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經曆曆曆在目。


    梁枝像是愕然被驚醒的人,麵色閃過抹惶恐,繃緊的腿放鬆下去,身子也跟著軟了,唯有眼角的淚死死憋住。


    片刻間,男人的吻落在她耳際,卷起沉重灼烈的唿吸。


    她有些被迫的被他牽起手,攀附在他肩膀上。


    “別惹我生氣,我不想跟你鬧。”


    周身全是他的氣味,好聞也逼人,付政霖鬧了很久……始終沒邁出最後一步。


    梁枝癱在沙發上,他籠罩在上方的臉浴火交加,嗓音低沉到不像話:“去把行李拿迴來,我睡客臥。”


    ……


    陸忍在深城人脈廣,梁枝拖他找工匠。


    經轉多人之手,那個承載著她與老人家之間深厚感情的茶杯,在一個老工匠手裏修護。


    雖無法還原,但也是補修得最好的了。


    陸忍把東西交到梁枝手裏:“陳師傅盡力了,茶杯太久遠,材質用料各方麵都有磨損,能修得七七八八已經算是驚人。”


    “陸總,謝謝你。”


    看到她手裏的傷,抿了抿唇,他慢半拍的問:“你們打架,他沒對你動手吧?”


    “沒有。”梁枝勾起驕傲的弧度:“他要是敢動手,我一定報警。”


    陸忍眼底含笑:“還好,不是個戀愛腦。”


    她從不是戀愛腦,也深知自己幾斤幾兩,對待付政霖她是理智且清醒的。


    打陸忍那出來,梁枝往二樓走,二樓跟三樓都是德行的,遠遠就看到一抹熟悉身影。


    迎麵相向,對方也看到了她,目光不善:“梁小姐。”


    此時是中午十二點,大堂的人不多,孔婕刻意微揚的銳聲便顯得格外清亮。


    她穿了一套雪白的長裙,白白淨淨,清清爽爽,比起那些妖嬈,更彰顯“綠茶”含義。


    梁枝眼帶打量,對方主動開口:“你不記得我了?昨天才在付總辦公室見過的,這才隔了一晚上……”


    “記得,你找我有事嗎?”


    女人看女人最準,她看她不善,那對方必定就是來找茬問罪的。


    孔婕儼然沒了昨日那副嬌嫩,目露精明:“也沒多大的事,就聽說你是這的老師,想找梁小姐談點生意。”


    梁枝很快捋清思緒,扯起唇角:“那得預約,我目前身後還有幾個大單。”


    沒料到她一點麵子不給。


    “梁小姐,你跟付總是什麽關係啊?”


    梁枝看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你不是來談生意的嗎?怎麽還問我跟付總的關係?”


    聽她沒表明身份,孔婕是有些歡喜的,起碼她不是付政霖身邊的女人,是別的什麽,她倒也不在意了。


    “沒事,我就問問,戀愛中的女人多少都有點防範心。”


    梁枝眼皮一挑,一眨不眨的看著孔婕:“是嗎?”


    “當然了,畢竟沒人想自己男人身邊出現別的女人,大家都是女人,梁小姐應該懂的吧?”


    孔婕帶著目的性的宣誓主權,這是她沒想到的。


    梁枝點頭,目光真摯:“懂,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跟付總在交往?”


    “不然呢?”


    孔婕渾然不覺,梁枝背在身後的手指,在這句話脫口而出的那一刻,悄然輕按下了錄音鍵。


    人走後,她把錄音以一分二,一份發給陳否,一份發給了付政霖。


    陳否的信息率先迴過來:小三親口承認?這麽勁爆?不會是付政霖專程找人跑來套你話的吧?


    看孔婕沾沾自喜那模樣,顯然不是。


    梁枝迴問:有幾分把握?


    陳否:沒把握,這隻是口頭的話,況且付政霖也沒承認,誰知道是不是她瞎說八道,想離婚還得是捉奸在床。


    在這件事上,梁枝屬實固執了點,她在家裏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付政霖帶女人迴來,一抓一個準。


    陳否好心提醒她:“梁枝,你可長點心眼兒,別病急亂投醫,小心將人不成,反倒被人倒打一耙告你侵犯隱私。”


    堅守了長達一個禮拜,付政霖一次家沒迴過,像是人間蒸發。


    梁枝時刻保持著狀態,這日剛睡下不久,聽到樓下的推門聲,她翻身從床上起來,是男人脫衣換鞋的窸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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