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風沙的昏暗天空現在也失去了陽光的關照,而微弱的月光完全沒辦法穿過沙雲,給這片沙漠帶來一絲亮光,唯一亮著的地方,是那座小小的戰俘營。


    “看到了不?那兒。”迪龍加指了指那一小片微光,“大晚上還開這麽多燈,給誰照亮呢?”


    一旁的比克薩拉斯先是愣了兩秒,突然微笑了一下,拿出了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可能是戰俘營的營長怕黑吧。”


    談話間,飛船降落在了戰俘營前,瓦爾瓦拉已經早早站在門口迎接他們了。


    倒不是瓦爾瓦拉多歡迎他們,而是薩莉一整天都不願意出門,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讓大家很緊張了,現在執事所和肅清局的人還一起來了,怕不是……薩莉保護戰俘的事被發現了?這樣東想想西想想,緊張焦慮的心情逐漸變成了極其不祥的預感。所以,既然完全沒心思再幹其他事,倒不如早點在這兒候著,順便靜下心調整狀態。


    瓦爾瓦拉看著對麵飛船艙門緩緩打開,它感覺自己心裏不斷湧出焦慮的大門開始緩緩關上了。


    不管這幫人為什麽來,既然現在薩莉不在,那就好好擔任起該擔任的責任。


    果不其然,迪龍加率先走了下來。


    “瓦爾瓦拉,去幫我提審哈米利。”迪龍加還是那一副“我命令你非常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總要先把所有客人都迎接好再走吧?”說著,瓦爾瓦拉帶著守衛,在門前列隊歡迎起了接著走下來的雷文恩茲一行人。


    迪龍加嗤笑一聲,來到瓦爾瓦拉身邊,“今兒怎麽沒見薩莉?”


    “薩莉守衛狀態不佳,今日休假。”瓦爾瓦拉看都不看迪龍加,語氣裏也有幾分不滿。


    迪龍加笑著白了一眼瓦爾瓦拉,大搖大擺走進了戰俘營,嘴裏還嘀咕著:“薩莉‘守衛’,哈哈。守衛?”


    它來過戰俘營,並且呆過一小陣子,因此找薩莉房間時十分輕車熟路,可是,還沒走到薩莉門前,它先碰見了海琴。


    這個醫務室的外星人,上次可是想要把薩莉置於死地啊……而且竟然還把屎盆子扣在了它迪龍加的頭上。可是想不到這麽久了,她還能在戰俘營晃悠,真是可惡。


    迪龍加假裝沒看見海琴,直接撞著她瘦弱的肩膀走了過去,海琴直接一個踉蹌栽在了牆上,可不巧的是,薩莉這會兒剛好開門出來。


    她愣了一下,而海琴迴過頭,委屈地看了一眼薩莉。


    “迪龍加,走路看著點。”她有氣無力地說著。不用照鏡子,她就知道自己現在看著很憔悴。


    “薩,薩莉,”迪龍加也愣住了,薩莉怎麽成這樣子了!不會是那海琴害得吧?“你還好吧?”


    “沒事。你來這兒,是要查誰?”


    迪龍加歎了口氣,殷勤地走過去想要扶著她,“公家的一點屁事。”


    “查什麽?”薩莉抬起頭,看著迪龍加的眼睛,那雙帶著血絲的眼睛和蒼白的臉徹底暴露在了它麵前,嚇地它收起了爪子。


    就在這時,d的聲音傳了過來,它正找著迪龍加。


    “薩莉,”它突然把薩莉抱在了懷裏,而薩莉也沒有推開它,隻是袖子裏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被抽了出來,隨時可以刺在迪龍加的肚子上,而迪龍加並沒有要做什麽越界的事,它隻是把嘴巴貼在她耳邊,很小聲說道:“有人監視了整個戰俘營,我隻能這樣和你說了。執事所的來了,不管你有沒有做違規的事,現在都小心些。另外,你受傷在醫療室時候,是海琴害你不成嫁禍於我的。”


    “好。”薩莉沒有表明任何態度,“你們這次來,為什麽?”


