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歡聲笑語仿若一場盛大交響樂的華彩樂章,此起彼伏,連綿不斷,眾人玩鬧正酣,那氣氛熱烈得如同在冰天雪地的寒夜中熊熊燃燒的篝火,劈裏啪啦地跳躍著,將溫暖與活力播撒至每一寸空間。
周文遠此刻仿若舞台上激情澎湃的演說家,正扯著因興奮而微微沙啞的嗓子,眉飛色舞地跟曹芷若分享最近自己單位經濟發展局裏那些精彩紛呈的趣事。他那雙手像是被注入了魔力,在空中肆意揮舞,一會兒比劃出同事在會議上因緊張而頻頻擦汗的窘態,一會兒又模擬著項目洽談時雙方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的場景,手舞足蹈間動作幅度大得驚人,把桌上原本整齊碼放、宛如等待檢閱士兵的紙牌都帶得亂了幾分,幾張紙牌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悠悠地落到了地上,他卻全然沉浸在自己的講述中,毫無察覺。
“你可知道,我們局裏上次搞那個創新項目競賽,那場麵,簡直比菜市場還熱鬧!各個科室都憋足了勁兒,拿出壓箱底的方案。有個小組為了突出創意,居然把模型做成了能自動變形的,結果演示的時候卡住了,那負責人臉都綠了,哈哈哈!” 周文遠邊說邊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角都泛起了細細的魚尾紋,身體因大笑而微微顫抖。
曹芷若被他逗得前仰後合,一隻手捂著嘴,試圖憋住那一連串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另一隻手則輕拍著周文遠的胳膊,嗔怪道:“哎呀,你別光說別人,說不定你當時也沒好到哪兒去,指不定在旁邊偷笑呢。”
這邊周文遠說得熱鬧,那邊霍星辰也難得放下平日裏那如冰山般的沉穩。郭曉妍仿若掌握了歡樂密碼,三兩句話就精準戳中他的笑點,把他逗得哈哈大笑。他笑得身子直顫,雙手緊緊捂著肚子,仿佛那裏被點了笑穴,眼角都泛起了淚花,那副模樣全然沒了往日的高冷疏離,倒像個天真無邪的孩童。
“哎喲,曉妍,你可別再說了,我這肚子都要笑抽筋了,饒了我吧。” 霍星辰邊喘氣邊求饒,話語裏滿是笑意。
郭曉妍眨眨眼睛,一臉無辜,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怎麽,星辰哥這就受不了啦?看來您這笑點還得練練。”
而曹淩宵和劉靈珊則避開這兩處喧鬧,宛如一對棲息在靜謐枝頭的鴛鴦,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頭挨著頭小聲議論著哪部新上映的電影更值得一看。曹淩宵手裏拿著手機,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滑動著屏幕,翻看著各類影評,時不時湊到劉靈珊耳邊低語幾句,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劉靈珊則微微點頭,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獨特而細膩的見解,兩人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默契的輕笑,眼神交匯間滿是甜蜜與寵溺,仿佛這喧囂的世界裏此刻唯有彼此。
就在這氣氛的高潮之際,郭曉妍的哥哥郭宇軒邁著輕快有力的步伐走進房間。他剛從廚房幫完忙,身上還係著那條印著卡通小熊的圍裙,那小熊圖案憨態可掬,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俏皮可愛,仿佛給郭宇軒增添了幾分童趣。右手拿著一把長柄湯勺,那湯勺在他手中仿若一件神聖的權杖,他就像是剛從硝煙彌漫卻大獲全勝的戰場凱旋的將軍,還緊緊握著自己的佩劍一般,昂首挺胸,臉上洋溢著熱情得足以融化千年寒冰的笑容,揚聲說道:“嘿,大夥們!先停停手裏的事兒,爸媽在樓下把飯菜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咱們下去開飯呢,都別餓著肚子接著玩啦!這湯我剛嚐了一口,那鮮味直衝天靈蓋,鮮得我舌頭都差點吞下去,我發誓,保準你們待會兒喝了一碗想兩碗,到時候可別搶破了頭,我可不負責勸架。”
眾人聞聲,紛紛停下手中的紙牌、棋盤。周文遠戀戀不舍地把手裏的牌往桌上一丟,還佯裝長歎一口氣,故意拖長了音調,臉上滿是惋惜:“哎呀,這局我馬上就要逆風翻盤了,這美食的召喚可真不是時候,不過衝著郭哥說的這鮮掉舌頭的湯,我先撤了。” 說著就起身,還不忘拉一把旁邊的曹芷若,小聲嘀咕:“走走走,先去嚐嚐,吃飽了再迴來大戰三百迴合,美食和牌局都不能辜負。”
曹淩宵率先一步,風度翩翩地伸出手,自然地牽起劉靈珊的柔荑,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動作溫柔而眷戀,輕聲說道:“走,寶貝,可得好好嚐嚐伯父伯母的手藝,之前就聽曉妍說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堪稱一絕,你不是念叨好久想吃正宗的家常味兒了,今天有口福咯,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吃得滿足的小模樣了。”
