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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祝新年快樂!〗


    海默住持、雲相方丈聽了王厚的問話,都是臉色一變,兩人對望一眼,海默問道:“五百年生出一根白色的菩提枝,我確實看到過這樣的記載,具體是哪本經文卻想不起來了……少俠剛才說,達摩禪杖就是白菩提枝製成?怪不得我和雲相這些天去都城,隱約聽人談到達摩禪杖,原來是這樣!”雲相方丈滿是期待:“王少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王厚暗道:看來達摩禪杖真如大公主所說,並沒有擴散出去,也沒有引起多大轟動,否則他們這些天常去都城,肯定不會一無所知。便將大施寺聽到大耳僧人、白眉僧人所說的話原原本本說了,隻是略去了救出聖女的經過。


    海默輕聲念道:“‘不經無遮,失之佛緣;彌陀聖誕,禪杖再現。’這偈語是真是假?十月初五晚上站在海邊,真的能看到西北方向佛光衝天?……得禪杖者,能立地成佛,或許有些誇大,但肯定有助於達到大圓滿之境……”


    雲相方丈的棲霞寺就在南京,他去年年初即被朝廷派往北京,聽海默如此說,亦道:“去年四月,我聽說九色蓮花將要出世的消息,準備去趟九華山,但因為遷都在即,無法分身,錯失了機緣。聽說後來被九華山的一個小和尚得到,並成就他不世的武功,武林大會上還闖進前三甲。”


    海默點點頭,又道:“不僅如此,咱們再聯係去年除夕之夜的廬山佛燈,這才一年半的時間,先是九色蓮花,後是廬山佛燈,現在又傳出達摩禪杖,佛門之物頻出,難道天下將有大變?”


    雲相方丈聽他這樣說,心裏一怔,想起遷都北京之事,暗忖莫非和此有關?張口想說,卻終是忍住沒說。隻道:“如果這一次傳言屬實,咱們倒不可錯過這個機緣,定要見識見識達摩禪杖。”


    王厚來“天苑”號,既是和三人相約明天結伴同行,也是想從他們口中更多地了解達摩禪杖,眼看天色黑了下來,武當七子那邊還等著用餐,便起身告辭,三人送出門口,揮手而別。


    第二天卯時許,天已經大亮,王厚一行十二騎同時離開港灣,前往古裏都城。半個時辰後,遠遠看到喬琳一幹人站在路口,除了大公主、阿裏師傅、心蓮、丹鳳眼女子、杏眼女子和兩名宮女外,還有小娜也在其中,脖子上掛滿絲巾,喬琳一手牽著她,一手拿著道笠。


    王厚看到小娜,想起辛格和酋長的矛盾,問道:“小娜,你阿爸這幾天怎麽樣?酋長和少主還敢欺負你們嗎?”小娜不知道王厚去過村子,是救下自己和阿爸的“牛神”,心裏還奇怪他是怎麽知道阿爸被欺負的,應道:“有牛神保佑我們呢,他們不敢再找阿爸。”


    喬琳對王厚道:“小娜準備去都城,正好看到了,就帶上她。”王厚還沒有說話,就聽小娜道:“謝謝姐姐。”喬琳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作“姐姐”,笑得嘴都合不攏,重新戴上道笠,將小娜抱上馬,兩人本就生得相像,這麽一來,更像是親姐妹。


    王厚看她興奮的樣子,暗道:這倒不錯,有小娜在她身邊,恐怕不會再纏著我講故事了。大公主見人都到齊,沉聲道:“王將軍,我們趕路罷。”王厚本想將眾人互相引見,但聽她聲音冷冰冰的,似乎不願與海默、武當諸人多說,隻好作罷。取下頭上的道笠,遞到她麵前:“大公主國色天香,為了避免此行惹出麻煩,你最好和喬琳一樣,戴上這個。”


    大公主不意他會如此,臉上微微露出不自然,不知是王厚說他“國色天香”,還是不習慣戴道笠,稍一遲疑,接過戴在頭上,謝道:“多謝將軍。”“大公主不要客氣,這鬥笠我戴了整整一年,還沒舍得洗過。”王厚一邊說,一邊俯身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在臉上胡亂塗沫。


    因為戴著道笠,看不到大公主的神情,直見她不再答話,翻身上馬,一騎向前衝出。百合仙子衝著王厚嬌笑一聲,王厚扮了個鬼臉,催馬跟上,眾人繼續趕路。


    雖然隻有兩裏的路程,但路上行人列隊遊行,眾人無法策馬,待進了城,人更是多得水泄不通,伴隨著鼓樂和大象,景象甚是壯觀。好在心蓮機靈,領眾人牽著馬,轉向偏僻之所,將馬寄存在一處場地上,付了錢後,取了存馬的牌子,然後返迴大路,隨人潮湧向弘法的大施寺。


    大約走了兩裏多地,一條小河攔在前麵,河寬二十丈左右,上麵懸著一座高大的吊橋,橋上人流不息。小河類似於護城河,最深處僅一人多深,很多人並不走橋上,而是涉水到達彼岸。


    心蓮向眾人解釋:“這是本地傳統,從河水到達對岸,既是表示心誠,也能洗淨身體,更好地聆聽佛法。”王厚暗道:這河想必是人工開挖,那一晚來大施寺,並沒有看到這座大橋。


    忽然,前麵的人潮止住流動,心蓮踮起腳望了望,說道:“今天來了這麽多人,寺院的廣場雖然能容下二十多萬人,但看這架勢,恐怕現在人已經滿了,進不去。”王厚想起古怪王子贈送的沉香腕珠,看著堵得嚴實的人群,歎道:“就是有信物也進不去了,怎麽這麽多人?”


