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沒有休息一說,塞西爾當場就被艾瑞克斯帶走,將功補過去了。


    換上皇廷護衛隊的製服之後,塞西爾拍了張照給艾倫報備:我暫時迴不去,你留意著查爾斯那邊的動靜。


    艾倫迴複得很快:好的。


    迴複完之後塞西爾幹淨利落地刪記錄,退出聊天框。


    但看到列表的時候,他手微微頓了一下。


    他人在軍部,交際圈不廣,除了這幾個下屬,私人光腦的通訊列表裏就沒什麽人了,幹淨得很。


    所以裏麵諾蘭的名字一掃就能看到。


    神差鬼使地,塞西爾打開聊天框,將自己剛才拍的照片發了過去。


    剛發過去他就後悔了:不是,諾蘭眼睛看不見,發給他幹嘛?而且,而且他是以什麽身份發的?


    他甚至還沒有表白,諾蘭也沒有說過什麽……那種話。


    怎麽就給他發過去了呢。


    沒等塞西爾點撤迴,門外就有兩個護衛來叫:“塞西爾上將,您換好了嗎?陛下有請。”


    “來了。”


    聽到艾瑞克斯的消息,塞西爾不敢耽誤,收起光屏,打開門出去:“來了。麻煩,久等了。”


    塞西爾跟其他兩個護衛從皇宮一樓的更衣室,來到了二樓的書房。


    皇宮的書房跨越兩層,是一個相當廣闊的空間,從進門開始,四周牆壁上都是鑲嵌著的書櫃,裏麵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比起書房,倒更像個圖書館。


    不過總有知情人知道,那些並非書籍,而是蟲族曆年來管理條例,還有涉獵蟲族社會各方麵的在冊記錄。


    所以,這裏叫一個檔案館,也不為過。


    桌椅在書房靠裏的位置,把塞西爾帶來這裏之後,其他兩名護衛就退下了,還順便帶上了門。


    一時間,偌大的書房裏就剩下塞西爾和艾瑞克斯兩個。


    艾瑞克斯抬頭看了一眼塞西爾,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這身製服不太適合你,塞西爾上將。你還是穿上將禮服的時候比較漂亮。”


    話是這麽說的嗎?


    塞西爾扯了扯唇角:“多謝陛下誇獎。不過這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軍人最重要的不是外表。”


    艾瑞克斯笑了一聲:“在怪我用詞不當?”


    塞西爾一板一眼:“不敢。”


    “沒關係,你可以說,皇廷並非什麽獨斷專裁的權力單位,我也不是。”艾瑞克斯抬手對塞西爾示意,“坐吧。”


    塞西爾把臉上的麵罩摘下來,拿在手裏,在艾瑞克斯側對麵的椅子上正襟危坐:“陛下,恕我多言。到底是什麽樣的任務,不用軍部,卻出動整個皇廷護衛隊?”


    來的路上他就知道,艾瑞克斯隻在身邊留了兩個近衛,其他的皇廷護衛都出外勤去了。


    他下意識覺得,應該跟艾瑞克斯要交給自己的任務有關。


    果不其然,下一秒,艾瑞克斯開口:“是詔獄裏出事,安從那裏……離開了。”


    其實是越獄,但嘴上說著離開了,好像本來就沒把他關在那裏一樣。


    這位新蟲皇跟自己一樣不要臉。塞西爾對自己有清晰的定位,他如是想,嘴上卻說:“怎麽會呢?”


    見塞西爾麵色平靜,好像安跟自己從來沒有關係似的,艾瑞克斯難得頓了頓,想到了什麽:“看來你在邊緣星係有奇遇。”


    塞西爾有點不明白:“什麽?”


    艾瑞克斯笑著:“邊緣星係,那種地方也有雄蟲嗎?”


    他記得他是在塞西爾返航的途中才開始流放雄蟲,邊緣星係那種地方……塞西爾是從星盜窩裏認識的雄蟲?


    還是說,是萊爾嘴裏說的那個家夥?


    如果是那樣的話,塞西爾就沒那麽可信了。


    但如果不是這樣,塞西爾怎麽會對安的境遇無動於衷呢,那好歹是他前未婚雄主。


    哪怕婚約取消,曾經有過這樣的關係,總不至於冷漠成這樣的。


    這下塞西爾算是明白艾瑞克斯的意思了,也順帶著明白了自己作了多大一個死。


    艾瑞克斯這是在試探自己的人頭。


    他眼珠不自然地顫了兩下,才紅著耳尖,開口道:“是一個亞雌,醫療隊的。”


    塞西爾撤迴了一顆人頭。


    艾瑞克斯了然地點點頭,問起其他:“說起亞雌,前段時間第一軍團救了個亞雌,後來又被他跑了,怎麽迴事?”


