?”卿寶說:“嗯,上次迴來時間太緊,就沒去看你。”二姐說:“那你也沒去看我?離你這麽近你也不去?”卿寶窘的不知道咋說,就支支吾吾地笑著說:“實在是……太緊了!”二姐就說:“你啥——時候都是緊、緊、緊,光知道掙錢——哩!”卿寶無奈地笑著說:“那我也沒辦法呀!”大姐說:“幹這工作把俺小寶一天到晚累——的!”卿寶說:“幹司機時間長了可以改職。”“改職?”二姐問:“就是不開火車是不是?”“嗯。”大姐問:“不開火車能幹啥?”卿寶說:“整備司機、地勤司機、值班員。”二姐問:“整備司機是幹啥的?”“就是在段裏邊管機車出入庫的。”“哦,”大姐問:“地啥?你說的第二個是幹啥的?”“地勤司機就是我們到漢康入庫後管檢查機車、登記機車活件兒的。”二姐問:“哦,那那個什麽員是幹啥的?”“值班員是管我們出退勤登記的。”大姐點點頭說:“哦,好像——明白了!”二姐問:“那一改職是不是就沒有現在這麽忙了?”卿寶說:“那是肯定的,就是工資少點兒。”大姐說:“哦,少點兒就少點兒,能歇住也行。”大姐看著他的頭又問:“你頭上受傷了?讓我看看。”就湊近卿寶的頭仔細看了看問:“是碰住窗玻璃了?”“喔。”“玻璃都碰碎了?”“喔。”“那你沒去醫院看看?”“不用,蹭破點兒皮,沒事兒。”“現在還疼不疼?”“不疼。”“不疼就好,真是萬幸!萬幸!”她又問巧玲:“你沒事兒吧?”巧玲說:“沒事兒,我倒在他身上了,沒啥事兒,就是嚇了一跳!”“那就好,沒事兒就好!”大姐又問:“下午走不走?這麽長時間才迴來一迴,都不歇一夜再走?”卿寶就問巧玲:“走不走?”巧玲低下頭說:“走麽,得迴哩。”大姐也不勉強,說:“那你都歇一會兒,我去買點兒菜,中午沒吃好,下午好好給你都做頓飯!”


    卿寶和巧玲在西邊屋裏午睡。巧玲好像做了個惡夢,猛地一下醒來,看看四周,看見卿寶還在睡,看了他一會兒,見他還不醒,就用右腳大拇指撓他的腳心,卿寶翻個身又睡了。她看看表才睡了半個小時,就繼續閉眼睡覺,可是她卻睡不著,就又用手撓卿寶的後背。終於把卿寶弄醒,卿寶轉過身小聲問:“你睡醒了?”巧玲小聲說:“早都睡醒了,出去轉轉吧?”“這會兒外邊太熱啦。”“那——老躺這兒?”“喔,再躺一會兒嘛。”說著就湊到她跟前,湊到她臉前;巧玲翻個身,躲開;卿寶又湊過來,巧玲幹脆坐起來說:“煩——人!”卿寶嘻嘻笑道:“怎麽了?”巧玲嗔道:“別煩人!”卿寶反問:“那你把我弄醒幹啥?你不煩人?”巧玲“嘿嘿”笑道:“那人家睡不著麽!”“你睡不著就應該煩我?”“不煩你煩誰?”“嘿嘿,你下午還敢坐車不?”“不敢也得坐,就是明天迴不是還得坐汽車?”“嗯,其實我也有點害怕。”“你也害怕?”“越想越害怕!”“你別說了!”巧玲轉過身不理他。安靜一會兒,巧玲躺下說:“睡覺。”就閉上眼一動不動,卿寶看看她,也躺在她旁邊睡覺。


    一覺醒來已經四點多,巧玲看見卿寶已經醒來就坐起來小聲說:“四點多了!”“喔。”“幾點走?”“吃過飯再走,咱大姐一會兒要來。”“來做飯?不用了,下午簡單吃點兒就行了。”“那會行?中午都沒吃好,下午還能應付?咱媽都開始燒火熬湯了,咱爸出去了,應該是去買菜了。”“哦,還準備炒幾個菜?”“至少得四五個菜吧?”“吃不了。”“咋吃不了?還有我哩。”“那你就好好吃吧!咱出去看看有啥活兒要幹的,幫幫忙。”“喔。”


    二人出來,卿寶看見母親在燒火要換母親,母親說不用換,讓他去蘋果園裏割點兒韭菜、小白菜,園子裏有鐮刀有小鏟子,他就拿了兩個塑料袋和巧玲去蘋果園。


    一出門,巧玲就問:“蘋果園遠不遠?”卿寶說:“不遠,用不了二十分鍾就能走到。”走了不大一會兒,遇見一位鄰居大嬸兒,大嬸兒看見他倆就笑著問:“喲!卿寶帶‘新媳——婦兒’迴來了!”巧玲臉上騰起兩片紅暈,羞得低下頭;卿寶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大嬸兒笑道:“喲,還不好意思哩!害啥羞——哩,早晚的事兒嘛!”巧玲快步向前走,卿寶跟上。


