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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


    “哦,對了,我師兄他為了救我自己留在那兒了,我得去看看他還活著沒有。”雖然覺得李漾兇多吉少,但還是得去確認一下,萬一沒死透還有得救呢?


    “師兄?”


    我點頭,“對的,這事說來話長,總之我現在在一家醫館當學徒。”


    楚之嵐眼色一沉,“醫館?哪間醫館?宗仁館嗎?”


    “對呀對呀,你怎麽一猜就準。”


    “因為宗仁館一直負責向憫王府提供診治和藥材,”楚之嵐拾起剛剛我跌落時不慎丟下的匕首,“清漪,我不清楚你從白亭雨那裏聽說了什麽,可是你應當知道,他不可信。”


    我低下頭拍著沾滿了枯葉的衣擺,“我知道,他說的話可信不可信我都無所謂,我要的是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十全的確認。”我從他手中拿走匕首,“白亭雨說你將匕首給我了,怎麽?這句話也不可信?”


    “沒有,幫你撿起來。”


    “走吧,看看我那倒黴師#兄還活著不。”


    “清漪,騾子不要了嗎?”


    我看向楚之嵐指向的地方,“騾子是醫館的,肯定要帶迴去,不過它太強了。”我上前拉它,因為剛剛受了驚嚇,這畜#生更不願意走了。“你看,我拉不動它。”


    楚之嵐靠過來,看了這畜生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拉不動就宰了吧。”


    騾子在原地磨了兩下蹄子自己跟著走了。


    日落西山,光線昏暗,山路的崖側隻剩下了一頂碎裂的發冠。我拉住楚之嵐的手傾身向山崖下探了探,什麽也沒發現。


    “完了完了,這麽高!楚之嵐,我師兄估計活不成了吧。”


    他拉著我的手一收,讓我遠離了山崖邊。“不一定,追殺你們的人我認識,他們都是高手,若他死了必是被一招斃命死在原地,他們要的是人陰陰白白的死在眼前,不會將他推下去。


    “他們?”


    “是兩個人,我已經找了他們很久了,我本來就是要來殺了他們的。”


    “這就是你所說的‘去我不認識的地方做的一些與我無關的事’是嗎?”


    楚之嵐點點頭。


    我冷笑道:“好了,這下與我有關了,他們想殺我。”


    “沒事,這下我也不怕找不到他們了。”


    我低頭看了看我們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內心不斷說服自己:我喜歡他,我喜歡他,我喜歡他......


    “清漪,你的臉色很難看。”


    我憤恨地抬起頭,楚之嵐卻在笑。


    “楚之嵐你真的喜歡我嗎?”一個曾經想拿匕首殺了我,多次玩失蹤,每次見麵都毒舌攻擊我的人,我真的看不出來他這是喜歡我。


    楚之嵐一手牽著騾子一手牽著我,“你猜。”


    “我猜你喜歡我喜歡得要命!”


    ......


    ......


    “若瀛,那個郎中呢?”


    若瀛一把拽過崔召的胳膊,“你受傷了?”他撕開崔召的衣服,細密的劍傷讓他為之一顫。“喪命鬼?”


    “沒事,不致命,我逃走了。”崔召將衣服穿好,躲開若瀛的視線,“我現在隻是好奇他為何一上來就要殺我。因為他,那和郎中同行的小跟班我沒能夠解決掉。”


    “看來這次任務遇到了棘手的問題,那郎中也給跑了。”若瀛拿出止血的金創藥,不由分說將崔召按在座椅上。“那郎中不簡單,是個隠秘的高手,我看不出他的招式。”


    “想來你一直是對的,公子太過輕敵了。白亭雨果然不是什麽簡單好對付的人。”崔召眉眼緊皺,“若瀛,輕點。”


    若瀛減了手上的力度,“嗬,他一直都那樣,自負到可憐又可悲。”


    崔召趕忙斥道:“若瀛!”


    若瀛用掌心裏化開藥,“你再吼我我就用力!”


    ......


    ......


    “你說我命裏是不是缺木啊?不然為什麽我每次都會露宿深山老林裏。”


    還好騾子沒跑,我將原本準備用來封紅景的錦緞拿了出來當被子,秋天深山的黑夜是非常冷的。我攤開錦鍛,兩個酒壇從裏麵滑落了出來,我手忙腳亂的去接。


    差點忘了,是原來在城外酒館住宿時店小二送我的酒,我想著出遠門購藥說不定能用上,當個禮物送給藥商或者路上自己喝都挺不錯的。不遠處楚之嵐已經將篝火燒旺,我拿著酒壇湊過去烤火,寒冷的身體很快暖和了起來。


    “你能再去打兔子嗎?我這有酒。”


    找到酒的一瞬間我就暗搓搓的想著一邊吃烤兔肉一邊喝著雲疆的美酒,該多麽愜意啊!


