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諸事商定,濃稠如墨的夜色已然沉甸甸地壓向大地,濃稠得似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進無盡的幽暗中。萬籟俱寂裏,唯有零星幾聲蟲鳴,怯生生地在耳畔輕響,仿佛是暗夜派出的使者,小心翼翼地劃破這令人心慌的靜謐。霍星辰拖著那略顯疲憊卻又因亢奮而微微顫抖的身軀,緩緩挪迴房間,每一步都似有千鈞重,滿心的思緒如亂麻糾葛。“哐當” 一聲,他猛地關上房門,那聲響在寂靜夜裏格外突兀,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將這滿心的複雜情緒一股腦兒都鎖在這一方小天地裏,不讓任何人窺探。


    他合身撲在床上,床墊微微凹陷,發出一聲沉悶的歎息,好似在承接他所有的重量與煩惱。雙手墊在腦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那目光仿若實質化的利箭,似要穿透層層樓板,直直望向那未知且充滿變數的明天。提親的種種場景,毫無章法地在腦海中如失控的幻燈片般無序閃現:一會兒是郭曉妍嬌羞頷首,那紅透的耳根、低垂的眼眸,恰似春日裏最嬌俏的花朵,柔美動人;轉瞬又變成郭爸郭媽審視的目光,犀利而透著深深的考量,仿若 x 光射線,要將他裏裏外外看個透徹;緊接著四位長輩侃侃而談的畫麵洶湧襲來,他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像重錘,一下下敲在他緊繃的心弦上…… 滿心都是明日提親的場景,緊張如細密的蛛絲,層層纏繞心頭,密不透風,卻又被絲絲縷縷的期待悄然滲透,那期待仿若暗夜中的微光,倔強地閃爍著。月光仿若靈動的精靈,輕盈地透過窗欞,在地上悄然鋪就一層銀霜,冷冽而溫柔,似在輕撫他的焦躁,又似在低語著明日的吉兇未卜。漸漸地,困意如潮水般漫上來,一點一點侵蝕他的意識,他緩緩闔上雙眸,思緒仿若飄搖在茫茫波濤上的輕舟,悠悠蕩蕩,漸漸沉入夢鄉。


    夢裏,一切順遂得仿若童話中最綺麗的篇章。郭家小院仿若被施了魔法,張燈結彩,大紅色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歡快舞蹈的精靈,將喜慶的氛圍播撒至每一寸空氣。郭曉妍一襲紅裙,那紅恰似天邊最豔麗的晚霞被裁剪而下,奪目而迷人,修身的剪裁緊緊貼合她的身姿,襯出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柔美圓潤的肩頭,如一朵灼灼盛放的玫瑰,嬌豔欲滴,靜靜站在父母身旁。她雙眸恰似盈盈秋水,含情脈脈,羞澀淺笑時,嘴角兩個淺淺梨渦若隱若現,貝齒輕咬下唇,泛出一抹動人的嫣紅,仿若熟透的櫻桃,誘人采擷。霍星辰隻覺腳步虛浮,仿若踩在雲端,每一步都踏不實,心也高高懸起,在眾人簇擁下,一步步被迎進家門。屋內暖意融融,仿若春日暖陽灑滿每一個角落,長輩們的笑容燦爛而親切,如春日暖陽驅散陰霾,交談聲、歡笑聲交織,似最美妙的樂章。郭爸豪爽大笑,拍著他的肩膀連聲道:“好小子,以後可得好好待我閨女!” 郭媽也是滿臉笑意,拉著他的手細細叮囑生活瑣事。那一刻,幸福滿溢得要將他淹沒,仿若泡在蜜罐裏,甜得暈頭轉向。


    突然,一陣嘈雜聲仿若利刃,突兀地劃破這美夢,他猛地睜眼,刺目的日光如潮水般洶湧灌入,天已大亮。霍星辰有瞬間的恍惚,待迴過神,那美夢的餘韻還在心頭縈繞,卻被現實的緊迫感迅速替代。他一個激靈,仿若被注入一劑強心針,匆匆翻身而起,準備迎接這場決定命運的提親之旅,那姿態,仿若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雖心懷忐忑,卻也決絕無畏。洗漱台上的冷水 “嘩嘩” 流淌,他掬起一捧,狠狠撲在臉上,水珠四濺,涼意瞬間驅散殘存的困意,鏡子裏的他,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憧憬,仿若已然看到與郭曉妍攜手餘生的美好畫卷在眼前徐徐鋪展。


