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阿福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蛇的毒液溫陽驅寒,化瘀消腫,若能提煉入藥,正是對了這疫病的解法!”


    阿福嘿嘿一笑,精明的算盤再一次撥到了景昭頭上。“小老板,你努努力再給我弄點蛇毒來唄。”


    景昭吐血。


    “你這是不把勞動力當人看!”他抱著手白了阿福一眼。鬼知道他和阿寧那幾天是怎麽從蛇潮中逃出來。


    遇上那兩條黑曼巴時,又是怎麽驚心動魄的場景。


    景昭看向阿寧,阿寧卻直接道:“好。”


    “你!”景昭瞪圓了眸子看向阿寧,“你忘了咱兩前兩天有多狼狽了!還去弄蛇,我都怕了那玩意兒了!”


    阿寧目光瞥向景昭插在身後的竹笛,“為何要怕?”


    景昭一怔,順著他目光看去,立刻拔出笛子,他眼睛一亮,好像也對!他有這隻沉情笛誒!


    他問阿福:“要多少蛇膽?”


    阿福摸了摸下巴,“最好是劇毒之蛇的蛇膽,不必多,三兩就夠。”


    景昭明了。


    他和阿寧一道出門去抓蛇,景昭用竹篾編製了一個捕蛇的簍子,在裏麵放了一塊新鮮肉,阿寧守在簍子不遠處,景昭則是開始吹笛子。


    係統當時教他的有《鎮蛇曲》、《控蛇曲》、《引蛇曲》,三首。


    景昭現下吹的便是《引蛇曲》這一篇章,那曲調高昂透著一抹怪異,幾個尖銳的轉聲都快要劃破人的骨膜。


    景昭一麵示意阿寧捂住耳朵,一麵又吹了一遍。


    但少年目光卻直勾勾盯著簍子,一動不動。


    忽然間,一條青草色的小蛇遊來,速度極快,景昭還沒來得及開口叫阿寧,少年已經疾風掠影般出手,一把抓住它。


    下一瞬,那蛇便被割喉一刀,在阿寧手中跳動了兩下徹底沒了反應。


    隨後片刻,連續遊來的幾條蛇都被阿寧瞬間割喉。景昭感覺阿寧這多少是帶了點私人情緒在裏麵。


    想來也是,他們當時被這些臭蟲虐的有多慘,現在逮住了機會,當然要好好報複迴來!


    不多時,盆裏麵已經裝了七八條大大小小的蛇了,景昭停下曲調,但一些已經被吸引過來的蛇,直接鑽進了簍子裏麵,等它們再想找出去的路的時候,已經被完全困住。


    “這幾條活著的就先養起來吧。”景昭走過去,提起簍子晃了晃,一麵同阿寧說道。


    少年點了下頭,端起一盆蛇跟在景昭身邊一同迴了尚食記。


    經曆上次的事情之後,景昭心中還是有些懼蛇的,而且若是這蛇記仇,等半夜他睡得正香,爬上床來咬他一口。


    他的係統妹子又不在,那他真是要嗝屁了!


    思及此,他又在尚食記門口撒了一圈雄黃防蛇。


    兩人迴去之後開始取蛇膽,阿寧茫然的看著景昭,顯然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顧景昭心中竊喜,居然也有他家無所不能的小阿寧不會的東西。


    顧·大廚·景昭開啟了教學。


    他舉起一條蛇,先戳了戳下腹的一片極軟的鱗片,“這裏就是菊花。”


    “蛇膽大約就在菊花到頭二分之一的位置。”他隔空比劃了一下之後,戳了一個位置,“就大概是這兒。”


    景昭話音剛落,一記銀光閃過,那蛇瞬間就被開膛破肚,再下一瞬,那綠油油的一小個蛇膽就已經落在了阿寧手上。


    景昭心有餘悸的抱著自己的手看了半天,“臭小子,你這刀差點劃到我的手!”


    “不會。”


    阿寧淡淡開口,他抬起眸子,看向顧景昭:“我學會了,你去忙你的吧。”


    景昭:?


    “我幫你一起……”


    “不用。”


    景昭被他直接趕開,他手起刀落,動作十分瀟灑,沒多一會兒就將幾條蛇都開膛破肚。


    景昭輕咳一聲:“你小心一點,有的蛇死了,但神經還活著,還會咬人。”


    “恩。”


    景昭又道:“那蛇膽極薄,你當心別弄破了。”


    少年迴頭一記淡淡的目光看著景昭,他微微歪頭,隻差開口: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我手中的刀。


    景昭默默閉嘴,迴廚房刷鍋去。


    一隻蛇膽大約有3-4錢,八條蛇正好湊足了三兩的蛇膽。但這東西不能生服,可能會有寄生蟲之類。


    他架了火,將蛇膽蒸熟,一股草本帶著一點點腥味和苦味傳來,蒸熟的蛇膽透著祖母綠般的光芒,看上去倒有幾分像艾草團子。


    恰此時,阿福新的藥方也已經寫出來了。


    景昭忙照著藥方從係統中兌換出藥材,這幾天兌換的藥材把他的好評券用的所剩無幾。景昭心想,等這件事過去後,他一定要擴張生意,好好賺上一波好評券。


    他還靠著好評券續命呢!


    果然,這次的藥效果比之前的都要好!一副藥下去,眾人都有所好轉,阿福的狀況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晚上,他就溜達著從房間出來,在院子裏麵和景昭他們聊天了。


    景昭充分有理由懷疑,這廝多半自己偷藏了藥,不然同樣的藥,怎麽在他身上效果就這麽好!


    阿福揣著袖子坐在石磨邊,“小老板,煩勞你把這井水再打一些給我看看。”


    景昭疑惑,“做啥?”


    “你不可能一輩子都用雨水吧。”


    他衝景昭一挑眉,笑的時候嘴角兩個梨渦很是可愛。


    那邊,阿寧已經打了水送到了阿福鼻子邊。


    阿寧道:“還是有問題。”


    兩人神色都微微凝重,“其實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


    “水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人。”阿寧看著不遠處的山開口。


    景昭看看兩人,又順著阿寧的目光看了出去。


    他瞬間明白了兩人的意思。


    河水也好,井水也罷,都是活水!這水一直在流動,就算之前不慎被感染了,那新的水源一出來,把舊的覆蓋,那不管再怎麽往水裏下毒,也隻是一時,而不可能長久。


    但現在已經這麽多天過去了,水中毒素還一直存在,要麽就是有人一直在水源處下毒,要麽……就是水源完全被感染!


    下溪寨在安溪的下遊,如此看來,那便是上遊就出現了問題。


    景昭若有所思撫了撫下頜:“看來上溪也被疫病侵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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