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連自己主子都不認識了?”黑袍人身影極速逼近,不過眨眼之間,瞬間已來到她身後。


    故青白大驚,抬腿就想跑,右手手腕卻被人一把拽住。


    往後大力一拉,背對著砸進一個結實懷抱。


    黑袍人輕笑一聲,嗓音不再不男不女,而是清越如提琴,低沉充滿磁性。


    大掌掐住她纖細脖頸,迫使她仰起頭。


    後腰處抵住一把冰冷鐵刃。


    不過轉瞬之間,她就如案板上的魚肉,完全受製於人。


    頭頂上落下一道目光,是這個黑衣人在打量她的反應。


    華夏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不想激怒這人,導致白白丟了小命。


    於是暫時委曲求全,道,“不知主子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身後那人輕笑一聲,脖頸上手掌一點點收緊,故青白瞬間感覺唿吸困難。


    不由自主咳了兩聲,刀刃就精進一分,破了衣衫精準貼在嬌嫩皮膚上,卻沒傷肉一分一毫。


    這人控製兵器的力道,已經出神入化超乎人之尋常。


    她一動都不敢動,被牢牢掌控在黑袍人掌心。


    “何事?不是你約我今天來的。”


    說著,黑袍人低頭,灼熱唿吸打在耳旁,撩起一陣酥癢。


    故青白忍著灼熱唿吸帶來的異樣感,開口解釋:“不是我,我沒有約主子,主子是不是受了別人調虎離山之……呃……”


    脖子突然被掐的更緊,口中未說完的話全部消散,化為一道痛苦悶哼。


    銀質麵具觸著潔白頸側皮膚,緩緩摩挲,“故旬,怎麽辦,自從你有膽量背叛我後,我好像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就算你倒戈齊衡,我好像也舍不得殺了你呢。”


    故青白咬住牙關,努力控製自己穩住情緒,用正常的嗓音迴他,“主子,故旬永遠不會背叛主子,倒戈向齊衡是敵人離間我們主仆的幌子,主子千萬不要上了對方的當。”


    “嗬……”又是一聲輕笑。


    黑袍男子緩緩收緊掐住她脖子的手,就著她仰頭的姿勢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目光放肆不加任何掩飾。


    作男子打扮的人臉色漲紅,一雙眉眼痛苦輕顫,貝齒緊緊咬住紅唇,眼裏蓄著一汪清泉,將落未落的。


    這副予取予求,任人宰割的模樣足以魅惑眾生。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


    抵住人。


    眸中神色更盛。


    鬆開反剪她的手。


    黑色腰帶取下,被一圈一圈纏繞遮住眼眸。


    衣香鬢影,黑巾長長垂落身側,因為掙紮露出一小片潔白如玉肌膚,鎖骨如勾,頸窩如鏈,當真是楚楚可憐……


    男子大手越收越緊,冰冷麵具下雙眸逐漸染上幾分深沉。


    “放手,放手……”故青白眼前出現一陣陣白光,唿吸逐漸困難,不由伸手拍打著脖頸上的大掌。


    那掌力氣極大,任憑她如何動作不動分毫。


    在她將要窒息時,才倏忽撤開。


    重新得到自由,故青白彎腰嗆咳著唿吸著新鮮空氣,脖子又疼又難受。


    氧氣灌進肺腑,仿佛遇著了燃燒的火焰,胸肺都要被整個炸開一般的難受。


    雙眸被覆,眼前一片黑暗。


    緩過來一點的故青白反手去扯蒙在眼上黑巾,卻不想手被人按住。


    腦後一鬆,發帶又被人扯下,長發如瀑垂落。


    “要做什麽?我幫你。”


    灼熱吐息打在她耳上,距離極近。


    故青白瑟縮了下,口中婉拒道:“不用謝謝,我自己來。”


    可他嘴上說著幫忙,卻不給對方一點拒絕的機會,扯過她雙手並一起握住,一根綢帶頭按在她手腕一處。


    顯然是要綁她的手。


    故青白心裏暗暗著急,特別是現在這種雙眼被黑巾蒙住,什麽也看不見的時候。


    試圖拖延道:“主子,等等……”


    按在手腕的指頓了下,故青白看不清男人什麽表情。


    探索著用手摸到男人手臂,才動一下手腕就被扣的更緊。


    為了不引起他的警惕心,故青白沒有再動作,用語言繼續擾亂對方心神,“主子,我真的沒有投靠齊衡,齊衡這次沒有落水純粹是他運氣太好。”


    “為了不辜負主子信任,我用苦肉計,在大牢裏挨了一頓鞭刑……”


    刺啦一聲,未完的話堵成一聲尖叫。


    “再多說一個字,我不介意把你殺了。”冰冷刀刃抬起她下頜。


    冰冷刀刃貼著嬌嫩肌膚,似乎在等她多說一個字,然後馬上給她慘痛異常的教訓。


    故青白是真的有些怕了,立刻不再說話,乖乖閉上嘴不再解釋。


    來人看她臉上表情,滿意輕笑了聲,收迴抵在脖頸上的利刃,低頭又來綁她手腕。


    故青白額角冷汗直冒,靜靜等待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故旬,你手腕上的是什麽?”