    下樓時,四位老人和幾個哥們兒早已齊聚一堂,熱熱鬧鬧如集市,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把清晨的寧靜攪得粉碎。曹爸站在庭院當中,仿若一位指揮若定的將軍,身姿筆挺,聲若洪鍾,大聲吆喝著指揮調度:“大夥都麻溜兒的,別磨蹭!今兒這事兒可不能出半點岔子。” 曹媽則似那細心周到的軍需官,眼含笑意,眼角的細紋裏都藏著喜悅,雙手麻利得如同靈動的飛燕,穿梭在禮品堆間,將一盒盒喜糖碼放得整整齊齊。那喜糖包裝精美絕倫,大紅色的糖紙上,金色的 “喜” 字印得飽滿厚實,在朝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仿佛已經迫不及待要把這份甜蜜傳遞出去。


    “大夥都仔細著點兒,這些可都是關乎星辰大事的物件,一樣都不能馬虎!” 曹媽嘴上念叨著,手上動作不停。一旁的高檔茶葉罐身擦得鋥亮,幽綠的漆麵泛著光,輕輕一晃,茶香隱隱飄散,恰似一縷縷幽夢,引得周文遠這個平日裏就愛品茶的人忍不住深嗅,還閉眼迴味著:“嘖,這茶香,郭家那邊一準兒能喜歡。” 兩條華子煙霸氣側漏地躺在那兒,煙盒上的燙金花紋彰顯著不凡,曹淩宵瞅見了,還不忘打趣:“喲,這煙一亮,霍家的誠意可都寫在明麵兒上啦!”


    白酒紅酒各兩瓶,玻璃瓶身澄澈透亮,紅酒似深沉的瑪瑙,白酒若流動的水晶,擺在那兒,就似在折射著未來小兩口生活的美滿,陽光穿過去,光影都透著祥瑞。客家傳統糕點堆成了一座小山,軟糯的糍粑、香甜的米糕,層層疊疊,那氤氳四周的香氣,活像一隻隻小手,勾著人的饞蟲,陳逸飛偷偷伸手想去拈一塊,剛碰到糕點一角,就被劉媽眼尖地拍了一下:“嘿!這還沒到地兒呢,饞貓爪子就伸出來啦!”


    蘋果紅彤彤,像是娃娃的紅臉蛋,寓意著平平安安;橙子黃澄澄,好似金秋的暖陽,滿是心想事橙的祝願;火龍果嬌豔豔,紅皮上的鱗片張揚著生機,各自散發著誘人果香,把美好的期許都密密匝匝地裹在裏頭。一對活雞被安置在特製竹籠,“咯咯” 叫著,活力十足,雞冠紅得透亮,雞毛油亮順滑,曹爸指著它們笑道:“這倆家夥,可是帶著生氣進門的,保佑倆孩子以後日子紅紅火火!”


    五金在絲絨盒子裏閃耀著璀璨光芒,曹媽輕輕打開盒蓋,金項鏈細膩柔美,一環一環串聯著細密的祝福;金耳環精巧別致,仿若靈動的雨滴,懸垂著璀璨;金戒指圓潤璀璨,靜靜臥著,似在等待主人纖細手指的入駐;手鐲厚重貴氣,紋路間都是歲月靜好的祈願;金腳鏈靈動輕盈,鈴鐺輕晃,發出細碎悅耳的聲響。聘金則用大紅信封莊重盛裝,厚實的一遝,數額由現場女方提出,一切的一切,皆承載著霍家滿滿的誠意,沉甸甸地堆在後備箱,滿得快要溢出來。


    曹媽將這些仔細碼放在車後備箱,嘴裏還念念有詞,彎腰時鬢邊的發絲垂落,她也顧不上,隻是碎碎念著:“你們都乖乖的,到了郭家可要好好‘效力’,幫星辰把媳婦順順利利娶迴家。” 劉爸眉頭微皺,一臉嚴肅,雙手背在身後,在車邊來迴踱步,還在不厭其煩地叮囑著霍星辰注意事項:“星辰啊,今兒個可是關鍵時候,說話可得客氣禮貌,別毛手毛腳,每句都掂量好了再說,眼神別飄,穩穩當當的,把你心裏那份誠意明明白白給郭家瞅清楚咯……”


    霍星辰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猶如蒼鬆,可那微微顫抖的指尖以及不住輕顫的雙腿,卻難掩他滿心的緊張。他不住地點頭,額頭上密密麻麻沁出的細密汗珠,順著鬢角緩緩滑落,手中那方手帕早已被攥得皺巴巴,死死地團在掌心,時不時抬手匆匆擦拭,仿佛那不斷冒出的汗珠是擾他心神的 “罪魁禍首”。


    哥幾個瞧出他的窘迫,立馬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安撫著。曹淩宵性子最急,伸手重重地拍拍他肩膀,那力道似要把力量傳導過去,粗著嗓子嚷道:“老霍,放輕鬆!你瞅瞅咱這一大幫子人,哪個不是你的堅強後盾?有咱這麽強大的後援團,你就隻管雄赳赳氣昂昂往前衝,鐵定能把曉妍順順利利娶到手!”


