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熱鬧二人小隊變成了三人小隊。


    湮塵似乎和黃泉說了些什麽悄悄話,還是背著花火說的,成功讓對方轉變了態度,願意和他們同行。


    “所以,你到底說了什麽?”花火還是很好奇,時不時就要問湮塵一遍。


    “我說:我們知道去匹諾康尼正確的路。她就同意和我們同行了,你信嗎?”


    花火顯然是不信的,不過作為老熟人,她也了解,對方這麽敷衍肯定是沒法繼續套話了。


    湮塵手裏看著手機,他直到現在才發現了被自己忽略了的短信——星發來的貓糕照片以及星穹列車下一站要去匹諾康尼的消息。


    [星:(圖片.jpg)]


    [星:我按照你的特征培育的貓貓糕,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星:你還沒迴來嗎?我們要出發去匹諾康尼了。]


    湮塵點開了那張貓糕圖片,十分眼熟的配色,的確不對勁,這小家夥和自己長的一分錢關係都沒有,倒是和衍一模一樣。


    湮塵不信阿哈的原因是,被祂騙過太多次了。


    這算是什麽?星神為了尋求一個未知的存在,散去力量又轉世成人,然後自己的朋友不希望自己徹底消失想方設法的重新複活一個星神?


    輕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據阿哈的描述,“衍”的隕落是發生在【毀滅】誕生之前,甚至【毀滅】的命途還吞噬了對方的一部分,如今被吞噬的那部分力量又以令使之力的方式迴到了自己身上。


    荒謬。


    太荒謬了。


    納努克知道這件事嗎?


    湮塵覺得自己的認知有些崩塌,重生之吞噬了我前世力量的星神成了我這輩子的上司。


    荒謬歸荒謬,當越來越多的證據出現在自己麵前,又不得不去往阿哈所說的那方麵想。


    沒關係,或許到了匹諾康尼,想辦法遇上同協之後,剩下的疑惑都能解開了。


    至於現在,湮塵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星自己也要前往匹諾康尼。在他初版的計劃裏,打算使用最常用的方式,用暴力把同協的代言人逼出來。


    而這個方案,不能說是死傷無數吧,隻能說剩下多少活口,得看公司和家族派出的人能力如何。


    如果星穹列車也要去匹諾康尼,那方案還得重新想想,至於星的消息,湮塵決定敷衍一下。


    [歸於塵煙:很可愛啊,或許我就該長這樣呢?]


    在湮塵發送出消息的下一秒,星就做出了迴複:


    [星:終於出現了!我們準備躍遷了,你還會迴來嗎?聽說匹諾康尼會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歸於塵煙:不了,抱歉,有些很重要的事不得不去做]


    [歸於塵煙:不過,或許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了]


    [星:(帕姆失落.jpg)]


    [星:那匹諾康尼見]


    “讓我看看在聊什麽呢?”花火湊了上來,踮起腳試圖看看湮塵手機屏幕上的畫麵。


    原本踮起腳高度正好,奈何對方故意把手機往上抬了抬,就是不讓花火看。


    “你猜?”湮塵好像跟著阿哈學壞了。


    拋出去的樂子,最後還是迴到了自己手上,花火現在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一旁的黃泉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抱著胳膊若有所思。


    這幅畫麵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他們已經距離匹諾康尼很近了,湮塵複刻出了一艘小型的星艦,現在正在穿過一片濃稠的憶質,他打算到過了這片憶質再開啟傳送,三人直達白日夢酒店附近。


    一艘星艦憑空消失在家族麵前,有些太過惹眼,湮塵也不能確保沒有力量的隔絕,直接接觸憶質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


    “其實我覺得你有去當虛構史學家的天賦,花火。”


    湮塵在手機上刷到了星際和平公司的播報,該說不說他們的速度還挺快。


    力量的痕跡無法被掩飾,至少毀滅的餘燼依然在永火官邸的廢墟上燃燒。


    但在他們的刻意幹涉下,永火官邸慘劇的版本變成了:宇宙中不知名的存在和某位【毀滅】令使在此地大戰一場,意外波及到路過的永火官邸,從而導致的覆滅。


    而協樂大典的邀請函也不知所蹤,並不確定落入了誰的手裏。


    花火重新編了一個故事。


    打算給家族和公司上上強度。


    這下可不止一個定時炸彈混進來了,不知道他們感不感動。


    “我隻是為了找點樂子~”


    花火看著已經隱隱露出輪廓的盛會之星,拽了拽湮塵的衣角:“我們快到了,接下來的路可就靠你了,去吧湮塵!”


