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王府,軍政殿。


    那名被陳乾喊去交差的典軍剛從軍政殿內退了出來。


    此時軍政殿內,趙廣義已經得知了情況。


    “馬場走水…走水……”


    他嘴裏念叨了幾句,便沒有了下文。


    守在一邊的王府管事卻急得不行。


    “王爺,這…這馬場走水可是大事,還是盡快去看看吧,王爺您不是常說,這馬場就是北涼的未來嗎?”


    趙廣義笑嗬嗬一揮手,示意管事不要打岔,隨即便不再理會,自顧自看起奏章來。


    過了大概兩個時辰,有人來報,馬場確實走水,燒掉了一間馬匹幼崽的馬舍,一間種馬舍,馬場所有管事以及夥計,包括馬政知事盡數被下獄,就關在城防營的臨時監牢裏。


    “種馬舍也被燒了?”趙廣義皺起眉頭。


    那人迴秉:“是的,所有損失均已登記在冊,典軍也已在迴城路上,小的是提前迴來報信的。”


    “好,你下去吧。”


    趙廣義揮揮手,等下人走了之後,王府管事又急道:“王爺,這下可壞大事了,種馬舍的馬要是死幹淨了,那我北涼戰馬可就…可就……”


    剩下的話,王府管事就不敢再接著說了。


    但趙廣義顯然不想談這個話題,不禁一皺眉:“我說你這狗奴才,比本王還著急,那本王這個位置讓你給來做可好?”


    王府管事一聽,當即就跪到地上。


    “王爺息怒,奴才…奴才多嘴,奴才該死,奴才願領一死。”


    趙廣義見管事這幅嘴臉,頓時就想抽他個大嘴巴子,主仆二人相交多年,即使他如今已貴為北涼王,卻依舊要他在身邊伺候,本來也沒有真正責怪他的意思。


    但話又說迴來,趙廣義也懂自己可不責,但這奴才卻不能不敬,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說下去,可就怎麽了?”


    王府管事悄悄抬起頭,見趙廣義沒有發怒,這才緩緩起身,小心翼翼道:“種馬舍是馬場培育新馬的地方,如今全部燒毀,我北涼所有優秀血統的馬匹都沒了,下一代,下下代,北涼恐將陷入無馬可用的地步。”


    “嗯,說的不錯,”趙廣義頭也不抬,“對馬場也很了解……”


    王府管事剛露出笑意,就聽趙廣義突然話鋒一轉:


    “那本王派你去接手馬場的爛攤子吧?”


    王府管事原本剛直起來的膝蓋,又一瞬間跪了下去。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請……”


    “行行行,你閉嘴,本王沒叫你說話之前不準說話。”


    趙廣義煩的不行,直接讓管事閉嘴,自己專心批複起奏章。


    又過了半個時辰,另外兩名典軍趕來。


    他們作為第一線監控陳乾的存在,在陳乾被抓之前,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陳乾貼身保護。


    那兩名典軍剛開始行禮,禮還沒成就被趙廣義打斷。


    “先稟告,事發後,陳乾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哪怕是眼神,都原原本本地告訴本王。”


    兩名典軍也沒猶豫,當即把陳乾今日從馬場來北涼城,中途又去了一趟範家,最後在離王府不遠處看見遠方的黑煙,最後奔赴馬場。


    整個聽下來,趙廣義的眉頭已經徹底皺緊。


    “範府裏的言行舉止是誰記錄的?”


    “迴王爺,是末將。”


    “他當真要那些世家子弟說什麽北涼鐵騎,獨步天下?”


    “對,王爺神勇,天下無雙!”


    “嗬嗬……”


    趙廣義雙眸之中透著精光,卻是興奮至極。


    “有意思,這小小贅婿給了本王太多意外的驚喜了,”說著,趙廣義又問,“所有人都被抓了?城防營校尉何在?”


    “在府外等候聽宣。”


    “宣。”


    很快,城防營校尉隨著典軍以及王府管事來到了軍政殿。


    “末將陸天勇,拜見王爺,吾王千秋萬世……”


    “陸天勇?嗯,我記得你,”趙廣義看了一眼,隨後道,“陸家,陸羽老爺子的兒子吧?”


    陸天勇急忙再拜:“正是,末將感念王爺掛懷。”


    “陸老爺子可是我北涼的戰神,”趙廣義突然開始迴憶起來,“想當年本王還年輕的時候,就已經跟在陸老爺子身邊東征西戰了,北涼所經曆的每一場戰爭幾乎都有陸老爺子的身影。”


    “王爺竟記得這些,末將…末將……”


    “大大小小的戰事中,陸老爺子親自掛帥的就占了一大半,可以說沒有陸老爺子,就沒有現在的北涼。”


    “末將…末將實在……”


    陸天勇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直接淚灑當場。


    “可惜啊,陸老爺子之後,北涼再沒有像他那般神勇的將軍了,這也讓本王深深擔憂啊!”


    陸天勇微微一怔,立馬拱手迴道:“末將羞愧,沒能繼承家……”


    “無事,”趙廣義擺手道,“城防更是重中之重。”


    沉默片刻,趙廣義又問:“陸老爺子的身體可好?”


    “托王爺的福,家父身體康健。”陸天勇迴道,但心裏確實有些不解,王爺把他叫來,難道就是為了問這個的?


    趙廣義繼續問道:“家中可還有兄弟姐妹?”


    “末將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很好,很好,”趙廣義笑著笑著,臉色忽然變得陰冷起來,“陸校尉處置陳乾有功,本王就賞你一杯薄酒吧,來人,取仙人釀來。”


    話音剛落,一個王府上的侍女就端著一杯清酒走來。


    陸天勇心裏微微覺得有些異樣,卻也不敢表現出什麽,王爺賞酒可是無上的榮光,當時便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真乃世上佳釀,”陸天勇感歎著,當即便跪地磕頭,“末將感謝王爺賜……額…呃……”


    一個“酒”字還沒有吐出來,陸天勇突然之間就捂著嘴巴和脖子,一陣絞痛之後,當場倒地。


    站在一旁的王府管事嚇壞了,但王爺方才不讓他說話,他也不敢吭聲。


    反倒是端酒來的侍女臉上神情冰冷,似乎早就意識到一般,不為所動。


    “來人,陸將軍不勝酒力,送迴陸府休息吧。”


    趙廣義一聲令下,當場便有人進來將那陸天勇的屍體給抬走了,侍女也在躬身之後安靜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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