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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錢佑安那氣急敗壞的模樣,陶舒晚噗嗤一笑,隨後胳膊環抱在胸前,眉間一挑,而後道:“好啊,我們等著!”


    錢佑安更覺窘迫,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人連罵帶踹的跑了迴去。


    迴到府中的錢佑安越想越氣,便把所有的火氣發泄在了自己手底下這些人的身上,讓他們頭上頂著一盆水,站在院子裏不許動。


    “一個個都是沒用的東西,本少爺平日裏對你們那麽好,關鍵時候沒有一個靠不住!”他揉了揉帶著疼意的胳膊,剛才他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樣子簡直太丟人了,他必須要在這些人麵前找找存在感!


    小廝們個個顫顫巍巍的捧著一盆水,苦著臉站在院子裏。其實他們跟著自家少爺狐假虎威慣了,還真沒想過今天能被別人給欺負了。


    畢竟他們之前還沒有出手,那些人聽到錢家的名聲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今天碰上了硬茬子,也是他們所意料不及的。


    錢佑安手裏正拿著柔軟的柳枝條訓斥這些人,遠遠兒的便見他母親而來。


    錢夫人之前來過一趟,但是錢佑安屋裏的人說他不在,錢夫人便知道他又出府玩去了。


    方才她院子裏的人向她迴報,說他家兒子迴來了,錢夫人便一刻也沒停的直接去見了他家兒子。


    方進錢佑安的院子,便見他正在罰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便走上前去問:“這是做什麽?”


    錢佑安立即跑到他母親身邊訴苦道:“母親,兒子正教訓這些人呢,你不知道,兒子今天受了大委屈了!”


    錢夫人一聽,心下自然心疼,忙問錢佑安出了什麽事。


    錢佑安便將今夜同婁清岑發生的一係列矛盾簡略的說了一遍,而後又忍不住在結尾補充了一句道:“他就是虛偽,本少爺看他那副裝模作樣的樣子就不悅,真沒想到今天晚上讓他出盡了風頭,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運氣,碰上那麽一群人!”


    雖然錢佑安隻是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但是卻被錢夫人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她略微皺了皺眉,問道:“你是說,婁清岑身旁有從外地來的商人?”


    錢佑安點頭,而後道:“對啊,聽人說那兩人是從潼陽來的,家產雄厚……”


    還沒等錢佑安說完,錢夫人便猛然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警告:“你個臭小子,去青樓也就算了,竟然還同旁人惹事!”


    錢佑安楞楞的看著錢夫人,還沒從她驟變的臉色中緩過神來。


    錢夫人也沒給他緩衝的時間,直接對著錢佑安道:“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出府!”


    “母親!”錢佑安一聽立馬蔫兒了,但又不敢朝他娘發火,隻能這般表現著心中的不悅。而後又跑到他母親身旁,扯著他母親的衣袍。


    錢夫人並沒有吃這一套,轉身又對著滿院子的下人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好好看住少爺,若是誰一時不察,將他給放了出去,一人先去我那兒領三十板子,然後便打發給人伢子,發賣出去,永世不得再迴錢府!”


    眾人一聽,嚇得急忙跪在地上,低聲唿:“是。”


    囑咐完,錢夫人不再管在一旁撒潑打滾的錢佑安,徑直的出了他的院子。


    一路上她麵上雖然平靜,心中卻直打鼓。這潼陽來的商人同他們這些商人不一樣,還是少招惹為好,這一來是為了佑安好,令則是為了錢家……


    兩日後,就在陶舒晚與秦鄴在街上閑逛之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喚著。


    二人迴過頭去望,便見婁清岑一臉笑意的正朝他們二人麵前而來。


    陶舒晚又仔細一瞧,見婁清岑身旁還跟著一言不發的柔音,心中便知道婁清岑如今得願以償,心情應當不錯。


    “葉公子……呃……您身旁這位女,女子怎的這般眼熟?!”


    婁清岑向秦鄴行了禮,一轉頭,便見陶舒晚一身楓葉紅衣,如似火驕陽,站在秦鄴身旁,這麵容多少有點像花滿樓中,那位陶公子……


    “婁公子,才幾日不見,就不認識我了?”陶舒晚俏皮一笑,隨後又道:“那日純屬巧合,誰讓你們這兒的青樓不讓女人進呢,婁公子不會介意我是個女子吧?”


    婁清岑聽完,心中了然,又聽陶舒晚這般說急忙擺手,急得舌頭都打結:“沒,沒,隻是有些意外……罷了。”


    眾人相視一笑,而後便一同行走在大街上。


    婁清岑見陶舒晚與秦鄴二人相處十分親密,心下便想二人很可能是夫妻。


    但究竟如何他也不好開口詢問,畢竟這是他們二人的私事。他看了看自己身旁淡然而立的柔音,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而後婁清岑又朝陶舒晚二人道:“前日多虧二位幫忙,才能使柔音如今能在我身旁……”


    陶舒晚大方的笑了笑“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婁清岑卻堅持道:“若不是二位,柔音怕是已經落入錢佑安的手裏,他……自小不喜歡我,我喜歡的東西,他都要搶去,別的,我並不在乎,可唯獨柔音……”


    婁清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對陶舒晚二人道:“二位不若賞臉去在下府中做客,清岑備以薄酒佳肴,來答謝二位。”


    陶舒晚心下略微思索,沒怎麽推拒便答應了婁清岑的提議。


    她跟秦鄴跟在婁清岑身後,慢悠悠的去往婁府。


    一路上,婁清岑對柔音甚至照顧,說話也低聲細語,不像那些常去青樓的玩樂的男人,不將裏麵的女人放在眼裏。


    這倒引起了陶舒晚對二人的興趣。


    若說柔音是婁清岑在青樓之中結識,二人的地位應當反轉才是。


    這樓裏的姑娘為了攀上個有錢的人家,隻求她脫離苦海,所以應當使盡渾身解數討得這些公子哥的歡心才是。


    而如今在陶舒晚眼中所看到的是婁清岑略顯討好與愛護。反觀柔音,雖然沒了那天夜裏的絕望之色,可仍然是不怎麽開心的模樣,她偶爾看婁清岑的眼神中有著依賴,但不過一瞬又全是抗拒,甚至有些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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