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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星漫天。


    豫州的冬夜外麵冷而幹燥,她怕冷,便讓慕有點好炭火。


    整個屋中沉浸在一片溫熱中,她沒睡,算著時間,等他過來。


    外麵傳來打梆的聲音,一下下,響在沉靜的夜中清晰。她不由看了眼睡在搖床裏的小鶴魚,手上拿著撥浪鼓逗她。


    慕有趴在外間的桌上打瞌睡,南漁抬眼看著門窗,心想莫非她估算錯了,蕭弈權生氣了?


    白日他在信陽公府白白浪費了好幾個時辰,憑白挨了好長時間的凍,到最後連內宅都未進來。


    她歪頭想,該不會染風寒了?


    「哢噠。」


    忽然外間響起一細小聲音,她迴頭去瞧,發現給蕭弈權留門的地方出現一個人影。


    她心中一喜,快速跑過去。


    身子剛到,細腰便被人勾了,她連聲音都未發出,便被某個渾身冰涼的人扯到外麵!


    頃刻從溫暖的屋子換到寒寒冬夜,她渾身打了個寒顫,身子衣裙單薄,還貼身。


    她雙臂抱住他腰身,手指在背脊裏的腰帶輕勾,抬起了頭。


    蕭弈權將她抵到外麵牆壁與屋內門框的當中——鳳眸一垂,他略微寒涼的麵容沉靜凝她。


    眼中有驚色。


    甚至還有一分玩味,他輕啟唇角,嗬出的氣泛著蒼白,在這樣夜色顯得如大霧降臨。


    「穿給我看的?補償我?」


    「好冷…蕭弈權,我們先進屋。」


    她無暇迴答他話,不出一會身子已開始瑟縮,使勁往他懷中鑽。男人身披狐氅,氅袍寬大,足夠她將自己全部包住。


    她扯了扯身旁,將他的狐氅全部落在她肩上,她恨不得隻露個頭,從氅中伸出看他。


    男人沒有動。


    甚至發現她穿著繡鞋踩在他靴上,他低笑一聲:「不若你在跳上來,本王托著你。」


    「不要。快進去。」


    她越是催促,他越是不動,高大身形更貼近她,「信陽公做的一切,都是你授意的?娘娘,我現在甚是後悔給你做這個身份。」


    他在質問她。


    她心思一活,微微笑著:「反正都是考驗,信陽公他老人家真的將我當成他孫女,他要做的事,我也不好駁人家麵子。」


    「是這樣?」


    「當然!」


    她十分誠懇,試圖讓他相信,雙手在他腰間搗亂,「你別鬧我了行嗎?我還喂著小魚呢。」


    「好冷,好冷——唔。」


    她聲音陡然降落。


    一聲驚唿後再沒動靜。


    她被吻了。


    在他懷中,後背是顆粒凸.起的牆壁,磨。著她身,讓她怎麽都不得意。


    男人覆住她腰間薄衣,含著忍耐的.欲,「你穿成這樣,活該冷,娘娘,我看你壞的很,就是故意的。」


    這般輕薄的衣,幾乎可見,他隻肖淡淡一瞥便覺眼熱,又怎能放過她。


    抱住她,使勁加深這個吻。


    冬夜總是有魔力。


    她與他的情開始在冬夜,發展在冬夜,如今擁吻也在冬夜。


    她如繩索困在他身,仰頭時還能看見天上繁星。


    她睜了眼,看見他近在咫尺的臉,與滿臉的情.動。


    這樣的他……


    南漁心中湧動,更抱他身笑,「那你覺得我這樣好看嗎?」


    他低聲笑:「不.穿,更好看。」


    「蕭弈權——」


    她嗔言一眼,與他吻的夠多了,便乞求:「現在可以進去了?」


    「


    我那個小婢子在嗎?」


    「嗯。」


    「先將她趕走。」他聲音落,便在冬夜中咳了一聲。這聲音聽著也不算大,卻莫名令人懼怕。


    隻聽裏麵泛著瞌睡的慕有驀地驚醒,瞬間來到外麵,躬身眉眼不抬,道:「主子,奴婢先走了。」


    「嗯。」


    蕭弈權略微沉思:「將小主子也帶走。」


    「喂。」


    南漁在狐氅裏掐他。


    想來蕭弈權一定是吸取上次教訓,不將鶴魚留在這裏,好方便他做事。


    她抬眸瞪他,蕭弈權卻反手蓋住她眼睛,不讓她的目光看向他。


    慕有乖乖照做。


    待到周圍一切安靜,他方將手從眼睛拿開,打橫一抱,勾著她便往裏麵走。


    房門嘭的關上。


    翌日。


    他意猶.未盡,宛如偷.香的賊人,天還沒亮便從國公府掠影而去。


    臨走前的半個時辰裏,他還覆在她脖間輕輕說:「小太後,怎麽覺得我們更見不得光了?」


    南漁沒理他。


    堪堪應著,渾身很疲憊,她伸手撫上他發絲,「是你要娶我當正妃,就得吃的了這份苦。」


    「你說,如果是妾,這些事都不會有。」


    「妾?太後娘娘的身份怎可為妾?」


    「嗯……那你繼續努力。」


    她笑了又笑,翻身背對他,不再與他溫情:「你走時別忘關門,靖王妃先在這裏謝過了。」


    她是真的會拿捏。


    一個靖王妃,便將蕭弈權全部身心都收服,男人頓覺精神滿滿,穿好衣袍,臨走時還主動將他帶來的一瓶避子藥放在床邊。


    比起兩人.歡宜,事後處理更是重要。


    她歇夠了才醒。一翻身便看見孤零零在她床頭的瓷瓶。她納悶,拿起聞了聞。


    慕有從外麵進來,道:「這是主子留給娘娘的事.後藥。」


    「不行,我現在喂小魚不能吃這些。」她悶聲說著,垂頭想起昨夜。


    沒進去,應該沒什麽問題。


    她正要將藥放下,慕有又道:「主子說了,沒事的,他專門問景大人要的,娘娘可以放心。」


    一聽景垣,她也驚錯了,「他親自,問景垣要了這種藥?」


    「嗯,是啊。」


    麵對慕有的不懂,南漁心中卻百感交集。想到之前與他每次從不會注意她,在大都時他更是隻管自己盡不盡興,何曾會這樣心思細膩過。


    蕭弈權的確是在變啊。


    她心中甜蜜。


    有景垣保障,她無後顧之憂。她拿出一顆含了,便下床洗漱,開始新一天的日子。


    小鶴魚有奶娘管著,已經吃過一次,在一旁玩著。..


    她將坐下,慕有將早膳全都擺在她麵前,「娘娘,這是大夫人特意命人做的藥膳,對您身體恢複都好,大夫人說讓你醒了一定要喝。」


    「好。」


    她看著滿桌豐盛的早膳,不得不感歎信陽公府有心了。她拿起筷子,正要吃。


    那邊窗台忽然飛過一隻鳥兒。


    彩羽極豔,這鳥兒她認得,是之前謝君赫說大淵特有的彩鳥。


    她沉下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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