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願意。”故青白拍了下他的肩,實在不習慣用這個有些親密的姿勢和他說話,“鬆手。”


    莫葕沉這次沒有多說什麽,看她豔色的朱唇一眼,扶她站好後就鬆了手。


    故青白一連退了兩三步,拉開安全距離後,這才看向他道:“你不是要談那天的事嗎,如果不談的話,容我先行告辭。”


    莫葕沉見她對自己滿身防備,也不在意,一雙桃花眼含情看她,“談,你說我醒來就無條件答應我一個條件是吧。”


    少年點頭,補充道:“要我力所能及,且不違背我自己的原則底線的情況下。”


    莫葕沉剛想說什麽,外麵不遠處傳來一陣談話聲,其中少年的名字被頻繁提起。


    他側頭傾聽片刻,看向少年笑道:“他們怕我把你抓了呢,你要不要出去?”


    故青白也聽見了,心裏微暖,隻覺這群同窗都是可交之人。


    兩人在這裏待了一小會兒時間了。


    少年們估計‘追’著莫葕沉的路徑去了正廳,在正廳沒看見她的話,估計就要猜想是不是莫葕沉把她抓走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發生,故青白想速戰速決。


    “你如果沒想好的話,不如隨我去正廳坐下,吃了喜宴再慢慢想。”


    莫葕沉搖頭輕笑,嗓音在夜裏低沉響起,“想好了。”


    他說想好了,卻不立刻說。


    看了一眼她臉上神色,這才緩緩道:“我要你休妾。”


    故青白淡淡看他,“不行,換一個。”


    莫葕沉往前走了一步,兩人間的距離隻剩兩步遠,已經侵入故青白人際交往的安全距離範圍內。


    “就這樣喜歡她?”他輕嗬一聲,又道:“好,那我換一個,今晚和我洞房。”


    故青白腳步往後退,見他越說越離譜,語氣有些不耐,“你不說的話我就走了。”


    莫葕沉擋住去路的同時,再前進一步,“什麽叫我不說的話你就走了。”


    “卿宴。”他叫著少年名字,音調格外好聽,“做人呢,要憑良心的,我說的要求你不想答應,就說我不說條件。”


    他垂眸看她,低聲道:“你,是不是有點仗勢欺人了。”


    故青白退到牆根,已經無路可退,聽聞他的這番話,差點氣笑了,當即反唇相譏,“我仗勢欺人?莫大人如果真心沒想好的話,容我先行一步,外麵還有我的客人等著我招待。”


    她抬腳要走,莫葕沉一隻手撐牆,截停她的腳步。


    “怎麽不是仗勢欺人,仗著我喜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我的要求,我說了又不答應,還說什麽不違背原則和底線的情況下。”


    “要你休妾怎麽就違背原則底線了。”


    “和我洞房也不答應。”


    “世子是不是想要看我用強的,你才比較喜歡。”


    故青白明白了,他今晚是來找不痛快的。


    前麵的路堵了,她轉身往後麵走。


    腳剛抬,肩膀就被人不輕不重的推了一下。她沒對莫葕沉設防,人就撞在了牆壁上。下一刻,莫葕沉另一隻手也撐在了牆壁,用懷抱把她困在了這方小小的天地之間。


    “世子,你還沒答應我的條件呢。”


    故青白矮身,想從他臂彎下鑽出去,卻不想莫葕沉直接一手握腰,一手挑起她下頜。


    看著少年一張臉上漸漸浮起一抹紅暈,莫葕沉道:“那我換一個條件,以後世子和我結成‘契兄弟’,怎麽樣。”


    故青白伸手抵在她肩膀上,以免他亂來,冷著一張臉道:“不怎麽樣,如果莫大人存心不想要我報恩,那這個條件我收迴。”


    莫葕沉臉上露出些許受傷神色,故青白垂眸,選擇不看。


    卻不想下一刻視線裏就看見他一隻手解開他腰間腰帶,故青白大驚,抬眸看他道:“你想做什麽。”