劉靈珊微微頷首,柔順地依偎在他身旁,抬眸淺笑迴應,眼神裏滿是愛意:“就你記性好,那我可得多吃幾塊,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麽好吃,我以後可得常來蹭飯,你可不許嫌我煩。”
霍星辰也起身,不動聲色地往郭曉妍身邊靠了靠,胳膊看似無意地碰了碰她的肩膀,小聲嘀咕:“你爸媽做飯這麽厲害,也不知道有沒有做你愛吃的那道甜豆蝦仁,一會兒可得多吃點,你要是不吃飽,我都替你著急。”
郭曉妍輕拍了下他的胳膊,臉頰微紅,嗔怪道:“就你事兒多,下去吃飯啦,有的吃還挑三揀四。”
眾人一邊嬉笑打趣,一邊整理著被弄皺的衣衫,有的仔細撫平衣角的褶皺,有的理順領口的邊角,帶著意猶未盡的笑意,三兩成群地跟在郭宇軒身後,朝著樓下餐廳走去。樓道裏迴蕩著他們輕快的腳步聲,還有此起彼伏、交織著各種話題的交談聲,像是一首歡快的下樓進行曲,引領著他們奔赴一場滿是美味與溫情的盛宴,那腳步聲和交談聲仿若靈動的音符,在樓道間跳躍、碰撞,奏響家的溫暖旋律。
一行人仿若一群歡快遊動的魚,有序地魚貫下樓,樓梯間瞬間被填滿,迴蕩著輕鬆愉悅的交談聲與輕快得仿佛帶著節奏的腳步聲。曹淩宵身姿優雅,微微側身,那姿勢如同古代護花的騎士,紳士地將手臂虛環在劉靈珊身側,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嘴裏還不忘小聲叮囑:“小心腳下,這樓梯有點窄,別著急。” 那溫柔的語調就像春日裏最輕柔的風,撩動著劉靈珊的心弦。劉靈珊佯裝嗔怪地看他一眼,美眸中波光流轉,嘴角卻噙著怎麽也藏不住的笑意,輕聲迴道:“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周文遠這邊則跟曹芷若鬧作一團,他像是個調皮搗蛋的孩童,佯裝要揪她的馬尾辮,手指在空中虛晃,惹得曹芷若連連驚唿,一邊笑著躲避,一邊伸手去拍打周文遠,嬌嗔道:“你別鬧了,再鬧我可生氣啦!” 可那上揚的語調裏哪有半分生氣的意味,倒像是甜蜜的嗔怪。
待步入餐廳,眾人隻覺眼前一亮,瞬間被滿桌琳琅滿目的珍饈吸引了全部目光,不由得齊齊發出一陣由衷的讚歎。那雕花的實木餐桌上,鋪著的精致淡藍色桌布,宛如一片波瀾不驚、寧靜澄澈的淺海,安安分分地承載著諸多美味佳肴,似是要將這一方小天地都化作美食的仙境。中央醒目位置擺放著一大盤清蒸鱸魚,魚身足有一尺來長,側臥盤中,像是一位慵懶休憩的美人,魚身上細膩的刀工紋路仿若粼粼波光,在餐廳明亮的燈光下清晰可見,一道道整齊排列,顯然是廚師精心雕琢、匠心獨運的傑作。淋上的熱油 “滋滋” 作響,那瞬間爆開的聲響仿若一場美食的狂歡序曲,瞬間激發出蔥薑蒜那濃鬱得化不開、直鑽鼻腔的香氣,嫋嫋升騰,悠悠飄散,勾得人肚子裏的饞蟲紛紛躁動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快朵頤。
周圍緊密環繞著色澤誘人至極的油燜大蝦,紅亮的外殼仿佛被技藝高超的工匠精心鍍上了一層璀璨華光,蝦須挺拔如戟,根根精神抖擻,像是整裝待發、守衛美食疆土的小兵。還有幾盤精心烹製的家常小炒,嫩綠的青菜新鮮得仿佛能掐出水來,葉片上還掛著幾星晶瑩剔透、仿若細碎珍珠的水珠,與鮮嫩的肉絲交織纏綿,葷素搭配得恰到好處,宛如一場食材間的完美邂逅。騰騰熱氣氤氳而上,暖烘烘地撲在眾人臉上,輕柔地撫摸著每一寸肌膚,讓整個餐廳都彌漫著溫暖而誘人的煙火氣,仿若一幅描繪現世安穩、闔家歡樂的絕美畫卷,滿是生活最本真的幸福模樣。
眾人依次入座,曹淩宵率先起身,身姿挺拔如鬆,一襲筆挺的襯衫毫無褶皺,更襯得他氣宇軒昂,風度翩翩。他雙手恭敬地捧起一杯橙汁,橙汁在水晶杯中微微蕩漾,折射出五彩斑斕的璀璨光芒,恰似杯中藏著一片夢幻的星河。目光誠摯得仿若能融化冰雪,望向曉妍父母,那眼神中的尊敬毫不作偽,純粹而真切,聲音清朗有禮,字字句句都透著教養:“伯父、伯母,今日冒昧打擾,實在是感激不盡。這還沒動筷呢,就已經被這滿桌好菜勾起了饞蟲,更被您二位的熱忱款待暖到了心底。您二位這一番心意,我們都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仿若冬日裏的暖陽,暖徹心扉。我先敬您二位一杯,願您二位身體康健,似那蒼鬆翠柏,四季常青;事事順遂,如那順水行舟,毫無阻礙!往後的日子,要是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您二位千萬別客氣,盡管開口便是。” 說罷,微微欠身,動作優雅自然,輕抿一口橙汁,唇瓣輕觸杯沿,盡顯優雅。
曉妍爸爸連忙起身,雙手虛扶,臉上的笑容如同綻放的向日葵,燦爛得晃眼,眼角的細紋裏都填滿了笑意,連連說道:“哎呀,淩宵這孩子太客氣啦!你們能來家裏,家裏都熱鬧不少,平日裏就我和曉妍她媽在家,冷冷清清的,說話都沒個迴音。你們一來,這屋子都亮堂了,滿是生氣。快別站著,趕緊都坐下吃菜,嚐嚐口味咋樣,要是有哪道菜不合胃口,可得跟我們說,別委屈了自個兒。” 說著,目光殷切地掃過眾人,像是要把這份熱忱一股腦兒都塞進大家心裏,滿是關切與熱忱。
曹淩宵笑著點頭應下,待曉妍爸爸入座後,才緩緩坐下,又側頭輕聲跟劉靈珊說:“多吃點,別拘謹,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劉靈珊輕輕 “嗯” 了一聲,乖巧得如同溫順的小貓,微微點頭,眼神裏透著依賴。這時,霍星辰也清了清嗓子,拿起飲料,目光看向曉妍父母,剛要開口,周文遠卻在一旁起哄:“老霍,看你緊張得,手都抖了,快說快說!是不是準備了什麽長篇大論,憋壞了吧!” 霍星辰狠狠瞪他一眼,那眼神仿若要吃人,卻惹得眾人一陣哄笑,原本稍顯拘謹的氛圍瞬間又輕鬆歡快起來,餐廳裏再度被歡聲笑語填滿,大家徹底沒了拘束,準備盡情享受這頓溫馨的家宴。