    楚之嵐拿起他的劍,“我去去就迴,你就在原地不要走動。”


    我點點頭,打開密封的酒罐聞了一下。這誘人的酒香,真是上頭。這味道不同於普通的酒水,想來也是,雲疆的酒,定是又放了什麽藥材。我本來想等楚之嵐迴來一起喝的,畢竟吃獨食不是我的風格。可耐不住酒香四溢,我又有點口渴,就先嚐了一口,這一嚐,就停不下來了。


    這是什麽瓊漿玉露啊!這麽好喝,我覺得我身為一國公主的前半生都沒有喝過如此美味的酒。綿長濃厚的口感中帶著絲絲清甜,喝過後舌尖微麻卻絲毫不刺激辣嗓。胃部就像是點燃了一爐小火爐,在山林深夜裏一點也不覺得冷。


    我一小口一小口嘬著,生怕在楚之嵐迴來之前給喝光了。畢竟我父皇曾說過:“美酒自然要與喜愛的美人共飲。”


    我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迴頭看見楚之嵐手裏提溜著什麽東西迴來了。


    “美人兒~來喝酒~”


    楚之嵐走過來彎腰低頭盯著我許久,我對著他的視線任他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有點醉了,現在的他如此好看,甚至連他左臉的刀疤我都覺得有一種別樣的魅力。嗯……怎麽說呢?像片細長的柳葉兒。


    我鬼使神差伸出手撫摸他的刀疤,“你這,像片細柳葉兒。”我又看他的雙眼,更是歡喜,因為我很清楚,那眼神就是在看自己心上人。我從他的刀疤撫上他的眼角,“還有這兒,也像彎彎的細柳葉兒。”


    “清漪,你醉了。”


    我醉了嗎?好像有點。“楚之嵐,我餓了。”


    一條狼蛇吊在我的眼前,我的酒醒了大半……


    我下意識往後一退,“這什麽啊?”


    “這是狼蛇。”楚之嵐答。


    我逐漸崩潰,“我當然知道這是狼蛇。”


    “這是雲疆特有的蛇,常入藥有……”


    “常入藥,有解痛化淤,祛濕排毒的功效。”我嘴上背得順口,可是內心已死。


    楚之嵐將蛇吊在我眼前,他絕對是故意的!


    “沒想到你學得挺好。”


    “謝謝誇獎,不過能先把它從我眼前拿開嗎?”


    “清漪怕這個?”他拿著狼蛇湊近我,我下意識往後躲開,卻被他一手攬住。“後麵是火,小心。”


    “楚之嵐,你再這樣,我就跳進篝火裏自焚!”我憤憤道。


    他拿著蛇站起來,“嗯,酒醒了。”他將那條狼蛇盤繞著串起來,“隻是看上去醜陋嚇人而已,味道很好的。”


    “深山野嶺,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我有的選擇嗎?”我順手給他遞了一壇酒,“這酒也很好的,一起喝嘛。”


    狼蛇烤過後香氣四溢,吃起來像是一種鮮美的魚肉,美酒醇香,這搭配絕了!不知道是不是這酒易醉人,我喝了兩口又感覺到飄飄欲仙。


    我看著身旁的楚之嵐打開另一壇酒也喝了一口,問道:“怎麽樣?確實是美味吧!”


    他放下酒壇若有所思地看了酒水一眼,我不滿道:“怎麽?你懷疑有毒啊?你放心,這酒水是我在城外住的酒館小二送的,我一直私藏在身邊,沒人知道。”


    “嗯。”他點點頭,沒說什麽,也酌起酒來。


    我的肉也吃完了,酒也喝沒了,可是感覺還沒有飽似的。


    我盯著楚之嵐手裏的肉和酒,尤其是酒。人在喝酒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露出一些表情,或是被酒水辛辣刺激到皺眉,或是因為美酒的美味而愜意怡然。可是楚之嵐喝酒,麵無表情,你甚至會懷疑他喝的是不是水。


