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崔自流那略顯得意的神色,孟桓在心裏嗤笑一聲,他和曲澤二人的關係,實在禁不住細想。


    暫居的地方離一和宗不遠,崔自流全速前進,隻需一個時辰。


    見到辰安前,他將孟桓全身的經脈封住,丟在一不足三平的洞穴中。


    又用血作為封印,在洞穴周圍留下記號,才放心前往。


    辰安的修為不同往日,早早察覺到了他,本該是惱人的事,但辰安卻怎麽也氣不起來,總覺得他能帶來個好消息。


    山頂上,陽光很暖,鋪灑在大地上時,草木染上了金色。


    辰安的頭發高高攏起,發尾處的發絲隨著暖風飛舞。


    她麵色平和,坐在藤條編成的長椅上,靜靜的望著遠方。


    崔自流落在了辰安的後方,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


    他緩步上前,走到辰安右前方,欠身道:“宗主這是在等我。”


    輕薄的模樣總是招人討厭的,辰安看著那雙多情的眸子,不想多說一句話。


    對視的一瞬,辰安已經用讀心術看穿了他的來意。


    “還可真是個好消息。”


    “……。”他感受到辰安眼底的寒意,強撐著不安想迴話,還沒說出一個字,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辰安勾了勾手指,召喚出八位玄鐵金甲人:“找到花怨,告訴他,人我找到了,早些迴來吧,這些時日辛苦他了。”


    “我要出去一趟,讓辰明德多注意周遭的動向,出了事,立馬找花七。”


    “去。”


    話音落地,麵前的八位即刻出發。


    辰安伸個懶腰,起身踢了踢崔自流的後背,確定這玩意已經暈的不能再暈後,越加喜歡固體精神力了。


    福貴不知是從哪裏出現的,跳到辰安的肩膀上,莊嚴肅穆的說道:“出發。”


    “出發。”辰安用腦袋撞了下福貴,收起烏木劍,跳上坦克,朝著崔自流腦海中的地方全速前進。


    半個時辰後,坦克落到了一人高的雜草叢中。


    這地方確實夠隱蔽,若不是辰安會讀心術,見過了崔自流來的道和走的路,想找到要費不少力氣。


    撥開麵前的雜草,走了二十米,橢圓形的洞口出現在麵前。


    洞口處是發黑的血液,血液中匯聚的力量足以使洞穴坍塌。


    “交給我。”坦克粗聲粗氣的說完後,後撤幾十米,變的和麵前的山一樣大,扇動翅膀升上天,低空盤旋幾圈後,用翅膀削掉了大半座山。


    看到福貴的表現,辰安在心底盤算起了洗淨伐髓的事兒,福貴肯定是不願意了,但宗門中想變強的人可不少,更何況用龍卷分時,除了消耗些氣力,對自己也沒什麽損失。


    將這個作為獎勵,不僅能激勵弟子修行,還能快速提升眾人的實力,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塵土散盡,坦克變小匍匐在辰安腳邊一臉諂媚,眼神還時不時的往福貴那裏瞟。


    “厲害厲害。”辰安蹲下拍了拍坦克的腦袋,將笑意扼殺在了喉嚨裏。


    福貴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挑釁,它從一開始就是坦克的大哥,沒想到這家夥不知好歹,僅憑這麽件小事就邀功,還敢挑釁它,實在是罪不容誅。


    坦克的圓眼轉了轉,躲到辰安的另一側,用短短的前肢蓋住眼睛,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福貴繞著坦克左轉右轉,確定對方是認慫了後,跳上它腦袋,仰著露出肚皮,安心的開始休息。


    辰安看兩位靈獸打鬧,迴憶起了還在酩散峰的日子。


    坦克這家夥雖長的憨厚,心眼卻不少,就拿它當初纏著辰安,硬生生跟著她去了宗門,過上了衣食無憂的快活日子來看,就不是個蠢的。


    隻不過是被福貴壓製久了,習慣了這樣悲慘的日子。


    畢竟所有的心眼在實力麵前都不值一提嘛。


    辰安笑著轉身,將手掌放在離那結界不足半尺的地方,用掌心中流淌出的精神力逐漸包裹起了屏障。


    隨著她睜眼的瞬間,結界破開,引發的劇烈爆炸讓山石傾斜而下。


    固體的精神力化為大網,擋在了洞穴內的孟桓身上,隔絕了一切的沙石。


    裝死的坦克一躍而起,旋轉著扇動翅膀,引發的颶風帶走了網上的一切。


    待四周靜下來,煙塵散去,孟桓出現在了辰安眼前。


    他盤腿坐著,抬眸望著辰安,眼裏滿是愧疚,也摻雜著絲絲的戾氣。


    收了固體精神力,辰安撲上去抱住了孟桓,將腦袋抵到他的肩膀上,輕聲喘氣。


    孟桓舉起的雙手懸在空中,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辰安早已把他當成了親生的哥哥。


    結拜時,他想要保護這個身世可憐的小妹妹,可他卻一而再的出事,需要辰安的照拂,實在是世事難料。


    辰安起身,盯著孟桓看了許久後,眼神再次變的堅定。


    摸了下頸間的龍骨,取出恢複的丹藥,辰安遞給孟桓,目光堅定的點點頭:“吃了,會好的。”


    福貴歪頭在一旁看著,他本以為辰安會哭呢,沒想到隻是抱了哥哥一會兒,便又好了。


    也不是失望辰安沒哭,它就是覺的這種情況下應該哭出來,不要老是壓抑情感才能活的久。


    想到這裏,福貴搖搖頭,辰安是化神期的修者,隻要別被殺,就能一直活著。


    孟桓接過辰安手裏的丹藥,吞服下去後,體內的寒氣立馬被逼出體外,空氣中的水分被凝結成了一顆顆小冰珠,嘩啦啦的往下落。


    “阿嚏。”福貴打了個噴嚏後,用爪子撓了撓鼻子,又將爪子按在了坦克的鼻子上。


    被坦克甩下去後,樂嗬的跳到了孟桓肩膀上,留下犯惡心的坦克。


    孟桓傷到了根基,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徹底康複。


    辰安想讓他迴宗門,自行處理曲澤的事,


    卻被孟桓語氣激動的拒絕了:“我必須親手殺了她,就算不是親手,也不能隻讓你去。”


    他說的執著又懇切,辰安沒有理由拒絕,也不該拒絕。


    隻休息了片刻,他們便出發了,沿著崔自流的來時路,趕往曲澤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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