進餐過程中,暖黃而柔和的燈光仿若一層輕盈的薄紗,輕柔地灑落在餐桌上,映照著一盤盤佳肴氤氳升騰的熱氣,那騰騰熱氣仿若靈動的精靈,在空中歡快起舞,為這一方小天地添上了幾分如夢似幻的朦朧美感。整個氛圍溫馨和睦得如同春日午後灑滿陽光的花園,繁花似錦,靜謐安然,每一絲空氣裏都流淌著家的溫暖與愜意。
霍星辰看似全身心地沉浸在和身旁周文遠天南海北的閑聊之中,滔滔不絕地講述著旅途中那些新奇有趣的見聞。他口才極佳,描述起來繪聲繪色,仿若一位技藝精湛的畫師,將那些過往經曆栩栩如生地在眾人眼前鋪展開來。從異國他鄉那令人咋舌的奇特風俗講起,描述著當地人色彩斑斕、造型怪異卻飽含深意的服飾裝扮,以及那些聞所未聞、神秘莫測的節日慶典儀式;又談及深山老林裏那場如夢似幻的邂逅,形容那靈動小鹿的身姿時,雙手不自覺地比畫著,眼中閃爍著光芒,仿若那小鹿此刻就在眼前跳躍一般,把周文遠都聽得入了迷,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好奇與向往,時不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引得旁人都忍不住側目。
可誰也沒注意到,在他眉飛色舞、談笑風生的表象之下,眼角的餘光卻似有實質般,如同一雙隱形卻敏銳的觸手,時刻留意著郭曉妍的一舉一動。郭曉妍的目光剛在那盤油燜大蝦上多停留了一瞬,那眼神裏不經意間泄露了心底的小饞意,仿若一道細微的電波,瞬間就被霍星辰敏銳地捕捉到。他微微欠身,動作優雅自然,手臂仿若靈動的水蛇,自然地伸長,在旁人毫無察覺之際,不動聲色地將幾隻個頭最大、蝦肉最飽滿的大蝦精準夾到她碗裏,那夾子開合的瞬間,穩準狠兼具,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絲毫拖遝與猶豫。
緊接著,他順勢接過盤子,修長白皙的手指仿若最精巧的工具,熟練地剝起蝦皮。隻見他微微低頭,額前的碎發輕垂,仿若一道輕柔的簾幕,遮住了他專注的眉眼,隻露出那線條優美的下巴和微微抿起的薄唇。周圍的喧囂仿若與他隔絕,此刻他的世界裏唯有手中的蝦與眼前的姑娘。隻聽見他頭也不抬,聲音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這一室靜謐,仿若風中最輕柔的呢喃,輕聲說道:“這蝦可鮮著呢,你多吃點,小心燙。”
郭曉妍俏臉瞬間泛起一抹紅暈,那紅潮仿若被點燃的火苗,從臉頰迅速蔓延至耳根,連那小巧的耳垂都變得粉嫩欲滴。她輕咬下唇,貝齒在唇瓣上留下淺淺的印記,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嗔怪道:“我自己能剝,你也吃你的呀,光顧著我了。” 話語裏雖帶著嗔怪,卻滿是甜蜜與嬌羞。
霍星辰卻仿若未聞,仿若陷入了某種旁人無法介入的專注小世界,外界的一切聲音與幹擾都被他自動屏蔽。他依舊專注地將剝好的蝦肉整齊碼放在她碟邊,蝦肉瑩白如玉,在燈光映照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漸漸地堆成了一座小小的 “蝦肉山”。那座 “小山” 仿若他無聲的愛意堆砌而成,滿是深情。
郭爸郭媽坐在對麵,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相視一笑,眼中滿是對這年輕人細膩心思的讚許。郭媽輕聲跟郭爸嘀咕,那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這小夥子,心可真細,對咱曉妍是上了心咯,看著他倆,倒讓我想起咱們年輕時的樣子。” 郭爸笑著點點頭,目光裏透著欣慰:“嗯,看著是個靠譜的孩子,曉妍跟他在一塊兒,咱們也放心。”
曹淩宵這邊,恰似一位時刻守護公主的忠誠騎士,同樣體貼入微到了極致。劉靈珊不過才微微蹙了蹙眉頭,那眉心輕攏,猶如平靜無波的湖麵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漣漪,細微的表情變動瞬間被曹淩宵捕捉在眼裏。緊接著,她小聲嘀咕一句:“這道菜的調料味兒好像有點重呢,吃著不太習慣。” 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耳畔,若不仔細聽,壓根難以察覺,卻像一道不容違抗的指令精準無誤地傳入曹淩宵耳中。
他瞬間心領神會,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仿若靈動的舞者,迅速行動起來。隻見他輕輕握住餐盤邊緣,手腕微微用力,立刻將那盤令劉靈珊蹙眉的菜挪到一旁,動作果斷又不失優雅自然,沒有絲毫拖遝與遲疑,仿佛早就在心底演練過無數次應對此種狀況的方案。緊接著,他轉而將目光投向那盤色澤紅亮、香氣撲鼻,仿若散發著迷人魔力的糖醋排骨,手中的筷子仿若被賦予了生命,接連夾了幾筷子放到劉靈珊麵前的碟子裏。
