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帶土將查克拉凝聚在腳掌上，站立在包圍著雨隱村那如海般遼闊，蓄水量驚人的湖泊中。
遙望著雨隱村。
大雨傾盆，這對雨隱村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光景。
可如今，灰蒙蒙的雨幕下，雨隱村卻變成了一片狼藉的殘破廢墟。
他為了捕獲三尾而離開雨隱村也不過一兩天的時間。
可這樣短的時間裏，雨隱村卻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故。
而原本應該是同為“曉”的夥伴，如今也毫不掩蓋對他的敵意，阻止他前往雨隱村一探究竟。
“你的行為真是讓我感到意外，你應該沒有背叛‘曉’的理由才對。”
橘色的螺旋麵具下，宇智波帶土那顆三勾玉寫輪眼右眼以陰沉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小南。
這位原本和“神”形影不離的“天使”，此刻獨自出現在宇智波帶土麵前。
再加上雨隱村的現狀，使得宇智波帶土心中生起難以壓抑的憂慮。
“我並沒有背叛‘曉’，隻是準備處理掉寄生在‘曉’中身為異端的你而已。”
麵對宇智波帶土的質問，小南做出了迴答。
她如今依舊身著繡著紅色祥雲的黑袍，摯友所創立的對忍界未來充滿希冀的組織，小南從未有過舍棄的想法。
反而是眼前的男人，宇智波“斑”。
在小南眼裏他才是侵蝕著“曉”，將“曉”從正確道路帶離的罪魁禍首。
“斑，我和長門從沒將你視作真正的同伴，你不是也早就通過白絕的情報收集能力知曉了嗎？又何必在這個時候還擺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
小南的話語中主動透露出的情報，解答了宇智波帶土心中的數道疑惑之一。
“看來白絕失去聯絡這件事果然和你有關。”
宇智波帶土會在雨隱村發生變故之後，這樣迅速的趕迴來，原因便是他失去了和潛伏在雨隱村監視著長門的白絕們失去了聯係。
比起尾獸，輪迴眼更加重要。
雨隱村顯然經曆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可白絕在失去聯係前卻來不及將情報告知宇智波帶土。
這種意料之外的局麵所帶來的束手無策的拘束，讓宇智波帶土感到不悅。
“你應該沒有識破白絕偽裝的手段才對……究竟……”
宇智波帶土在說話的過程中注意著小南臉上的表情變化。
白絕那名為“假扮之術”的變身術極為特殊，這也是為什麽宇智波帶土明知道他和長門並不交心，卻還是放任著長門的原因。
雖然白絕無法靠近那座“神”的高塔，但白絕假扮成他人隱蔽在雨隱村中監視著長門，這種事情如果要做卻很輕鬆。
因此長門的行動對宇智波帶土而言一直都知根知底。
不過現在看來，白絕的監視或許早已經被長門知曉。
“……那雙眼睛還真是有些麻煩。”
宇智波帶土眯著右眼，發出感慨。
擁有輪迴眼便能自動掌握五種查克拉性質變化，還能掌控陰陽。
長門到底用輪迴眼學會了多少忍術，宇智波帶土也沒辦法篤定。
但這也讓宇智波帶土對輪迴眼的渴求變得更加劇烈。
不過現在的他是“宇智波斑”，渴求輪迴眼的事實應該要換一種說辭。
比如——
“那麽，總是形影不離保護著長門那羸弱本體的你會獨自出現在這裏——佩恩們也不知所蹤，雨隱村又是這副慘狀……”
宇智波帶土的目光看著那從天空落下的滴滴雨珠。
自從長門化身佩恩，以“神”之名淩駕在雨隱村頂端以來，大雨便成為了他的耳目。
可如今落在雨隱村的雨，在寫輪眼強大的洞察力下是那樣晶瑩剔透，沒有夾雜哪怕一絲的查克拉的雜質。
“……長門已經死了對嗎？”
雨虎自在術的施展已經伴隨著擁有輪迴眼的長門的死亡而終止。
而小南也以行動代替迴答。
無數紙手裏劍在宇智波帶土分神注意雨滴的時候密集地射向他。
但這樣的攻擊對宇智波帶土終究隻是徒勞。
紙手裏劍確實命中了宇智波帶土的身體，可隨即這些紙手裏劍便直接從宇智波帶土的身體中穿過，沒有給宇智波帶土造成任何實質的損傷。
“——如果你能聽話將輪迴眼還迴來，我倒也可以讓你不那麽痛苦的死掉。”
雖然因為和白絕失去了聯係而還不是很清楚長門的死因，但沒有了佩恩們，小南對宇智波帶土根本不足為懼。
“輪迴眼是屬於長門的眼睛，是‘曉’、雨隱村的寶物，不要把它說的好像是你的所有物一樣！“
紙手裏劍隻是佯攻，真正的攻擊是小南自身！
式神之舞能讓小南將自己的身體化成無數的紙片，任意地移動和變化！
而現在，無數紙片席卷著飛向宇智波帶土。
“你這小姑娘未免有些太小看宇智波一族的眼睛了。”
根本不需要去感知，隻是用那顆猩紅色的眼睛去觀察，藏匿在由無數紙片形成的式神之舞的小南的本體從一開始便暴露在了宇智波帶土的眼中。
與寫輪眼敏銳的洞察力對等的身體反應，讓宇智波帶土在小南的本體靠近他的刹那間，隻是抬手便輕易掐住了小南的脖子。
被鉗製住的小南第一時間便準備再次施展式神之舞分散自己的本體。
可帶土怎麽可能讓她如此輕易逃脫？！