    莫葕沉手上動作不停,衣襟解開,大片胸膛露出來,上麵縱橫傷口剛剛結痂。


    打眼一看更顯嚴重。


    他突然抓起她的一隻手。


    她來不及掙脫,就被他帶著輕輕撫過那些傷痕。


    手下觸感溫熱,傷口結痂的地方疤很硬。


    故青白怕掙紮間沒有輕重,碰到他傷口,黑著臉讓他捉著手一點點遊走。


    他一張臉部輪廓在月光下更顯俊美,語氣帶著絲絲縷縷的蠱惑,低道:“你怎麽這麽狠心。你知道那天病死瀕臨死亡時,我是怎麽想的嗎。”


    故青白不語。


    他繼續道:“我居然想的是就這樣瞞著你,讓你就那樣毫不知情沒有負擔的被救出去。”


    “反正我在這世上無親無故了,死了一了百了。那時我沒有想著挾恩圖報的,隻想著我為救你而死,你知道了肯定會傷心。”


    “嗬嗬,對,就是傷心,我怕你為了那個原因傷心。所以才不許他們對你說一言半語。”


    “可我到底是個凡夫俗子,我又怕你忘了我。所以我要以那樣可憐的狀態和你住在一起。”


    “這樣就算我死了,你也會記得曾經有個瘋子以那樣的姿態和你住一起過吧。”


    “我聽劉三說,本來我沒活路了的,是你找了法子救的我。”


    “我想,既然這條命是你救迴來的,那以後這條命都歸你。”


    “我不想挾恩圖報,我隻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垂眸,看著月光下一身男裝也讓人移不開半點目光的人,湊近她耳邊用氣聲道:“卿宴,我隻想要你。”


    故青白猶如被什麽燙到了一般,瞬間後退,後腦卻撞上一個軟物。


    是莫葕沉的手掌。


    她一時忘記後麵是牆壁,他沒忘。


    手背撞在牆上,紅了一片,有些微的疼。


    “答應我好不好。”


    他說完,趁著少年思考問題時,低頭噙住柔軟唇瓣。


    少年頓了一下,卻沒有伸手推他。


    莫葕沉心底蔓延出一絲絲喜悅,伸手扣住少年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卻不想,一道透著無盡冷意的嗓音從月洞門處冷不丁響起。


    “你們在做什麽。”


    故青白猛然反應過來。


    伸手想要推開吻的忘乎所以的莫葕沉,卻不想莫葕沉根本不為所動。


    那人見兩人沒有迴應,一步步向著這裏走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


    故青白臉上泛起羞惱的紅暈。


    在那人離兩人五六步遠的距離時,他才鬆手放開臉紅的似要滴血一般的少年。


    “二殿下。”莫葕沉轉身行禮,把少年完全擋在身後。


    故青白聽見這個稱唿,心漏跳了一拍。


    完了。


    這下好玩了。


    她要怎麽對齊宣解釋,在娶妻的時候和男人鬼混在一起的事。


    沒等她多想其他,齊宣冷冷的目光越過莫葕沉,看著她道:“過來。”


    故青白猶豫。


    腦仁開始有些疼了。


    齊宣見少年居然猶豫,臉色越發冷冽,“過來。”


    “二殿下別為難世子了,有什麽話就這樣說吧。”莫葕沉道。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齊宣就拔出了腰間長劍,刀劍出鞘的聲音敲掉了故青白最後一層烏龜殼。


    她幾步上前,擋在莫葕沉身前,對著齊宣道:“二哥,不要動手。”


    齊宣目光冰冷如寒刀刮骨,定定看著少年,冷冷問她:“你在為他求情?”


    莫葕沉目光落在擋在自己前麵的身影上,心底裏湧起從未有過的陌生情緒,隻覺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有什麽東西關不住了,要破體而出。


    故青白頂著齊宣的目光,艱難開口道:“他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二哥不要傷他。”


    齊宣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裏全是受傷,看著她道:“不要傷他?嗬,卿宴,在你心裏我是什麽樣的人?”


    卿宴都出來了。


    故青白咬了下唇,隻得硬著頭皮解釋道:“二哥,我沒有其他意思,莫大人他救過我。”


    齊宣嗓音嘲諷,“救過你,嗬,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你從大楚迴來的時候,那時……”她突然想起,那時候齊宣說他來想辦法,她當時好像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現在告訴齊宣她讓別人救了,是不是有點綠茶?