    迪龍加依依不舍放開了薩莉,“邀請哈米利去開會,反戰協會的人組織的。”


    “好。”薩莉低下頭,轉身準備迴房間,“和我沒什麽關係就好。”


    就這樣,剛剛打開一會兒的房門又關了迴去,迪龍加皺著眉頭,失落地歎了口氣,這麽多重要的情報擺在薩莉麵前,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唉,好不容易有個看著順眼的生物,可是卻沒法和自己好好相處,等把讚恩送到總部就辭了肅清局這份破工作吧,在肅清局混總是會各種得罪人。


    與此同時,看著迪龍加走遠,薩莉又悄悄從房間走了出來,這一次她看著精神了些,但更像是強打起來的精神,因為她眼中的血絲還是又紅又密,臉色也依然那樣蒼白瘦削。


    然而拿槍的手卻一如既往緊緊握著槍。


    她快步來到了戰俘區,來到了哈米利的牢房前,鮑比和西蒙一直和哈米利住在一起,此時哈米利正靠在西蒙身上睡覺,而鮑比自顧自地小聲講著自己的故事,衣衫襤褸的幸存者則也在神神叨叨地念著自己的咒語。


    “哈米,醒醒了。”薩莉疲憊地唿喚著哈米利。


    而一直警惕著的哈米利睡得並不沉,他立刻坐了起來,手本能地伸向了衣服內的口袋,那裏麵是之前薩莉給他的槍,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的,這把槍薩莉一直沒再拿走。


    “哈米,長話短說,一會兒有人邀請你去談判,你一定要推掉,然後向他們推薦你的手下:讚恩·羅德裏格斯。”


    哈米利點了點頭,猶豫著跳下床,來到了牢門前,“出事了嗎?”


    “宇宙反戰協會安排反抗軍和遠征軍和談,你是反抗軍的代表。但是遠征軍恐怕不會老老實實的,他們可能會殺人。”一邊說著,薩莉一邊看向戰俘區的大門,“派讚恩去,讚恩很強,絕不會被殺死,相反,可以反殺他們。”


    “……我也可以。”哈米利堅定地說著,“我有鮑比和西蒙,還有引夢師。”


    “你乖乖呆在這裏,時機合適時,我會讓你出去,統帥軍隊收複羚瀾。”說罷,薩莉站起身,迅速離開了戰俘區。


    薩莉前腳剛走,瓦爾瓦拉便帶著迪龍加他們來到了戰俘營。


    看到牢門後的哈米利,以及怒視著他們的西蒙,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鮑比和通靈師,雷文恩茲伸手擋住了準備上前交涉的迪龍加。


    “交給我們。”說罷,他來到了哈米利麵前,“守衛,放這男孩出來。”接著他指了指哈米利。


    守衛看向瓦爾瓦拉,得到默許後,便用身份卡掃了下牢門上的機器,“嗒”一聲,牢門便開了。


    哈米利已經迫不及待衝出來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反抗軍領袖,至少是比較知名的領袖,所以不管什麽時候,都要給人穩重的感覺才行。


    可是隨著牢門打開,雷文恩茲並沒有好好請哈米利出來的意思,他冷傲地站在那裏,隻是看著哈米利,問道:“你打算就這樣談嗎?”


    瓦爾瓦拉有些看不下去,正想要走過去,好好請哈米利出來,讓他們去餐廳坐著聊,卻被迪龍加立刻伸手攔住了。


    瓦爾瓦拉看著迪龍加,而迪龍加對它做了一個搖頭的動作。


    “就在這兒談。”寂靜的戰俘區最終響起了哈米利的迴答,“既然是談,那就開出雙方都滿意的條件。”


    “沒問題。”看著一身傲氣的哈米利,雷文恩茲覺得可悲又可笑。談條件?他哈米利有什麽資格呢?