排骨上淋灑的醬汁濃稠欲滴,仿若緩緩流動的蜜漿,在暖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勾人食欲的光澤,每一塊排骨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紅亮的色澤搭配醇厚的醬汁,光是看著便能想象到那酸甜可口的滋味在舌尖爆開的美妙。曹淩宵同時溫柔低語,那聲音恰似春日裏最繾綣的微風,撩動著劉靈珊的心弦:“嚐嚐這個,靈珊,這可是你平日裏的最愛,我可記著呢。伯母的手藝真是絕了,就這賣相,聞著這香味,肯定合你口味。我記得上次咱們去那家私房菜館,你當時吃得小嘴一癟,就念叨著這排骨要是能有伯母做的一半好吃就好了,這不,今天可算如願了,快多吃點。”
劉靈珊抬眸,嗔怪地瞥他一眼,那眼神似嬌似怨,仿若在埋怨他這般直白地拆穿自己的小心思,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甜蜜得能膩死人的笑意,輕聲迴道:“就你知道我心思,這排骨看著是不錯,不過要是吃胖了,我可饒不了你。” 說著,夾起一塊放入口中,牙齒輕咬,糖醋汁瞬間在口腔裏爆開,酸甜滋味刺激著味蕾,她滿足地眯起了眼,臉上滿是享受。
周文遠這邊亦是毫不遜色,照顧曹芷若時盡顯細致周到。他身子微微前傾,整個上半身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時刻朝著曹芷若的方向傾斜,目光如同精密的掃描儀,緊緊鎖定她的碗碟。神奇的是,曹芷若身旁的碗碟始終未曾空過,仿佛被施了某種神奇的魔法,剛少一點,立馬又被填滿,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源源不斷地輸送美食。
一會兒,見她吃了不少葷腥,周文遠便眼疾手快地伸向那盤清爽解膩的涼拌時蔬,嫩綠的菜葉像是被水洗過的翡翠,通透且鮮嫩,葉片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像是清晨草葉尖上被朝陽映照得璀璨的露珠,新鮮得讓人看一眼便垂涎欲滴。他夾了一筷子放進曹芷若碗裏,臉上掛著如暖陽般的笑容,輕聲說道:“吃點這個,剛吃了那些油膩的,來口清爽的緩緩,別一會兒膩著了。” 一會兒,瞅見她目光在糕點上流連,便又轉手拿起軟糯香甜的糕點,那糕點散發著誘人的奶香,仿若一陣甜香的霧氣縈繞在鼻尖,光是聞著就讓人心情愉悅。糕點被切成精致的小塊,每一塊都大小均勻,方便入口。
他還不時輕聲提醒,那語調像極了耐心叮囑孩子的家長:“別光盯著甜的吃,吃點蔬菜,營養得均衡,不然小心長胖咯,到時候又該嘟囔著要減肥了,我可不想聽你抱怨。” 曹芷若乖巧地點點頭,聽話地夾起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可愛至極的小倉鼠,含糊不清地說:“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周文遠看著她這模樣,心中仿若被一隻溫柔的小貓輕撓,寵溺地笑了,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好好,我們芷若最聽話了,快吃吧。”
這一桌人,在美食與溫情交織得密不透風的氛圍裏,每一個細微的眼神交匯、每一句輕聲的叮囑、每一次貼心的夾菜動作,都滿溢著濃得化不開的愛意。這些愛意仿若點點繁星,匯聚一堂,讓這原本普通平凡的晚餐變得熠熠生輝,仿若一場無聲卻動人至深的愛的盛宴,在歲月長河裏鐫刻下溫暖而美好的篇章,供人久久迴味。
飯後,暖烘烘的餐廳裏仿若被一層無形卻馥鬱的香紗輕柔籠罩,彌漫著食物的餘香,那絲絲縷縷的香氣,有飯菜的醇厚、甜點的香甜,交織纏綿,與眾人交談的歡聲笑語相互纏繞,絲絲入扣。大夥圍坐一團,像是一群歸巢的倦鳥,眷戀著此刻的溫暖,話題如同隨風飄散的輕絮,從家長裏短輕鬆地飄到了往昔那些肆意飛揚、光芒萬丈的青春趣事。
曹淩宵仿若一位登台的名角,正眉飛色舞地講述著大學時宿舍幾人那段令人啼笑皆非的 “英勇事跡”。隻見他雙手在空中揮舞比劃,臉上的表情豐富得如同川劇變臉,一會兒擠眉弄眼模仿著舍友鬼鬼祟祟的神態,一會兒又瞪大雙眼佯裝驚恐,生動地描繪著宿舍幾人瞞著宿管偷偷在陽台搞 “深夜燒烤派對” 的場景。他們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偷偷摸摸搬來簡易烤架,從食堂順來幾串食材,趁著夜色正濃燃起炭火,那火苗剛一躥起來,幾人就興奮得忘乎所以,結果火星四濺,差點把陽台點著,濃煙滾滾引得整棟樓警報聲大作,宿管大爺拎著掃帚氣勢洶洶趕來,幾人嚇得四處逃竄,那驚險一幕被曹淩宵講得繪聲繪色,把眾人逗得前仰後合,笑聲似要震破這餐廳的牆壁。
就在這時,窗外驟然響起一陣歡快激昂的鑼鼓聲,那鑼鼓點子密如雨絲,劈裏啪啦地敲進人心裏,瞬間打破了屋內悠然閑適的氛圍。緊接著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馬蹄聲聲,氣勢磅礴,煙火的硝煙氣息隱隱透窗而入,帶著刺鼻卻又令人興奮的煙火味。絢爛的煙花唿嘯著衝向夜空,“嗖 —— 砰” 地炸響,五彩斑斕的光芒瞬間將夜幕點亮,像是哪位仙人在墨色的蒼穹肆意揮灑最絢麗的油彩,紅的似火,粉的像霞,綠的若翠,藍的猶海,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郭曉妍興奮得仿若被點燃的煙花,一下子跳起身來,眼眸中閃爍著孩童般純粹的驚喜光芒,恰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她像個靈動的小鹿般奔到窗邊,雙手急切地扒著窗台,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睛亮晶晶的,大聲唿喊著:“爸媽,快看快看,外麵放煙花啦!這煙花肯定特漂亮,快來呀!” 聲音裏滿是抑製不住的雀躍,那股子興奮勁兒仿佛要衝破胸膛,感染著屋內每一個人。
