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謙和瀾瀾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敵營外部,隻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吉普車,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那正是陳子謙提前安排好前來接應他們的人。


    兩人迅速上車,車輛疾馳而去,很快就迴到了部隊。然而,盡管已經脫離了危險境地,但瀾瀾那顆緊繃的心弦卻依舊未能完全鬆弛下來,她的唿吸仍舊有些急促,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陳子謙看著瀾瀾如此緊張的模樣,心中滿是疼惜。他二話不說,直接抱起瀾瀾朝著軍醫部走去。進入軍醫部後,陳子謙將瀾瀾輕輕地放在病床上,並向一旁的楊醫生和護士說明了情況,請她們幫忙給瀾瀾做一個全麵的身體檢查,以確定她是否在剛剛的行動中有任何地方受了傷。


    護士微笑著走到床邊,準備動手脫下瀾瀾的衣服以便更好地進行檢查。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瀾瀾突然像是迴過神來一般,大聲喊道:“幹什麽?!”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把護士嚇得夠嗆,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瀾瀾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整個人不禁向後退了兩步。


    陳子謙見狀,連忙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瀾瀾,輕聲安慰道:“別怕別怕,我們現在已經迴到安全地帶了。隻是讓醫生和護士幫你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有沒有哪裏受傷了而已。”瀾瀾聽了陳子謙的話,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但還是用力推開了他,倔強地說道:“我都說了我沒事,我自己本身就是醫生,難道我還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嗎?”說完,她氣鼓鼓地瞪了陳子謙一眼。


    陳子謙皺著眉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他依舊不太放心地說道:“不行,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再仔細檢查一遍吧,隻有這樣我才能徹底安心下來。”站在一旁的護士和楊醫生對視了一眼,心中暗自嘀咕。要知道,他們這位陳指揮官向來以冷酷無情著稱,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裏,無論麵對怎樣的情況,他始終保持著那副冷若冰霜的麵孔。然而今日卻一反常態,竟然對這個剛剛被救迴來的女醫生如此溫柔寵溺,實在讓人感到詫異。


    瀾瀾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些許無奈的笑容,柔聲說道:“老公,我向你保證,我真的沒有事啦,真的、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就在這時,楊醫生和護士突然聽到瀾瀾喊出“老公”這兩個字,頓時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兩人。


    陳子謙看到眾人驚訝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略帶歉意地對楊醫生說道:“不好意思啊,楊醫生,讓您見笑了。這位就是我的妻子,可能剛才嚇到大家了。麻煩您和護士先出去一下好嗎?我想親自給我媳婦做一個全麵的檢查,看看是否還有其他隱藏的外傷。”楊醫生和護士聞言,先是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微笑著轉身離開了房間,並順手幫忙將房門的門簾緩緩拉了下來。


    瀾瀾站在原地,心情緊張地等待著陳子謙慢慢靠近自己。然而,當陳子謙真正走到跟前時,瀾瀾卻突然變得不再淡定了。因為就在那一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這股味道讓瀾瀾的心瞬間揪緊。


    瀾瀾來不及多想,急忙伸手去扒拉陳子謙的衣服,想要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沒想到,陳子謙隻是輕輕一揮右手,便輕而易舉地捉住了瀾瀾那雙胡亂摸索的小手。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調侃的笑容,輕聲說道:“媳婦啊,你這麽如狼似虎的,未免也太著急了吧?”


    瀾瀾聽到這話,不禁用力扭動了一下被陳子謙捉住的雙手,試圖掙脫開來。但無奈陳子謙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根本無法掙脫束縛。於是,瀾瀾隻能焦急地喊道:“少貧嘴啦!你到底有沒有受傷?快讓我看看,我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此時的陳子謙方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原來自己身上的槍傷還沒有完全遮掩住。不過,他並不想讓瀾瀾看到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生怕會嚇到她。所以,陳子謙依舊強裝鎮定,微笑著安慰道:“寶貝兒,真的隻是一點點小傷而已,早就包紮好了,沒什麽大礙的。”


    可是,陳子謙說的這番話又怎能瞞得過聰明伶俐的瀾瀾呢?她緊緊盯著陳子謙的眼睛,淚水不受控製地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很快,晶瑩剔透的淚珠便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陳子謙見狀,心中一陣刺痛。他連忙伸出左手,輕柔地替瀾瀾抹去眼角的淚水,滿是疼惜地說道:“媳婦,別哭別哭,哭得我心都碎了……”而瀾瀾則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可憐巴巴地望著陳子謙,那眼神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擔憂和關切。


    最終,陳子謙望著瀾瀾那滿臉淚痕、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實在於心不忍讓她繼續這般傷心難過下去。隻見他輕輕地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妥協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既然媳婦你這麽想看我的傷口,那就給你看好了。但是說好了哈,看完之後你可不許再掉金豆子了喲!”