    “說吧,想要我做什麽?”


    “明天,宇宙反戰協會組織了一場反抗軍和遠征軍的談判,你將作為第一代表和遠征軍的指揮官和談。有異議嗎?”


    “沒有。”哈米利也答應的幹脆利索,“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條件。”


    “好的。藍蟒第一執事所,可以滿足你的任何要求。隻要合情合理。”


    “遠征軍的威姆,罪不可赦,必須嚴懲!”


    二人就這樣相視著彼此,空氣的溫度似乎降到了冰點一樣,瓦爾瓦拉甚至有些發抖。


    “不至於吧?”迪龍加低頭瞄著瓦爾瓦拉,小聲問道。


    “第,第一執事所,確實挺嚇人……”


    迪龍加忍不住笑了起來,“執事所和零號武裝的區別就是,零號武裝會直接殺了你,根本不給你害怕的時間。”


    就在二位蜥蜴閑談之時,雷文恩茲慢慢轉過身麵向了大家,“諸位,剩下的交談事關執事所此次任務的機密,還請迴避,讓我和哈米利司令單獨談談。”


    這樣的狀況連執事所的隊員都沒想到,比克薩拉斯嘴角微微揚起,但卻也隻能拿著槍,轉過身和其他人一起滿心疑惑地走出戰俘區。


    “守衛先生,勞煩把大門關上。”雷文恩茲吩咐著。


    “守衛,關門關門,一塊兒出來。”瓦爾瓦拉頭也不迴地擺擺手。它也搞不懂這執事所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你的三位跟班呢?他們值得信任嗎?”


    “嗯。”


    哈米利迴答的同時,原本坐在床上的西蒙已經怒目圓睜地站了起來,警惕地站在了雷文恩茲身邊,雖然對方殺害哈米利的可能性很小,但凡是都有個萬一,在他眼中哈米利已經像自己的親弟弟一樣了,盡管之前戰俘營的大屠殺,哈米利有很大責任,可是他實在不忍心孤立一個十歲的小孩,二人的關係就這樣慢慢加深了不少。


    雷文恩茲卻看都沒有看西蒙,“那麽,讓我們好好談談,關於威姆指揮官的事。”


    戰俘區大門外的諸位,雖說都很好奇,但是瓦爾瓦拉推薦的餐廳招牌甜點更有誘惑力,原本趴在門邊偷聽的比克薩拉斯也興致盎然地跟隨著瓦爾瓦拉來到了餐廳。


    “香甜軟糯,用地球特產的小麥烘焙而成,與珍貴的地球蔓越莓組合而出,撒上奶香與糖甜融為一體的甜甜星糖霜,一盤美味無比的蔓越莓烘糕出爐啦!”瓦爾瓦拉係著圍裙,端來一盤點心,放在了桌上,接著又搓了搓爪子,給每個人都分了一塊,可到最後一塊時,發現迪龍加又不見了。


    迪龍加此刻已經來到了薩莉的房門前,輕輕敲著門。


    很快門便緩緩打開了,薩莉歎了口氣,“又來了?”


    “別不耐煩嘛,”說著,迪龍加遞給了薩莉一副耳機,接著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平板,“我抓著讚恩了。”


    “哦?是嗎。就那個你們一直抓的人是嗎?”薩莉的語氣裏帶著敷衍,但實際上她很關心這件事。


    “沒錯,就是他一直在監視你們戰俘營。”


    “哦?”現在應該表現出一點驚訝的神色了,“進來說說看怎麽迴事。”


    迪龍加似乎高興了很多,大搖大擺地往薩莉的屋裏擠了進去,“別擔心,我已經把他的監控內容轉到我自己的設備了,執事所的人正在和哈米利商談不可見人的要務,我們剛好可以借讚恩的設備一探究竟。”


    薩莉不知應該高興還是煩惱,一方麵,終於讓戰俘營擺脫了讚恩的監視,另一方麵,雖說迪龍加願意和自己分享這些視頻,但對方終歸是藍蟒肅清局的人,事實上比讚恩還要棘手很多,監控設備落到它手裏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的要求,你恐怕聽了會很驚訝。”視頻中雷文恩茲如是說,“我需要你被威姆抓走,通過這種方式潛入飛船,了解關於他的一切。”


    “你們的人你們自己不了解嗎?”


