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轉龜毒。”


    在場之人均吃了一驚。


    柳司琴喊道:“怎麽可能,我當時中毒就是李丹師解的,他又怎麽會死於此毒?”


    “大姐這個問題問的好!”


    問的妙。


    “李丹師明明都幫長姐解了毒,為何自己身上的毒就解不了呢?”柳司君看向血色全無的朱映蓉,“不如朱姨娘給大家解惑?”


    “這,我怎麽知道?”


    “朱姨娘不想說,那就還是我代勞吧!”


    當年李丹師為柳時袁煉製舒絡丹受了重傷,導致修為下跌。


    此後他的丹術也受到影響。


    普通的病症尚且能對付,但像九轉龜毒這樣複雜的毒藥,他已經沒有那個能力解毒。


    柳司琴的毒,並非李丹師治好,朱姨娘早就給她服下解毒丸。


    旁人看不出來,李丹師卻心知肚明。


    柳泰林死了二十年,柳家早已經今非昔比,更是在朱映蓉管家後,他的待遇一日不如一日。


    又因窺破朱映蓉害人的手段,決定離開柳家。


    沒想到剛離開就被害。


    “不會的,你在血口噴人。”


    柳司琴喊道:“父親,三妹說的這些都是汙蔑!我姨娘不可能會做這些!”


    朱映蓉心裏已經很慌亂,但麵上還是鎮定:“三姑娘,你因司琴被你父親罰去別院,姨娘知道你心裏有恨。你講的這個故事很精彩,但都是推測,沒有證據!”


    對,她沒有證據。


    那什麽錄音符,十之八九是假的。


    不然也不會說這麽多廢話。


    朱映蓉心下一鬆,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


    不僅如此,她還可以反咬柳司君一口,最好能趁著這個機會,徹底從柳家滾蛋。


    然後和李丹師一個下場。


    想到這裏,眼裏隱隱還帶著興奮。


    柳司君淡淡收迴眼神。


    興奮吧,盡情的興奮起來,馬上就會讓你感受從雲端跌入穀底的滋味。


    “父親,還是由你解開錄音符的禁製,讓大家聽一聽錄音符到底錄下什麽真相!”


    柳時袁眼底露出一抹猶豫,最後還是抬手強製去處錄音符上的禁製。


    灰色的靈力從符籙上散開,眼前出現兩個人,一個已死的靈香,還有一個正是朱映蓉,看房間陳設,就是她的流霜院。


    畫麵中,朱映蓉交給靈香一紅色盒子。


    “將這東西偷偷放在三姑娘房中。我答應你,事成之後消掉你的奴籍,另給一百上等晶石,放你歸家。”


    畫麵消失前,錄音符重點記錄下那個盒子的模樣。


    盒子十分精致小巧,便是女子也能握在掌心,上麵刻有一朵水仙花。


    “父親,這個盒子眼熟否?”


    那正是裝有九轉龜毒的盒子,四年前柳時袁親自從柳司君的房間搜出來,怎麽會忘!


    “蓉兒,這一切當真是你做的?”


    朱姨娘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她沒想到,真有錄音符存在,更沒想到那個賤婢膽大包天,將他們談話的畫麵都給錄下來。


    好,好,好啊,不愧是楚氏親自挑選的婢女,果真有本事。


    死後多年,還給她擺了一道。


    眼見事情瞞不住,朱映蓉終於撕掉偽善的麵具。


    “不錯,琴兒的毒是我下的,然後栽贓給三姑娘。李丹師也是我派人用毒毒死的。”


    “朱映蓉,司琴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麽下的了手?”


    “簡直就是毒婦!”


    “虎毒還不食子,我當初是瞎了眼,竟還覺得你柔善可欺,不管是楚氏還是母親與你為難,都極力相護,沒想到你竟是蛇蠍心腸。”


    “哈哈……”


    他瞎了眼?


    分明是自己瞎了眼啊。


    想到多年受的委屈,朱映蓉仰天大笑不止。


    柳時袁罵道:“瘋了,當真是瘋了!”


    “我是瘋了,那也是你柳時袁逼瘋的。”朱映蓉指著柳時袁的鼻子罵:“你,自詡深情,其實剛愎自用,薄情寡義。”


    “當初,你答應娶我做正妻,我才未婚先孕,轉頭你就娶了楚氏做正房娘子。”


    “我因有孕,隻能為妾。”


    “柳時袁,相比楚氏,我最恨的其實是你。你若不能娶我為正妻,當初就不該來招惹我!我若不是已經懷有身孕,絕不會嫁你。”


    “你柳時袁誰都不愛,隻愛你自己。自私自利虛偽小人!”


    都罵出來後,當真暢快。


    “你!”


    被寵愛的妾室指著鼻子罵,柳時袁頓覺得臉上無光。


    惱羞成怒,一巴掌扇了過去。


    因帶著怒意,朱映蓉整個人被掀飛出去,撞在方才的朱樂成布下的結界上又被反彈迴來。


    朱樂成連忙跑過去,將朱映蓉攙扶起來。


    隻朱映蓉根本站不直,鼻子和嘴角一直在流血。


    柳司琴則跪在柳時袁腳前痛哭哀求:“父親,求你不要打姨娘,她平時是最敬重您的。都是因為柳司君,她迴家後,家裏就不得安寧。”


    “大姐這一點,當真得到朱姨娘真傳!”


    柳司琴哭聲頓住:“什麽?”


    “顛倒黑白啊!”


    柳司君甜甜一笑:“作惡的是朱姨娘,我隻不過將她的惡行揭發出來,大姐不由分說的就將事情怪在我頭上。”


    柳時袁怒火更甚。


    “來人,將朱姨娘帶迴府,關進祠堂,聽候發落。大姑娘禁足思語閣,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踏出院子一步。”


    關進祠堂,頂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


    這個懲罰,柳司君很不滿意。


    雖然柳時袁馬上將掌家之權交給她,以示安撫。


    柳司君依舊為原主憤慨。


    清秋院


    “姐姐,不開心!”


    柳司君笑笑:“青兒看錯了。”


    “沒有。”


    今天是盧丹師最後一天給柳司君“紮針”,他見徒兒情緒不高,主動講笑話。


    無奈柳司君笑點高,黎青聽不懂。


    房間便隻有盧丹師的鵝笑聲。


    氣氛一時比較尷尬。


    盧丹師:“最後還是會處置的,不過你父親極看重顏麵,想來是不會報官的。”


    李丹師無爹無娘,無兒無女。


    死的悄無聲息,以柳時袁的尿性,隻會當做沒發生過這事。


    至於她,誰都不知道原主已經死了。


    朱映蓉不僅殺了李丹師,還欠原主一條命。


    她籌謀三年,不單要為原主正名,還要朱映蓉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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