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觀瀾湖時,將近淩晨一點。


    喝過酒的嗓子眼酸澀發嘔,梁枝裏外下床吐了三次,後半夜捂著熱水袋睡,才緩和幾分。


    她不是特別能喝的體質,酒過七旬,人就吐到虛脫。


    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有股力道拽她,腳踝骨像是被人拉住,腰上的掐力也逐漸猛烈,梁枝被迫睜了睜眼。


    付政霖的臉在眼前放大,她瞬間瞌睡沒了,酒也醒掉大半。


    兩根胳膊撐著床,翻身試圖起身,他一把掐住她:“怎麽?看見我就躲啊?”


    “放開我,疼……”


    付政霖的手掐在她肩上,沉沉往下按,梁枝懵中驚坐起,惺忪著臉道:“付政霖,你要幹什麽?”


    床頭的壁燈勉強照亮一方空間,她看到他眼底至深的陰沉。


    她有些恐懼:“你先放手。”


    付政霖不肯放。


    梁枝伸手去掰,她掰一寸力,他加大兩分掐勁,十根手指頭欲要嵌入她肩膀骨骼之中:“還知道痛啊?”


    肩膀像是要脫下層皮,痛,很痛,痛得她眼眶猝然卷起霧氣。


    從他俯視的角度看,那雙濕漉漉的眼,盛滿了屈。


    付政霖忽地彎腰,一把抱住她,梁枝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壓倒在床,吻勢襲來,一口接一口的酒氣卷入口腔。


    他喝了很多種酒,各味交織,不難聞也不好聞。


    “唔……放手……”


    付政霖蠻橫暴力,咬傷她的舌,血腥氣蔓延開。


    梁枝疼得發抖,身子蜷縮要躲,他卻不讓,一隻手扣住她胳膊,另一隻扼在她喉嚨上:“又躲,你想躲哪去?”


    她確定他是真喝多了。


    但拿捏不住男人的脾性,梁枝隻好軟下聲勸說:“付政霖,你喝多了,別衝動。”


    此刻,付政霖像隻雄鷹,居高臨下睥睨著她:“是嗎?”


    “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他來勢洶洶,她全然毫無防備之力。


    以至於,梁枝連身上的衣物都沒脫,付政霖火氣很大,大得她有種要被撕碎的錯覺。


    在暈厥與清醒之間來迴徘徊,她恍然輕鬆時,眼角餘光掃到男人起身,他默不作聲走往浴室,身上的衣服被丟在地上。


    眼淚逼到眼眶,梁枝使勁睜大雙眼,強壓住沒落下。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與她猛烈的心跳形成唿應的節奏。


    付政霖洗澡很快,他出門時,梁枝依舊躺在床上,身子蜷成一團,不知是痛的,還是冷的。


    他經過床邊,拿走自己的襯衫,而後頭沒迴下了樓。


    整個過程,梁枝睜著眼,目光渙散,雙唇咬得擦白。


    靜靜的聽著,樓下的門板怦然被摔上後,她扶住床沿爬起來,那股痛從肚子延伸至膝蓋,身為女人她懂得怎麽迴事


    付政霖的粗魯,弄傷了她。


    梁枝深吸口氣,去櫃筒取出先前備好的藥片,合著水吞下,遂才進浴室洗澡擦藥。


    她跟付政霖之間,可以發生任何事,唯獨不能懷孕,這是大忌,她已經被牽製了三年,不想一輩子耗在這。


    與其說他離婚,倒不如說,經過今晚更是她想離。


    付政霖的折騰,導致梁枝再無睡意,輾轉反側間手機響了。


    是馮沛文發來的短信,簡單明要的一段話:錢到了,你好好在付家待著,這月我會多給你媽一筆錢。


    她唇角似有似無的勾了下,合上手機,身心力竭。


    ……


    梁枝睡不夠四小時,這一夜注定沉重,腰酸眼澀,渾身骨頭像是被卡車碾過。


    由於喝酒過度,她的臉部還出現輕微浮腫。


    從德行請完假,梁枝趕往醫院做了個婦科傷勢鑒定,醫生說:“隻是輕微撕裂,年輕人精力旺盛能理解,但也要注意分寸。”


    “謝謝醫生。”


    拿上報告,她轉身約陳否下午三點在南灣會所見麵。


    陳否是深城出了名的離婚律師,曾靠一場官司榮獲盛名,遠近的富豪不少找她打官司的,但凡經轉她的手,官司十有八九能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興風作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閑魚不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閑魚不鹹並收藏興風作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