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在低空盤旋,紅褐色的眼睛尋找著可啄食的腐屍,映著血色殘陽更顯得蕭條,處處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幾人走在大街上,不時繞開損毀的車架和倒地的馬屍。


    十室九空,沒有感受到任何生人的氣息,房間內和街上的混亂景象證明這裏的百姓一定是遭遇了什麽突發狀況才四散奔逃的。


    “一個活人都沒見到就算了,怎麽一具屍體也看不見,是不是幸存的人都被提前轉移了。”


    瓊樂抓著劍還抱有一絲僥幸。


    蕭疾看向一處,眸光微顫卻沒說話。


    朔妄從地上撿起半串破碎的糖葫蘆,拽拽瓊樂的衣袖遞給他看。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小孩子不會扔下吃了半串的糖葫蘆。


    出事了。


    瓊樂接過那半串糖葫蘆,上麵的糖已經被摔的破碎,裏麵的山楂也有些發黑,看上去有幾天了。


    “喂,幾位,不管出了什麽事,馬上天黑了,是不是得找地方休息一下。”


    尚弦音看向說話的人,正是那乞丐一樣的蒼櫻柏子,難得覺得這人也有順眼的時候,開口應道:“既然這城裏空了,我們直接去這裏最大的客棧住,我們這麽多人也住的開。”


    住客棧?


    尚弦月看向她,這人腦子有毛病嗎?


    看向其他人,本來以為不會有人同意這麽離譜的提議,卻見另外幾人已經朝著鎮裏最高的挑著客棧條幅的建築走去了。


    你們腦子批發的嗎?


    尚弦月暗罵,還是跟了上去。


    進了客棧,原本奢華的裝潢已經變得亂七八糟,連一些值錢的細軟都沒來得及帶走,蕭疾心道,看來事發突然,且很可能是晚上。


    想到趙老六說的晚上會出現行屍,暗自將腰間的尺素解下纏在了佩劍上。


    這客棧是鎮上最大的客棧,分三層,最上層是隻有兩間的上等房;二層是中等房,四間;一層則是普通房間共六間。


    但隻有一間上等房,兩間中等房和一間普通房沒有明顯的居住痕跡,其他都淩亂不堪,甚至還有殘留的大片血跡。


    “上等房本小姐住,我睡不了那些下等房間,臭乞丐你去住下等房,其他的你們自己分。”


    尚弦音說完就幾步衝向了樓上進了上等房,甩上了門。


    “誒你!”瓊樂替這位蒼櫻道友不平,麵對一個女子又說不出什麽過分的話,醞釀半晌還是做罷,“蒼櫻道友,要不你住一間中等房好了,我和小白可以住一間。”


    蒼蠅道友。


    尚弦月聽見這見鬼的稱唿眼皮一跳,旋即不值錢笑道:“不必,我住慣了普通房,睡不慣太好的,脖子疼,就住這挺好。”


    頓了頓還是補充道:“叫我柏子就行。”


    “好的蒼櫻道友。”


    察覺到自己嘴又漂了,對著尚弦月尷尬笑了笑,行了禮拉著小白小白要迴房間,一拽沒拽動,又向著尚弦月尷尬一笑,抱起小白走了,絲毫不顧小白的掙紮。


    那明明就是師傅,他能感應到!


    最後還是滿臉灰敗,生無可戀地被瓊樂抱走了。


    尚弦月客氣笑看兩人離開隻覺得手臂上一燙,抬手看見之前小白留下的梅花一樣的咬痕亮了一下。


    又等了一會兒,卻不亮了。


    看花眼了?


    搖搖頭,沒多想,進了自己的房間。


    蕭疾全程站在後麵,抱著佩劍不知道在想什麽沒上樓,反而走到那所謂的尚弦月舊友房前。


    猶豫片刻,推門進去了。


    尚弦月正打算摘了鬥笠躺下鬆快些就聽見身後門又響了一聲,轉身就見那麽大一隻蕭疾站在她房內。


    尚弦月:………不是,哥們。


    麻溜將鬥笠係帶係了迴去,囫圇往床上一躺,側身支頭擺了個妖嬈的姿勢看向蕭疾:“這位道友尾隨我進房間是何居心,我可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蕭疾腳步趔趄一下,就要轉身出去,卻聽這人又賤兮兮補了一句:


    “但要是你用強的人家也隻能享受嘍!”


    尚弦月表情要多賤有多賤,實則心裏念叨著,惡心死你,快走快走。


    眼瞅著蕭疾手都摸上了門把手,卻動作一頓,眼前一花,轉眼這人反手插了門,再看已經躺在了對麵的床上閉目養神了。


    尚弦月:???


    好好好,不走是吧,尚弦月從腰間窸窸窣窣摸了一通,摸出個洋蔥。


    做了足足三秒的心裏建設,狠狠啃了一大口,瘋狂嚼嚼嚼,一邊嚼一邊哈氣,嚼得腮幫子都酸了,這人還是巍然不動,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躺在床上。


    不行了,好辣!


    尚弦月高估了自己,這一大口屬於洋蔥的那股子辛辣直往鼻子和眼睛裏鑽,跳下床就要出門找水。


    “給。”蕭疾還是閉著眼伸手遞過來一個水囊,“吃完老實休息。”


    顧不得別的,劈手奪過來就灌了下去,隻覺得更辣了。


    這裏麵灌的酒!


    這味道,浮夢華湯?


    這不是大師兄的珍藏嗎?這小子從哪弄來的!


    砰!


    三個數,蕭疾睜眼,剛剛上躥下跳的人已經歪倒在床上,鬥笠撐著腦袋落不到床上看著有些滑稽。


    緩步走到這人麵前,伸手摸向臉上。


    他早就懷疑這人有問題,太巧了,那個地方這兩個人同時出現。


    不是混進來的鬼族細作就是尚弦月那個挨千刀的。


    手指觸即肌膚軟滑微涼,未做停留摸向臉與脖頸交界邊緣,仔細摸索,反複摩挲。


    沒有?


    手一頓,像下了某種決心,就要去解這人裹得嚴實的肥大上衣,卻被一隻髒兮兮冰涼的手抓住。


    “這位道友,雖說我說你用強我也隻能享受,但是你要是來真的我隻能說那是另外的價錢。”


    手要抽迴卻被握緊抽不迴來,對上這人清明的眸子。


    她根本沒醉!


    為什麽浮夢華湯對她不管用!


    看蕭疾愣神這傻樣,尚弦月心裏偷偷笑了笑,不過為了讓這廝徹底打消親自上手的想法,她微微抬起頭湊近蕭疾耳邊道:“畢竟,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語氣騷氣又欠扁。


    哐當!


    蕭疾急急抽手後退幾步,動作太大還撞在了身後的桌子上,不可置信地看向這叫蒼蠅柏子的乞丐模樣的人。


    這貨能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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