    李翰林也跟著起哄,腦袋晃悠得像個撥浪鼓,臉上堆滿笑意:“就是就是,老霍你平時那股子機靈勁兒呢?一遇到曉妍就丟盔卸甲啦?趕緊麻溜地拾起來,憑你的本事,妥妥的沒問題!”


    陳逸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透著沉穩,一本正經地說:“星辰,咱今兒個把方方麵麵都思量周全了,可保不準還有個萬一。要是到時候郭家那邊氣氛不對,你千萬別慌,偷偷使個眼色,我立馬就懂,保管幫你把場麵圓得漂漂亮亮,順順利利的,絕不讓你掉鏈子。”


    孫伯韜撓撓頭,略顯局促地從兜裏掏出個精致的小物件,塞到霍星辰手裏,帶著幾分羞澀說道:“星辰,這是我特地跑了好幾條街,尋來的小福墜,據說開過光,靈著呢,能保姻緣順遂。你帶上,就圖個吉利,心裏也能踏實點兒。”


    這時,周文遠不緊不慢地走上前,手裏拿著一本薄薄的冊子,封麵上寫著《梅城婚俗紀要》幾個字。他輕咳一聲,吸引眾人目光後,才緩緩開口:“星辰,我昨晚翻遍典籍,又請教了好幾位本地的老長輩,整理出這份咱們梅城提親的習俗要點。你路上抓緊時間看看,心裏有個底,免得到時候因為不懂規矩出岔子,咱得把禮數做周全咯,讓郭家感受到滿滿的誠意。” 說罷,將冊子鄭重地遞過去。


    曹芷若和劉靈珊兩個姑娘也沒閑著,心思細膩如發。曹芷若眼尖地瞧見霍星辰嘴唇幹裂得起了皮,趕忙從隨身小包裏掏出一支潤唇膏,遞上前去,輕聲說道:“星辰哥,你看你嘴唇都幹裂成這樣了,一會兒見曉妍姐得多憔悴啊。趕緊擦點潤潤,得精神抖擻的才行。”


    劉靈珊則親昵地拉著霍星辰的胳膊,歪著腦袋,臉上掛著俏皮又安撫的笑,輕聲說:“星辰哥,你就把心放肚子裏。我跟曉妍姐可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昨晚我倆煲了好久的電話粥,她那心思我最清楚,可盼著你呢,滿心滿眼都是歡喜,你千萬別慌,穩住就行。”


    眾人的關懷與鼓勵,如同一束束溫暖的光,直直照進霍星辰慌亂的心間,他眼眶微微泛紅,重重點頭,將大家的心意一一收好,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杆,那原本緊繃的神色也悄然鬆弛些許,帶著眾人給予的力量與底氣,準備大步邁向郭家,迎接這場關乎一生幸福的 “挑戰”。


    曹淩宵穩穩地坐上駕駛座,雙手熟稔地握住方向盤,仿佛那不是操控車輛的工具,而是引領艦隊出征的船舵。他發動自家老爸那輛氣派不凡的商務車,引擎一聲怒吼,恰似吹響了衝鋒的號角,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啟程了。車內空間寬裕,卻絲毫不顯空曠,滿滿當當擠坐著的眾人,懷揣著各自複雜的心緒,仿若懷揣著即將奔赴戰場的彈藥與幹糧。


    劉靈珊緊挨著曹淩宵,小鳥依人般坐著,她的手輕輕搭在丈夫的胳膊上,時不時微微用力捏一捏,像是無聲的打氣。曹爸曹媽端坐於後排,身姿筆挺,神色間透著幾分嚴肅,目光如炬,直視前方道路,仿佛要穿透那層層疊疊的阻礙,提前看清此行的吉兇。劉爸劉媽亦是滿臉凝重,雙手規規矩矩地交疊在腿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泄露了心底難以抑製的緊張。


    霍星辰靠窗而坐,恰似一尊雕塑,唯有那起伏不定的胸膛和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佯裝鎮定下的慌亂。四位老人自是全程不敢懈怠,一路都把叮嚀像連珠炮般砸向霍星辰。曹爸率先打破車內的短暫沉默,聲如洪鍾,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星辰呐,郭家那一家子都是實實在在的厚道人,咱今兒個禮數上務必做得滴水不漏,誠意要滿得溢出來,隻要穩穩當當按規矩來,這事兒啊,指定能成,你莫要慌了手腳。” 曹媽頻頻迴頭,眼神裏滿是關切,嘴裏碎碎念著:“孩子,等會兒進了門,說話可得細聲慢語,別跟平日裏似的大嗓門,可別驚著人家姑娘和長輩,一舉一動都拿捏著點。”