    話音剛落,陳子謙緩緩地鬆開了緊緊握住瀾瀾的手。瀾瀾見狀,立刻止住了哭泣,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迅速而又輕柔地脫去了陳子謙的上衣,以便能夠仔細查看他身上的傷口情況。


    就在這時,陳子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壞笑,打趣地調侃道:“哎呀呀,媳婦你這也太熱情啦,要是能一直像現在這樣積極主動,你老公我心裏可得美死咯!”然而,瀾瀾卻壓根沒有心思理會他的玩笑話,因為當她看到陳子謙身上纏繞著的白色紗布繃帶上竟然滲出了絲絲血跡時,眼眶瞬間又濕潤了起來。那些鮮紅的血液仿佛一朵朵盛開的紅梅,將原本潔白無瑕的紗布浸染得通紅一片,觸目驚心。


    瀾瀾忍不住哽咽著說道:“都已經流了這麽多血了,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疼嗎?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耍貧嘴……”聽到瀾瀾帶著哭腔的話語,陳子謙心頭一緊,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認真且焦急地安慰道:“媳婦乖,別哭別哭,我真的一點兒都不疼,這點小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你別擔心啦!”


    瀾瀾小心翼翼地將纏繞著的紗布一圈一圈慢慢地鬆解開來。隨著紗布逐漸鬆開,她發現後麵的部分已經緊緊黏在了肉上。當她繼續解下時,陳子謙忍不住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嘶鳴。


    瀾瀾見狀,立刻嗔怪道:“哼,還說不疼呢,真是隻死鴨子嘴硬,這下好了吧,活該!”盡管嘴上這麽說著,但她手中的動作卻變得愈發輕柔起來。


    終於,瀾瀾成功地將最後一層紗布輕輕拿開。然而,展現在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陳子謙寬闊的背部布滿了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傷口,其中在肩胛骨縫旁邊還有一個新的槍傷洞口,鮮血正源源不斷地從中流淌而出。


    瀾瀾頓時氣得柳眉倒豎,怒聲喝道:“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會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嗎?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哪裏像是愛惜過自己啊!簡直就是胡鬧!”


    麵對瀾瀾的斥責,陳子謙卻依舊嬉皮笑臉地迴應道:“哎呀,親愛的,我這不也是因為太著急想要見到你嘛。”


    瀾瀾聽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二話不說,抄起一旁的消毒水瓶子,對著那些猙獰的傷口便是一陣猛烈的衝刷。刹那間,強烈的刺痛感如潮水般襲來,剛才還嘻嘻哈哈的陳子謙瞬間變了臉色,他齜牙咧嘴地叫嚷道:“哎喲喂,媳婦,你這是想謀害親夫呀!輕點輕點……”


    可此時的瀾瀾完全不理會他的求饒,仍然自顧自地拿著消毒水又狠狠地衝洗了一遍傷口。陳子謙疼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連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直到看見陳子謙這般痛苦的模樣,瀾瀾的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她稍稍放緩了手上的動作,並略帶嘲諷地說道:“怎麽,剛剛不是還口口聲聲說不疼的麽?這會兒就受不了啦?”


