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趙廣義?


    陳乾當時人都傻了,他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竟然把這話給關上套出來了。


    看見陳乾的反應,黑露冷哼哼笑了兩聲,靠近她問:“你害怕了?”


    “誰…誰怕了。”


    陳乾下意識做出吞咽的動作,誰知緊接著就聽黑露說:“怕也沒用,你的所作所為,那老東西殺你,也就隨便編個理由的事兒。”


    這話有幾分是要拉著陳乾一起共沉淪的意思,陳乾也知道露香齋是一條賊船,但他沒有選擇。


    趙廣義就是個神經病,必須離這種神經病遠一點。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陳乾無奈地聳聳肩,不由得問,“但有一點我很好奇,你們怎麽確保趙廣義不知道露香齋的底細?”


    見黑露沒有迴答,陳乾又接著說:“退一萬步講,他甚至可以假裝不知道,將計就計把我們一網打盡。”


    聽完,黑露似笑非笑。


    陳乾正不解其意時,黑露又俯下身子,緩緩靠近他。


    一股淡淡的幽香飄來,直往陳乾的鼻孔裏鑽,隻有黑露在的時候,這股幽香才會那麽明顯。


    白露的身上是那種清淡的米香味,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好似某種花香,這種味道極似她做的糕點的味道,讓人禁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陳乾至今沒有搞清楚原理,明明是同一具身體,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還有方才那兩手,這姐們修仙呢?


    不過就在陳乾準備再度感受一下那種欲仙欲死卻能在臨門一腳時刹住車的感覺時,那股幽香卻飄然遠去。


    陳乾訝異地睜開眼,卻發現黑露此時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不禁發笑。


    “你在期待什麽?”


    她問。


    “……”


    此時陳乾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咳…咳咳,”陳乾尷尬地咳嗽兩聲,心虛地左右望了望,“我沒期待什麽,什麽也不會發生,咳咳……”


    “怎麽感覺你有些悵然若失呢,陳公子?”


    最後這句陳公子,黑露是仿著白露的語調說的,陳乾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很快又尷尬地咳了兩聲:“言歸正傳,言歸正傳。”


    “言歸正傳?嗬嗬,”黑露的語氣又開始不屑起來,“趙老賊還沒那個能力把我們一網打盡,你在害怕什麽?”


    “因為你們的靠山是上官仲達嗎?”陳乾直接問道。


    “什麽?”黑露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大夏皇室的廢物贅婿麽,在大夏那邊混不下去,跑來北涼威風了,嗬嗬,要是靠他,明天這個地方就被趙老賊鏟平了。”


    這話聽的陳乾一愣一愣的,黑露這話有點銳評天下人物的感覺。


    可問題是,她怎麽知道這些的?


    露香齋真的隻是一個間諜組織嗎?


    “那名青衣劍客……”


    陳乾正要接著發問,卻被黑露給打斷了。


    “你的問題太多了,知道的越多……”


    “命越短,我懂,”陳乾主動迴道,“行,打住。”


    黑露看著陳乾,笑著點點頭,稱讚道:“懂事。”


    “……”


    “與其好奇這些你不該知道的,不如想想瑞雪馬賽的事兒,一個月後,炎、周兩國的使臣就要到了,你最好早做準備,否則……”


    “你在威脅我?”陳乾皺起眉頭,“沒記錯的話,我們是合夥,不是主仆關係吧?”


    “主仆關係?嗬嗬嗬……”黑露妖嬈地笑出聲來,“如果你是主,妾身是仆的話,也不可以嗎?”


    “……”


    陳乾已經對黑露如此姿態免疫了,但很快黑露就換了一副正經的語氣。


    “在你沒有足夠的資格跟妾身談條件時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老老實實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黑露的態度極其冰冷,如果說黑白雙露在這具身體裏麵是雙重人格表現的話,那黑露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瘋子,她時而做作,時而魅惑,時而冰冷,時而高深莫測。


    甚至有種雙重人格之下的多重人格的感覺。


    而他從始至終都是遊走在這些勢力之間,並沒有資本真正和他們坐到一個桌子上。


    尤其是一開始他明確拒絕了黑露,後來又答應合作,這會給對方釋放一個信號:我沒轍了,救救我。


    正是這種信號,才讓黑露逼的他接受了在瑞雪馬賽下毒。


    他隻是動動嘴皮子,看似周旋的開,但剛剛黑露的態度就已經很明顯了:沒資本就別裝腔作勢。


    這麽一想,陳乾瞬間就覺得自己今天來這裏有點自取其辱了,前麵想的那些,也不過是自作多情。


    但陳乾可不會就這麽認栽,若是就此露怯,才會被永遠拿捏,裝腔作勢又怎麽了,他還真就靠一張嘴皮子。


    “那可不一定還做的成,”陳乾站起身,臉色也冷了下來,“王爺把我調到太仆寺,從此後我是太仆寺少卿,馬場那邊怕是機會渺茫了。”


    “你想反悔?”黑露的臉也瞬間冷了下去。


    “是機會渺茫,”陳乾糾正道,“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要是還喜歡玩威脅那一套,可以省省了。”


    黑露皺起了眉頭,沉聲問:“你不怕死?”


    “你覺得我怕嗎?”


    “範家唯一的活口你也不想保了?”


    “大姐,你到外麵去打聽打聽,城裏麵是什麽傳的,喂不熟的白眼狼啊!”陳乾咋咋唿唿的,卻突然也跟著聲音一沉,“可範家雖然成就了我,也差點害死我,你覺得我把她留在身邊是為了什麽?”


    “這麽說你一點都不在乎?”黑露的聲音疑惑起來。


    陳乾沒有正麵迴答,而是說了一句:“活著在乎,死了就不在乎了。”


    這話一說,黑露沉默了。


    她不禁開始重新打量陳乾,半晌才說了一句:“這話若是被你心中的白露聽去了,當如何?”


    “我猜她現在聽不見,”陳乾毫不猶豫迴道,“況且,你覺得白露聽見了是會覺得我兩麵三刀,還是覺得你無所不用其極。”


    “嗬,妾身還當陳公子有多深情,原隻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陳乾臉不紅心不跳,迴道:“那我也得有命深情才行,今日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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