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洗手池,她又吐幾口水,把嘴裏胃裏的酒精涮洗一遍,轉頭迴包間。


    梁枝走到門口,陸忍正出門,臉上暈了圈濃烈的紅:“喬總有事先走了,我送你迴去。”


    “陸總我自己能走。”


    她喝酒一般隻到六層,今兒個多喝了幾杯,冷酒穿腸過,胃裏是辣得翻騰。


    灼烈的酒精如波浪往上湧,梁枝倚著牆腳底都發軟,她連走幾步路腿跟著顫,陸忍沒作聲,徑直去扶她。


    她要張嘴,陸忍忽然開口:“你還怕付政霖看著?”


    梁枝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輕詫:“不是。”


    因為,她知道付政霖不會在這。


    他……應該是去會哪個女人了吧?


    陸忍帶她出去,勾唇笑,笑得如是和煦春風:“若不是今天那個電話他自報身份,這麽久我真不清楚你的情況,看來是我平日太疏忽下屬。”


    男人的笑如果有段位,梁枝覺得那他一定是完美。


    好看深情,還很治愈,仿佛眼裏裝著治愈傷痛的良藥。


    梁枝臉紅著,咽了咽口水:“三年前就結婚了,我小姨包辦的。”


    “像她的風格。”


    預料到今晚會喝酒,她沒開車,陸忍去車庫取車,梁枝站在萬科樓下等,等他把車停在路口:“要不要扶你?”


    “不用,我還好。”


    梁枝手扶著車門,已經提步跨了一隻腳進去。


    幾米開外的位置打來一道車燈,晃亮刺眼。


    她本能的抬手去遮,卻在眨眼間,看到對麵下來個人,那人凝冷的一張麵孔。


    付政霖身高模樣好,站在哪都乍眼,尤為他還穿了件綠色的毛衣,算是這條道上最亮眼的男人。


    隻是,他怎麽會在這?


    副駕坐的顧巡,顧巡見人從車上下來:“阿枝,你也在呢?”


    酒精作祟,攪撓得腦中混沌不堪,梁枝遲遲三秒才迴過神,喊了聲:“巡哥。”


    “喝酒了?”顧巡嘴裏吐聲,眸光一抬,看的人是陸忍:“你跟朋友一塊來這邊玩嗎?”


    梁枝點了下頭,目光真摯:“這位是我上司,德行的老板陸忍。”


    像付政霖跟顧巡這般人,平日是不會隨意和人招唿的,顧巡好奇陸忍的身份,和善的說:“原來是德行的陸總,久仰大名。”


    陸忍微微點了點頭。


    原本就是不熟的圈子,也沒刻意聊扯的必要。


    “那個,我……”


    顧巡剛張了張嘴,一直沒作聲的付政霖,冷聲開腔:“走了。”


    隔著兩米多,梁枝亦能聽清那強烈的不屑,他的臉被夜色籠著,她看不甚清,隻聽語氣不善。


    連她都聽得出,顧巡不可能聽不懂。


    顧巡看向梁枝,半分認真,半分解釋:“今天有個朋友過生,正好跟政霖趕上,那我們先走了。”


    “玩得開心。”


    從始至終,付政霖的視線沒有一束瞟過梁枝,顧巡跟著他往裏走,好笑:“你今兒這衣服穿得挺應景啊!”


    他不說話,顧巡連聲問了句:“這麽晚了,你真放心她跟一個男人呆一塊?”


    “與我無關。”


    顧巡嘖嘖兩聲:“她跟誰好,肯定你不傷心,反正包辦婚姻也不愛,可這頂綠帽子名聲不好。”


    付政霖腳步不緊不慢,唇角抿著,臉上沒有半分異常,理智到近乎冷漠。


    “還是說,你們真就各玩各的了?”


    顧巡在耳邊嘰嘰喳喳,付政霖甚煩:“你要是這麽關心,過去問問人家。”


    外邊的梁枝坐上車,迴想起見到他的那一幕,她腳底發麻。


    男人雖然不多言語,表情也寡淡,可她總覺冷靜得駭人,像是憋著股壞。


    陸忍笑笑:“看你這麽心神不寧,要不你下車去跟他解釋一下?”


    實在不行,他可以委身進去幫個忙。


    梁枝不為所動,加上渾身的酒氣,她懶得不想動,壓低嗓音:“同床共枕過,但形同陌路,本就不是一路人沒必要解釋。”


    “你住觀南路?”


    “觀瀾湖28號。”


    這套房,還是蔣賢清給布置的婚房。


    蔣賢清疼她,買了最昂貴的那一套,寸土寸金的位置,不偏不倚就能看到深城最繁華的國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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