    “看起來像是改良後的箭。”


    “誰給你的?”


    “齊衡?”


    “還是……”清越如提琴的嗓音突然在左耳邊響起。


    就是現在!


    故青白抬手,對準說話方向扣動袖箭扳機,小巧並且淬了毒的利箭瞬間向左邊射去。


    成敗在此一舉!


    咻——


    一聲箭入木板的鈍木聲響起……


    聲音不對,沒有射中。


    完了……


    男人笑了,肆無忌憚的笑了,笑聲中帶著幾分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般,“我還說你轉了性,居然這樣乖巧,原來是打著這樣的心思。”


    故青白臉色難看,卻並不放棄。


    咬著唇再次對準出聲方向,扣動袖箭扳機。


    她被蒙了眼,男人又有武功傍身,兩人的情況本來就不對等,失去先機的她此時更占下風,已經是負隅頑抗的程度了。


    男人也不著急,如逗弄拆吃入腹的獵物一般溜著她玩。


    “怎麽不動了?不是想和我玩兒嗎,你主子有的是耐心,今天陪你玩個盡興。”


    袖箭終有用完的時候,故青白猶如籠中雀鳥一般兒,最終被捕食者尋到了機會。


    雙手反剪在身後,袖箭被人取下,下一刻觸感冰涼的緞帶把手腕困了個結結實實。


    唯一的保命手段被人掠奪,男人俯身,饒有興味的道:“臉上是什麽神情?要哭了嗎?”


    有些粗糙的指順著落下。


    故青白抬腳就踢,卻被男人大掌一把握住,動彈不得。


    她身軀顫抖,“放開,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怎麽讓我生不如死?”男人舔舐著頸部動脈,尖牙輕磨,似乎下一秒就要刺破嬌嫩肌膚喝上一口熱血。


    “讓齊衡幫你對付我?”


    男人嗤笑一聲,“別白費力氣了,今晚你主子心情不錯,帶你共度良宵。”


    ……


    夜色撩人。


    檀木拔步床上,躺著一位女子。


    她墨發淩亂,唇紅齒白,雙眸覆著黑巾。


    一身賽雪般的肌膚上大片大片盛開著紅梅朵朵。


    良久以後。


    女子手指動了動,口中發出一聲嘶啞的唾罵。


    屋子空空蕩蕩,卻不知她所罵是誰。


    忍著全身酸痛,女子坐了起來。


    摩挲著伸手解開蒙眼黑巾。


    再次中氣不足罵了一聲國粹。


    果然不管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都有這種強.奸.犯!


    整頓法律法規,刻不容緩。


    隻不過在這古代,沒有地方讓她報警。


    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委曲求全並不是沒有收獲。


    盡管被遮住眼睛,她也零零整整拚湊出大概幾條線索。


    最顯而易見的線索是,強奸犯是故旬的主子。


    其次,他對故旬的平日裏做了些什麽有大概了解。可能是齊衡身邊還有奸細,不定時向他匯報這邊情況。或者是他自己住齊衡府上。


    他自己住齊衡府上這點概率不大,大概率是齊衡身邊還有奸細。


    最後一點,他和齊衡是對立關係。


    什麽情況才能讓他和齊衡對立?


    故青白瞬間想到齊宣。


    不是把齊宣代入強奸犯角色,而是那人情況大概也是如齊宣與齊衡一般對立。


    如果是權力身份與齊衡對等的對立,那這人就好猜多了,是五個皇子中的其中一人。


    首先排除齊衡。


    然後排除齊予粥,當然,排除齊予粥是用身高排除。


    齊予粥沒這人高。


    最後排除齊宣,齊宣那邊老底差不多快被她摸清了,不是這種人。


    嫌疑一下就落在故青白幾乎沒接觸過的四皇子齊重華和大皇子齊曜身上。


    如果是權力不對等,那就是謀士,謀士會為了主子然後再培養一個下屬出來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嫌疑還是在齊重華和齊曜身上。


    隻要找個機會見上兩人一麵,故青白憑借細枝末節就能認出對方。


    她咬牙坐了起來,全身像被卡車來迴碾過一般,恨的牙癢癢!


