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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發生了什麽?”陸玄仍然迷迷糊糊,他看著穆劍心,腦海中迴想著初次見麵的時候的場景。曙光熹微,黎明已至,二人擦肩而過,雖然素昧平生,可總有種熟悉的感覺浮現心頭,其中五蘊雜陳,愛恨情仇盤根錯節,絕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


    隨後,他幡然醒悟,捂著欲裂的額頭,拚命的掙紮坐起來。


    這個過程中,他屢次險些跌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也是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你現在精神狀態尚還不穩定,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穆劍心見狀趕忙湊上前去,將陸玄扶助。


    而與此同時,魚姬亦是不敢懈怠,上前相助。二人不經意間碰到一起,雙手觸碰,盡皆驚慌失措,頓時宛如過電般縮了迴去。


    魚姬是出於對皇子的尊敬,而後者的心中卻別具風情。


    陸玄就在二人這般操作之下,撲通一聲,重新跌倒在床上。


    哎喲喲,這倆貨……


    穆劍心知趣的後退半步,讓魚姬來操作。魚姬的手柔軟順滑的好似綾羅綢緞,而且帶著怡人的溫度,讓人不禁心旌蕩漾。


    但陸玄此時無暇注意這些,他唯一的念頭便是,穆劍心所作所為的目的何在。


    “殿下,我們就別賣關子了,你為何救我?這世上想來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恩惠,若是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我陸玄定然萬死不辭以報答救命之恩。”陸玄掙紮著從床上下來說道。


    穆劍心也是從剛剛的旖旎中清醒過來,他頗為興奮的看著陸玄道:“我果然沒看錯人!我此次前來,確實有事相求。”


    陸玄聞言精神振奮,心道若是小皇子什麽都不說,那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所打的是什麽主意。而現在他既然能夠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就證明自己從某種程度上能左右自己的命運。


    “殿下請講。”


    穆劍心有些為難的看著魚姬,後者會意,微笑著退出房間。


    “我這兒有一封推薦信,隻要拿著這封信,將其交給羅峰導師,便可加入啟哲學院。我要你在那裏呆滿一年,無論你想與不想,都必須以完成任務的態度去對待這件事。就算是混日子,也得混到期限。”穆劍心嚴肅的說道。


    陸玄吃驚的看著穆劍心手中那以黃紙包裹的信封,以及那平平無奇的印章標記,心中充滿了疑惑。


    “殿下救我性命,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去啟哲學院修習?”在他看來,穆劍心身為皇子,平白無故的救了他,無非是想讓他賣命,卻怎麽都沒想,任務竟然如此簡單。


    與此同時,他在腦海中搜尋關於啟哲學院的信息。啟哲學院,作為滄瀾州頗為著名的修士培養學院,裏麵的天才可謂是蜂附雲集,雖然排名在四大學院墊底,可仍舊擁有著不俗的名聲。而滄瀾州的青年修士也盡皆以進入啟哲學院修習為夢寐以求的殊榮。


    “那麽一年之後呢?”陸玄情不自禁的問道。


    穆劍心靜靜的看著陸玄,隨後莫名其妙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你如果真心感恩我救你性命,那你就別問太多。到時候我有重要任務等待你去完成。”


    小皇子的這番話讓陸玄內心湧現出不祥的預感,若是尋常人口中的“重要任務”,他定然不以為意,可這畢竟是皇子的金口玉言,又豈能那麽簡單?


    雖然世人皆道小皇子乃玩世不恭的頑劣之徒,可不知怎的,他還是深感不安。


    “你現在既然身為我的幕僚,那麽所行之事皆須替我考慮,切記無論到何時何地,都不許提及我的名號,也不能袒露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你我雖然接觸不多,可信任這種東西並非時間可以彌補的。一年之後,我會派人與你聯絡。”


    聽著這樣充滿威嚴的話語,他怎麽都想不到是從小皇子口中發出的。他怎麽跟傳聞中不一樣呢?


    小皇子微微一笑,身形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陸玄尚還有些疑惑亟需解決,可怎奈他追上去的時候,小皇子的身形宛如憑空蒸發般悄然無蹤。


    當他踉蹌著追到城主府的後花園入口之際,某個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長老?”陸玄驚唿道,“你怎麽在這裏?”


    李長老笑而不語。


    “凝玉呢?她到底去了哪裏?”陸玄迫切的追問著。他所苦苦思念的佳人,在他生死之約的時候都未出現,更加彰顯了事情的反常,如若不將其中的貓膩搞明白,他以後隻怕是思念成疾。


    “你到了啟哲學院,自然而然會明白,凝玉她到底麵臨著什麽。”


    啟哲學院,又是啟哲學院……陸玄失魂落魄,恍若隔世。看來這所學院,自己是勢在必行了!