    這邊話音剛落,劉爸緊接著補充道:“郭家是書香門第,最是看重這些個禮數,你每一步都得走得穩穩當當,別行差踏錯。要是談及往後過日子的打算,可得仔仔細細掰扯清楚,別讓人覺得你行事毛躁,心裏沒個成算。” 劉媽也探過身子,拉著霍星辰的手,輕輕拍了拍,溫言軟語地說道:“曉妍那孩子,心思細膩得跟水晶似的,你多留個心眼兒,時刻留意著她的小情緒,但凡她神色不對,你就趕緊想法子圓場,可千萬別讓她夾在中間受委屈。”


    霍星辰聽得頭皮發麻,卻又不敢有絲毫懈怠,隻能小雞啄米般不住點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手帕都被攥得濕透。哥幾個聽著對講機裏傳出霍星辰那喘息聲,感覺的到他現在非常緊張,哪還能按捺得住,紛紛通過對講機七嘴八舌地安慰開導。


    周文遠穩穩地坐在駕駛座上,仿若一座沉穩的小山,紋絲不動,雙手沉穩地握住方向盤,十指自然而熟練地搭在皮質外圈上,那姿態仿佛他與車早已融為一體,成為操控鋼鐵巨獸的主宰。每一個細微的轉向、加速動作都流暢得如同行雲流水,篤定的氣場從他周身散發開來,無聲訴說著他平日裏遇事不慌、沉穩有度的性格特質。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眼鏡,隨著車輛或急或緩地駛過路麵輕微顛簸處,在鼻梁上輕輕滑動,他隻是微微蹙一下眉,便迅速抽空用食指指尖優雅地推一推,目光仿若黏在了前方蜿蜒的道路上,甚少移開太久,似要將這通向郭家的路徑看穿、記牢。


    身旁的副駕駛座位上,曹芷若宛如一朵悄然綻放的靜蓮,安靜地坐著,身姿輕盈曼妙卻又不失端莊大氣。她一襲月白色素雅的連衣裙,柔軟的麵料貼合著她的身形,裙擺平整規矩地垂落在座椅上,沒有一絲褶皺,仿若精心熨燙過一般。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頭,幾縷發絲俏皮地垂落在白皙若雪的臉頰旁,恰似水墨畫卷裏的寫意筆觸,更襯得她麵容清麗動人,眉眼間藏著幾分對好友親事的關切與期待。她的雙手規矩地交疊放在腿上,手指偶爾會不自覺地輕輕絞動一下,那細微的動作仿若蝴蝶振翅,泄露了她心底潛藏的一絲緊張,畢竟此行承載著霍星辰的終身幸福,她一顆心又怎能不高高懸起、暗自掛懷呢?


    周文遠似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曹芷若的不安,他騰出一隻手,動作輕柔卻又不容拒絕地捉住曹芷若微微顫抖的手,寬大的手掌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輕輕捏了捏,小聲地安撫著:“別擔心,芷若,咱們準備得這麽周全,肯定沒問題的。” 說話間,車載對講機裏傳出四位老人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對霍星辰的叮嚀,那聲聲叮囑仿若密雨,砸落在眾人的心間。周文遠聽著霍星辰在那頭偶爾傳來的幾聲略顯粗重的唿吸,都能感覺得出他此刻緊張得仿若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崩斷。


    他按下對講機通話鍵,沉穩有力地安撫道 :“星辰,別怕!咱可是把這梅城提親的彎彎繞繞、裏裏外外都研究了個底朝天,就如同古代出征前的將軍,把兵書戰策背得滾瓜爛熟,如今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你一會兒依著咱們事先謀劃好的步驟來,穩穩當當、步步為營,保準能順順利利,馬到成功。你可別老把自己那根弦繃得死緊,就權當是尋常日子去郭家串串門,走動走動親戚,輕輕鬆鬆的,把心放寬咯,踏踏實實地。真要是冷場了、遇著難題啥的,你千萬別慌神,隻管大大方方使個眼色,或者偷偷摸摸給我發個信號,咱這一大家子人都在背後給你兜底,撐足場麵,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掉鏈子!”


    曹芷若在一旁輕輕點頭,腦袋點動的幅度極小,卻帶著十足的肯定意味,也跟著附和:“是呀,星辰哥,周大哥說得對極了。你就想想,曉妍姐那滿心滿眼都盼著你呢,她肯定也巴望著今天順順利利、圓圓滿滿的。咱們大家夥兒都陪著你,給你打氣助威,有啥好怕的。”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仿若山間清澈見底、潺潺流淌的溪流,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緩緩流淌在車內略顯緊繃、仿若低壓雲層籠罩的空氣中,稍稍撥散了那凝重壓抑的氛圍,讓絲絲縷縷的輕鬆悄然滲透進來。