    “威姆是高等文明的生物,關於他們,藍蟒知道的很有限,無論是認知上的差距,還是科技上難以碾壓的局麵,所以對他們一直都是合作的態度,不敢輕舉妄動。”


    “輕舉妄動?”哈米利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看樣子是憋了大招,莫非你們連威姆的星球也要侵略?”


    “很多事等你成為藍蟒高層代表,自然就會知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員工,沒有權限告訴你太多。”


    “哦?”哈米利似乎更高興了,看來藍蟒是有接納他的想法了,不然怎麽會提他以後成為藍蟒高層的事?


    “這一票,我幹。”哈米利眼神堅定的看著對方。


    “先別急著答應,還有另一件事沒說。”雷文恩茲蹲了下來,“藍蟒侵略羚瀾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因為這件事熱度太大,輿論對藍蟒很不利,我需要你幫我們扭轉輿論導向。”


    “那你們具體想好怎麽辦了嗎?”


    “這件事,我想先聽聽你這個羚瀾人自己的想法。”


    “借一步說話。”哈米利朝著遠處的空地走了過去,並且示意西蒙他們等在原地。


    雷文恩茲知道,哈米利這是願意幫助藍蟒的意思。


    “你先告訴我,讚恩·羅德裏格斯是誰。”哈米利自信地看著雷文恩茲。


    “是藍蟒正在追討的嫌犯,也是個厲害的家夥……我明白了,藍蟒入侵羚瀾的理由,是羚瀾星窩藏重大逃犯,對嗎?”


    “紅口白牙,口說無憑,我們不僅要對外這樣講,還要趁著明天各界媒體都在場的機會,讓讚恩表現出極具危險的一麵,甚至,可以說是他挑起了戰爭。”


    說完,哈米利露出了一個陰暗的笑容,深綠色的雙眸緊緊盯著雷文恩茲。他在期待雷文恩茲的反應,而此刻的雷文恩茲已經覺得脊背發涼。


    “小小年紀,就很有想法。”雷文恩茲故作鎮定地誇獎道,“如果能從威姆那裏活著出來,我就帶你去見總裁,也就是藍蟒的最高統領。不過,我還有個問題,你想如何讓讚恩暴露出危險的一麵?”


    “簡單。”哈米利更加得意了,“他一直是我的部下,自然會聽從我的調遣,明天我把他安排到固定的位置,讓他射殺除威姆之外的所有遠征軍指揮官,你們就可以給他戴上破壞談判的罪名,在抖摟出其他有利於幫助你們把戰爭合理化的理由,不就行了?至於讚恩,我會聯絡到他的。”


    “看樣子是要賠上幾個廢物指揮官了。”雷文恩茲微笑著說,“我明白了,這就去安排,可能會和你的計劃有細節的出入,但影響不大,明天隻管乖乖被威姆抓走就好,見了讚恩也不必給他下達任何指令,一切讓我來安排。”


    二人的談話就此結束,哈米利滿意地迴到了牢房,而雷文恩茲也大步朝戰俘出口走去。


    監視著他們的迪龍加,此時已經驚得目瞪口呆,這小孩子可真是……夠大膽,大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哈米利根本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反抗者,他不過是想展現自己的能力,被藍蟒賞識,加入藍蟒。”坐在椅子上的薩莉摘掉了耳機,對驚訝的迪龍加解釋道,“記得d和柯圖薩奇打鬥那件事嗎?那天我剛好和哈米利達成協議,他才乖乖跟在我身後。”