在確認捕捉到小南的同時，神威便通過帶土的右眼發動。
扭曲空間的螺旋開始將小南吸入。
將敵人誘捕後囚禁在神威空間，這是帶土一貫的作戰手段。
與帶土在“曉”組織中共事良久的小南，同樣也很清楚。
她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時機！
小南本體中式神之舞的白紙中混雜著大量的起爆符！
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讓帶土吸收自己！
計謀得逞，小南主動開始向著那被帶土扭曲了空間的螺旋中注入起爆符！
起爆符在扭曲的空間中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然而這樣的距離，小南也身處在起爆符的爆炸中心。
她從一開始就準備以命相搏，和宇智波帶土同歸於盡！
不慎將起爆符一同吸入進神威空間的帶土被迫中斷了自己的時空間瞳術。
這也為小南帶來了喘息的空隙。
帶土原本抓取住她的右手被起爆符炸得粉碎，小南即刻讓自己的身體變成紙片，散開後在和帶土保持了一定距離的地方重新凝聚身體。
起爆符炸掉了帶土的右半身。
而有著式神之舞減輕起爆符帶來的衝擊的小南，情況也沒有多好。
她同樣隻來得及凝聚自己的上半身，甚至上半身也不過隻有腦袋和小半胸膛的部分。
其餘構建成小南本體的“紙片”則是已經被帶土吸收掉的起爆符。
“和長門比起來，你根本沒有忍者的才能。”
劫後餘生的帶土雖然被小南的起爆符攻擊弄得狼狽不堪。
可小南的攻擊毋庸置疑失敗了。
這樣的自殺式攻擊，絕對不會奏效兩次！
“打算和敵人同歸於盡的策略，本身就是你作為忍者實力不足的體現。”
宇智波帶土重新站立在湖麵上，僅存的左手扶正了在先前的爆炸中有些破碎的螺旋麵具。
他的三勾玉寫輪眼如今早已經是萬花筒寫輪眼的紋樣。
用萬花筒寫輪眼緊盯著小南，開口說道：
“像你這樣隻知道盲目順從長門的腦袋空空的天真小姑娘，別小瞧宇智波的瞳力！”
小南刻意針對神威的攻擊，雖然起到了不錯的效果，但還是輸給了寫輪眼可怖的洞察力。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攻擊的失敗，卻並沒有讓小南感到氣餒。
她從沒想過宇智波“斑”——這個能和“忍者之神”千手柱間其名的傳說中的忍者能這樣輕易殺死。
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麵。
“斑，我從沒有小看過你的眼睛。”
小南伸出一隻手，五指微張，查克拉通過脈絡聚集在小南的這隻手上。
下一刻，帶土終於發現了異常。
他腳下的湖麵猛地分開。
一瞬間，帶土便失去了立足之地。
他被迫向著湖底墜下！
而原本被分割在帶土兩側，如直崖的湖水也在忽然間變成了成噸堆疊的白紙。
“但你也不要太高看自己的眼睛！”
小南的話語在帶土的耳邊的響起。
忍法·神之紙者之術！
這將式神之舞運用到極致的術，作為施術載體的紙片甚至能完全偽裝成包圍著雨隱村那如海般遼闊的湖水。
這是小南為了殺死宇智波“斑”而經過無數次演練的殺手鐧。
由6000億張起爆符偽裝成的湖，細膩的偽裝連寫輪眼都無法洞察。
“你穿透物質的維持時間是五分鍾，你想要通過吸收自己而達到時空間移動的效果則需要先將身體實體化，這是長門反複確認得到的情報——而我精心準備的這6000億張起爆符會毫無間斷地爆炸十分鍾！”
“五分鍾之後，你一旦實體化起爆符就會附著在你的身上，即便你想要使用時空間忍術，爆炸也會跟隨而去！”
想要引爆如此多數量的起爆符，幾乎會耗盡小南自身的查克拉。
但頻繁密集的起爆符爆炸，也注定了宇智波“斑”絕對無法通過自己的眼睛逃脫！
正如小南說的那樣，起爆符的爆炸連綿不斷的持續了整整十分鍾。
十分鍾的神之紙者之術終於因為小南的查克拉不足而停止。
而如今的小南，連讓自己的本體維持免疫物理攻擊的式神之舞也難以做到。
“這樣一來，這場戰鬥就是我……”
用僅剩的查克拉將自己的身體維持在湖麵而不下沉已經是現在小南的極限。
她虛弱地急促喘息，疲憊的身軀牽扯著讓小南的精神也開始鬆懈。
而且小南也堅信即便是強大如宇智波“斑”這樣的忍者，麵對6000億張起爆符的持續轟炸，也絕無生還可能……
他也一定——
“——死了嗎？”
那突兀在小南身後響起的低沉聲音，就如同惡夢中最駭人的夢魘。
一句簡單的反問，就足夠驚地小南渾身遍布寒意，連靈魂都為之顫抖。
宇智波“斑”——他還活著。
再如何不真實、如何難以置信的虛幻。
卻也是絕對的事實。
過去，宇智波“斑”自稱為怨念的亡靈，出現在了彌彥、長門和小南麵前。
難道他真的是已經死過一次，如今已經能夠脫離死亡的怨靈嗎？
“你難道沒有思考過，長門將計就計主動讓自己被白絕監視，我也同樣能將計就計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他？”
破碎的更加嚴重的螺旋麵具已經浮現出了“斑”的上半張臉。
他一直以隻露出右眼的單眼麵具示人，沒想到他藏起來的左眼也是一顆完好無損的寫輪眼。
