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這酒拿來不是讓喝的?”風瀾迅奇怪問道,“還是說,這酒——”


    尚弦音急忙打斷他道:“自然不是,隻是,這酒是我特意拿給兄長喝的,不是給你的!”


    說著趕忙將酒奪了下來抱在懷裏。


    “枉你還稱他一句兄長,尚弦哪裏像是愛酒之人,你現在給了她,她也不會喝,最後還不是祭了我的五髒府。”風瀾訊輕嗤一聲嘟囔道。


    “那不一樣的,這酒喝了對兄長身體有好處。”尚弦音吵吵道。


    尚弦月將燒開的水沏了壺茶,拎著點了幾杯分到幾人手裏,開口道:“這話他說的對,我確實不飲酒。”


    “你看,我說什麽。”風瀾迅說著將酒搶過來,開封,濃鬱的酒香飄出來,風瀾迅陶醉地猛吸一口,眼睛一亮道,“好酒!”


    蕭疾閉眼無奈將頭偏向另一邊,屈肘暗暗頂了他一下。


    嗯?


    風瀾迅不明所以看向蕭疾,眨巴眨巴眼睛。


    蕭疾一手扶額遮掩著向著尚弦音挑了挑眉。


    “有病啊。”風瀾迅饞蟲上腦哪裏還顧得上看蕭疾的顏色。


    蕭疾咬咬牙,麵上朝著他笑笑,桌子下頭狠狠一腳跺在風瀾訊腳上。


    風瀾迅笑容一秒消失,他向來是不管不顧的,張嘴就要嚎,蕭疾眼疾手快撿起個糯米糕就扔進他嘴裏,然後死死捂住他的嘴低聲道:“想想我給你的酒,霍景深給你的酒,記吃不記打嗎?”


    “唔——”風瀾迅憋得臉通紅。


    尚弦音聞聲看向他們。


    蕭疾一手按在風瀾迅肩膀上,一手捂著風瀾迅的嘴,對上尚弦音疑惑的視線,掩飾開口,“好了好了,給你吃,給你吃,看你急得。”


    風瀾迅手舞足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蕭疾的手扒開,哢哢幹咳半天,才將卡在喉嚨裏的糯米糕吐了出來,這才怒視蕭疾。


    這小子是想害死他嘛!


    尚弦音被風瀾迅吐出來的東西惡心得臉都皺了起來,突然想起來自己也帶了吃食,連忙背過身去拿。


    蕭疾趁機不顧風瀾迅的不舍拉扯,一把將酒搶過來,從袖子裏拿出另一壇將封口扯掉擺在桌子上。


    噠!


    迴頭就見霍景深也拿出一壇。


    霍景深:“……”


    蕭疾:“……”


    “快來嚐嚐我帶的吃的,新做出來,還熱……”


    迴頭卻見桌上多了一壇酒。


    她不是就帶了一壇嘛?


    “我記得,好像就帶了一壇酒……”尚弦音疑惑道。


    “這個,另一壇是我們自己的。”蕭疾接道,“你帶的酒我們喝不習慣,還是各自喝自己的吧。”


    說著,將一壇酒推迴她手邊,拎起另一壇直接倒在倒了茶的杯子裏。


    風瀾迅盯著麵前的杯子心緒複雜,神情古怪。


    尚弦音滿頭霧水,不是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搞事情?


    “我隻是來看望兄長,也想與各位緩和一下關係,絕無半分害人之心。”尚弦音這話說得言辭懇切,好像真的一般。


    蕭疾:“真的?”


    “真的。”尚弦音堅定點頭。


    霍景深:“真的?”


    尚弦音怔了怔還是點點頭。


    風瀾迅:“尊嘟?”


    尚弦音:……


    別過頭去沒理他。


    風瀾迅看向尚弦月眨了眨眼,眼睫毛恨不得長出根手指了指著,告訴到她了。


    尚弦月被傳來的眼波刺激的閉上眼睛,微微歎口氣道:“你說你是來看我的,也沒有害人之心。”


    尚弦音靜靜等著下文。


    “可是,卻連我沏的茶都不曾碰一下。”


    被尚弦月掃來的落在她手邊茶杯的視線驚到,手指下意識蜷縮起來,聞言還是馬上將茶杯端起一飲而盡。


    “哪裏的話,我隻是沒有口渴的感覺,所以想不起來罷了。”


    茶也喝了,桌上四個人這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可是吃食卻沒一個人動。


    尚弦音視線落在原來桌子上唯一的一盤糕點上,咬咬牙,伸手掂起一塊兒,丟進嘴裏,幾乎沒怎麽嚼,硬是吞了下去。


    “這樣行了吧。”尚弦音道。


    “喂!”風瀾迅沒來得及攔,尚弦音已經咽了下去。


    “怎麽——”尚弦音話剛出口就感到一股熱流從鼻子裏流出來,伸手一抹一手暗沉的紅,一看就是中毒了,瞪大眼睛指向幾人,“你,你們!”


