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商議完貓族之後的規劃,大家似乎又迴到了之前那種歡快的氣氛,相互調侃起來。


    玄影看到梵音正與白芨閑聊,走到它們身邊道:“音娃子,聽說你已經出師了,能算姻緣嗎?”


    梵音聽見問話轉頭看向玄影,見它嘴巴周圍的毛已有不少變成了白色,心中敬佩其貓老槍不倒,痛快道:“能算,不過需要……”


    “明白,明白,不就是需要點毛嘛,你等著。”


    玄影說完樂顛顛跑開了。


    正當梵音暗歎玄影講究,拔根毛都要注意隱私時,忽然聽見屋子角落裏傳出“嘎”的一聲尖銳慘叫,片刻後,玄影叼著一根黑色羽毛放在它麵前,催促道:“給你,快幫我算算我家阿肆的姻緣究竟在哪裏?我見它領了幾個媳婦迴來,都是沒幾天就分了,可是正緣還沒到?”


    梵音抖著眼皮看著地上的烏鴉羽毛,有些艱難道:“額……這個、這個……”


    “咋啦,一根不夠?對!瞧我這記性,算這個最好是三根的,你等等。”


    “哎!不是……”


    還不待梵音說完,玄影已腳下生風再次衝向了正在角落裏整理羽毛的阿肆。


    阿肆剛被揪掉了一根尾羽,心疼的用尖嘴啄著旁邊的羽毛,想以此蓋住露出的缺口。誰知剛要整理好,就見自己那瘋批老爹再次向自己跑來,二話不說上前按住自己的身子,同時屁股再次傳來劇痛。


    等它重新獲得自由迴頭看去,剛剛那還算細小的縫隙,已經變成了一個咧著嘴的大口,這下是怎麽遮也遮不住了!


    阿肆心疼又鬱悶,撲棱棱飛到玄影身邊,想看看這爹用自己的漂亮的羽毛究竟是去討好哪個妖孽。


    “這下夠了吧,算吧。”


    玄影將新拔下來的兩根羽毛放下,滿眼希冀的看向梵音。它早就想找梵狸算算阿肆的姻緣了,可梵音說它年齡大了,不出山了,算這個耗心神的很,說什麽也不算。今天聽說梵音已經出師,正好被它抓了壯丁。


    梵音看著滿眼希冀的玄影和滿眼怒火的阿肆,眼皮抖得更厲害了。覺著它若說出不能算的話來,今天八成是無法平安走出這個屋門的。


    它低頭假意扒拉著地上的幾根羽毛,腦中瘋狂思索著師父平日所教的種種應對方法。


    白芨看出了梵音的為難,開口解圍道:“玄影叔,這不對,阿肆不是貓,恐怕不能算吧……”


    玄影一聽,急得瞪起眼睛道:“你娃子休亂說,咋個不能算了,之前梵狸還幫二虎算過通訊鼠來著!不是說青出了這個籃子後去了那個籃子嘛,它師父既然不出山了,那自然是將會的東西都倒進它這個籃子裏了。”


    白芨還要再同它爭辯幾句,梵音突然想到了師父講過的關聯法卜算,攔住它對玄影道:“是這樣,要算阿肆的姻緣,還需要您幾根毛輔助。”


    玄影見梵音果然能算,爽快的轉頭從自己身上拽下一撮毛放在地上。


    梵音從中選出三根,用爪子輕輕丟在地上,又用兩爪抱起地上的三根羽毛再次丟下。看著三根貓毛與三根鴉羽錯落於地,一時陷入思索之中。


    片刻後,梵音沉聲開口道:“卦象顯示利於阿肆的方位在東,四個月後它會遇見命定的姻緣,但這姻緣線虛淺,需要它在東方至少居住三個月,才能穩定。南麵大兇,自遇見命定姻緣起,三個月內不可向南。”


    玄影聽完大喜,輕輕拍了拍梵音表示感謝,又轉頭對阿肆道:“一會兒我去找你花叔和斷叔,讓它們給你尋摸個好地方築巢,四個月後你就去東城住,找到媳婦也不用領迴來給我看了,住滿三個月才能給老子迴來,聽到沒有!”


    “嘎~~”


    阿肆有些委屈的應了一聲,跟在玄影身後離去。


    照夜聽見玄影吹噓阿肆明年一定能找到媳婦,急慌慌跑到梵音麵前道:“音崽這般厲害了!快,給你夜叔也算算,看點點媳婦明年能孵幾個雞仔?”