但很快，在小南的注視下，左眼的那顆三勾玉寫輪眼就失去了色彩，變得灰白。
那顆左眼失明了。
“這個術式我本來打算留給長門，以防止擁有輪迴眼的他不再受到我的控製。可沒想到居然會用在你的身上，這還真是世事無常。”
在小南驚愕之中，黑色的鐵棒從小南的身後貫穿了她的身體。
鮮血和雨水混雜著落入湖麵，在頃刻間四散，眨眼不到的工夫，小南的腳下已經鮮紅一片。
“是我贏了！”
宇智波帶土無情宣判著這場戰鬥中小南的敗局。
雖然小南特意為了對付他的殺手鐧確實成功給帶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不過結果最後還是和帶土預料的一樣。
他才是這場戰鬥的贏家。
接下來就用幻術從小南嘴裏得到輪迴眼的情報，將輪迴眼迴收就好了。
隻要輪迴眼在自己手上，即便如今的“曉”覆滅也沒有關係。
月之眼計劃依舊可以繼續實施下去。
雖然失去了長門這個難得能承受住一對輪迴眼瞳力的家夥。
使得原本在計劃中，蠱惑長門以自身生命為代價，使用那唯有輪迴眼擁有者才能施展的可以讓死者起死迴生的外道·輪迴天生之術，複活真正的宇智波斑的部分會變得有些麻煩。
但在宇智波斑死後，作為“斑的意誌”而存在，代替斑監督著帶土按部就班執行著斑設想的計劃的黑絕，也同樣出乎帶土的意料被漩渦鳴人處理掉之後——
——複活宇智波斑這件事，對如今重獲“自由”的帶土而言，便就不再是“必要”的事宜了。
帶土將手中的黑棒更加深刻地刺入小南的身體中，以防小南還能有殘留的氣力進行最後的殊死抵抗。
“那麽……就趁著你瀕死之際，開始收集輪迴眼的下落吧。”
先前的起爆符毀掉了由柱間細胞重新塑造的右半邊身體，致使現在的帶土寫輪眼的瞳力恢複速度慢了許多。
卻也足夠在小南死亡之前再次凝聚好瞳力，對她施加那連九尾都無法抵抗的幻術了。
可帶土卻在此刻突然感到一陣晃神！
他眼睛和大腦連接在一起的視覺神經，莫名其妙傳來一陣針刺般的幻痛——
——緊接著，帶土忽然感覺到自己原本那因為使用伊邪那岐而失明的左眼，居然恢複了視線！
恢複視覺的“左眼”傳遞給帶土大腦的信息卻是那麽的……奇怪……
但這種奇怪的感覺，帶土並不陌生。
寫輪眼共鳴！
過去，在琳死去的那天，他就曾通過贈予給卡卡西的左眼，“親眼”目睹了琳的死亡。
而這一次久違的寫輪眼視覺共鳴，帶土則“親眼”目睹到了——自己的臉。
帶土左眼的視線看到的，是和小南交戰之後，狼狽的自己。
而他右眼的視線看到的，是一顆閃亮的螺旋丸！
“水門……老師？”
那閃亮的螺旋丸中若隱若現飄散的黃色發絲，一時間讓帶土與過去的記憶產生了重影。
但記憶的恍惚隻有一瞬。
這一瞬，伴隨著恢複了些許的瞳力，帶土驅散掉了心中的恍惚。
被敵人畏懼、被同伴信賴，擁有著“黃色閃光”名譽的男人；
由宇智波帶土——由他親手致死的男人——
——早已經死在了十六年前。
突然出現在帶土視線中，與他的身軀近在咫尺的螺旋丸就這樣……
……揮空了。
名為“神威”的萬花筒寫輪眼的右眼，能虛化掉帶土自身。
“漩渦鳴人。”
看著釋放出螺旋丸的手臂穿過自己胸膛的鳴人，帶土對鳴人的出現感到不可思議。
可隨即，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這忍界，有實力能殺掉擁有輪迴眼，操控六道的長門的忍者不多。
漩渦鳴人自然是這不多的忍者一員中實力名列前茅的一個。
可帶土心中還有疑惑，按理說，漩渦鳴人不可能那麽快就掌握長門的動向。
而且現在距離佐助和鼬的決鬥才過去沒多久，他帶著佐助在忍界中銷聲匿跡，理應要想方設法保住瀕死的佐助的性命才對。
可他卻如此逆向思維，願意千裏奔襲，直接侵入了長門所在的雨隱村。
“看來，處理掉潛伏在雨隱村的白絕的家夥不是長門，而是你——我說的對嗎？鳴人。”
帶土的右眼和鳴人鮮紅色的左眼對視。
寫輪眼共鳴同樣也隻存在了短暫的時間。
但帶土很肯定鳴人左眼的那顆三勾玉寫輪眼是卡卡西……或者說，他的眼睛。
果然當初在卡卡西的眼睛被奪走的時候，就應該優先拿迴這顆左眼。
“你現在在想，我既然有詳細的情報能如此明確知曉佩恩的存在、殺掉長門……是否也已經推斷出了這顆左眼和你之間的聯係，對嗎？”
帶土心中最壞的推測，被身為敵人的鳴人當作事實說出。
即便如今虛化了身軀，帶土還是在鳴人的話語之後，直覺般選擇從鳴人的身邊拉開距離。
鳴人卻對帶土的反應毫無理會，他隻是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帶土，好奇地再次開口詢問：
“那麽，你覺得我下一次的攻擊，會以何種方式進行？”
鳴人的追問迴響在帶土耳邊。
下一刻，劇烈的痛苦從帶土的身體傳遞給了他的大腦。
明明還維持著虛化，帶土通過虛化藏在神威空間的身體卻還是受到了傷害！
“咳！嗚！”
帶土發出痛苦的嗚咽，摔倒在湖麵上，整個身軀鮮血淋淋。
但即便身體如此痛苦，帶土還是施展著時空間瞳術，他身邊的空間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螺旋扭曲，將神威空間中的“異物”排除了出來。