大夥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熱鬧吸引,紛紛圍攏過去,像是被磁石吸附的鐵屑。霍星辰幾步跨到郭曉妍身側,身姿矯健,微微側身,仿若一座堅實的堡壘,不動聲色地為她擋住身後人群可能的擁擠,目光卻始終追隨著窗外不斷炸開的煙花,那眼神裏透著沉醉與癡迷,仿佛此刻世間唯有這漫天煙火與身旁之人。曹芷若則挽著周文遠的胳膊,腦袋親昵地靠在他肩頭,仿若找到了最安心的依靠,輕聲驚歎:“哇,好久沒看到這麽盛大的煙花了,太美啦!” 周文遠笑著揉揉她的腦袋,手上動作輕柔,滿是寵溺:“是挺美的,跟你一樣。” 惹得曹芷若嬌嗔地捶了他一下,粉拳輕落,帶著甜蜜的嗔怪。
眾人皆沉浸在這如夢似幻的煙花盛宴之中,一朵朵碩大的花火在空中你追我趕地競相綻放,又緩緩消散,似一場璀璨卻短暫的綺夢,美得驚心動魄,卻又讓人悵然若失。待煙花的最後一抹餘暉消逝,清冷的月光重新灑下,像是一位遲來的訪客,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牆上的時鍾指針悄然移至晚上 10 點左右,那滴答滴答的聲響,此刻仿若倒計時的鍾聲。這時,餐廳吊燈的暖光仿佛都染上了一絲離別的淡愁,光芒似也黯淡了幾分,大家這才迴過神來,意識到歡聚終有時,那股子不舍與眷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隻能帶著些許無奈,拖遝著腳步迴到客廳與郭曉妍父母告別,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似想將這相聚的時光再多挽留片刻。
眾人一一上前,秩序井然卻又滿懷熱忱,依次與郭爸郭媽握手擁抱。每一次握手,都緊緊有力,傳遞著真誠與感激;每一個擁抱,都溫暖貼心,滿是對長輩的敬重。大夥誠摯地道謝,感謝這一晚的盛情款待,言辭間仿若流淌著春日暖陽般的溫情,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熨帖人心。
曹淩宵率先一步,麵帶微笑,那笑容仿若春日繁花,燦爛而親和,笑著說:“伯父伯母,今晚這頓飯吃得太舒心了,每一道菜都跟藝術品似的,滋味更是絕了,吃得大夥肚子圓滾滾,心裏暖融融的。以後有機會咱們可得多聚聚,您二位要是來城裏玩兒,一定提前招唿我們,城裏好玩的地方可不少,我們陪著您二位好好逛逛,盡盡地主之誼。” 郭爸聽得滿臉笑意,眼角的魚尾紋都擠作一團,像是盛開的菊花,連連點頭:“好好好,你們年輕人路上也小心,這大晚上的,別著涼。以後有空常來家裏坐坐,把這兒當自己家一樣,別見外。”
霍星辰卻故意放慢腳步,仿若一隻隱匿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獵豹,身姿隱匿在眾人身後的光影裏,借著那明暗交錯的朦朧,巧妙地隱藏著自己的小心思。待眾人一一寒暄完畢,周遭稍稍安靜下來,他才如同幽靈般悄然挪到郭曉妍身後。他微微俯身,高大挺拔的身形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瞬間將郭曉妍穩穩籠在身前,恰似護著稀世珍寶。溫熱的氣息輕拂過她的耳畔,帶著獨屬於他的蠱惑氣息,仿若春日微風裹挾著馥鬱花香,撩得人心尖發癢。聲音低啞而繾綣,仿若情人間最私密的呢喃:“曉妍,我可盼著去虎城的日子了,這些天,一想到能跟你在那兒見麵,我連覺都睡不踏實。翻來覆去,腦子裏全是你的影子,跟放電影似的。到時你可得給我個準信兒,我滿心期待著你能大大方方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別讓我等太久,嗯?我可是把心都掏出來擱你這兒了,就盼著能跟你修成正果。”
郭曉妍隻覺心跳瞬間如雷,那劇烈的跳動似要衝破胸膛,仿若一隻瘋狂撞擊牢籠的飛鳥。雙頰滾燙得仿佛能煎熟雞蛋,紅潮一路從臉頰蔓延至耳根,她垂眸輕咬嘴唇,那貝齒在唇瓣上留下淺淺的齒痕,緊張得手指都不自覺絞緊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良久,才蚊蠅般應了句:“知道了。” 聲音輕得差點消散在空氣裏,仿若一片飄零的羽毛,柔弱無依。
霍星辰直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若帶著黏性,似要把她此刻羞澀模樣烙印心底,銘刻在靈魂深處,才轉身隨著眾人踏出郭家大門。夜風吹過,涼意沁人,仿若冰冷的小手輕撫麵龐,卻吹不散眾人心中這一晚積攢的暖意。大夥的歡聲笑語依舊此起彼伏,談論著今晚的趣事,迴味著美食的滋味,而郭曉妍站在門口,望著遠去的身影,心亂如麻,腦海裏不斷迴響著霍星辰的低語,滿是對未來相聚的忐忑與期待,仿若置身於迷霧之中,不知前路幾何,卻又懷揣著一絲甜蜜的憧憬,一步三迴頭,直至那一行人徹底消失在夜色裏。
