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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天孝陵衛就在南京紫禁城邊上,位於紫金山中。


    出北安門外,有一處小湖,名為琵琶湖,和禦林左衛將官所極近,今日朱雄英難得說動朱元璋,讓自己出宮走一走,距離也僅僅局限於紫禁城邊的官兵衛所。


    一切隻因太學的學生們,似吳中,鐵鉉,盛庸,還有楊士奇,楊溥,楊榮等,都被拉來軍訓。


    朱雄英身穿常服,跟在常茂身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太學的學子們接受錦衣衛禦林軍的操練,這幫少年有的二十歲左右,有的十幾歲,有的十歲出頭,高矮不一。


    作為明初最有戰鬥力的部隊之一,大明紫禁城的禦林軍,與紫金山上的孝陵衛老兵,很多是當年跟隨朱元璋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的百戰老卒,自有一套訓練士卒的方法,不過幾日下來,學生兵們行伍呐喊,已經有了幾分模樣。


    “大伴,孝陵衛也時常演訓嗎?”


    朱雄英問身邊的周寬道。


    周寬躬身道:“孝陵衛中常有演訓,且火銃火炮,俱都裝備。”


    朱雄英又笑道:“舅舅,咱外祖開平王,是怎樣練兵的?”


    鄭國公常茂身材魁梧修長,麵貌和常遇春有五分相似。


    作為大明第一猛將之子,常茂也是武將中十分能打那種,在後世的話本小說《明英烈傳》裏,將他描述成比父親常遇春還厲害的武將。


    這多少有些誇張,但實際上,他不僅跟著父親常遇春參與了每一場大戰,而且在常遇春暴卒之後,跟著李文忠又繼續北伐,大明光複中華的大小之戰,常茂都有參與,並且立下赫赫戰功。


    他這鄭國公的功勞,有沾了父親常遇春的光,但自身武力值也很彪悍。


    前幾年因為和自己老丈人馮勝鬧矛盾,導致被遍去龍州衛,常茂的心思深沉了許多,已經不再是那個隻知道打打殺殺的將軍,他平時來幫朱雄英以草藥打熬筋骨,教他常氏家傳武學,基本上很少說話,隻是偶爾會開心地盯著朱雄英。


    可能真是常氏家族有家族遺傳病的緣故,常茂到如今也無子嗣。


    而弟弟常升,前世更是到了建文帝後期才生了個獨苗常繼祖。


    如今常氏家族血脈,可以說幾代單傳,自常遇春開始,身上還留著他常氏血脈的男丁,也就朱雄英和朱允熥兩個孩子了。


    常茂和自己正妻馮氏多年無子嗣,在當年和馮勝反目,興許也未嚐沒有這個原因。


    常茂柔聲道:“父王練兵,重在沙場實戰。”


    “似他身邊的親衛,都是百戰老卒,每逢大戰,從老兵中挑選出來,隨他征戰,因為父王每戰必先登,身上的傷也多。”


    “也就是說,外祖父他基本上不練兵,隻選膽兒打敢衝敢打的,跟著他上去就是幹?”


    朱雄英換了個解釋。


    常茂點了點頭。


    朱雄英頓時無語了,撓了撓腦袋,自己這外祖父常遇春這打仗方式怎麽有點像是土匪,哦不對,他的確是土匪出身……


    元末明初是一個仍然還有冷兵器時代個人武將魅力的時代,既有元末第一猛將張定邊這種猛人,也有一生百餘站未嚐一敗,號稱“常十萬”的大明第一猛將,甚至就連自己四叔朱棣也是個能掄著大刀砍人的主兒。


    這個時代過去之後不久,到了明朝中後期,個人勇武就不那麽重要了。


    那時冷兵器逐漸衰落,鳥銃,西方的佛朗機炮等開始興起,就開始考驗兵員的個人素質和武器裝備代差。


    “舅舅,咱外祖真能提起一口氣幾個時辰,渾然不覺得累嗎?”


    朱雄英又問。


    常茂點了點頭。


    “父王的武學,主要就是淬煉肉身的力量和內腑唿吸方式,他有時候受了傷也渾然不覺得疼,有還記得當年攻應天時,在采石磯,元軍以長槍布下槍陣,猶如刺蝟一般,父王手持一杆兩丈長槍,身著重甲獨自殺了上去,當時他身上就中了十幾箭……”


    朱雄英聽得眼眸微微一張。


    “那蒙古人的箭矢很準嗎?”


    常茂和周寬都是凝重地皺眉,說道:“在南方,蒙古人騎兵威力不顯,北方他們騎射堪稱是舉世無雙,尤其是北元軍中的怯薛軍精銳,都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老卒,隻是四五百精騎,身披重甲,可以衝破我們萬人軍陣。”


    “這麽強?”


    朱雄英咂舌,在內心暗道,在沒有絕對保命的手段之前,我絕不看蒙古騎兵一眼,也絕不會上戰場!