那“異物”正是鳴人的影分身！
“你還是一如既往，不擅長應對螺旋丸這個忍術呢。”
然而帶土隻是沉默，他的視線定格在自己身上。
他重傷的身軀中，如今有兩道顯眼的飛雷神印記互相疊加在一起。
一道是先前鳴人藏在神威空間的影分身，在帶土對神威空間沒有視野的情況下，用螺旋丸成功偷襲了帶土並在接觸到帶土身體的同時，施加的鳴人的飛雷神印記。
另一道飛雷神印記的樣式，帶土也很熟悉。
這道飛雷神印記，屬於他的老師，“黃色閃光”波風水門！
鳴人提前通過植入在自己眼眶中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左眼，將自己的影分身吸入神威空間，通過波風水門殘留在鳴人體內的查克拉，催動著十六年被波風水門施加在帶土身上的飛雷神印記。
在寬闊的神威空間鎖定了帶土的位置，對帶土成功使用了螺旋丸。
“是我贏了。”
同樣的話，帶土才剛剛對小南說過。
沒想到立即又被鳴人用在了帶土自己身上。
鳴人注視了一陣帶土的眼睛。
果然，為了留有更多的查克拉使用神威，帶土並沒有像團藏那樣過分倚重伊邪那岐的力量，隻在他空缺的左眼處移植了一顆三勾玉寫輪眼以防意外。
這“意外”的預防被帶土判定給了小南。
再麵對鳴人不留喘息的襲擊，帶土如今再想使用伊邪那岐改變現實，就隻能使用自己的那顆右眼。
可真的到了失去了雙眼的地步，那個時候的帶土便再無從鳴人手中逃脫的可能。
帶土還抱有希望。
他將神威空間裏鳴人的影分身排除出來，接下來大概會找機會用神威轉移走自己吧。
鳴人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鳴人雙手結印，驚人的查克拉量匯聚。
多重影分身之術！
本可以直接選擇幹淨利落殺掉帶土的鳴人，卻選擇了影分身之術。
頃刻間，足足一千個鳴人的影分身將帶土包圍。
“我不會讓你那麽簡單的死掉，我會讓你感受到極致、源源不斷的痛苦。”
眨眼的時間，那一千道影分身旋即又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鳴人原本隻是三勾玉的寫輪眼左眼，變成了和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右眼同樣紋路的萬花筒寫輪眼。
擁有同樣眼睛的兩人，彼此連接著共同的神威空間。
帶土可以通過右眼排除掉神威空間的鳴人的影分身。
鳴人自然也可以通過左眼，無止境地將影分身們吸入神威空間中。
已經被飛雷神鎖定的宇智波帶土，麵對鳴人，根本無從逃脫！
隻能被迫接受著鳴人單方麵的虐殺。
……
……
雨隱村的傾盆大雨不知道在何時止停。
七色的彩虹浮現在天與地之間，煥發著耀眼的色彩。
重傷仰麵漂浮在湖麵等死的小南慶幸著自己在死前還能看到這在雨隱村難得一見的美景。
然而下一刻，她望著彩虹的視線便被黑影擋住。
“你還沒死啊。”
鳴人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小南。
“怎麽，你打算救我嗎？”
麵對小南的反問，鳴人隻是沉默。
小南的傷勢雖然嚴重，但鳴人如果願意，當然也能將她救下，畢竟香磷也還在雨隱村，並沒有離去。
但鳴人，沒有搭救小南的理由。
大概猜到了鳴人的想法，小南又開口道：“馬上就要死了。”
“斑呢？”
小南忽然提問。
“死了。”
得到了期望的迴答，小南滿足的閉上眼睛等死。
至少，她死的時候還帶著宇智波斑身死的好消息。
她並不畏懼死亡。
也沒有對沒有實現“曉”的夢想便死去而有所遺憾。
她從始至終都隻是跟隨在彌彥和長門身後的小姑娘。
如今彌彥和長門都已經死去，或許對小南來說，死亡反而值得欣喜。
她的摯友在淨土中等待著她。
她也同樣期待和摯友們的再次相遇。
但這世上，牽掛著她的人，並非隻有彌彥和長門。
大雨過後，世間萬物總會競相展露出身影。
如岸邊野草。
又或者，湖中的蛤蟆——
——硬化的銀色長發好似能無限蔓延一樣，從遠處纏繞住了鳴人。
木葉三忍之一，同時也是彌彥、長門以及小南的師父的蛤蟆仙人自來也。
這位實力和聲望都處於忍界頂端的忍者，抓住了機會用自己的頭發桎梏住了鳴人。
“就是現在！！！”
深知自己並不能長久控製住鳴人的自來也猛地大聲唿喊。
話音落下，一直潛藏在湖水中的巨大蛤蟆躍出湖麵，接著毫不猶豫一口將瀕死的小南吞入腹中。
嘭的一聲，借由通靈之術離開這裏。
最主要的目的達成，自來也這才有了閑心和鳴人進行交談。
“沒想到你真的和大蛤蟆仙人的預言說的一樣，出現在了雨隱村啊……鳴人！你果然是預言之子嘛！但是忍界的未來，身為師父的我，絕不能就這樣交到你的手上！”
輕佻了一輩子的自來也，即便是麵對如今的局麵很認真進行嚴肅對待，卻還是忍不住自己嘴巴的說三道四。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對蛤蟆的話深信不疑，比起‘蛤蟆仙人’的稱唿，更像是一條熱衷對蛤蟆諂媚的人模狗樣的忠犬呢。”
鳴人也毫不掩飾自己話語中的譏諷。