眾人魚貫走出郭家大門,夜色宛如一塊廣袤無垠、沉甸甸地鋪滿了整個世界的巨大黑色綢緞,肆意地舒展著它無邊無際的幕布,幽深得不見底,仿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將所有光芒統統吞噬。寒風如同一把把鋒利無比、冰冷徹骨的冰刀,毫不留情地割過臉頰,瞬間帶來一陣刺痛,緊接著又刁鑽地鑽進衣領,肆意遊走,眾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試圖躲避這刺骨寒意。然而,心底那股因歡聚而生的熊熊燃燒著的暖意,卻仿若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任這凜冽寒風如何張牙舞爪、肆虐張狂,都無法將其撼動半分,反而愈發熾熱。
六輛車如同六頭蓄勢待發的鋼鐵巨獸,依次緩緩啟動,引擎聲轟然響起,低沉的轟鳴交織在一起,仿若一曲震撼人心的交響樂序曲,打破了夜的死寂般的寂靜。車燈齊刷刷亮起,仿若六把閃耀著寒光的利劍,以銳不可當之勢刺破濃稠如墨的黑暗,浩浩蕩蕩地朝著靈珊家疾馳而去。
此刻,六輛車內的對講機頻道仿若被點燃的煙火,瞬間熱鬧非凡起來。大家仿若還置身於郭家那暖烘烘、滿溢著歡聲笑語的屋內,嘰嘰喳喳地迴味著晚餐時那一道道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以及那些如珍珠般散落席間、熠熠生輝的溫馨瞬間,七嘴八舌,興奮難抑。
曹淩宵穩穩地握著方向盤,仿若掌控著一艘航行在夜海的巨輪,身姿挺拔而從容。副駕駛座上的劉靈珊笑語嫣然,那笑容仿若春日裏盛開得最絢爛的花朵,明豔動人。她時不時被曹淩宵幽默詼諧的言語逗得前仰後合,笑聲清脆如銀鈴,在狹小的車廂內不斷迴蕩,驅散了車窗外夜色的陰霾。曹淩宵側頭看向她,眼神裏滿是寵溺,仿若世間唯有她這一抹亮色,輕聲說道:“今晚郭叔叔那道糖醋排骨,看把你饞的,那小眼神,就沒從盤子上移開過。明兒個去鄉下,說不定能碰上更地道的農家美味,到時候保準讓你吃得肚子滾圓,可別又嚷嚷著減肥。”
這時,對講機裏猛地傳來周文遠那咋咋唿唿、辨識度極高的聲音,仿若一聲驚雷炸響:“嘿!淩宵,你們說郭叔叔家那複古唱片機是不是絕了?我跟你們講,那老唱片一轉,滋滋啦啦的聲音剛一響起來,音樂一起,我感覺自己瞬間穿越迴幾十年前的上海灘了,燈紅酒綠,歌舞升平,特有韻味,差點就跟著搖擺起來,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高低得跳上一段。”
霍星辰在自己的車裏聽著,不禁笑著附和:“可不是嘛,還有郭叔叔收藏的那些好酒,一瓶瓶整整齊齊地擺在櫃子裏,光看那包裝就知道來曆不凡。聽郭叔叔講故事的時候,我眼睛都直了,那些故事聽得我一愣一愣的,雖說沒口福嚐嚐,但也算大飽耳福,開了眼界咯,感覺像跟著酒瓶子遊曆了一遍酒文化的曆史長河。”
坐在另一輛車裏的陳逸飛緊接著說道,聲音沉穩而充滿興致:“你們注意到沒,郭叔叔家書房的字畫,那可真是暗藏乾坤。我一開始就覺著不凡,仔細瞧了,好幾幅像是名家手筆,筆墨神韻絕非尋常。跟郭叔叔一聊,才知道背後藏著那麽多有意思的收藏故事,從畫家的生平趣事到創作的機緣巧合,改天咱們也研究研究字畫去,熏陶熏陶藝術細胞。”
李翰林開著車,雙手熟練地把控著方向盤,聽到大家的分享,也忍不住通過對講機講起自己的發現,語調裏滿是驚歎:“我發現郭叔叔家的花園打理得那叫一個精致!那些花花草草,一叢叢、一簇簇,排列得整整齊齊,枝葉繁茂,色澤鮮亮,一看就是費了大心思的,品種還都挺稀罕,好多我連名都叫不上來,在咱城裏可不容易見到這麽有生氣的小園子,像個袖珍的植物王國。”
孫伯韜坐在車後座,身子前傾,湊近對講機,跟著搭腔:“是呢,還有他家那隻大金毛,渾身毛茸茸的,跟個金色的毛團子似的,溫順得很,一直圍著咱們轉,那小眼神,眼巴巴地瞅著,就盼著人跟它玩。我可喜歡逗它了,要不是不方便,真想偷偷抱上車帶迴來養著,以後也有個伴兒。”
不多時,車隊仿若一排歸家的鴻雁,整齊有序地緩緩停在了靈珊家那獨門獨院、精致溫馨的小洋樓前。這小洋樓在濃稠如墨的夜色中靜靜佇立,暖黃色的燈光仿若靈動俏皮的小精靈,透過窗簾那細密的縫隙,絲絲縷縷地灑在院子裏,像是在寒夜中張開了一雙雙溫柔且充滿期待的懷抱,迫不及待地迎接眾人歸來,為這清冷的冬夜添了幾分暖融的歸家氛圍。
剛推開門,屋內那熟悉而又溫暖的氣息裹挾著家的獨特味道,如潮水般撲麵而來,瞬間將眾人緊緊環繞,仿若給眾人披上了一層暖融融的披風。率先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劉爸劉媽、曹爸曹媽正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溫馨畫麵。電視裏播放著晚間新聞,主持人那字正腔圓的聲音被刻意調低,仿若潺潺流淌、輕柔舒緩的溪流,成了這熱鬧場景恰到好處的輕柔背景音,絲毫沒有打擾到屋內即將湧起的熱烈氛圍,反而更襯出屋內的其樂融融。
劉媽像是被觸發了最為靈敏的彈簧機關,瞬間從沙發上彈起身來。她身著一件厚實的絳紅色羊毛開衫,那顏色恰似冬日裏熊熊燃燒的暖火,襯得她整個人愈發親切和藹,滿臉的關切不加掩飾,幾步上前,雙手急切地拉過靈珊,那雙手帶著母親特有的溫度,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嘴裏念叨著:“哎呀,可算把你們盼迴來了!這大冷天的,出門在外凍壞了吧?玩得還開心吧?累不累呀?” 話語裏滿是心疼與牽掛,眼神裏更是寫滿了慈愛。