    “解藥就在盤子裏,自己吃。”尚弦月聲音淡淡道。


    尚弦音正要破口大罵。可是氣血上湧,鼻血就和瀑布一般嘩啦啦往下淌,也顧不上罵了,連忙去盤子裏找。


    “哪個啊!”尚弦音捏著鼻子,滿臉的血。


    風瀾迅猶豫著湊上來開口道:“逆時針一圈,挨個吃,別著急……”


    “我很急!到底是哪個!”尚弦音崩潰怒吼。


    “逆時針第一個就是。”風瀾訊說完往後退了兩步。


    急忙抓起來就塞進嘴裏,一嚼,這才嚐出一嘴的苦澀。


    馬上,鼻血便止住了,尚弦音剛鬆一口氣,捏著鼻子的手鬆開,甩了甩,總覺得指尖粘著什麽東西,還以為是血痂,抬手一看卻發現是脫落的指甲。


    尚弦音瞪大了眼睛。


    “啊!!!”


    風瀾迅早有準備捂住耳朵,蕭疾和霍景深皺眉,尚弦月倒是麵無表情,接受良好。


    “下一個解藥就是接著的!”風瀾迅捂著耳朵喊道。


    尚弦音一把抓起來塞進嘴裏,這次沒敢嚼直接咽下去了。


    抬手,指甲都好好長著,可是很快一片片紅點浮現在白皙的皮膚上。


    尚弦音頂著張密集恐懼症看了要做噩夢的臉一把薅起風瀾迅的衣領咬牙切齒道:“到底怎麽迴事!”


    “都說了讓你一個個吃,別著急,你就一個個吃唄!”風瀾迅閉著眼睛不看她,他從小就看不了這密密麻麻的東西,他看螞蟻搬家都難受。


    尚弦音將風瀾迅丟開,看著盤子裏盤旋著至少三四十個的糯米糕,空咽了兩下,視死如歸開始一個接一個咽下去。


    尖叫聲接二連三傳來,風瀾迅哎呦抖著聲音捂住臉,看不得,看不得,晚上噩夢素材庫。


    尚弦月淡定喝著茶,身邊蕭疾和霍景深看得饒有興致。


    終於咽下最後一個,尚弦音劫後餘生抹了把汗,卻突然覺得頭上很癢,一撓,抓下一大把頭發來。


    噌地一把將風瀾迅又薅了起來。


    “不是最後一個了嗎?!”尚弦音將手裏抓著的頭發舉到風瀾迅眼前怒吼道,“這是什麽!!!”


    “我不是話還沒說完嘛!”風瀾迅掙脫開來,抻抻衣領,“最後一個,讓那個——”


    手指指向蕭疾。


    “那個缺大德的塞進我嘴裏,就剛剛那個。”


    尚弦音看向桌上裝果皮廢物盤子裏被吐出來的那一團。


    風瀾迅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毛骨悚然道:“不是,你別告訴小爺我,你要……”


    尚弦音氣得發抖。


    “其實,不就是掉頭發嘛,也不是什麽大事對不對,常言道,聰明絕頂,雖然……”


    “閉嘴!!!”


    如果眼神能殺人,現在風瀾迅應該已經被捅成蜂窩煤了。


    “你們故意的!”


    這下尚弦音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幾個人就是做了個局讓她往裏跳的!


    “話不能這麽說。”蕭疾說著將尚弦音帶來的酒端出來,“這是你帶來的‘好酒’,我就問一句,你自己敢喝嗎?”


    說著將酒壇遞到尚弦音麵前,嚇得她往後退了一步。


    母蠱在她身上,她喝下去同命蠱倒是不會生效,就是這子蠱會往心髒裏鑽,這鑽心之痛,她卻是不想經曆的。


    他們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一種被人盯上的寒意,被劍尖抵在腰上一般讓她背後肌肉一僵,迴頭就見矮塌上,銀發少年正靜靜看著她。


    明明與記憶中的身影完全無法重合,卻讓她重新迴憶起死亡的恐懼。


    慌張退後幾步,踢翻了凳子,被絆了個趔趄,撞開房門往外跑去。


    朔妄轉頭對上尚弦月探究著若有所思的視線,重迴幼態的圓嫩小臉,白白淨淨糯米糕一樣,甜滋滋笑起來。


    “其實,她要是真想要,給她也不是不行。”風瀾迅望著盤子裏那爛糊糊的一灘小聲道。


    蕭疾冷笑著切了一聲。


    霍景深笑著搖搖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皺眉。


    酒摻茶,浮夢華湯兌茶水真是,難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論病弱美強慘如何成為白月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兔兔拖孩兒從天而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兔兔拖孩兒從天而降並收藏論病弱美強慘如何成為白月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