    “哦不對…是衍。”


    湮塵…不對,現在已經進入角色了,應該改口叫衍了。


    星穹列車裏,帕姆通過喇叭唿喊著乘客們坐好,列車要開始躍遷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躍遷了,星還是有些緊張,坐在座位上閉上了眼,耳邊一陣轟鳴聲過後,又重歸寧靜。


    可當她睜開眼,似乎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是什麽情況,穿越了?


    星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這似乎是一個不小的房間,裝修精美卻又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包括但不限於顛倒的家具,重複的裝飾畫,以及一個奇怪的池子。


    “又一個……”


    星猛地朝身後聲音的源頭看去,紫色的身影就站在那靜靜的看著自己,半晌才再度開口:“…跟我來吧。”


    星有些不知所措,不確定眼前的人值不值得信任,剛想開口問些什麽,可對方已經自顧自的離開了。


    沒辦法,自己也隻能跟上。


    “那個…這是哪?你又是誰?”


    走在路上,星試探著開口,她有些不確定對方會不會迴答,畢竟看起來就很高冷不好相處的樣子。


    “這些問題沒有意義,但我會盡力為你說明:這是現實與憶域的交界,一片[夢境]。”


    紫發的女人腳步不停,出人意料的向星解釋著發生的事情:


    “你我偶然共享了一片夢境,別擔心,你很快就會從這場夢中醒來,忘記這裏發生的一切。”


    “至於我…巡海遊俠,黃泉。這是他們稱唿我的方式,你隨意使用吧。”


    星覺得這種自我介紹有些奇怪,哪有人借其他人的說法來介紹自己的,或者這位黃泉的真名隱藏著什麽秘密?


    星隻記得,自己跟著黃泉繞了一大圈,在夢境裏,甚至還可以往牆上走,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


    在發現這一有趣現象後,她甚至來迴嚐試了許多次,直到感覺有些頭暈。


    誒嘿,真好玩!


    二人繼續向著一個方向走著,這片夢境裏,似乎不隻有他們,還有其他許多人。


    隻不過星不認識他們,徑直略過了。


    直到在某片角落裏,看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站在雙馬尾少女身邊的那個白發男子,長的和湮塵好像,似乎還有點像自己在模擬宇宙裏瞥見的那一抹身影。


    而那個與他們交談的女人,好像還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自己會被夢境裏的其他人發現異常嗎?


    星忽然想起了三月七講過的恐怖電影,瞬間覺得脊背發麻,快步跟上了黃泉。


    直到來到了最後一扇門。


    星正要推開那扇門,黃泉忽然開口:“在你聽來,或許會有些古怪,甚至失禮,但我想知道…”


    “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星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宕機,開始在記憶中搜尋黃泉的模樣,很模糊,但似乎確實有那一抹紫色的身影。


    她是誰?


    “你讓我想起一位故人。在朦朧的記憶中,她與我刀劍相向。”


    黃泉似乎也想迴憶些什麽,可是她的腦海裏空無一物,隻有一片空蕩又寂靜的虛無。


    星記得自己後來,迴答了黃泉的幾個奇怪的問題,對方的聲音越來越模糊,仿佛有一塊橡皮在一點點擦去有關這場夢的記憶。


    隻記得最後那句:


    “如果在啟程之初,你便已知曉此行的終點,請問…你還會踏上這段旅途嗎?”


    星迴答的很堅定,她不會停下開拓的腳步。


    在那之後,世界似乎變成了黑白兩色,僅剩那道紅色的刀光。


    “…迴到清醒的世界去,我們都將在那裏找到答案。”


    星猛地睜開眼,大口唿吸著空氣,淚水不知為何悄悄的滴落在手上,嚇壞了一旁的帕姆。


    “你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哭了?”帕姆很貼心的遞過一張毛巾,關切的看著星。


    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剛剛經曆過的事情,這段記憶正在迅速的崩塌,隻留下一個紫色的身影。


    大概是,夢見了一個悲傷的未來吧。


    “聽起來像是做噩夢了帕!才剛到阿斯德納星係就碰見這種事,你可要多加小心啊,看樣子你對憶質的抵抗力很差。”


    帕姆伸出小手安撫了一下表情看起來很是不安的星,直到對方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另一邊,花火晃悠著看起來像是睡著了的黃泉,有些疑惑的看向衍:“她怎麽和你一樣,到哪都能睡著啊?”


    “誰知道呢…我們到了,要等她醒過來再傳送入境嗎?”衍的麵前已經出現了被劃出裂縫的鏡麵,接通了匹諾康尼的一個無人角落。


    花火坐迴椅子上,繼續晃著雙腿,順手拿過了桌上衍剛打開的一袋零食。


    “那就等等吧,不差這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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