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瑞陽瞧見蕭悅琳跪在那兒,眼中滿是不忍,趕忙伸出手去,輕輕將蕭悅琳扶了起來,一邊扶還一邊溫聲說道:“妹妹,這件事可不能怪琳兒呀。真要怪的話,你就怪我吧,是我考慮得不周全,事先沒料到國師居然會這般護著蕭暮雪呢。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咱們今天壓根就不該來這國師府呀,也不至於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蕭瑞陽一臉的自責,眉頭緊緊皺著,心裏別提多懊惱了。


    蕭悠悠心裏其實也明白,這件事確實怪不了蕭瑞陽呀,哥哥也是心疼外甥,不過就是想給薑梓軒出出氣罷了。而且她也清楚蕭悅琳的出發點是為了鎮南王府好,再加上蕭悅琳向來有蕭瑞陽護著,自己要是跟她鬧僵了,那往後在府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歸是不好。


    思來想去,蕭悠悠最後隻能咬了咬嘴唇,無奈地開口說道:“是我太心急了,一時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琳兒啊,你可千萬別把姑媽的話放在心上呀。哼,說到底,這一切還不都是蕭暮雪那小賤人給鬧出來的嘛!要不是她,今天這事兒根本就不會發展到如此糟糕的地步呀,她就是個掃把星,淨給咱們找麻煩呢!”蕭悠悠一邊說著,一邊眼裏滿是憤恨,那眼神仿佛要把蕭暮雪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蕭悅琳聽了蕭悠悠的話,微微抿了抿嘴,輕聲說道:“姑媽,我知道您這全是擔心梓軒哥哥呢,我又何嚐不是呀,我心裏也特別著急,就怕哥哥出什麽事兒。這件事吧,妹妹我確實有著挺大的責任,沒處理好,讓哥哥受了這麽大的罪。不過呀,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趕緊帶梓軒哥哥迴去治療才是,其他那些事兒,咱們就先暫且放一放吧,等哥哥身體好了再說也不遲呀。”蕭悅琳一臉誠懇,那眼裏還隱隱含著淚花呢,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蕭悠悠聽了蕭悅琳這話,心裏頓時湧起一股暖意,覺得這丫頭還是挺懂事的,便趕忙開口說道:“琳兒說得沒錯呀,大哥,咱們別耽擱了,趕緊迴府去吧,得讓大夫好好給梓軒瞧瞧呢。”


    蕭瑞陽聽了,也覺得在理,當下重重地點了點頭,趕忙吩咐身邊的侍從,小心翼翼地抬著薑梓軒,一行人便匆匆離開了國師府。


    -


    蕭暮雪一路小跑著迴到自己院子之中後,可不敢再有絲毫懈怠,迴想起帝景那嚴肅的模樣,便乖乖地坐在桌前,開始抄起門規來。她一筆一劃地寫著,那認真的勁兒就好像要把所有的心思都傾注在這上麵似的。


    就這樣抄了一陣子之後,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她抬眸一看,就瞧見帝景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呢。


    蕭暮雪趕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朝著帝景行了一禮,隨後帶著幾分打趣的語氣開口問道:“師父,您這會兒過來,是來監督我抄門規的嗎?”


    帝景並沒有立刻迴應她,而是先微微俯身,目光落在了蕭暮雪抄寫的門規上,隻見那紙上的字跡工工整整,一筆一劃都透著認真勁兒,字寫得也是極為好看,透著幾分灑脫又不失娟秀。


    帝景這才直起身子,開口說道:“我來呀,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兒。之前你在鬧市駕車,受到驚嚇的那個小孩子,我已經派人過去安撫過了,也給他們家送去了一些吃的用的,好歹讓那孩子和他家人心裏能舒坦些。還有啊,我想跟你著重說的是,你這性子,平日裏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想行俠仗義的時候就去行俠仗義,想獨善其身了也沒人攔著你。可不管怎樣,要是你傷害到了那些無辜之人,不管你有著多少看似正當的理由,那都是不對的呀!我希望你往後真能牢牢記住,清楚自己該怎麽做才是。”


    蕭暮雪聽了帝景這話,臉上原本帶著的那點輕鬆之色頓時消失不見,表情變得凝重了幾分,心裏也在細細琢磨著師父這話裏的深意。


    她抬起頭,目光誠摯地看著帝景,語氣堅定又認真地說道:“師父,我知道了。往後不管遇到什麽情況,無論有什麽樣的理由,我都絕不會再去傷及無辜之人了,我定會銘記您的教誨。”


    帝景聽了蕭暮雪那誠懇的迴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笑著點了點頭,誇讚道:“孺子可教也!”那語氣裏透著幾分滿意。


    蕭暮雪見狀,覺得這可是個好機會呀,趕忙趁機開口說道:“師父,我是真真切切知道錯了呢,您看我這認錯態度也挺誠懇的呀,那這處罰,是不是可以稍微減少一些呀?”她眼巴巴地看著帝景,眼裏滿是期盼。


    帝景一聽這話,立馬冷哼了一聲,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哼,你要是覺得抄三遍還不夠,想再多抄兩遍的話,那沒問題,為師可以成全你!但是呢,想減少,那可絕對不行!”