    從城主府走出來,李傲笑容可掬的對著陸玄作揖道:“陸公子少年英雄,還望此行一切順利,學成歸來,衣錦還鄉,也讓我這個百無一用的晏城城主臉上漲漲光。”


    陸玄笑容有些牽強,他內心中隱藏著了太多事情。自打他從城主府莫名其妙的醒來之後,心中的某塊角落就像是空了一樣,讓他對萬事萬物都很難有歸宿般的心安理得。這種空曠道發慌的感覺並不好受,甚至能用如芒在背來形容。


    這種感覺還有別於對劍派師尊、婉兒、凝玉的思念,從某種程度上講是對來處與歸途的迷茫。


    迢迢前路,銀裝素裹,厚厚的雪層上留下了兩道踽踽獨行的腳印。


    一道是陸玄,一道是鐵金吾。


    “陸玄——”


    陸玄迴首,看著那仍然駐足在原地的魚姬,那女子由於距離過遠已經變得很小,可仍能從其上感受到洋溢的熱情。他微微笑著招了招手道:“迴去吧,別送了。”


    “你去啟哲學院,我們終將會咱見麵。”


    女子的聲音傳遍四野,在這冰雪的映襯下,充斥著一種朦朧的美感。


    “希望如此吧。”陸玄不再猶豫,當即果斷的轉過頭,朝著遠方走去。


    那一連串的腳印通向遠方,而陸玄也是明白,自己的征程,徹底拉開序幕。


    不知道走了多遠,他的腦海中依舊迴味著自己與魚姬之間發生的種種,嘴角不經意的流露出溫暖的笑,當即搖了搖頭。


    他迴首望去,此時的晏城已經消失在地平線上,發生於晏城附近的所有事情,無論是有沒有得到合理的解釋,都暫且與自己無關了。就比如那斷天山外圍,那群黑衣人的身份以及目的,再比如葉家靈石礦中到底隱藏著什麽……


    就在他思索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忽然靈光閃爍,某種極度的心悸從心髒的深處砰砰傳來,仿佛是震天擂鼓,應和著令人疼痛難當的頻率,綿綿不絕。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當即在一棵掛著沆碭霧凇的樹下盤膝而坐,身著碩大黑袍的鐵金吾如鐵塔般守在他的身邊。


    他的神識來到通天路中,剛一進去,所見的場景讓他瞋目結舌。


    隻見空氣中流影點點,浮動著金色光輝。這些光點宛如蜉蝣,靈性十足,感知到陸玄的到來當即紛紛朝著他湧來。


    而那偌大的繭房,竟然憑空消失,而身處於繭房之中的螢草,也自然而然銷聲匿跡。


    某種可怕的想法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瞪大了眼睛撲通坐在原地。螢草……他的第二位師父,投入輪迴了,而自己連她最後一麵都未能見到……


    深深的無奈感蔓延他的全身,雖然知道終有這麽一天,可等這天真正到來之際,卻仍然無法接受。


    輪迴之後,你還是你嗎……陸玄聽到自己如此喃喃自語。


    他靜默的來到那八卦圖中央,這原本是繭房的中心所在,此時赫然暴露在空氣中。


    此時的八卦圖上落滿了雪白色的小花,這些小花正是仙靈草,那螢草時刻監督陸玄提煉精華的修煉利器。


    “徒兒,提煉仙靈草的任務,勤加操練,切不可荒廢怠工。”淡淡的餘韻迴蕩在空氣中,他仿佛聽見螢草如是說。


    手掌顫抖的拾起一朵仙靈草,鬱悶到爆炸的胸膛充斥著難以名狀的情緒,結合夢境中他的所思所想,某些領悟躍入心頭。


    人生的點滴記憶,何嚐不是種幾近於道的真實體現?痛苦的,歡愉的,種種瘋狂平和的情緒,皆匯集凝聚,河清海晏,蔚為壯觀,而記憶種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潛藏在潛意識之下的樁樁事件,都是支撐自己走向遠方的本源所在。


    一個人的根,才是修士步入聖途的重中之重。


    不知不覺,熱淚盈眶,他從通天路中退出來,癡癡的望著形容神秘的鐵金吾。


    “時間是個偉大的作者,任何雲譎波詭的情節,感人肺腑的真情,皆能信手捏來。”陸玄的嘴角忽然湧現出自嘲的笑,微微搖了搖頭,心境似乎進入了另外一種狀態。


    而鐵金吾在旁邊不聲不響的,其眼神忽然散發出瑩瑩的微光。


    那是葉耀臨死之前,所留下來的域場雛形靈體,所散發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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