    常茂又唏噓道:“不過那些怯薛軍人數不多,似王保保的精騎,都是他萬戶本家,自小養著的家丁奴隸,這類也稱為怯薛軍,其餘的蒙古騎兵,又以漠北和塞外的老戶蒙古人最強,因為漠北和塞外環境惡劣,那些老戶蒙古人常年在塞外遊獵征戰,習慣了打仗。”


    “中原和南方的很多蒙古官兵,都養成了牛羊,並無血性,衝殺起來見了血,跑的比馬還快,倒是廣西龍州,四川雲貴的西羌蠻民,多腰間佩刀,一言不合便拔刀決鬥,民風十分彪悍。”


    “是啊,再勇猛的戰士,在溫柔鄉裏也會被腐化。”


    朱雄英輕輕歎了口氣,又看了看那些在軍訓的太學學子,說道:“舅舅,我給你說的那些事你都記住了嘛?”


    常茂這段時間,已經被朱雄英請求朱元璋安排給了他,作為大明錦衣衛國安司的一員指揮使,幫助朱元璋對接外麵的一些錦衣衛諜子。


    “那姚廣孝,我已安排他前往廣東,協助趙庸,何真,在兩廣多建商船商隊去探索南海諸島國,我在廣西龍州衛時,那邊已有西番的海船了,似乎是天竺以北的波斯商人,他們主要賣香料,在緬甸,暹羅收寶石,良木。”


    “等咱們大明一五計劃完成,似舊港,緬甸這些地方,都要設幾個宣慰司,再把交趾收迴來,安南那邊氣候適宜種稻穀,能給咱大明搞個糧倉。”


    “對了,高麗那邊有何消息?”


    常茂笑道:“皇孫殿下你安排後,我立馬著手,從天界寺選出僧人做諜子,去高麗打探了一番,陳友諒之子陳理,被高麗恭湣王安置在寺廟中,賜了他九匹苧布羞辱他。”


    苧布是麻布,是給平民百姓穿的,而陳理在陳友諒死後,短暫的當過“大漢”皇帝,這自然是極大的羞辱。


    “呃……”


    朱雄英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眼神閃爍,低聲道:“當年皇爺爺勸降張定邊和張必先時候,對他們兩個承諾過,陳理如果投降,保他富貴。”


    “如今陳友諒那幫舊人得知陳理這模樣,肯定坐不住吧?”


    常茂的臉色陰沉下來,冷哼道:“張定邊倒是老實做了和尚,那陳友諒的大漢丞相張必先,如今不知所蹤,有諜子傳來消息,說他可能去了高麗。”


    “哦?”


    朱雄英眯了眯眼。


    “至於陳友諒的另外一個結拜弟兄鄒普勝,諜子探明,他化名何野雲,目前在廣東福建一代傳教,我已命姚廣孝勤加打探。”


    “那明玉珍之子明昇呢?”


    常茂道:“明昇少有才學,而且有些資產,如今娶了高麗總郎尹熙王之女為妻。”


    朱雄英點了點頭。


    這陳友諒之子陳理,還有明玉珍之子明昇,兩人堪稱是臥龍鳳雛。


    都是亡國之後,被皇爺爺朱元璋俘虜了關在應天,不好好的此間樂,偏偏沒事兒喜歡發牢騷,有一次兩人碰麵,居然聊起了如何複國……


    於是皇爺爺朱元璋也沒可氣,當初對陳友諒和明玉珍的降臣承諾不殺他們,保證他們富貴。


    於是就把他們送到高麗國,去當天龍人。


    高麗人自己都吃不飽穿不暖,而且上層都是蒙古人的種,元順帝的二皇後奇皇後還是高麗人,本來蒙古黃金家族極其看重血統“根腳”,皇帝的皇後一般都是弘吉剌部的女子,元順帝因為極其疼愛奇皇後,曾經不顧勸阻想要將她立為皇後,好幾次激起政變。


    後來雖說沒成功,奇氏隻當了二皇後,但是也能看出高麗上層和北元貴族關係緊密。


    想了想,朱雄英問道:“對了,允炆最近怎麽不來我小院兒找我玩了?”


    周寬和常茂對視一眼。


    常茂捉狹道:“皇孫殿下,此事,怕是跟太子妃呂氏帶入宮中的呂氏老人有關,這些時間,那呂氏老人們正在教導朱允炆儒經禮儀。”


    “哦。”


    朱雄英笑了笑:“這是好事,何必緊張?”


    他拍了拍手掌,慢慢往宮裏走去,道:“如果呂氏那幫進宮的老人不這麽做才奇怪,既然允炆來不了,大伴,你沒事兒就把允熥帶來玩耍。”


    “呂氏老人終究是忘了一件事……”


    常茂疑惑道:“什麽事?”


    朱雄英眯著眼,雙手插在兜裏,一步步緩緩走著,望著皇宮道:“這紫禁城,終歸是我朱明皇室的天下。”


    “朱允炆,姓朱啊……”


    他弟弟常升則更文弱一些,瞧著像是一員文官,自從得知朱雄英繼承了開平王常遇春的體質之後,常茂,常升兩兄弟倒是時常前來朱雄英這裏,為他以草藥打熬筋骨。


    今日難得朱雄英出宮,在紫金山孝陵衛衛所校場,跟著常茂學習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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