    酒入口,隨他滾動的喉結吞下,竟然看得我唇舌發幹。又是鬼使神差般的,我貼在他身邊坐,雙手勾上他的脖子,近距離看他喝酒的樣子。


    楚之嵐任我這樣動作,都不曾看我一眼,仍然我行我素地吃肉喝酒。待他酒水入口,我起身抬頭就去尋他的唇。


    酒水入喉,我不敢貿然後退,隻得等著他鬆開。


    相觸的柔軟,酒水微麻的刺激,讓我頭腦眩暈,四肢發軟,我向後跌坐,被楚之嵐攔腰抱在了懷裏。


    一切突如其來卻又順理成章。


    “這酒有問題。”我現在整個人都躺在了楚之嵐懷裏,頭枕著他搭在腿上的小臂上。


    楚之嵐不緊不慢地說:“仙靈果酒在雲疆常常是用來做合巹酒的。”說著,他又喝了一口,“一些花樓裏也會用它。”


    我躺在他懷中,看他淡然飲酒的樣子,內心如同被一隻貓在撓抓。我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衝動,“你怎麽不早說?”


    楚之嵐低頭看我,眼角帶笑,“有什麽好說的,隻是有點催。情功效的藥酒而已。


    這哪裏隻是有點?這簡直就像是……


    “我就沒事啊。”楚之嵐好整以暇地低頭看我,臉上的笑容溫暖。


    我心癢難耐卻又不甘,“你調。戲我?”


    楚之嵐低頭在我耳邊低語:“你倒打一耙。”綿柔的唿吸帶著酒氣落在我耳畔,挑戰著我的自製力。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既然已經這樣,我也不要什麽麵子了,壓抑著自己幹什麽?直接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好了!我坐起勾住他的脖子,迫不及待的去尋他的嘴角。


    沒有拒絕,沒有掙脫。扶在我腰間溫熱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輕緩地拍著我的背,讓我躁熱的心趨於平靜。


    我停了下來。


    “怎麽?需要喘口氣?”他漫不經心地問,手指捏著我的耳垂輕輕摩挲,“耳朵是憋紅的嗎?”


    娘的,我確定了,這家夥就是在調。戲我!還是一本正經的調。戲!不過沒有關係,遇見我徐清漪,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我雙手攥著他的衣襟,“你別囂張,你今天……”


    “我今天怎麽?”他一手握住我的手腕,一邊看著我,篝火照映下他的眼角泛著奇怪的紅色,笑意在其中肆虐。


    “你今天必將失身於我!”


    對於我的瘋言瘋語,他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和震驚的情緒,隻是在我耳邊挑釁般地哼笑道:“清漪,你做不到。”


    …………


    楚之嵐這個男人頗有精神的在我身邊偷笑。


    “你放開我!”


    “你還沒有完成你的誓言。”


    “行行行,你說得對,我做不到,所以老娘我不做了,你放開我!”我氣急了朝他的手咬了下去,他吃痛哼了一聲手鬆開了一刻,我趁機掙脫卻又被他從身後抱了迴去。


    他得逞地笑道:“不準離開我。”


    我崩潰:“那你給我!”


    “不給。”


    “那你鬆開我!”


    “不鬆。”


    ……


    什麽叫絕望啊!深山野嶺,情思繾綣,卻妾有意郎無情!每當我情意正濃,伸向楚之嵐衣襟或者腰帶的手都會被他撥開。每次都是!


    “楚之嵐你是不是不行?”


    “我行,你不行。”


    “我怎麽不行了?”我氣得用腳踢他,被他用腿夾住,我用手打他,被他用手抓住。到最後我就像一隻被他捉住的兔子被綁住雙手雙腳。


    頭皮一鬆,頭上的發冠被人摘下,細長的頭發散落遮住我的雙眼。他撥開我眼前的頭發別在我耳後。


    “你都沒有,怎麽行啊?”


    “啊?你什麽意思?”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意識到:我一直是男裝啊。


    他的唇貼在我耳邊一本正經地問:“難道你有?”


    大哥,咱能不能不要一臉嚴肅地問這種問題?還有,你應該感謝我沒有,我怕我有了才會嚇著你。


    我精疲力盡隻好停止掙紮繳械投降。楚之嵐輕柔地用手指繞著我的頭發,倦意陣陣襲來。


    “清漪?”


    “嗯?”我含糊地應著。


    “安心睡覺吧。”


    “你廢話。”


    不睡覺做什麽?正事嗎?你給嗎?


    溫熱的唿吸纏繞在我的頸側,我心一動:不是吧,又來?我翻過身,卻見楚之嵐看我的黑眸深不見底,我手伸向他的腰帶也不見他攔我。


    我停下動作,又翻了迴去背對著他。背後的人似乎越來越遠,溫熱的後背漸涼。


    “楚之嵐,我冷。”


    說完這句沒多久,我就像是整個人突然跌落進了藥爐裏,溫暖的懷抱讓我無比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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