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和蕭疾對視。


    “陣法有了,掏靈石啊師兄——”蕭疾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發出來的。


    “我出來執行任務隻帶了丹藥和任務需要的物品,沒帶那麽多靈石。”霍景深麵上有些尷尬,頓了頓又說,“你祖上好歹富過,別告訴我你也沒有,你為何不掏?”


    “我,我這些年哪裏來的積蓄,就算是祖上富過,也得祖上留給我我才有啊!”蕭疾煩躁撓頭,“所以,意思是陣法在這,我們由於太窮所以用不了?風瀾訊那家夥知道了非得笑話死我不行!”


    嘩!


    源源不斷的靈石從朔望手中的儲物袋中湧出,很快在地上堆起高高一堆,並向著周圍滑落。


    朔望看著手裏的儲物袋中的靈石流出,麵上沒什麽表情,好像倒出來的不是成千上萬的靈石而是用來和泥的沙子,抬眼就見霍景深和蕭疾正盯著他。


    “你這小孩兒入宗沒多久,哪裏來的這麽多靈石。”蕭疾想不明白,他記得這孩子雖然是從道乾宗來的交換生,可也沒說是道乾宗宗主的私生子啊!


    “師傅給的,不夠還有。”朔望淡定吐出幾個字。


    霍景深聞言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一眼滿臉震驚的蕭疾疑惑道:“做什麽這副表情,你不知道?”


    蕭疾假笑道:“尚弦家的少主,我當然知道她有錢,我是不知道她這麽大方。”


    “當初,你在外麵瘋的那幾年,她給你送過去的東西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你酸什麽。”霍景深手在麵前的空氣裏扇了扇,哪來這麽大醋味。


    蕭疾聞言,臉頰一側編的小辮子都炸了起來,“霍景深你胡說什麽,誰酸了,她給我的東西便是天材地寶,我也不屑一顧!我早都扔了!”


    朔望聞言瞥了他一眼,正對上蕭疾氣唿唿瞪著他,無聊移開視線。


    心中暗道,蠢貨。


    有好日子不過,沒苦硬吃。


    很快靈石將整個陣法鋪滿,可朔望儲物袋裏的靈石還沒倒完。


    呃……


    雖然早知道阿月家底厚,但這源源不斷湧出靈石的儲物袋,還是有些太誇張了,還不夠還有,意思是這隻是給她這小徒弟的……零花錢?


    霍景深見朔望將儲物袋收起,有些不確定問道:“師侄,阿月她沒交代過什麽嘛?”


    朔望搖搖頭,隨即想到什麽看向蕭疾。


    被朔望一看,蕭疾也想起來尚弦月讓他帶的話了。


    “對了,她臨走的時候讓我給你帶句話。”


    霍景深蹲下身將靈力注入陣中,靈石從中心向周圍激活,沒看蕭疾問道:“什麽話。”


    陣法被激活,光柱升起,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


    “她說不用來找,她會將風瀾訊帶迴來——”


    霍景深:???


    “你不早——”


    下一秒,三人消失在原地,石頭下的黃符哆嗦著被風吹落,打著旋兒飛走了。


    …………


    一落地,尚弦月便覺著一道氣流朝著她的臉而來,偏頭一躲,睜眼就見一道鞭子正從她麵前經過。


    啪!


    尚弦月伸手拽住向後一車,迎麵飄來一陣香風,就見這持鞭子的主人身穿一身淺紫色紗衣直接砸進了她懷裏。


    圍觀眾人都呆愣原地,連一旁的尚弦白都看得眼角一抽。


    窈娘知道尚弦白前去抓尚弦月,早早便守在傳送陣旁,打算替自己可憐的孩子教訓教訓這個幼年離家、空占個名頭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嫡子,就連這兩天剛脫離生命危險的尚弦音也拄著拐,被丫鬟攙著守在這裏,等著看尚弦月的笑話。


    卻不想,尚弦白走了這一趟竟然完全沒製住尚弦月,讓她就這麽好手好腳的迴來了。


    窈娘更想不到,外界盛傳已經變成個廢物,被天元宗趕出宗門的尚弦月還能輕而易舉地將她製服。


    不是說根基已毀,修為倒退,與凡人無異嗎?