    “啊?還有這事兒?”迪龍加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按它對羚瀾星的觀察,黎明軍團算是最有潛力的一支反抗軍,盡管從整體戰局看依舊沒什麽勝算,但已經比其他反抗軍強出太多。可想不到他們的領袖居然是這樣一個……心機頗深的小孩。


    “既然你已經抓住了讚恩,監視的事我也不擔心了。這次戰俘營欠你一個人情,謝謝。”


    “別客氣,分內之職。”


    迪龍加點了點頭,但心裏還是浮起了一片疑雲,哈米利怎麽突然就提起了讚恩?首先讚恩不可能是他的手下,甚至二者大概率相互不認識,因為根據它已知的情況,讚恩從未和羚瀾人產生過合作關係,其次,剛才薩莉說和哈米利達成過協議,那麽,達成協議的過程中薩莉又透露出去了多少不該透露的事情?


    因為薩莉和讚恩都是人類,迪龍加常常不由自主的認為他們兩個是一夥的,隻是,它一直找不到證據。


    一片金碧輝煌的接待室內,是在白金地毯上不斷踱步的愛德喬。祂怎麽也想不到,威姆會把祂軟禁在這裏,然後委托執事所的人去聯係遠征軍代表進行和談。遠征軍如果腦子沒毛病,那肯定不會跟著執事所的這幫人走啊!畢竟也都是藍蟒的人,直接跟他們走肯定是自尋死路。


    “唉,明天媒體肯定會報道說:‘遠征軍未能統一和談代表,談判推遲’,慢慢又沒人關注這件事了,藍蟒就又可以為所欲為了……”


    “朋友,何必如此悲觀呢?”突然,陳霖昊左手拿著香檳,右手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來到了房間內。


    “哎呀,是愛德喬,地球的舊神啊。我讀書時候學過你。”他像是鬆了氣的氣球一樣,瞬間癱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然後紅著臉喝下了這杯香檳,“羚瀾的和平指日可待啊,真不錯。”


    “唉,看樣子明天的談判,是真的沒戲了。”愛德喬甚至不願意看那喝的醉醺醺的陳霖昊,祂歎了口氣,把臉扭到了一邊。


    “最新消息哦!”陳霖昊放下了酒杯,“最強反抗軍‘黎明軍團’的指揮哈米利,因為在26號戰俘營被保護的很好,所以明天就會參加和談。”


    “什麽!”愛德喬突然站了起來,“是真的嗎!”


    “嗯哼。我是知道了這消息才開始慶祝的。”陳霖昊拄起拐杖,笑著走向了大門,“以我的談判能力,絕對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能賺到錢,有利益,仗就打不起來。放心吧,雙贏。不!多贏!哈哈哈哈哈哈哈!恭喜發財!”


    就在陳霖昊慶祝的同時,他的通訊器突然又響了起來。


    “哦?是薩……滿巫師?算出來我什麽時候當富豪了嗎?哈哈哈哈這,這還用算!”


    他笑著離開了愛德喬的房間,來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一屁股坐了下去,臉上還是掛著那副傻乎乎的笑容,可是兩隻眼睛卻警惕地看著四周。


    “喂……姐。”他很小聲地應答著。


    “方便接電話嗎?”薩莉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方便,在威姆飛船上。我,我大概算是被劫持了……哎?你還好吧姐?”


    “明天和談地點是羚瀾星宇事局臨時大廈,你會被殺掉。”


    “昂。”


    真是個驚悚的消息,若不是因為在威姆的飛船上,他一定會做一個超級驚悚的表情,而不是簡單地“昂”一聲。


    “殺手是誰我還不確定,但大概率是執事所的人,我會在他動手前把他揪出來,所以你隻管好好會談。”


    “明白。”陳霖昊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不到差點就沒命了,看來事情不會像他想象的那麽順利,“我要是還活著,一定好好報答您。”


    “剛好有事相求,我會保護好你的。”


    “哈哈,”陳霖昊會心一笑,“您這話很讓人安心。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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