    說罷,周文遠微微抬起腳掌,輕緩而精準地輕踩油門,車子仿若一頭被喚醒的獵豹,平穩加速,繼續如影隨形般緊跟前方車隊前行。那堅定而勻速的車速仿佛承載著眾人破釜沉舟、一往無前的決心,輪胎與地麵急速摩擦,卷起一路飛揚的塵土,向著郭家疾馳而去,一頭毫無畏懼地紮進這場關乎幸福與未來、充滿未知與變數的重要旅程之中,似要衝破迷霧,親手將美好的結局牢牢攥在掌心。


    曹淩宵從後視鏡裏瞥見霍星辰那慘白的臉色,爽朗大笑起來,笑聲震得車窗都嗡嗡作響:“老霍,瞧你那慫樣兒!大丈夫頂天立地,這才哪到哪啊!放一百個心,有哥幾個給你兜底,就算天塌了,咱也能給它撐迴去。郭家真要是出啥幺蛾子,我第一個衝上去,保管把路給你鏟平咯!再說了,你和曉妍那感情,比鋼筋混凝土還結實,這點小風小浪,算個屁啊!”


    曹芷若也探過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脆生生地對著對講機說道:“星辰哥,你可是曉妍姐心心念念盼著的人,她指定巴望著你順順當當的。你就想想一會兒能瞧見她甜美的笑,啥緊張都煙消雲散啦。”


    另一輛車上,氣氛亦是熱烈非常。陳逸飛坐在副駕駛位置,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速滑動,雙眼瞪得像銅鈴,嘴裏念念有詞:“好家夥,這些段子可得存好了,待會兒就指望它們盤活氣氛,絕不能冷場。” 李翰林開著車,孫伯韜則在後座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話題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可最終還是繞迴到霍星辰的提親大事上。


    “你說老霍這會兒得多煎熬啊,換我,估計腿肚子都得轉筋。” 李翰林咂咂嘴,滿臉同情。孫伯韜輕笑著懟他:“咱老霍啥人啊,骨子裏硬著呢,關鍵時刻指定能雄起,況且還有咱們這群鐵哥們兒保駕護航,鐵定能成,你就別瞎操心了。”


    兩輛車如離弦之箭,風馳電掣般朝著郭家疾馳而去,車輪滾滾,揚起一路塵土,恰似裹挾著眾人滿心的期許與忐忑,奔赴那一場決定諸多命運走向的未知會麵。前路仿若被迷霧籠罩,吉兇未卜,可車內每個人心底都燃著熾熱希望的火苗,決意要衝破重重阻礙,親手揭開那美滿結局的麵紗。


    與此同時,郭家此時也早早被緊張的氛圍籠罩,忙碌得仿若一隻高速旋轉、停不下來的陀螺。天還沒泛起魚肚白,郭曉妍就仿若屁股底下被點著了火,“嗖” 地一下從床榻上彈起,那動靜大得驚得窗外樹枝上休憩的鳥兒撲棱棱振翅高飛,慌亂逃離這 “是非之地”。她心似脫韁的小鹿,在胸腔裏橫衝直撞,慌得連拖鞋都穿反了,鞋跟 “啪嗒啪嗒” 地敲打著地麵,在屋裏來迴踱步,腳下的地磚都快被踏出印子,木質地板不堪重負,發出 “嘎吱嘎吱” 的抗議聲,似在埋怨這大清早的喧鬧。


    郭媽在廚房忙活得熱火朝天,鍋裏煮著的雞蛋正 “咕嚕咕嚕” 歡快翻滾,騰騰熱氣氤氳了整個廚房,仿若給這方寸之地罩上了一層薄紗。她眼角餘光瞥見女兒那手足無措的慌亂模樣,心急如焚,圍裙都沒解,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雙手還帶著水珠,濕漉漉地拉著郭曉妍的手輕聲安撫:“妍妍,別慌,媽瞧著那小夥兒挺靠譜,一會兒隻管聽大人說,咱沉住氣。你看他平日裏對你的細致勁兒,你多瞅一眼糖畫他都能記在心裏,巴巴地跑去給你買,指定差不了。”


    郭曉妍咬著嘴唇,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帶著哭腔嘟囔:“媽,我就是舍不得您和爸,長這麽大沒離開過家,心裏空落落的,萬一以後去了虎城,人生地不熟的,想你們了可咋辦……” 話還沒說完,郭媽趕緊打斷,抬手輕輕拭去她眼角欲墜的淚花,佯裝嗔怪道:“傻孩子,別淨想些有的沒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有啥難處咱一家人一起扛。你就隻管奔自己的幸福去,別瞻前顧後的。”


    郭爸在一旁默默擦拭桌椅,手中抹布來迴摩挲,動作機械又重複,那桌椅早已光潔如新,都能映出人影了,可他還是不停手,像是要用這不停的動作排解心底的焦慮。雖未言語,神色間那凝重卻如烏雲密布,眉心擰成個深深的 “川” 字,透著幾分對女兒未來的隱憂,仿佛已經看到女兒在遠方可能遭遇的種種委屈。良久,他才重重歎口氣,看向郭曉妍,目光裏滿是慈愛與不舍:“閨女,爸就希望你能幸福,要是這小子敢欺負你,哪怕隔著千山萬水,咱立馬把你接迴來,別怕,家永遠是你的後盾。”