    眼下大庭廣眾之下,她,尚弦家族長的二夫人被自己的嫡子抱在懷裏?!


    窈娘的臉因為氣惱泛紅,抬頭正對上她嫡子那一雙與其父肖似的桃花眼,裏麵像是平靜的湖水,而她就像落在湖麵上的落葉,掀不起一絲波瀾。


    尚弦月看她的眼神沒有情緒,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屬於年輕人結實的小臂橫在她後背上,隔著幾層薄薄的衣物都透出一股寒涼來,下半張臉卻更像她的母親,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帶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你!”


    窈娘氣急,染了鳳仙花汁的指尖劃過一道弧度,朝著那張冷豔的臉扇去。


    尚弦月微微頸子後仰,同時另一隻手攥住她手腕向下狠狠一壓,幾乎能聽見關節的脆響,窈娘痛的眼淚都要流出來。


    緩過最初疼痛的那股勁兒就聽見周圍的竊竊私語這才發現,尚弦月一手將她手腕攥住擰在身後,她迫不得已隻能靠在尚弦月身上,這姿勢於二人的身份來說,實在不成體統。


    “尚弦月你放開我娘!”


    不等窈娘自己開口,不遠處一道刁蠻尖銳的聲音響起,尚弦月循聲望去,便看到——


    一具木乃伊。


    “尚弦月你放開我娘,不要欺人太甚!”


    尚弦音見這廝竟然膽大包天戲弄她娘親,她娘親按輩分可是尚弦月的小媽她父親的女人,她也敢!


    尚弦月盯著那木乃伊看了良久,才淡淡開口道:“你哪位?”


    她自然知道這就是尚弦音,但按理來說,她還沒見過尚弦音,所以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於是肉眼可見的,尚弦音被氣得單腳蹦躂老高,不顧勸阻,甩開攙扶她的丫鬟,單腿蹦到尚弦月麵前,氣急敗壞開口指著自己道:“我,尚弦音,二夫人所出,也就是你的親妹妹。”


    喘口氣又指著窈娘道:“她,就是二夫人,我娘,也就是是你小娘,你父親的女人,你還不放開她!”


    說到最後活像野貓在嚎,震得尚弦月耳膜疼,輕嘶了一聲,尚弦月後退一步,幹脆利索地鬆手了,窈娘靠在她身上保持不了平衡,慌張之下拽了尚弦音胳膊一把。


    尚弦音本就是單腿站立哪裏禁得起她這一拽,幾聲慘叫後,母女倆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尚弦月拍拍手,麵色淡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順其自然走到用手捂著臉的尚弦白身邊,開口道:“走吧,不是說我父親要見我?”


    尚弦白一手裏拖著風瀾訊,一手捂臉,聞言捂臉的手滑下,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啟唇道:“剛剛已經派人去找了族長,但剛得知他現在不在族地,可能還要煩請賢侄稍等了。”


    “他呢?”


    尚弦月看向被拖在地上死狗一樣的風瀾訊。


    “簡單,將解藥給他便是。”


    尚弦白嗬嗬一笑,隨手將另外半顆解藥塞進了風瀾訊嘴裏,大方的讓人意外。


    “哦,知道了。”


    尚弦月拎起風瀾訊就要走。


    “不是,等等,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就這麽將解藥給他了嗎?”


    尚弦白忍不住出聲攔住她。


    “我需要問嗎?”尚弦月無語看了尚弦白一眼,不等尚弦白迴答淡淡道,“那問一嘴吧,你為什麽這麽輕易將解藥給他。”


    聽著尚弦月這好像勉為其難滿足他要求的語氣,尚弦白氣不打一處來,“因為我給他喂下去的解藥裏還有另一種慢性毒藥,名為黃粱一夢,七日後若得不到解藥就會在噩夢中死去。”


    “…………”


    尚弦月拎著風瀾訊靜靜看著他,像是在看馬戲團雜耍的猴子。


    呃……怎麽一點反應沒有。


    “說完了?那我迴去了。”


    說完不再看尚弦白的反應拎著風瀾訊向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用腳想也知道你尚弦白會留後手,哪裏用的著問。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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