    小娜正和喬琳說著悄悄話,聽王厚說有信物,便道:“你們可以繞到後門,那裏有人把守,要是有信物的話,不定能進去。”一句話提醒了心蓮,連連稱是,帶著眾人轉身向右。喬琳見小娜站著不動,問道:“小娜,你不跟我們去?”“姐姐,這裏人多,我就在這裏賣蠶絲巾。”


    聽小娜這樣說,喬琳見丹鳳眼女子不時瞥著王厚,心裏早就不快,用手一指丹鳳眼女子、杏眼女子和兩名宮女:“有信物也進不去,這麽多人,你、你、你還有你,在這裏陪小娜。一會要是走散了,就去剛才、存馬的地方。”


    大公主聽她說的有道理,也沒有多說,四名女子隻好留下。心蓮領著幾人離開人群,走出一段路後,到了一座青石橋前。那晚王厚也沒有看到這座青石橋,想必是心蓮怕被人發現,才沒有走這邊。過了橋,是幾十戶人家,再拐幾個彎,到了寺院的圍牆之下,沿著牆根上行,走不多遠,就看到一處後門。心蓮上前輕拍門扉,聽不到裏麵的動靜,喬琳上前將門擂得山響,終於有人應聲。


    不一會,門扉打開,一個小沙彌探出腦袋,用梵語問了一句,不等心蓮應答,王厚即亮出腕珠,小沙彌趕緊敞開門,待眾人進去後,重新閂好門,領著眾人穿過甬道,到達前院。


    轉過幾座大殿,一行人看得瞠目結舌,隻見廣場上全是黑壓壓的人頭,一眼望去人山人海,大多席地而坐,有的還跪在地上。場地正中,建有一座平台,台子正中立著一座大約五丈高的寶塔,塔身黃金所鍍,發著燦燦金光。這個黃金寶塔,那晚王厚在後院的圍堵上便已經看到,此時離近觀看,更覺得氣勢非凡。


    “你們就在這裏稍候,我進去通報一聲。”小沙彌告訴心蓮,讓眾人待在原地,不要走開,他折身走進一座大殿。功夫不大,一步走了出來,竟是弗羅茲王子!王厚趕緊迎上幾步,拱手道:“王子殿下怎麽也在這裏?”


    聽到王厚說話,弗羅茲才反應過來,他見過王厚幾次易容,倒不以為意,哈哈大笑:“怪不得小沙彌說話都帶著顫聲,原來是王將軍來了。”“哪裏哪裏,他哪裏認得我,全是仗著王子殿下的佛珠。”王厚怕多說下去,會引來身後的喬琳過激的話,忙道,“今天我帶了一幫朋友過來,打擾王子殿下了。”


    大公主和喬琳都帶著道笠,弗羅茲掃視眾人,抱了抱拳:“幸會各位朋友!王將軍,我們快進去罷,鄭總兵早就來了。”王厚聽說鄭和也在裏麵,心裏一喜,伸手示意弗羅茲先行,弗羅茲一拉王厚的手,兩人並肩走在前麵。


    喬琳看到弗羅茲心裏很不舒服,又見王厚和他如此親近,冷哼一聲,好在廣場上人聲嘈雜,並沒有被弗羅茲聽去。大公主察覺妹妹有異,從王厚所說“王子殿下”,便猜出是古怪王子,挽起妹妹的手,暗示她不得魯莽。喬琳並非不識大體之人,有姐姐的暗示,很快平複情緒。


    進了大殿,屋子裏坐著不少人,王厚雖然臉上抹了灰土,鄭和還是認出,起身笑道:“王將軍,你終於來了,來,我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是國王陛下。”王厚聽鄭和說過,古裏國王叫沙米地,二人交情不錯,忙躬身拜過。這時,後來一幹人全都跟了進來。鄭和自然認識武當七子、百合仙子,對海默住持、雲相方丈、樂門主三人也不陌生,卻並不認識其他幾人,王厚見屋子裏人多,不便多說,向屋裏眾人抱了抱拳,算是見過。


    落座後,王厚仔細打量起屋內的人,熟悉的麵孔倒不少,赫然看到那晚見過的大耳方丈、白眉僧人並排坐在一處,不知道弗羅茲是如何和他們說的,心裏生出歉意,隻是現在還不好主動說破。眼光轉過去,竟看到鐵薩羅也在座,鐵薩羅衝王厚點了點頭,隨即轉過目光,和身邊的一位僧人小聲說著什麽,不知是沒有認出大公主、小公主,還是故作不識。


    目光再看過去,看到忽魯謨斯的賈米世子,王厚對他並不陌生,武林大會和他、弗羅茲、喬琳四人分在同一組,猜想他是和各國使臣一起,被邀請來當作嘉賓。正在打量之際,忽聽有人道:“大耳方丈,請你先為大家宣講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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