    這時,郭宇軒和嫂子林媚也聞聲趕來。郭宇軒大步流星走進屋,一把將郭曉妍攬進懷裏,輕輕拍著她後背,笑著打趣:“喲,咱家小公主這是咋啦,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妹,別愁眉苦臉的,哥跟你說,我看那霍星辰一表人才,對你也是真心實意,去虎城要是受委屈了,哥給你撐腰,直接飛過去收拾他!” 林媚則是溫柔地拉過郭曉妍的手,從兜裏掏出個精致的小手帕,細細給她擦臉,柔聲道:“曉妍,嫂子懂你的心思,舍不得家是人之常情。不過你放心,這嫁人又不是斷了聯係,現在交通通訊這麽方便,想爸媽了隨時能迴來,想我們了就開視頻,跟在身邊沒啥兩樣。霍星辰要是敢虧待你,咱全家都饒不了他。”


    郭曉妍聽著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貼心話,心裏暖烘烘的,可緊張那根弦依舊緊緊繃著,如堅韌的藤蔓纏心。她迴到房間,坐在梳妝台前,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梳子,望著鏡子裏自己略顯憔悴的麵容,發絲淩亂,麵色蒼白,唯有雙眸還透著一絲光亮。思緒飄遠,滿心都是霍星辰的身影,一會兒是他在集市上贏了玩偶朝自己笑的模樣,一會兒是分別時緊緊相擁的不舍,暗暗祈禱待會兒一切都能順順利利。窗外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似在低語著這場提親的未知結局,那聲音輕柔又神秘,撩撥著她的心弦。


    不多時,門鈴清脆響起,仿若一道猝不及防的電流瞬間擊中屋內眾人。郭曉妍原本正揪著衣角在原地發呆,刹那間一個激靈,仿若受驚的兔子,慌不擇路地忙不迭躲進裏屋,雙手像是嵌入衣角般緊緊揪著,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心跳如密集鼓點,一下下在胸腔裏瘋狂撞擊,那劇烈的跳動聲震得耳膜生疼,仿佛要衝破這寂靜的氛圍。


    郭媽亦是心頭一緊,卻很快穩了穩神色,抬手迅速整整衣衫,深吸一口氣,強擠出一抹看似從容的笑意,快步朝著門口走去開門,迎進眾人。霍星辰站在門外,雙腳像是生了根,深吸口氣,仿若要將這周遭所有的勇氣一絲不剩地吸入肺腑,胸膛高高鼓起,仿若即將踏上戰場的勇士在做最後的蓄力。片刻,他微微仰頭,似是給自己鼓足勁頭,而後跨進門,目光仿若探照燈,急切又熾熱地搜尋著郭曉妍的身影,那目光所及之處,似要燙出一條通道來。


    屋內氣氛一時有些拘謹,仿若隆冬時節冰點的湖水,靜謐得讓人窒息,空氣都仿若凝固,眾人連唿吸都不自覺放輕放緩,生怕驚擾了這微妙的平衡。曹爸見此情景,心底暗忖需得打破這僵局,率先爽朗一笑,臉上瞬間堆滿笑容,那笑紋仿若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漣漪般層層蕩漾開來,瞬間暖了幾分屋內的空氣。他快走兩步上前,雙手恭敬地將禮品一一奉上,微微躬身,言辭懇切:“郭哥、嫂子,這是霍家一點心意,為了備齊這些物件,可真是跑了好多地方,精挑細選,就盼著能入您二位的眼,不成敬意,還望笑納,權當是給倆孩子這美好姻緣的開端賀禮,圖個吉利喜慶。”


    郭爸忙起身,雙手微微顫抖著接過禮品,臉上堆滿客氣的笑容,連連點頭:“哎呀,太客氣了,您這一路勞神費力的,快坐快坐,別站著了。”


    眾人落坐,曹媽順勢挪了挪身子,熱絡地拉過郭媽手,那架勢仿若多年未見的閨蜜重逢,滔滔說道:“妹子,咱星辰和曉妍那可是實打實打心底情投意合,任誰看了都得說一句般配。星辰這孩子,我們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心眼實得跟石頭似的,就認死理兒,重情義起來那是九頭牛都拉不迴。平日裏對曉妍那上心勁兒,曉妍多瞅一眼的東西,他能惦記好幾天,想方設法都要弄來討她歡心,我們都瞧在眼裏,心裏跟明鏡似的,指定能待曉妍好。他家在虎城雖說家境殷實,但一家人都謙遜溫和,家教嚴著呢,絕無半分驕氣,都是實實在在過日子的本分人。我們大家夥兒就盼著倆孩子能順順當當修成正果,往後啊,咱兩家常來常往,親上加親,變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