    蒼蒼擠上前扒開照夜道:“你那明年的事急什麽,音寶兒,先給你蒼叔看看今晚我和雲豹打的賭能不能贏,我可是賭上了……”


    一條竄上來猛的撞開了話還沒說完的蒼蒼,急道:“你們那點小事兒算什麽算!小音音啊,還是先給你條叔算算,看看我有沒有流落在外的崽?叔蛋還在的時候和許多母貓好過呢……”


    梵音:“……”


    師父啊,我一個喵承受不來啊!


    **


    來福走進海棠院的時候,屋子裏還亮著燈,它有些詫異寶珠這麽晚竟還沒睡。


    進了屋子發現她正坐在床上,手中拿著麵琉璃小鏡子在照著,一臉傻笑。


    “喵嗚~”


    聽見來福的叫聲,寶珠立馬放下鏡子,看著它笑道:“來福快來,瞧瞧我今日有哪裏不一樣?”說著還輕輕晃了晃腦袋示意。


    來福走近幾步,見她兩邊耳朵上各戴著一根細彩繩,有些驚訝的跳上床抬頭去看。


    寶珠見它發現了,雙手抱起來福舉到眼前,嘻嘻笑道:“今天是臘八,嬤嬤給我紮了耳孔,嘻嘻……好看吧,等耳孔長好了,我就能戴耳墜子了呢。”


    來福見她白嫩的耳垂還有些紅腫,有些心疼的伸出爪子想去摸一摸,爪子剛伸出又忍住了。


    “喵~”


    作為一隻貓,它不是很懂,為什麽人類要在自己耳朵上紮個洞,若是它耳朵上紮個洞,再掛上丁零當啷的東西,那一定很影響聽力。


    可看著寶珠因為紮了耳洞如此開心,絲毫不覺這是受罪,有些生氣的看著她,覺著她傻極了。


    正當寶珠興奮的與來福說著以後要戴什麽耳飾時,梅染端了個托盤走了進來。


    “小姐,已經很晚了,該睡了。嬤嬤囑咐奴婢睡前再給您活動一次耳線,您忍著些。”


    寶珠一聽,放下懷裏的來福,乖乖坐好。


    見梅染用小瓶裏的藥酒塗抹在寶珠耳垂上,又用手小心的前後拉扯那細細的彩線,來福看得直呲牙。


    感受到耳朵上傳來細微的疼痛,寶珠微微皺眉。


    “喵嗚~喵嗚~”


    來福見她難受,走上前想製止梅染,又擔心梅染扯疼了寶珠,急得直轉圈。


    “沒事,沒事,已經不疼了,來福可不要再轉了,我眼前都冒金星了。”


    寶珠的話並沒有安慰到來福,它停住轉圈的動作,氣哼哼的瞪著梅染。見她終於不在寶珠耳朵上扯了,拿起瓶塞準備蓋上收工,生氣的上前一爪將瓶塞拍飛,衝著梅染憤怒的叫了幾聲。


    梅染見它氣得眉頭都皺起來了,哈哈笑著從地上撿起瓶塞放在托盤上,搖頭道:“你倒怪起我來了,罷了罷了,惹不起你這個小祖宗,我錯了,這就走。”


    說完笑著上前與寶珠對視一眼,幫她掖好被角,端著托盤去了外間。


    寶珠見來福尤自生氣不理人,拍了拍被子示意它睡過來些。口中道:“你不要生我的氣了,真的不疼的,如果不活動下耳線,耳洞容易長死的,那我豈不是白紮了。來福?”


    來福背對她,將身子團成一團,閉著眼依舊氣哼哼的。


    見它耳朵上的毛一抖一抖,圓圓的肚子一起一伏,腦袋抬起又放下,寶珠抿嘴笑了笑。


    來福支棱著耳朵聽身後的動靜,半天沒有聲音傳來,很想抬頭看一看,想了想又忍住。


    “哎呦!”


    忽然聽到寶珠的痛唿,來福迅速抬頭轉身,卻見寶珠正眼睛亮亮的看著自己,一臉得逞笑意。


    “嘻嘻,騙你的,別氣了,快過來睡吧。嬤嬤可是說了,紮了耳洞要保持心情愉快,不然可長不好了,你再不理我,我可就要傷心了,嚶嚶嚶……”


    梅染聽到聲音正要進來,聽見小姐的話,低聲笑著輕聲轉身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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