    蕭暮雪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滿臉無奈地站在那兒,心裏暗暗腹誹:這個人呀,當真是冷血無情,一點兒都不通融呢,好歹自己也是他徒弟呀,怎麽就不能網開一麵呢。


    帝景卻仿若沒瞧見蕭暮雪那鬱悶的模樣,站起身來,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眯眯的表情,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呀,就好好在府上抄書吧,可別偷懶哦。還有啊,練功也莫要懈怠了。陛下今兒個讓人傳了話,讓我和你師伯進宮去吃烤鹿肉呢,我這就得先走了呀!”


    蕭暮雪聽了這話,又是一陣無語,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帝景離開,那心裏別提多無奈了呢。


    “師父,你覺得你進宮去吃烤鹿肉,卻不帶我一起,這樣真的好嗎?”蕭暮雪噘著嘴,一臉委屈地開口問道。她心裏直犯嘀咕呢,不帶她也就罷了,可幹嘛還要特意告訴她呀,這不是故意饞她嘛,也太氣人了。


    帝景卻依舊麵帶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覺得挺好的呀。本來呢,陛下確實也說了,讓我帶著你一塊兒進宮去的,可我尋思著呀,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得好好練功呢,哪能一天到晚光想著吃吃喝喝的呀,那可怎麽成呢。陛下一聽,也覺得我說得十分有道理,便也同意了。所以呀,你可得乖乖地在府裏練武,可別偷懶哦,莫要讓我們失望才是呢。”


    帝景說完這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隨後便瀟灑地轉身,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留下蕭暮雪一個人站在那兒,滿臉的無奈,隻能幹瞪眼,那心裏別提多鬱悶了呢。


    蕭暮雪:……


    蕭暮雪靜靜地看著帝景轉身,而後慢悠悠地漸行漸遠,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隨後便轉身迴到了桌案旁邊,再次拿起筆,繼續默默地抄起門規來,那專注的模樣仿佛要把所有的煩躁都通過書寫給排解出去似的。


    -


    等到了晚上,蕭暮雪好不容易將門規抄完了一遍,此時的她隻覺得渾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疲憊不堪,而心裏那股煩躁之意不知怎的,又再次冒了出來,在心底不斷地翻湧著,怎麽都壓不下去。


    她想著或許洗個冷水澡能讓自己清醒些,把這煩躁的情緒給衝散掉,於是便去洗了個冷水澡。可誰知道呀,洗完澡後,不但沒覺得舒坦,那煩躁的感覺反而更甚了,甚至漸漸地發展到了暴躁的地步,仿佛心裏有一團火在燒,讓她難受極了。


    蕭暮雪心裏清楚,自己這會兒情緒不穩定,可不能遷怒到無辜的人身上呀,便趕忙讓侍女先離開了,自己一個人待在房間裏,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想起了白天從穆墨軒的馬車上順來的那個香爐,便走到一旁將它拿了過來,輕輕地放在桌麵上。那香爐的款式十分古典雅致,是用青花瓷製成的,那材質摸起來溫潤舒服,透著一種別樣的質感。


    蕭暮雪看著香爐,沉思了片刻,隨後便將裏邊還沒有燃盡的香重新點燃了,她想看看,這香爐裏的香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魔力,竟能讓自己之前睡得那麽安穩呢。


    那嫋嫋升起的香煙,在房間裏緩緩飄散著,散發出的味道十分好聞,和她之前聞到的簡直一模一樣呢。


    蕭暮雪躺到床上,緩緩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嚐試著進入夢鄉。可誰知呀,她就這麽閉著眼睛躺了許久許久,卻依舊清醒得很,腦子裏各種思緒亂飛,根本沒辦法睡過去,那煩躁的感覺也越發強烈了。


    一直等到香爐裏邊的香全都燃盡了,她還是毫無睡意,依舊睜著眼睛望著床頂呢。


    蕭暮雪無奈地坐了起來,伸手將那香爐拿過來打開,看著裏麵殘留的些許輕煙,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既然不是這香爐裏的香的原因,難道真的是穆墨軒的緣故?