靈珊臉上掛著幸福得快要溢出來的笑意,趕忙上前挽住媽媽的胳膊,腦袋親昵地蹭了蹭,如同乖巧的小貓在撒嬌:“媽,可好玩了!郭叔叔阿姨人特別好,熱情得不得了,那股子熱乎勁兒,就跟咱們自家人似的。做的飯菜更是超好吃,尤其是那道糖醋排骨,我感覺自己能吃下一大盤,現在想起來都饞得不行,您要是嚐了,保準也讚不絕口。”
曹爸坐在一旁的沙發扶手上,穿著一套深灰色的寬鬆家居服,鼻梁上架著副老花鏡,鏡片後的眼睛裏笑意盈盈,抬手扶了扶眼鏡,笑著打趣:“看把你們一個個樂的,跟中了大獎似的,都快坐下歇歇,別光顧著樂,跟我們講講都玩啥了,讓我們也跟著沾沾喜氣,別把好玩的事兒都自個兒揣兜裏。”
眾人嘻嘻哈哈地圍坐一團,沙發瞬間被填得滿滿當當,仿若一個裝滿歡樂的大口袋。曹芷若款步走到曹媽麵前,輕盈地坐下,雙手自然而然地挽住媽媽的手,腦袋微微歪著,靠在曹媽肩頭,輕聲細語地撒嬌道:“媽,今晚郭家的飯菜可豐盛啦,不過還是惦記著您做的菜呢,明天去鄉下,會不會吃不到您做的拿手菜啦?” 曹媽笑著輕拍她的手,溫柔說道:“傻丫頭,媽明天給你帶上些食材,到鄉下也給你做。”
而周文遠呢,眼神自始至終追隨著曹芷若,見她坐下,便順勢緊挨著她身邊落座,那姿勢看似隨意,實則精心,眼睛一刻也沒從曹芷若身上挪開,目光裏滿是繾綣柔情。曹爸曹媽都是過來人,瞬間就看出了這兩人之間那微妙的苗頭,相視一笑,眼中滿是了然與欣慰。
這邊,劉爸劉媽聽到曹爸說要跟親家一起迴他鄉下家裏,兩人便湊到一塊兒,小聲討論起來。劉爸微微皺眉,思索著說:“親家,咱這迴去可得帶些實用的東西,鄉下蚊蟲多,我看咱得帶上幾盒驅蚊液,別讓孩子們遭了罪。” 劉媽點頭讚同,接著補充道:“還有啊,鄉下晚上涼,得多帶幾件厚外套,別凍著孩子們,我再準備些常用藥,以防萬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仔細規劃著要帶的物品,滿是對大夥的關心。
曹淩宵挨著劉靈珊坐下,順手接過劉媽遞來的熱氣騰騰的茶杯,輕吹了吹,那升騰的熱氣氤氳在眼前,仿若一層薄紗。抿上一口,溫熱的茶水潤了潤嗓子,開口說道:“郭叔叔收藏了一櫃子好酒,今天特意給我們展示,那櫃子一打開,酒香都差點把我熏醉了。一瓶瓶介紹來曆,從古老的酒莊到那些酒背後曆經的歲月傳奇,那些故事聽得我們一愣一愣的,雖說沒喝上,但也算開了眼界,感覺像跟著酒瓶子遊曆了一遍曆史。”
周文遠在一旁搶著說,雙手在空中揮舞比劃著:“還有還有,他家那複古唱片機,可太有年代感了!放出來的老唱片,音樂一起,滋滋啦啦的,我當時就覺得自己像穿越迴幾十年前的上海灘,燈紅酒綠的,特有韻味,差點就跟著唱片裏的節奏搖擺起來,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非得跳上一段。”
眾人七嘴八舌,分享著今晚的趣事,歡聲笑語似一群脫韁的野馬,在屋內肆意奔騰,久久迴蕩,暖化了這清冷冬夜的每一寸空氣。就在這氣氛熱烈之時,曹爸清了清嗓子,那聲音仿若洪鍾輕鳴,目光溫和又帶著幾分期待,看向曹淩宵,開口道:“淩宵啊,還有靈珊、芷若,明天爸想帶你們迴梅城鄉下的老家去看看,認認親。咱們平日裏都在城裏忙忙碌碌,老家那些親戚也念叨著你們呢,順便把親家,以及這幫孩子都帶上,讓大夥都體驗體驗鄉下生活。在咱那鄉下啊,日子過得慢,風景又好,跟城裏完全不一樣,到處都是綠油油的農田,清晨有鳥鳴,夜晚有蛙聲,愜意得很。”
曹淩宵先是一愣,仿若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砸中,隨即眼睛亮得仿若星辰,轉頭望向劉靈珊,兩人目光交匯,皆是滿滿的新奇與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鄉下那如詩如畫的美景。曹淩宵忙不迭地應道:“真的嗎?爸,那太棒了!我都好久沒迴老家了,小時候那些田埂、老房子,還常在夢裏出現呢,正想迴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我小時候藏起來的‘寶藏’。”
劉靈珊也跟著連連點頭,興奮得臉頰緋紅,拉著曹淩宵的胳膊直晃:“對啊對啊,我還從沒去過鄉下呢,聽說能看到大片大片綠油油的農田,還有好多毛茸茸的小動物,像小兔子、小鬆鼠啥的,想想就覺得好玩極了!我都迫不及待了。”
周文遠和霍星辰對視一眼,眼裏的興奮幾乎要溢出來,仿若兩個即將開啟冒險之旅的孩童。周文遠搓著手,身子前傾,迫不及待地問:“曹叔叔,鄉下真有那麽有趣嗎?能釣魚不?我可惦記著釣幾條野生魚,嚐嚐鮮呢,城裏那些養殖的魚,可完全沒法比。”
霍星辰也嘴角含笑,接著話茬說:“我一直想看鄉下那種純淨無汙染的星空,書裏寫得美極了,感覺伸手就能抓到星星似的,肯定特愜意。晚上躺在院子裏,看著滿天繁星,那得多浪漫。”
劉靈珊拉著曹芷若的手,滿臉憧憬,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分:“芷若,咱們明天可得好好玩!聽說鄉下能摘新鮮的果子,還能跟著老鄉去挖野菜,這些事兒在城裏可都體驗不到。到時候咱們多摘點果子,迴來做成果醬,肯定好吃。”
曹芷若重重地點頭,眼睛彎成了月牙:“嗯嗯,說不定還能碰上趕大集,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全是地道的鄉土玩意兒,像手工編織的籃子、現做的麥芽糖,光想想就激動!”