他抬眼和自來也對視，萬花筒寫輪眼左眼的視線精準鎖定著自來也的頭部。
下一刻，神威將至——
——“自來也師父。”
遙望著雨隱村。
大雨傾盆，這對雨隱村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光景。
可如今，灰蒙蒙的雨幕下，雨隱村卻變成了一片狼藉的殘破廢墟。
他為了捕獲三尾而離開雨隱村也不過一兩天的時間。
可這樣短的時間裏，雨隱村卻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故。
而原本應該是同為“曉”的夥伴，如今也毫不掩蓋對他的敵意，阻止他前往雨隱村一探究竟。
“你的行為真是讓我感到意外，你應該沒有背叛‘曉’的理由才對。”
橘色的螺旋麵具下，宇智波帶土那顆三勾玉寫輪眼右眼以陰沉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小南。
這位原本和“神”形影不離的“天使”，此刻獨自出現在宇智波帶土麵前。
再加上雨隱村的現狀，使得宇智波帶土心中生起難以壓抑的憂慮。
“我並沒有背叛‘曉’，隻是準備處理掉寄生在‘曉’中身為異端的你而已。”
麵對宇智波帶土的質問，小南做出了迴答。
她如今依舊身著繡著紅色祥雲的黑袍，摯友所創立的對忍界未來充滿希冀的組織，小南從未有過舍棄的想法。
反而是眼前的男人，宇智波“斑”。
在小南眼裏他才是侵蝕著“曉”，將“曉”從正確道路帶離的罪魁禍首。
“斑，我和長門從沒將你視作真正的同伴，你不是也早就通過白絕的情報收集能力知曉了嗎？又何必在這個時候還擺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
小南的話語中主動透露出的情報，解答了宇智波帶土心中的數道疑惑之一。
“看來白絕失去聯絡這件事果然和你有關。”
宇智波帶土會在雨隱村發生變故之後，這樣迅速的趕迴來，原因便是他失去了和潛伏在雨隱村監視著長門的白絕們失去了聯係。
比起尾獸，輪迴眼更加重要。
雨隱村顯然經曆過一場慘烈的戰鬥，可白絕在失去聯係前卻來不及將情報告知宇智波帶土。
這種意料之外的局麵所帶來的束手無策的拘束，讓宇智波帶土感到不悅。
“你應該沒有識破白絕偽裝的手段才對……究竟……”
宇智波帶土在說話的過程中注意著小南臉上的表情變化。
白絕那名為“假扮之術”的變身術極為特殊，這也是為什麽宇智波帶土明知道他和長門並不交心，卻還是放任著長門的原因。
雖然白絕無法靠近那座“神”的高塔，但白絕假扮成他人隱蔽在雨隱村中監視著長門，這種事情如果要做卻很輕鬆。
因此長門的行動對宇智波帶土而言一直都知根知底。
不過現在看來，白絕的監視或許早已經被長門知曉。
“……那雙眼睛還真是有些麻煩。”
宇智波帶土眯著右眼，發出感慨。
擁有輪迴眼便能自動掌握五種查克拉性質變化，還能掌控陰陽。
長門到底用輪迴眼學會了多少忍術，宇智波帶土也沒辦法篤定。
但這也讓宇智波帶土對輪迴眼的渴求變得更加劇烈。
不過現在的他是“宇智波斑”，渴求輪迴眼的事實應該要換一種說辭。
比如——
“那麽，總是形影不離保護著長門那羸弱本體的你會獨自出現在這裏——佩恩們也不知所蹤，雨隱村又是這副慘狀……”
宇智波帶土的目光看著那從天空落下的滴滴雨珠。
自從長門化身佩恩，以“神”之名淩駕在雨隱村頂端以來，大雨便成為了他的耳目。
可如今落在雨隱村的雨，在寫輪眼強大的洞察力下是那樣晶瑩剔透，沒有夾雜哪怕一絲的查克拉的雜質。
“……長門已經死了對嗎？”
雨虎自在術的施展已經伴隨著擁有輪迴眼的長門的死亡而終止。
而小南也以行動代替迴答。
無數紙手裏劍在宇智波帶土分神注意雨滴的時候密集地射向他。
但這樣的攻擊對宇智波帶土終究隻是徒勞。
紙手裏劍確實命中了宇智波帶土的身體，可隨即這些紙手裏劍便直接從宇智波帶土的身體中穿過，沒有給宇智波帶土造成任何實質的損傷。
“——如果你能聽話將輪迴眼還迴來，我倒也可以讓你不那麽痛苦的死掉。”
雖然因為和白絕失去了聯係而還不是很清楚長門的死因，但沒有了佩恩們，小南對宇智波帶土根本不足為懼。
“輪迴眼是屬於長門的眼睛，是‘曉’、雨隱村的寶物，不要把它說的好像是你的所有物一樣！“
紙手裏劍隻是佯攻，真正的攻擊是小南自身！
式神之舞能讓小南將自己的身體化成無數的紙片，任意地移動和變化！
而現在，無數紙片席卷著飛向宇智波帶土。
“你這小姑娘未免有些太小看宇智波一族的眼睛了。”
根本不需要去感知，隻是用那顆猩紅色的眼睛去觀察，藏匿在由無數紙片形成的式神之舞的小南的本體從一開始便暴露在了宇智波帶土的眼中。
與寫輪眼敏銳的洞察力對等的身體反應，讓宇智波帶土在小南的本體靠近他的刹那間，隻是抬手便輕易掐住了小南的脖子。
被鉗製住的小南第一時間便準備再次施展式神之舞分散自己的本體。
可帶土怎麽可能讓她如此輕易逃脫？！
在確認捕捉到小南的同時，神威便通過帶土的右眼發動。
扭曲空間的螺旋開始將小南吸入。
將敵人誘捕後囚禁在神威空間，這是帶土一貫的作戰手段。
與帶土在“曉”組織中共事良久的小南，同樣也很清楚。