    很快就來到蘋果園,巧玲說:“這麽大一片!都是你家的?”卿寶說:“不是,這是很多家的,我家就是前麵這一片兒,兩畝多吧,中間都有花椒樹分開的,看見沒?”“哦,看見了。”“菜地在哪兒?”“走到那頭。”“哦。”卿寶拉開用樹枝編成的小門,二人彎腰走進園子。卿寶說:“現在蘋果都不小了,看見沒?”巧玲說:“喔,那還能看不見?”“都疏過果了。”巧玲問:“疏啥?”“疏果,沒聽說過吧?”“沒,疏果是幹啥的?”“小蘋果剛結出來很稠,就得摘掉一些,要不然都長不大。”“哦——明白了,”巧玲又問:“你家蘋果打農藥不打?”“打麽!誰家蘋果不打藥?不打藥就吃不上!”“套袋的打藥不打?”“打麽,不打不行!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就得打一迴藥。”“哦——那吃蘋果一定要洗幹淨要削皮。”“嗯。”巧玲又問:“蘋果樹底下啥也沒有,為啥不種菜?”卿寶嗬嗬笑道:“你可真是個市民娃!你這個問題問得真好!”巧玲笑道:“咋了?”卿寶笑著問:“我問你,萬物生長要靠啥?”“萬物生長離不開水。”“還離不開啥?”“陽光。”“對!樹底下有陽光沒?”“有啊?又不是黑乎乎的,咋沒有陽光?”“哦,你說的也對,但是——你想想,那點兒光線夠不夠?”“不夠?”“當然不夠嘛,菜苗不曬太陽就長不大,得曬太陽,明白不?”“哦——算你當一迴老師。”巧玲笑著說。


    卿寶走到一間小房子跟前拉開樹枝門,從裏麵取出鐮刀和鏟子問:“你用鐮刀還是鏟子?”“鏟子吧。”卿寶就把鏟子給她。快走到頭,看見一片菜地,有蔥有韭菜有小白菜有西紅柿還有辣椒。卿寶問巧玲:“你會鏟韭菜不會?”巧玲笑著說:“會,咋不會?”“那你先鏟。”巧玲就把裙子撩起來蹲下身子準備鏟,卿寶就說:“算了,你穿裙子不方便,你不用鏟了,看我鏟,一會兒就好。”巧玲就站在那兒看他鏟。卿寶不一會兒就割了一大把,掏出一個塑料袋裝好,又拽了一把小白菜、辣椒裝在塑料袋裏。巧玲看看四周問:“下麵溝裏也是蘋果樹?”“喔,還有棗樹,柿子樹,看見了沒?”“喔,看見了,這裏空氣挺好。”“天然氧吧,以後經常來吧?”巧玲抿嘴一笑說:“行——麽,隻要你來。”“好,那我請假都要來。”“嘻嘻,那你請假。”“請就請,禮拜六禮拜天請假。”“行。”“走吧,趕緊迴,一會兒還得迴哩!”“喔。”


    二人就往迴走,卿寶走在前麵。正走著,卿寶忽然說:“哎呀,我脊背上咋這麽癢癢哩,你給我撓撓吧?”“哪兒?”“上麵,左邊。”卿寶一邊說一邊聳聳左肩。巧玲就把手伸進他的後背左肩處撓撓,“高了,往下點兒。”巧玲就往下撓,“再往下點兒。”巧玲就再往下撓。“哎呀,咋越撓越——癢了?前麵也癢了。”“嘿嘿,騙人是不是?”“不是的,誰騙你是小鬼。”巧玲就笑著撓他前麵,卿寶又嬉笑著說:“哎呀,下麵也癢哩。”“哪兒下麵?”“就是下麵嘛,下——麵嘛,嘿嘿。”卿寶忍不住笑了,巧玲推他一把說:“別——不正經了!”“你就撓撓嘛,那兒難受哩!”卿寶伸開雙臂不讓巧玲繞過,等她抱,巧玲就從後麵抱住他,卿寶低聲說:“摸摸麽,難受——哩!”巧玲就伸手摸他的襠部,一摸就縮迴,臉頰緋紅,卿寶轉過身丟下菜,雙臂抱住她,熱唇互咬……


    迴到家,母親已經熬好湯,母親說:“包餃子跟不上了,一會兒韭菜炒雞蛋。”幾個人就一塊兒擇韭菜,大姐、二姐從街道超市買一塊兒肉和西蘭花、長豆角幾樣菜,迴來就開始忙活兒。人多手快,不大一會兒,五個菜就擺在院子裏小方桌上,開始吃飯。二姐吃著飯忽然笑著問巧玲:“你說俺家小寶咋樣?”巧玲點點頭,二姐裝作不明白又問:“啥意思?”巧玲說:“挺好。”二姐說:“啥都好,是不是?”巧玲又是微笑著點點頭。大姐問:“有缺點沒?”巧玲還是微笑著點點頭。大姐就拍拍卿寶說:“聽見沒?人家對你不滿意哩。”巧玲忙說:“不是不滿意,是——人都有缺點麽。”大姐就笑道:“哦——有缺點,還能容忍,對不對?”巧玲點點頭。“喔,人都是這樣麽。”大姐笑了,二姐也笑了。


    吃完飯,二人收拾好就告別家人迴金川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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