    心裏又罵了一堆國粹。


    心裏發誓。


    千萬別讓她找到是哪個鱉.孫兒,否則她要親手為他淨身!!!!


    想到這裏,故青白不由氣餒,袖箭在武功高強之人麵前根本沒什麽用。


    要保命還是得做出眾生平等器!


    雖然做手槍麻煩許多,但在手槍麵前,一流高手她也能當一當對手。


    想是這樣想,做手槍這件事任重而道遠,隻能徐徐圖之。


    拖著疲憊不堪難以入目的身體反複揉搓,直到全身冰冷一身皮快搓爛,她才停了下來。


    帶著滿心涼意睡下。


    卻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


    最後還是燃上迷香,才睡死過去。


    ……


    “世子,你怎麽天天這樣嗜睡。”墨染站在故青白身後,幫她梳著墨發。


    故青白有氣無力抬眼,看向鏡中墨染,“睡顛倒了,時差暫時倒不過來。最近辛苦你兩頭跑,多上些心幫忙照看著鋪子。”


    墨染聽不懂,但很謙虛,“不辛苦,墨染能幫世子爺打理鋪子是墨染的榮幸。”


    手中拿起一根綠色發帶,讓她家世子爺看,“世子,今天用這根發帶束發如何。”


    看見發帶,故青白就神經質的想到雙手被緞帶纏繞,被人壓著死命欺負的場麵。


    突然莫名生起幾分躁意,閉眼迴,“今天不想用緞帶,幫我戴冠吧。”


    墨染猶豫著放下發帶,從妝台上取出如玉發冠給故青白戴好。


    她想不明白,這條綠色發帶最近很受世子喜愛,怎麽突然又不喜歡了。


    墨染搖搖頭,謹記暗衛不過問主子所有行為職責。


    故青白卻瞥見鏡子自己嘴唇不知何時被咬破了一個口,那位置在外麵,不像自己咬的。


    這念頭一閃而過,她也沒放心上。


    故青白站起身,層層疊疊的浮光錦垂下,在燭光下流光溢彩。


    墨染眼都看直了,她再沒見過像世子這樣好看的人了,誇道:“世子,你如果是男子的話,絕對是大魏第一美男子!”


    故青白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卻一空,勾唇笑道:“就算你家世子爺不是男子,也是大魏第一美男子。”


    墨染已經被美色衝昏了頭,聽不見故青白在說些什麽了。


    卿宴這邊醒過來是半夜,做什麽都不方便。


    晚舟那邊兩天沒去看望,她心裏牽掛。


    但這三具身體都有事要忙,卿宴這邊每次醒來都在晚上,也不好去看。


    不過,晚舟那邊晚上打擾不得,謝滄那兒卻是可以隨叫隨到的。


    昨日白天墨染請了夫子來,明麵上謝滄已經正兒八經開始啟蒙階段。


    故青白拿來筆墨紙硯文房四寶,開始給晚舟寫信。


    雖然住的極近,但奈何她抽不出一丁點兒時間去串門,隻好用這種方式關心一下。


    她一手捉住寬袖,一邊寫下慘不忍睹的墨點,對墨染道,“墨染,幫我把謝滄那小屁孩提過來一下,我有事問他。”


    墨染看了眼外麵濃濃夜色,點頭出去了。


    故青白試了好幾次,宣紙上的字都是鬥法的墨團。


    一時之間有些惱羞成怒,把墨團宣紙揉成一團,剛巧砸到抬腳進門的小豆丁額頭上。


    謝滄整個人比門檻高不了多少,墨染伸手要抱他進來時,他拒絕了,在故青白帶笑的目光下抱住門檻、騎上門檻、翻下門檻。


    故青白瞅著他這不雅的姿勢,忍俊不禁想到,他還不如讓墨染抱進來呢。


    “哥哥,你找我什麽事。”


    奶聲奶氣的豆丁一開口,故青白就忍不住想捏。


    手快過腦子,把謝滄清瘦的臉頰軟肉捏成了各種形狀。


    謝滄卻不掙紮,讓她動作,一雙幼態的眸深情凝視著她。


    仿佛怎麽也看不夠。


    故青白驚覺不妥,自己說好要和人家保持距離,結果這又是揉又是搓的,讓人家怎麽克製。


    內心狠狠吐槽自己一番後。故青白若無其事放開手,站了起來。


    用三個半多豆丁身高居高臨下俯視他,道:“故旬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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