她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時機！
小南本體中式神之舞的白紙中混雜著大量的起爆符！
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讓帶土吸收自己！
計謀得逞，小南主動開始向著那被帶土扭曲了空間的螺旋中注入起爆符！
起爆符在扭曲的空間中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然而這樣的距離，小南也身處在起爆符的爆炸中心。
她從一開始就準備以命相搏，和宇智波帶土同歸於盡！
不慎將起爆符一同吸入進神威空間的帶土被迫中斷了自己的時空間瞳術。
這也為小南帶來了喘息的空隙。
帶土原本抓取住她的右手被起爆符炸得粉碎，小南即刻讓自己的身體變成紙片，散開後在和帶土保持了一定距離的地方重新凝聚身體。
起爆符炸掉了帶土的右半身。
而有著式神之舞減輕起爆符帶來的衝擊的小南，情況也沒有多好。
她同樣隻來得及凝聚自己的上半身，甚至上半身也不過隻有腦袋和小半胸膛的部分。
其餘構建成小南本體的“紙片”則是已經被帶土吸收掉的起爆符。
“和長門比起來，你根本沒有忍者的才能。”
劫後餘生的帶土雖然被小南的起爆符攻擊弄得狼狽不堪。
可小南的攻擊毋庸置疑失敗了。
這樣的自殺式攻擊，絕對不會奏效兩次！
“打算和敵人同歸於盡的策略，本身就是你作為忍者實力不足的體現。”
宇智波帶土重新站立在湖麵上，僅存的左手扶正了在先前的爆炸中有些破碎的螺旋麵具。
他的三勾玉寫輪眼如今早已經是萬花筒寫輪眼的紋樣。
用萬花筒寫輪眼緊盯著小南，開口說道：
“像你這樣隻知道盲目順從長門的腦袋空空的天真小姑娘，別小瞧宇智波的瞳力！”
小南刻意針對神威的攻擊，雖然起到了不錯的效果，但還是輸給了寫輪眼可怖的洞察力。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攻擊的失敗，卻並沒有讓小南感到氣餒。
她從沒想過宇智波“斑”——這個能和“忍者之神”千手柱間其名的傳說中的忍者能這樣輕易殺死。
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麵。
“斑，我從沒有小看過你的眼睛。”
小南伸出一隻手，五指微張，查克拉通過脈絡聚集在小南的這隻手上。
下一刻，帶土終於發現了異常。
他腳下的湖麵猛地分開。
一瞬間，帶土便失去了立足之地。
他被迫向著湖底墜下！
而原本被分割在帶土兩側，如直崖的湖水也在忽然間變成了成噸堆疊的白紙。
“但你也不要太高看自己的眼睛！”
小南的話語在帶土的耳邊的響起。
忍法·神之紙者之術！
這將式神之舞運用到極致的術，作為施術載體的紙片甚至能完全偽裝成包圍著雨隱村那如海般遼闊的湖水。
這是小南為了殺死宇智波“斑”而經過無數次演練的殺手鐧。
由6000億張起爆符偽裝成的湖，細膩的偽裝連寫輪眼都無法洞察。
“你穿透物質的維持時間是五分鍾，你想要通過吸收自己而達到時空間移動的效果則需要先將身體實體化，這是長門反複確認得到的情報——而我精心準備的這6000億張起爆符會毫無間斷地爆炸十分鍾！”
“五分鍾之後，你一旦實體化起爆符就會附著在你的身上，即便你想要使用時空間忍術，爆炸也會跟隨而去！”
想要引爆如此多數量的起爆符，幾乎會耗盡小南自身的查克拉。
但頻繁密集的起爆符爆炸，也注定了宇智波“斑”絕對無法通過自己的眼睛逃脫！
正如小南說的那樣，起爆符的爆炸連綿不斷的持續了整整十分鍾。
十分鍾的神之紙者之術終於因為小南的查克拉不足而停止。
而如今的小南，連讓自己的本體維持免疫物理攻擊的式神之舞也難以做到。
“這樣一來，這場戰鬥就是我……”
用僅剩的查克拉將自己的身體維持在湖麵而不下沉已經是現在小南的極限。
她虛弱地急促喘息，疲憊的身軀牽扯著讓小南的精神也開始鬆懈。
而且小南也堅信即便是強大如宇智波“斑”這樣的忍者，麵對6000億張起爆符的持續轟炸，也絕無生還可能……
他也一定——
“——死了嗎？”
那突兀在小南身後響起的低沉聲音，就如同惡夢中最駭人的夢魘。
一句簡單的反問，就足夠驚地小南渾身遍布寒意，連靈魂都為之顫抖。
宇智波“斑”——他還活著。
再如何不真實、如何難以置信的虛幻。
卻也是絕對的事實。
過去，宇智波“斑”自稱為怨念的亡靈，出現在了彌彥、長門和小南麵前。
難道他真的是已經死過一次，如今已經能夠脫離死亡的怨靈嗎？
“你難道沒有思考過，長門將計就計主動讓自己被白絕監視，我也同樣能將計就計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他？”
破碎的更加嚴重的螺旋麵具已經浮現出了“斑”的上半張臉。
他一直以隻露出右眼的單眼麵具示人，沒想到他藏起來的左眼也是一顆完好無損的寫輪眼。
但很快，在小南的注視下，左眼的那顆三勾玉寫輪眼就失去了色彩，變得灰白。
那顆左眼失明了。
“這個術式我本來打算留給長門，以防止擁有輪迴眼的他不再受到我的控製。可沒想到居然會用在你的身上，這還真是世事無常。”
