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全部化作在擁抱中,兩人熱淚盈眶,今天他們會有說不完的話。


    摸了摸孩子身上的衣料,蘇清顏淚中帶笑:“這件衣裳,是娘親手做的。”


    張哲低頭瞅了一眼,笑道:“是啊,娘每月每季都有衣裳送來,我整個衣櫃都塞滿了,皇宮裏那些繡娘的手藝,都比不過娘。


    “臭小子,真會說好話。”蘇清顏拍拍孩子的肩頭,“你爹人呢?”


    “爹在後麵呢。”


    兩人轉過身,隻見陸天輝正趴在門板上,偷偷看他們母子相聚。


    被發現後打著哈哈從外麵進來。


    “哈哈哈,清顏,阿哲已經取了蠱蟲,一刻都沒休息直接來見你的,孩子有這份心在,實屬難得啊。”


    插著腰,蘇清顏微抬下巴,自行找丈夫麻煩。


    “看來你什麽都知道嘛,阿哲迴來見我,這麽大的事怎麽不派人提前說一聲,還害得我在家幹等你吃飯,都已經正午了。”


    陸天輝撓撓頭,打是親罵是愛,他不在乎清顏對自己的嚴苛,隻要孩子能與他們在一起,什麽都不重要。


    拉著孩子的手,蘇清顏樂不思蜀的把他往後院引:“阿哲,你以前的房間一直都在,沒有動過,裏麵還放著你從前躺過的小床呢,你若在將軍府長大,這房間,就是你的寢室和書房。”


    張哲無奈的咧嘴,白晳的臉龐泛著紅暈:“娘啊,那都什麽時候的事啦,我都沒有記憶。”


    “你那個時候還不會說話,當然不記得了,但娘記得,你現在取了蠱蟲,身體得以恢複,以後的日子是繼續住在皇宮嗎?”


    話題說到這裏,連陸天輝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這是需要商議並確定的事,阿哲會住在皇宮是恩典,如今病症已解決,再待下去,就不合規矩了。


    張哲退後兩步,拱手恭敬的開口:“兒子既已迴來,自然是和爹娘住在一起,皇宮那邊我自會去說。”


    如此一來,皆大歡喜。


    蘇清顏與張哲親自拜見了皇帝皇後,這些年裏,張哲能順利長大成人,多虧了他們。


    自林煥搬到東宮之後,如今張哲也要離開鳳儀殿了,白令琪萬分不舍,握著孩子的手囑咐了好多話。


    “別難過皇伯母,我會和婉婉姐一樣,時常來宮裏看望您的。”


    “好,好。”白令琪抹著眼淚,點頭微笑,“你和婉婉我一直都當親生孩子一樣對待,隻要你們還記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科考的文章試卷被各城的考官們批閱後全部送到了京城,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隻需耐心等待,等結果公布張貼後。


    上榜的名字自會登牆。


    一片風平浪靜的京城中,總有人在溫馨安穩的時刻惹事。


    一天淩晨,白令琪被殿外匯報的宮女吵醒,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跪在她床邊。


    “不好了皇後娘娘,東宮那邊出事了!”


    宮女三言兩語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大半夜的,所有人都在睡夢中,唯有白令琪異常清醒。


    她馬不停蹄的奔向東宮,那個報信的宮女是她安排在東宮的,林煥這邊凡是發生狀況她能第一時間知道。


    這幾年林煥掌管東宮雖有小錯,卻無大礙,眼看就快成年迎娶太子妃了,偏偏又出岔子。


    大半夜整個皇城都熄燈了,唯獨東宮還燭光通明,林煥高坐其上正在處理此事,冷不勝防的看見母親過來了。


    “母後?您怎麽過來了?”


    林煥當即嚇得從椅子上起來,一個厲眼甩過去,警示侍女為什麽沒有通報。


    白令琪麵無表情,聲音低沉:“別看了,是本宮不讓他們通報的,若事先通報了,本宮還能瞧見你這幅樣子嗎?”


    眼前的大梁太子,正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站在寢殿內,中央跪著一個同樣淩亂不堪的女人,看發髻打扮似乎是個侍女。


    白令琪咬咬後槽牙,指著林煥,氣紅了脖子:“看看你幹的好事!上次你收民女做侍女的教訓還沒吃夠嗎,安分了幾年,是又想挨你父皇罵了?!”


    “不是的母後,兒臣不想。”


    “不想!那你還做出這檔子事,你年紀還小,還沒到收通房侍妾的時候,你是太子,人品德行整個大梁百姓都盯著,你行事若有所偏差,皇族會受人唾棄,你父皇在朝中也會被臣子諫言。”


    麵對母親嚴厲的訓斥,林煥委屈的說不出話來。


    今日有臣子上供了一壇東瀛酒,味道清香不辣,林煥覺得好喝,就貪杯了幾口,沒想到此酒味道淡,勁兒卻大。


    喝的他在宮裏耍了一整天的酒瘋。


    等半夜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倒在床上,身邊還躺著一個侍女。


    酒醉睡了侍女,這種事情套在王公貴族身上不過是茶後飯點的一道消遣話語,可林煥身份不同,在成年之前,他是不準發生這種事的。


    傳出去,會被恥笑職責,說帝後教子無方。


    林煥跪在她腳邊,企圖辯解:“母後,這件事真的不幹兒臣啊,兒臣醒來時就已經成這樣了,您就算不來,兒臣也打算處置了那侍女,嚴防消息外露髒了皇家的顏麵。”


    白令琪寧可半夜到東宮來,也不願等第二天早上,事情傳遍皇城時再姍姍來遲。


    這件事必須嚴防死守,不能傳到東宮之外,特別是沈天明還有陸天輝那邊,陸婉就快與林煥成婚了,林煥品行不端,市井輿論也會對準張家。


    她不能讓陸婉無端受罪。


    看了一眼那個還跪在地上的侍女,白令琪滿腔怒火:“敗家玩意!還不快把那侍女拖下去!”


    林煥作勢朝下人打手勢,那侍女突然醒悟,自知命不久矣,幹脆扯著嗓子大喊:“是太子強迫奴婢的!事後還不認賬,太子殿下,您真的如此絕情嗎?”


    “住口!”白令琪怒目圓睜,怒氣在臉上猙獰起來,“居然讓一個侍女喊出這樣的話,還不快堵住她的嘴。”


    下麵的人立刻找布巾塞住了她的嘴,將人拖了下去。


    看著被拉出寢宮的侍女,林煥仰頭看母親。


    “母後?”


    白令琪的聲音,冷冷的從頭頂傳來:“從明天起,本宮會下令,禁止下臣送禮入東宮。”


    林煥深吸一口氣,想要辯駁,卻發現根本沒理由辯駁。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後不準入東宮,還有你,今日之事,我會幫你瞞下來,但若膽敢還有下次,就讓你父皇來處置你。”


    林煥連忙磕頭:“兒臣知錯了,母後息怒。”


    天色不早,白令琪捂嘴打了個哈欠,為了這點傷風敗俗的破事半夜來東宮真是不合身份,再交代了太子兩句,白令琪迴了鳳儀殿。


    東宮內的燭火減弱了幾分,林煥悶悶不樂的送走了母親,獨自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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