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而然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怕是剛才被嚇壞了吧。


    祁昶想拍拍她的後背以作安慰,可這麽做似乎不妥,隻得該做言語鼓勵:


    「有我在,別怕。」


    懷中的人兒微微一動,腦袋垂著,仍不敢抬頭,惹人憐愛。


    祁昶扶著蘇霓錦走出昏暗的屋子,來到院子裏,羅時見他們出來,一腳踩著偷襲的殺手,一邊緊張問祁昶:


    「您沒事吧?」


    祁昶搖頭:「沒事。她……」


    羅時將人綁好了之後,起身仍被祁昶扶著的蘇霓錦,問:「蘇小姐怎麽了?」


    蘇霓錦捂著鼻子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就是鼻子被撞到有點酸而已。


    「咦?」羅時一聲疑惑,指著蘇霓錦的指縫說道:「蘇小姐這是……鼻子流血了?這孫子打著你了?」


    蘇霓錦一愣,沒反應過來,祁昶倒是趕忙低頭看她,將她捂在鼻子上的手拿開,果真看見鼻下一道血痕,祁昶盯著血痕,怔著不動。


    「我看的真切,沒有碰著她。」祁昶彎著腰查看蘇霓錦的臉頰,蘇霓錦見他眼中閃過自責。


    蘇霓錦見他們都在看自己,這才看了看自己先前捂著鼻子的掌心,上麵果然有血,心道剛才果然撞的很重!


    不過,算了。羅統領到底還是救了自己的。也不好怪他動作太粗魯,於是說:


    「沒事沒事,那個人沒打到我。我,我是自己流鼻血的。」


    羅時納悶:「怎麽會自己流鼻血呢……」


    祁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盯著蘇霓錦看了一會兒,居然情不自禁耳根發熱起來,耳垂越來越紅,似乎很難為情的樣子,隻見他將自己的帕子遞到蘇霓錦麵前:


    「擦擦吧。」


    蘇霓錦說了聲:謝謝。


    羅時雖然尚未娶妻,但以他淺薄的男女感情經驗,也看出了殿下和蘇小姐的表現不對,怎麽看起來,好像有點曖昧?


    是的。


    曖昧。


    殿下平日裏高冷如神隻,再美的女子都不能讓他低下高貴的頭,更別說讓他臉紅了。殿下剛才是摟著蘇小姐從屋裏出來的,在那昏暗的小黑屋裏,一男一女遭遇殺手,然後慌亂之間,猝不及防的抱在一起,然後四目相對,綻放出愛的火花。


    羅時貧瘠了二十多年的腦海中,因為這段冒著粉紅泡泡的想象而開滿了鮮花,那些鮮花從他的眼睛裏冒出去,圍繞在太子殿下和蘇小姐周圍,啊,真是一副美麗的畫呀。


    祁昶察覺到羅時‘洞悉一切’的目光,沒有訓斥和反駁,而隻是伸手撫了撫紅了的耳廓。


    「唉,擦不幹淨,我迴馬車用水擦吧。」


    蘇霓錦有些苦惱,一邊這般說話,一邊抬頭,然後就對上了羅時那八卦之魂都快燃燒出來的目光。


    一時不解,天真問道:「嗯?怎麽了?有問題嗎?」


    羅時果斷搖頭:「沒,沒問題。」


    祁昶適時咳嗽一聲:「這裏沒事了,你先迴馬車等我們吧。」


    聞言,蘇霓錦點頭‘哦’了一聲,然後從莫名其妙的羅時身邊經過,邊走還邊迴頭看他,心中納悶極了:


    這張三怎麽老盯著人家姑娘看,什麽素質?


    蘇霓錦在車上把鼻子擦幹淨以後,又等了好一會兒,祁昶才姍姍來遲。


    「張三呢?還有那個偷襲我們的人怎麽樣了?」蘇霓錦問。


    「他善後。天不早了,我先送你迴去吧。」祁昶說。


    蘇霓錦剛才看了看天色,太陽都快要偏西,時間確實不早了,原本就算祁昶不說,她一會兒也會這麽要求的,現在祁昶說了,也就省的她開口了。


    點了點頭,道:「有勞羅統領。」


    祁昶頷首,拍了拍側壁,這就像個暗號一般,馬車開始緩緩駛動。


    祁昶正襟危坐,目光微微一瞥蘇霓錦,問道:「鼻子不流血了吧?」


    「早不流了。沒事。」蘇霓錦怕他自責,爽快答道。


    祁昶點點頭,轉過頭看了蘇霓錦一眼,甚至還破天荒的對她勾了勾唇角,在蘇霓錦略感不適的目光中,喃喃一句:


    「你這姑娘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蘇霓錦沒聽清,湊上前問:「你說什麽?」


    祁昶目光落在她湊過來的臉,抬手在她額頭上輕彈了一下,恢複了平素的高冷,用略顯輕快的聲音淡淡道:


    「沒什麽。坐過去點兒。」


    蘇霓錦摸了摸自己被他彈了一下的腦門兒,實在搞不懂眼前這位幾個意思,暗暗吐槽一句莫名其妙,退迴了自己的位置。


    她是中午從家裏偷偷跑到拂柳街的,拂柳街離蘇家不遠,轉過兩個街口就到了,可後來她上了賊船,七拐八彎的,從城南轉到城西,再從城西轉到城北,現在她也說不清楚,這個地方離蘇家究竟有多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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