在小南驚愕之中，黑色的鐵棒從小南的身後貫穿了她的身體。
鮮血和雨水混雜著落入湖麵，在頃刻間四散，眨眼不到的工夫，小南的腳下已經鮮紅一片。
“是我贏了！”
宇智波帶土無情宣判著這場戰鬥中小南的敗局。
雖然小南特意為了對付他的殺手鐧確實成功給帶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不過結果最後還是和帶土預料的一樣。
他才是這場戰鬥的贏家。
接下來就用幻術從小南嘴裏得到輪迴眼的情報，將輪迴眼迴收就好了。
隻要輪迴眼在自己手上，即便如今的“曉”覆滅也沒有關係。
月之眼計劃依舊可以繼續實施下去。
雖然失去了長門這個難得能承受住一對輪迴眼瞳力的家夥。
使得原本在計劃中，蠱惑長門以自身生命為代價，使用那唯有輪迴眼擁有者才能施展的可以讓死者起死迴生的外道·輪迴天生之術，複活真正的宇智波斑的部分會變得有些麻煩。
但在宇智波斑死後，作為“斑的意誌”而存在，代替斑監督著帶土按部就班執行著斑設想的計劃的黑絕，也同樣出乎帶土的意料被漩渦鳴人處理掉之後——
——複活宇智波斑這件事，對如今重獲“自由”的帶土而言，便就不再是“必要”的事宜了。
帶土將手中的黑棒更加深刻地刺入小南的身體中，以防小南還能有殘留的氣力進行最後的殊死抵抗。
“那麽……就趁著你瀕死之際，開始收集輪迴眼的下落吧。”
先前的起爆符毀掉了由柱間細胞重新塑造的右半邊身體，致使現在的帶土寫輪眼的瞳力恢複速度慢了許多。
卻也足夠在小南死亡之前再次凝聚好瞳力，對她施加那連九尾都無法抵抗的幻術了。
可帶土卻在此刻突然感到一陣晃神！
他眼睛和大腦連接在一起的視覺神經，莫名其妙傳來一陣針刺般的幻痛——
——緊接著，帶土忽然感覺到自己原本那因為使用伊邪那岐而失明的左眼，居然恢複了視線！
恢複視覺的“左眼”傳遞給帶土大腦的信息卻是那麽的……奇怪……
但這種奇怪的感覺，帶土並不陌生。
寫輪眼共鳴！
過去，在琳死去的那天，他就曾通過贈予給卡卡西的左眼，“親眼”目睹了琳的死亡。
而這一次久違的寫輪眼視覺共鳴，帶土則“親眼”目睹到了——自己的臉。
帶土左眼的視線看到的，是和小南交戰之後，狼狽的自己。
而他右眼的視線看到的，是一顆閃亮的螺旋丸！
“水門……老師？”
那閃亮的螺旋丸中若隱若現飄散的黃色發絲，一時間讓帶土與過去的記憶產生了重影。
但記憶的恍惚隻有一瞬。
這一瞬，伴隨著恢複了些許的瞳力，帶土驅散掉了心中的恍惚。
被敵人畏懼、被同伴信賴，擁有著“黃色閃光”名譽的男人；
由宇智波帶土——由他親手致死的男人——
——早已經死在了十六年前。
突然出現在帶土視線中，與他的身軀近在咫尺的螺旋丸就這樣……
……揮空了。
名為“神威”的萬花筒寫輪眼的右眼，能虛化掉帶土自身。
“漩渦鳴人。”
看著釋放出螺旋丸的手臂穿過自己胸膛的鳴人，帶土對鳴人的出現感到不可思議。
可隨即，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這忍界，有實力能殺掉擁有輪迴眼，操控六道的長門的忍者不多。
漩渦鳴人自然是這不多的忍者一員中實力名列前茅的一個。
可帶土心中還有疑惑，按理說，漩渦鳴人不可能那麽快就掌握長門的動向。
而且現在距離佐助和鼬的決鬥才過去沒多久，他帶著佐助在忍界中銷聲匿跡，理應要想方設法保住瀕死的佐助的性命才對。
可他卻如此逆向思維，願意千裏奔襲，直接侵入了長門所在的雨隱村。
“看來，處理掉潛伏在雨隱村的白絕的家夥不是長門，而是你——我說的對嗎？鳴人。”
帶土的右眼和鳴人鮮紅色的左眼對視。
寫輪眼共鳴同樣也隻存在了短暫的時間。
但帶土很肯定鳴人左眼的那顆三勾玉寫輪眼是卡卡西……或者說，他的眼睛。
果然當初在卡卡西的眼睛被奪走的時候，就應該優先拿迴這顆左眼。
“你現在在想，我既然有詳細的情報能如此明確知曉佩恩的存在、殺掉長門……是否也已經推斷出了這顆左眼和你之間的聯係，對嗎？”
帶土心中最壞的推測，被身為敵人的鳴人當作事實說出。
即便如今虛化了身軀，帶土還是在鳴人的話語之後，直覺般選擇從鳴人的身邊拉開距離。
鳴人卻對帶土的反應毫無理會，他隻是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帶土，好奇地再次開口詢問：
“那麽，你覺得我下一次的攻擊，會以何種方式進行？”
鳴人的追問迴響在帶土耳邊。
下一刻，劇烈的痛苦從帶土的身體傳遞給了他的大腦。
明明還維持著虛化，帶土通過虛化藏在神威空間的身體卻還是受到了傷害！
“咳！嗚！”
帶土發出痛苦的嗚咽，摔倒在湖麵上，整個身軀鮮血淋淋。
但即便身體如此痛苦，帶土還是施展著時空間瞳術，他身邊的空間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螺旋扭曲，將神威空間中的“異物”排除了出來。
那“異物”正是鳴人的影分身！
“你還是一如既往，不擅長應對螺旋丸這個忍術呢。”
然而帶土隻是沉默，他的視線定格在自己身上。
他重傷的身軀中，如今有兩道顯眼的飛雷神印記互相疊加在一起。