    這時,劉爸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微微向前傾身,臉上帶著和藹卻不失鄭重的神情,接過話茬說道:“郭老弟、弟妹,我也來說兩句。這倆孩子的事兒,我們劉家也是打心眼裏看重。星辰這孩子,不光對曉妍上心,為人處世也大方得體,跟我們劉家走動的時候,那股子敬重長輩的勁兒,讓我們心裏都暖乎乎的。我們兩家能因為孩子的緣分湊到一塊兒,這是天大的幸事。”


    劉媽在一旁不住地點頭,用手輕輕捋了捋耳邊的頭發,滿臉笑意地補充道:“是啊,妹子,咱都是當媽的,你的顧慮我全明白。曉妍這姑娘乖巧伶俐,我見了就喜歡得不行。星辰那孩子要是敢有一星半點辜負曉妍,不用你們說,我第一個就不饒他。我們劉家雖說不像霍家在虎城那般家底厚實,但在這本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講的就是個情義。以後曉妍嫁過去,要是受了委屈,甭管多遠,我們都陪著她迴來找公道。”


    郭媽聽著,微微點頭,目光卻仍透著審慎,眼神在屋內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似在考量每一句話的分量,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她輕輕拍了拍曹媽的手,輕聲說道:“曹嫂子,我知道您是真心為倆孩子好,星辰這孩子看著確實也不錯。隻是曉妍這丫頭,心思單純,從沒經曆過這些事兒,我這當媽的,難免多操些心。”


    曹媽趕緊接話:“妹子,你這心思我太懂了!哪個當媽的不是把閨女捧在手心裏長大的,放心,咱今兒個來,就是把話敞開了說清楚。星辰要是有半分對不起曉妍,我們這些長輩第一個不答應,絕對給曉妍撐腰!”


    霍星辰坐在一旁,原本緊張得攥緊衣角的雙手此刻鬆開,微微握拳,神色堅定,他望向郭爸郭媽,語氣誠懇真摯:“郭叔、郭姨,我知道現在說什麽承諾或許都顯得有些輕飄飄,但請你們給我個機會,時間會證明一切。我會用每一天的行動,讓曉妍幸福,讓你們放心。”


    屋內氣氛因著這一番番話語,悄然有了些鬆動,不再如先前那般緊繃,一絲溫暖的氣息開始緩緩流淌開來,仿佛堅冰之下有了潺潺的春水湧動,預示著這場關乎兩個家庭、一對戀人命運的會麵,正慢慢走向轉機。


    霍星辰在一旁聽得心急,忙插話道:“郭姨,您放心,我對曉妍是一心一意,這輩子就認定她了。要是讓她受一點委屈,您拿掃帚打我都行!”


    郭媽被他這急切的模樣逗得微微展眉,剛要說話,裏屋突然傳出細微聲響,眾人目光齊刷刷望去,屋內氣氛瞬間又繃緊了幾分,霍星辰更是緊張得攥緊了拳頭,目光緊鎖那扇緊閉的門,滿心焦急又期待。


    這時,屋內的氣氛仿若緊繃的弦,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霍星辰身上,他隻覺壓力如山,卻還是鼓足了生平所有的勇氣,膝蓋不自覺地繃緊,仿若要借此穩住自己慌亂的心神,雙手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死死攥著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滿是汗水,濡濕了布料。他望向郭爸,眼中光芒熾熱誠懇,仿若燃燒的火炬,直直照進人心底:“郭叔,我知道您擔心曉妍跟我去虎城受委屈,這顧慮再正常不過,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家閨女的,要是換做我爸媽,他們肯定也得千般考量。”


    霍星辰微微頓了頓,吞咽了一下口水,潤了潤幹澀的喉嚨,接著說道:“可我對天發誓,我會用一輩子護著她,絕不讓她受一絲風吹草動。哪怕以後遇到再大的風浪,我都站在她身前,給她遮風擋雨。我和爸媽都商量好了,曉妍要是想家,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平常日子裏突然起了思鄉的念頭,我們立馬收拾行囊,機票車票都提前訂好,絕不耽擱,隨時陪她迴來,讓她能常伴您二位左右。”


    說到工作,霍星辰眼裏閃起光芒,語速不自覺加快:“工作上,靈珊妹妹早就拋出橄欖枝,邀請函都發了,那幼兒園在虎城可是口碑頂呱呱的國際園,師資力量雄厚,教學理念先進。讓妍妍正月十二去報到,職務是教學園長助理,活兒輕鬆,還體麵。每天就是協助園長安排安排課程,組織點教師培訓,跟家長溝通也都是和和氣氣的。咱們家在那附近有幾套房子,我每套都仔仔細細考察過,對比周邊環境、交通便利性,最後精挑細選了一套。從那房子出門,走路幾分鍾就到幼兒園,早上她能多睡會兒懶覺,慢悠悠吃個早餐,不用擔心通勤趕路,就圖個方便妍妍上班,省得她奔波勞累。”