    陳子謙連忙賠著笑,討好地說道:“好媳婦,隻要你在身邊,就算再疼我也能忍得住。”


    瀾瀾輕柔地拿起那根細長的針,眼神專注而堅定地看著陳子謙,輕聲說道:“稍微忍耐一下哦,我來給你的傷口縫幾針,這樣能最大程度地降低感染的風險呢。”


    陳子謙微微頷首,他緊咬著牙關,從一旁拿起一卷潔白的紗布放入口中,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隻見瀾瀾手法嫻熟且迅速地開始縫合傷口,她手中的針線如靈動的舞者般上下翻飛。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著她對傷者的關切與嗬護。盡管動作飛快,但她的神情始終保持著高度集中,不敢有絲毫懈怠。


    終於,傷口被順利縫合完畢。瀾瀾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接著又快速地在傷口上均勻地撒上了消炎藥粉和止痛藥劑。然而,這一係列操作還是讓陳子謙疼得額頭冷汗直冒,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但瀾瀾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她繼續細心地處理著陳子謙身上其他的傷口。先用棉球蘸取酒精仔細擦拭消毒,待傷口幹淨後再小心翼翼地塗抹上一層消炎藥膏,最後才用柔軟的紗布將其一一包紮妥當。


    看著陳子謙強忍著疼痛卻一聲不吭的模樣,瀾瀾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嘴角微揚,調侃道:“好啦,終於全部包紮好了!記住哦,這個星期千萬不能讓這些傷口碰到水,也別去碰那些辛辣刺激的食物。趕緊把衣服穿好吧,忙乎了這麽久,連我都感覺有點困倦了呢。”


    陳子謙迅速地套上那件有些破舊的衣服,卻突然發覺衣襟處竟然少了幾顆關鍵的扣子。他不禁啞然失笑,轉頭看向一旁的瀾瀾,調侃道:“媳婦啊,你這手可真是夠厲害的,居然能把我的衣服扣子都給弄掉啦!”說著,還衝著瀾瀾擠眉弄眼,臉上洋溢著滿不在乎的笑容。


    瀾瀾聽到這話,沒好氣地白了陳子謙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這家夥怎麽這般不正經。她伸手猛地掀開簾子,正準備邁步出去,卻一眼瞥見不遠處坐著的楊醫生和一名年輕護士。那兩人原本正低聲交談著什麽,此刻見到瀾瀾出來,立刻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


    隻見陳子謙略顯狼狽地緊跟在瀾瀾身後,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顯得衣冠不整。楊醫生定了定神,走上前來,一臉關切地對陳子謙說道:“陳指揮官,您可得悠著點兒呀!您身上還有傷呢,可別太放縱自己了。既然現在看起來您們倆都沒什麽大礙了,那我們也就放心迴去休息了。”說完,楊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瀾瀾和陳子謙一眼,然後便帶著護士匆匆離去。


    然而,就在他們轉身離開之際,瀾瀾分明感覺到他們投來的目光怪怪的,似乎包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深意。她疑惑地扭過頭,望著身旁的陳子謙問道:“他們為什麽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難道他們誤會了什麽不成?”陳子謙緊緊拉住瀾瀾的手,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邊走邊輕聲迴答道:“哎呀,親愛的,別想太多啦。他們那眼神不過是出於對你的關心罷了。”盡管陳子謙嘴上這麽說,但他心裏其實也清楚得很,那兩人的眼神恐怕不僅僅隻是單純的關心那麽簡單……


    陳子謙小心翼翼地牽著瀾瀾的手,緩緩來到了他平日裏休息的地方。瀾瀾好奇地環顧四周,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驚訝——這裏簡直簡陋到了極點!房間裏僅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一個缺了角的木桌和一把搖晃不穩的椅子,除此之外便別無他物。


    這時,陳子謙默默地轉身走出門外,不一會兒,隻見他提著滿滿一桶水吃力地走進來。瀾瀾見狀,急忙快步上前,伸手接過水桶,並嗔怪道:“不是叫你別用力嗎?怎麽又這麽不聽話啦!”陳子謙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沒事的,媳婦,不過就是一桶水罷了,我還能應付得來。”


    瀾瀾輕輕地搖了搖頭,從陳子謙手中拿過那條略顯粗糙的毛巾,沾濕後開始簡單地擦拭著自己的身體。她動作輕柔而迅速,生怕會讓陳子謙久等。擦完之後,瀾瀾又體貼地拿起毛巾,替陳子謙也仔細地擦了一遍身子。隨後,兩人一同走到床邊坐下,打來一盆清水洗淨雙腳。做完這一切,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的倦意。


    於是,瀾瀾輕輕爬上那張窄小的木板床,陳子謙則緊隨其後躺在了她身旁。盡管床鋪硬邦邦的,但此刻兩人相擁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與唿吸,很快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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