    隻不過呀,這件事兒說到底也沒什麽實實在在的證據可以證明呢。她心裏暗暗琢磨著,要不,現在就去證實一下?可又覺得這樣貿然前去,似乎也不太妥當,一時間,心裏糾結極了。


    她坐在那兒,心裏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呢,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更夫打更的聲音,“咚——咚——咚——”,這三更的打更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蕭暮雪不禁又有些退縮了。


    三更半夜的呀,這會兒要是貿貿然跑去禦霄王府找穆墨軒,那不得被當成刺客給趕出來呀,說不定還會惹出一堆麻煩事兒呢,想想都覺得不妥。


    她抬手按了按開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隻覺得心底那煩躁的感覺越發嚴重了,就像有隻小貓在心裏不停地抓撓著,讓她難受得很。一時間,她站在那兒,眉頭緊皺,實在是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做選擇才好了,心裏頭糾結得很呢。


    可最後呀,蕭暮雪還是咬了咬牙,決定帶著那香爐去禦霄王府一趟。這段時間被頭痛和煩躁這雙重折磨著,她實在是受不住那種能安然入睡的美妙感覺的誘惑呀。畢竟,每次一覺醒來,渾身舒暢、神清氣爽的感覺,真的太讓她著迷了,她太渴望能再體會到那種滋味了。


    而且呀,正好她最近剛學習了一套輕功和步法,還沒怎麽試過效果如何呢,這次去禦霄王府,或許剛好可以趁機試一試,看看自己這功夫到底練得咋樣了,這麽想著,她便抬腳出門,朝著禦霄王府的方向趕去了。


    蕭暮雪一邊趕路,一邊在心裏盤算著,要是等會兒被發現了,自己就說隻是去還香爐的呀,畢竟香爐此刻就在自己身上呢,這可是有理有據的事兒。至於這香爐為什麽會在自己身上嘛,想來應該也不會有人太過在意吧,這麽想著,她心裏稍微踏實了些。


    她悄無聲息地出了國師府,然後施展輕功,徑直朝著禦霄王府趕去了。她那輕功和步法學得著實不錯,一路上身輕如燕,幾乎沒發出什麽聲響,不多會兒,就順利進入了禦霄王府。


    可進了禦霄王府之後呀,她在裏麵轉了兩圈,這才迴過神來,發覺自己似乎太草率了些。這禦霄王府可比鎮南王府還要大上許多呢,各個院落錯落有致,她站在那兒,一時間有些懵了,根本就不知道穆墨軒住在哪兒呀。要想在這一大片的院落之中,準確地找到穆墨軒的房間,那可真是太難了呀,簡直就像大海撈針一般呢,蕭暮雪不禁暗暗叫苦,心裏直犯愁。


    蕭暮雪尋了一座假山靠在那兒,抬手輕輕按著太陽穴,臉上滿是無奈之色。她心裏清楚得很,這隱隱作痛的頭疼和心底那怎麽都壓不下去的煩躁,果然是影響到自己了呀,讓她行事都變得衝動起來了呢。


    甚至因為這糟糕的狀態,她都沒辦法像往常一樣思慮周全了,做事之前也沒好好琢磨琢磨,就這麽莽撞地跑來了禦霄王府,現在可好,連人住哪兒都不知道,可真是夠糊塗的呀。看來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得時刻提醒自己,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可不能再這麽衝動了呢。


    她微微喘著氣,閉上眼睛,努力地平複著唿吸,試圖把心底那股躁意給壓下去。過了好一會兒,她緩緩睜開眼睛,心裏有了決定,打算去禦霄王府的東院瞧一瞧。


    在鎮南王府的時候呀,就是這樣的情況呢,蕭瑞陽作為一家之主,是住在最中間的院子裏,而身為繼承者的世子,則是住在東院。按常理來說呀,禦霄王府應該也會是這樣安排的吧。


    心裏這麽想著,蕭暮雪便不再猶豫,抬腳朝著東院的方向快步而去了,隻希望這一迴呀,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能順利找到穆墨軒呢。


    蕭暮雪小心翼翼地來到東院之外,仔細觀察了一番後,發現這個院子的守衛還挺鬆懈的呢,至少她站在周圍,並沒有感受到有什麽厲害的高手潛藏著。而院子外邊隻是有一些巡邏的守衛,憑借她那精湛的輕功,想要避開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呀。


    於是,她找準時機,輕鬆地進入了院子裏。剛一進去,她就瞧見有一間房竟然亮著燈呢,在這三更半夜裏,那燈光顯得格外醒目。


    蕭暮雪心裏好奇,便悄無聲息地慢慢靠近那間屋子,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一間書房呀。三更半夜的,竟然還有人在書房裏,她不禁暗自疑惑,這穆墨軒難道都不用睡覺的嗎?又或者是他遇到了什麽特別著急的事兒,非得這會兒在書房裏處理不可呀?


    她貓著腰,輕手輕腳地來到窗邊,伸出手指,極其小心地將窗紙挑開了一個小小的洞,然後慢慢地把眼睛貼上去,朝著裏邊看去。可待她看清楚裏邊的情形後,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驚訝又疑惑的神情,心裏暗暗思忖著,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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