    他說的是諾蘭。


    塞西爾臉色平靜地說:“也不是亞雌,後來釋放了信息素我們才知道他是雄蟲……不過很可惜,他劫掠了第一軍團一架飛行器離開了,我們順著飛行器的定位去找,隻找到了飛行器的殘骸,怕是……”


    他話沒說完,麵露惋惜地搖了搖頭:“他的信息素攻擊性很強,偽裝得也滴水不漏,應該是個高等級雄子,可惜。”


    艾瑞克斯看塞西爾麵色無異,嘴裏說的也跟自己從萊爾那裏了解的一樣,鬆口跟著說了句“可惜”,就又把話題轉到了安越獄這件事上。


    其實被艾瑞克斯放下詔獄的不止安一個,跟他一起的,還有最小的皇子,還是個幼崽的奧利弗。


    就在幾天前的一個夜晚,詔獄忽然來信,說安和奧利弗不見了。


    信能傳到艾瑞克斯麵前,說明獄警已經找過整座詔獄,可以確定兩人越獄了。


    “我交給護衛隊的任務是找到他們,並把他們帶迴來。”艾瑞克斯說到這裏,已經略有些疲憊了,可見是為了這件事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在知道他們越獄之後,布蘭特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囂張起來,直到今天,被塞西爾壓斷鞘翅。


    塞西爾若有所思:“您是覺得兩者之間有關係?”


    艾瑞克斯捏捏眉心:“不必我覺得,布蘭特對安的心思從來沒歇過,我知道他的想法,也曾選擇過容忍。”


    “隻不過容忍過頭了,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麵。”


    現在想挽迴,也隻能靠塞西爾了。


    塞西爾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艾瑞克斯問塞西爾:“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塞西爾愣了一下,發現還真有:“這件事在皇廷中,是隻有您和護衛隊長知道嗎?”


    艾瑞克斯點點頭:“是的。”


    塞西爾蹙眉:“他們能知道嗎?”


    “能,但最好不要。”艾瑞克斯看上去也無可奈何,“可以告訴他們追捕目標是安,但最好別讓他們見到奧利弗。”


    “跟軍艦上那個亞……不,雄蟲一樣,奧利弗比安要可怕得多。”


    *


    下午,陽光炙烤大地,泛白發熱的光落在教廷色彩斑斕的玫瑰窗上,在不遠處的地麵留下一道瑰麗的投影。


    教廷外的園林一片安靜祥和,噴泉水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陽光落在雕刻著蟲神征戰神像的大理石柱上,與陰影由一道泛黑的直線切割,刀鑿斧刻般分明。


    而與這片安靜祥和格格不入的是,教廷門口查爾斯與護衛的對話。


    查爾斯:“怎麽就不懂呢,我來朝拜,朝拜,今天不是朝拜日嗎,什麽叫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蟲神的信徒也叫閑雜人等嗎?”


    護衛一臉嚴肅,聲音因為戴在臉上的麵罩而有些悶:“教皇已經宣布教廷封禁,近半月內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都說了我是來朝拜的,不是閑雜人等——哥們,那是蟲神啊,你不仰慕蟲神嗎?換成你的話你能忍嗎?求你了,我是蟲神的狂熱信徒,你要是不讓我進,我可自焚在你門口了。”


    “……那也不可以。如果想要朝拜,請等下一個朝拜日,今天教廷封禁,您不能入內。”


    查爾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這硬邦邦的護衛就是不開口。


    查爾斯被氣得沒法,連朝護衛翻了三四個白眼。


    看來這雙份報酬他是拿不到了。


    他氣餒地剛準備走,跟一領著兩三個人的亞雌擦肩而過,那亞雌亞麻色頭發,總覺得有點眼熟。


    查爾斯轉過頭去一看,頓時炸了毛。


    剛才還硬邦邦的護衛這會兒已經低頭彎腰,給那亞雌打開了教廷的門!


    查爾斯氣不過,上前理論:“喂,為什麽他能進去,我進不去?怎麽,你們教廷還看人下菜碟嗎?”


    護衛皺眉:“那位大人不是閑雜人等。”


    “那是什麽,不是說戒嚴……”


    說話間,走進了教廷的萊爾已經迴過頭,他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伊恩,把那位先生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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