    霍星辰越說越激動,雙手不自覺鬆開衣角,在空中比劃著:“家裏房子她想咋布置就咋布置,她要是喜歡粉色,全刷成粉色都行,家具也都按她的喜好挑,哪怕她想在客廳擺個超大的毛絨玩偶,占了大半地方,我也絕無二話。隻要她開心,我做什麽都樂意,我就想她每天都樂嗬嗬的,臉上一直掛著笑,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郭爸神色稍緩,原本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眼角的皺紋似乎都淺了幾分,剛要開口,裏屋突然傳出細微啜泣聲,仿若一道哀傷的弦音,突兀地劃破屋內凝重的空氣。眾人一驚,郭媽心急如焚,瞬間站起身,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聲響,她顧不上許多,忙不迭起身進屋,裙擺隨著急促的腳步飄動。


    隻見郭曉妍蜷縮在角落裏,滿臉淚痕,淚水如決堤的洪水,簌簌滾落,打濕了衣衫領口。她咬著唇,唇瓣都因用力過度泛出淤青,好似要借此忍住洶湧的哭聲,眼中滿是糾結與不舍,那目光裏仿若有兩簇小火苗,在痛苦地掙紮搖曳。郭媽心疼地一把抱住女兒,雙手像輕柔的羽翼,輕輕拍著她後背:“咋哭啦,寶貝?跟媽說說。”


    郭曉妍抽噎著,胸脯劇烈起伏,聲音斷斷續續:“媽,我舍不得您和爸,這麽多年都沒離開過家,冷了熱了都有你們照顧,心裏空落落的,感覺像丟了魂兒。可我也不想錯過星辰,他對我是真好,我一想到以後不能天天看見你們,我…… 我好難啊。”


    郭媽輕拍她背,下巴抵著女兒頭頂,柔聲道:“傻孩子,爸媽就盼你幸福,要是真心喜歡,咱就大膽往前走,別顧慮太多。你就算嫁出去了,也還是爸媽的心頭肉,這根線永遠牽著,爸媽永遠在你身後,啥時候想家了,一個電話,我們立馬就到。”


    郭媽拉著郭曉妍走出裏屋,郭曉妍雙眼紅腫,仿若熟透過頭、輕輕一碰就會破皮流水的桃子,惹人憐愛。霍星辰見狀,幾步上前,那幾步邁得又急又堅定,雙手穩穩地、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握住郭曉妍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捏了捏,似在傳遞源源不斷的力量與決心,仿若在無聲訴說:“別怕,有我。” 郭曉妍抬眸,正對上他滿是關切與堅定的目光,那目光仿若熾熱炭火,瞬間暖了她心房,心頭一暖,慌亂漸消,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身子也漸漸停止了顫抖。


    郭爸看著眼前一幕,長歎一聲,聲如洪鍾卻透著釋然,這一聲歎息仿若將所有的擔憂都散入風中:“罷了罷了,看你們這模樣,我和她媽也不忍心拆散。星辰,曉妍就交給你了,這孩子從小被寵著,心思單純得像張白紙,要是日後敢欺負她,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我們也得把你揪出來算賬,可別小瞧了爸媽疼閨女的心。”


    霍星辰眼眶一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拚命忍住才沒讓其滾落,重重點頭,脖頸處青筋凸起,仿若要借此彰顯自己的決心:“郭叔、郭姨,你們放心,我這條命都是曉妍的,她皺一下眉頭我都心疼得要命,絕不讓她掉一滴淚,要是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刹那間,屋內緊張氣氛仿若春日暖陽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化作一灘暖水,眾人皆露出欣慰笑容,如春花在暖陽下競相綻放。


    曹爸瞧著氣氛正好,笑著起哄,大手一揮,那動作豪邁至極:“哎呀,這可是大喜事,得好好慶祝!今晚咱兩家人一起吃個團圓飯,把這事兒定得穩穩當當,酒水管夠,不醉不歸!大夥都敞開了樂嗬樂嗬。” 眾人紛紛應和,歡聲笑語仿若靈動音符,此起彼伏,盈滿屋子,衝散最後一絲陰霾。郭曉妍靠在霍星辰肩頭,臉上淚痕未幹,嘴角卻噙著幸福笑意,仿若雨後初綻、被露珠點綴得嬌豔欲滴的嬌花。窗外陽光破雲而出,萬道光芒如金色利箭,直直穿透雲層,灑下暖金光芒,似在為這對新人照亮前行愛途,未來畫卷正徐徐鋪展,那畫卷上,繁花似錦,滿是旖旎,寫滿他們攜手一生的故事,每一筆都飽蘸甜蜜與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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