    不管了,莫葕沉救安定侯府滿門是事實,自己背個綠茶標簽就背著吧。


    “那時候爹的事,是莫大人找的證據。”


    齊宣垂眸看她,一雙眼眸裏全是她看不清的情緒,“嗬,意思是救過你就可以親你是吧,那你也欠我一次。”


    故青白懵了,齊宣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齊宣收劍,一步一步走近她,“意思是憑他莫葕沉一人救不了你卿府一門。”


    故青白此時麵對齊宣的逼近,心底莫名產生一種不敢直麵的感覺。


    她不由退後一步。


    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拽住她手腕,齊宣同時也伸出一隻手,拽住她手腕。


    兩人都想把她往身後扯。


    故青白同時受力,不由痛的蹙了眉。


    兩人看她神情,又同時泄力。


    故青白雙手一甩,卻都沒甩掉。


    幹脆反客為主,伸手握住兩人的手,自己當個和事佬,笑著道:“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都是一家人。二哥,莫大人,嗬嗬,喜宴還沒散,我們過去坐著談吧。”


    齊宣見少年還以為自己是他的好二哥,不由潑他涼水道:“和我一家人?莫葕沉他敢嗎。”


    莫葕沉抬眸看向齊宣,明白他這時的心情是怎麽迴事,不想給對方一點兒機會,“是不敢,我和契弟卿宴才是一家人。”


    “契弟?”齊宣看向少年,隻覺心裏有股火氣,已經快要把他的理智燃燒殆盡,“你和莫葕沉結為契兄弟了?你今天不是要納妾?”


    故青白隻覺得渾身張嘴都解釋不清,警告的看了莫葕沉一眼,讓他不要添亂,這才對齊宣解釋道:“不是的,我還沒答應。”


    莫葕沉被她這一眼看的渾身過電一般酥麻,當即也沒接茬,聽話的拉著她的手垂眸把玩。


    齊宣突然吐出一口血來,故青白方寸大亂。


    想伸手扶住齊宣,卻發現兩隻手都被人拽住,她心一橫,使盡全力一拉,結果兩人發現她意圖同時鬆了手。


    她這才得以解脫,伸手扶住搖搖欲墜的齊宣,關切道:“二哥,你怎麽了,你忍一下,我帶你找大夫。”


    莫葕沉看齊宣這副做派不屑,對著少年道:“死不了,氣血上湧心緒激動造成的嘔血而已,吃幾頓飯的功夫就補迴來了。你別被他這副要死不活的外表騙了。”


    故青白簡直想拿團布來把他嘴給堵住。


    他方才要是能少說兩句,她也不至於越抹越黑。


    但她從小到大的涵養讓她開口換了說辭,“我們的事後麵再談,莫大人如果想喝杯喜酒,去主客廳就行,那裏有丫鬟小廝,會帶你去屬於你的位置。”


    說完不等莫葕沉迴答,攙扶著齊宣走出了院子。


    莫葕沉沒有阻攔,今晚他得到的太多了,再多他怕這是個夢,風吹一下就醒了。


    她不想他現在糾纏。


    他不想和她結束。


    兩人之間,他才是最迫切需要通過讓步,來得到結果的那個人。


    剛出了小院,故青白就叫了小廝去請大夫。


    她則是扶著齊宣往她的院子走去。


    卻不想,方才還一副風一吹就會倒的人,在經過一個燈火通明卻無人的房間時,一把推開門,然後把她拉了進去。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把她抵在了門上。


    故青白咽了口唾沫,抬眸有些忐忑,看著明顯變的有些危險的齊宣,弱弱喊了一聲二哥。


    不想齊宣隻是冷冷看著她,從懷中掏出一方幹淨手帕,抬手一點一點擦拭著她有些紅腫的唇瓣。


    他一邊溫柔動作,一邊輕聲道:“我不是你二哥,你不知道每次我麵對你都懷著什麽樣的心思。”


    故青白有些害怕聽見他後麵的話,假笑兩聲轉移話題,“那個,大夫應該快到了,二哥我們出去吧。”


    齊宣一雙眸子專注看著她,眼中所有情意不再掩藏,嗓音低低的,繾綣又溫柔,“原來你喜歡男子的,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不藏了。”


    “你知道每次見你,我偽裝的有多辛苦嗎。”


    “要假裝不喜歡你,和你隻是手足之情。”


    “你是我在日漸相處中越來越喜歡的人,我真的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與你待在一起。”


    “你說莫葕沉救了安定侯府滿門,所以他可以吻你。”


    “那我也救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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