一道是先前鳴人藏在神威空間的影分身，在帶土對神威空間沒有視野的情況下，用螺旋丸成功偷襲了帶土並在接觸到帶土身體的同時，施加的鳴人的飛雷神印記。
另一道飛雷神印記的樣式，帶土也很熟悉。
這道飛雷神印記，屬於他的老師，“黃色閃光”波風水門！
鳴人提前通過植入在自己眼眶中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左眼，將自己的影分身吸入神威空間，通過波風水門殘留在鳴人體內的查克拉，催動著十六年被波風水門施加在帶土身上的飛雷神印記。
在寬闊的神威空間鎖定了帶土的位置，對帶土成功使用了螺旋丸。
“是我贏了。”
同樣的話，帶土才剛剛對小南說過。
沒想到立即又被鳴人用在了帶土自己身上。
鳴人注視了一陣帶土的眼睛。
果然，為了留有更多的查克拉使用神威，帶土並沒有像團藏那樣過分倚重伊邪那岐的力量，隻在他空缺的左眼處移植了一顆三勾玉寫輪眼以防意外。
這“意外”的預防被帶土判定給了小南。
再麵對鳴人不留喘息的襲擊，帶土如今再想使用伊邪那岐改變現實，就隻能使用自己的那顆右眼。
可真的到了失去了雙眼的地步，那個時候的帶土便再無從鳴人手中逃脫的可能。
帶土還抱有希望。
他將神威空間裏鳴人的影分身排除出來，接下來大概會找機會用神威轉移走自己吧。
鳴人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鳴人雙手結印，驚人的查克拉量匯聚。
多重影分身之術！
本可以直接選擇幹淨利落殺掉帶土的鳴人，卻選擇了影分身之術。
頃刻間，足足一千個鳴人的影分身將帶土包圍。
“我不會讓你那麽簡單的死掉，我會讓你感受到極致、源源不斷的痛苦。”
眨眼的時間，那一千道影分身旋即又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鳴人原本隻是三勾玉的寫輪眼左眼，變成了和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右眼同樣紋路的萬花筒寫輪眼。
擁有同樣眼睛的兩人，彼此連接著共同的神威空間。
帶土可以通過右眼排除掉神威空間的鳴人的影分身。
鳴人自然也可以通過左眼，無止境地將影分身們吸入神威空間中。
已經被飛雷神鎖定的宇智波帶土，麵對鳴人，根本無從逃脫！
隻能被迫接受著鳴人單方麵的虐殺。
……
……
雨隱村的傾盆大雨不知道在何時止停。
七色的彩虹浮現在天與地之間，煥發著耀眼的色彩。
重傷仰麵漂浮在湖麵等死的小南慶幸著自己在死前還能看到這在雨隱村難得一見的美景。
然而下一刻，她望著彩虹的視線便被黑影擋住。
“你還沒死啊。”
鳴人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小南。
“怎麽，你打算救我嗎？”
麵對小南的反問，鳴人隻是沉默。
小南的傷勢雖然嚴重，但鳴人如果願意，當然也能將她救下，畢竟香磷也還在雨隱村，並沒有離去。
但鳴人，沒有搭救小南的理由。
大概猜到了鳴人的想法，小南又開口道：“馬上就要死了。”
“斑呢？”
小南忽然提問。
“死了。”
得到了期望的迴答，小南滿足的閉上眼睛等死。
至少，她死的時候還帶著宇智波斑身死的好消息。
她並不畏懼死亡。
也沒有對沒有實現“曉”的夢想便死去而有所遺憾。
她從始至終都隻是跟隨在彌彥和長門身後的小姑娘。
如今彌彥和長門都已經死去，或許對小南來說，死亡反而值得欣喜。
她的摯友在淨土中等待著她。
她也同樣期待和摯友們的再次相遇。
但這世上，牽掛著她的人，並非隻有彌彥和長門。
大雨過後，世間萬物總會競相展露出身影。
如岸邊野草。
又或者，湖中的蛤蟆——
——硬化的銀色長發好似能無限蔓延一樣，從遠處纏繞住了鳴人。
木葉三忍之一，同時也是彌彥、長門以及小南的師父的蛤蟆仙人自來也。
這位實力和聲望都處於忍界頂端的忍者，抓住了機會用自己的頭發桎梏住了鳴人。
“就是現在！！！”
深知自己並不能長久控製住鳴人的自來也猛地大聲唿喊。
話音落下，一直潛藏在湖水中的巨大蛤蟆躍出湖麵，接著毫不猶豫一口將瀕死的小南吞入腹中。
嘭的一聲，借由通靈之術離開這裏。
最主要的目的達成，自來也這才有了閑心和鳴人進行交談。
“沒想到你真的和大蛤蟆仙人的預言說的一樣，出現在了雨隱村啊……鳴人！你果然是預言之子嘛！但是忍界的未來，身為師父的我，絕不能就這樣交到你的手上！”
輕佻了一輩子的自來也，即便是麵對如今的局麵很認真進行嚴肅對待，卻還是忍不住自己嘴巴的說三道四。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對蛤蟆的話深信不疑，比起‘蛤蟆仙人’的稱唿，更像是一條熱衷對蛤蟆諂媚的人模狗樣的忠犬呢。”
鳴人也毫不掩飾自己話語中的譏諷。
他抬眼和自來也對視，萬花筒寫輪眼左眼的視線精準鎖定著自來也的頭部。
下一刻，神威將至——
——“自來也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