陳逸飛滿懷期待地問:“曹叔叔,鄉下的房子是不是那種古樸的小院,帶個小菜園,能隨手摘菜吃的呀?”
李翰林也跟著好奇地打聽:“是不是晚上能看到螢火蟲,像提著小燈籠似的飛來飛去,可漂亮了。”
孫伯韜則興致勃勃地說:“我聽說鄉下有那種傳統的手工作坊,能親手做些小玩意兒,咱明天能去瞅瞅不?”
曹爸被這一連串問題逗得哈哈大笑,一一耐心解答:“孩子們,鄉下好玩的可多著呢!能釣魚,魚塘裏的魚又肥又鮮;星空那是一等一的漂亮,保證讓你們看個夠;房子就是古樸小院,菜園裏啥菜都有;螢火蟲一到晚上就到處飛,跟夢幻仙境似的;手工作坊也不少,明天都帶你們去逛逛。” 愈發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高漲得如同燃燒的篝火,眾人滿心期待著明日奔赴那充滿未知與新奇的鄉下老家,腦海裏勾勒出一幅幅田園風光圖,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似要將這冬夜的寒冷徹底碾碎,隻餘下對明日旅程的熱忱與向往,靜靜流淌在這暖烘烘的房間裏,久久不散。大夥又嘰嘰喳喳地討論起明天要帶的東西,想象著各種鄉下可能遇到的趣事,直至夜深,仍毫無困意,沉浸在這美好的憧憬之中。
周文遠此刻仿若舞台上激情澎湃的演說家,正扯著因興奮而微微沙啞的嗓子,眉飛色舞地跟曹芷若分享最近自己單位經濟發展局裏那些精彩紛呈的趣事。他那雙手像是被注入了魔力,在空中肆意揮舞,一會兒比劃出同事在會議上因緊張而頻頻擦汗的窘態,一會兒又模擬著項目洽談時雙方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的場景,手舞足蹈間動作幅度大得驚人,把桌上原本整齊碼放、宛如等待檢閱士兵的紙牌都帶得亂了幾分,幾張紙牌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悠悠地落到了地上,他卻全然沉浸在自己的講述中,毫無察覺。
“你可知道,我們局裏上次搞那個創新項目競賽,那場麵,簡直比菜市場還熱鬧!各個科室都憋足了勁兒,拿出壓箱底的方案。有個小組為了突出創意,居然把模型做成了能自動變形的,結果演示的時候卡住了,那負責人臉都綠了,哈哈哈!” 周文遠邊說邊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角都泛起了細細的魚尾紋,身體因大笑而微微顫抖。
曹芷若被他逗得前仰後合,一隻手捂著嘴,試圖憋住那一連串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另一隻手則輕拍著周文遠的胳膊,嗔怪道:“哎呀,你別光說別人,說不定你當時也沒好到哪兒去,指不定在旁邊偷笑呢。”
這邊周文遠說得熱鬧,那邊霍星辰也難得放下平日裏那如冰山般的沉穩。郭曉妍仿若掌握了歡樂密碼,三兩句話就精準戳中他的笑點,把他逗得哈哈大笑。他笑得身子直顫,雙手緊緊捂著肚子,仿佛那裏被點了笑穴,眼角都泛起了淚花,那副模樣全然沒了往日的高冷疏離,倒像個天真無邪的孩童。
“哎喲,曉妍,你可別再說了,我這肚子都要笑抽筋了,饒了我吧。” 霍星辰邊喘氣邊求饒,話語裏滿是笑意。
郭曉妍眨眨眼睛,一臉無辜,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怎麽,星辰哥這就受不了啦?看來您這笑點還得練練。”
而曹淩宵和劉靈珊則避開這兩處喧鬧,宛如一對棲息在靜謐枝頭的鴛鴦,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頭挨著頭小聲議論著哪部新上映的電影更值得一看。曹淩宵手裏拿著手機,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滑動著屏幕,翻看著各類影評,時不時湊到劉靈珊耳邊低語幾句,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劉靈珊則微微點頭,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獨特而細膩的見解,兩人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默契的輕笑,眼神交匯間滿是甜蜜與寵溺,仿佛這喧囂的世界裏此刻唯有彼此。
就在這氣氛的高潮之際,郭曉妍的哥哥郭宇軒邁著輕快有力的步伐走進房間。他剛從廚房幫完忙,身上還係著那條印著卡通小熊的圍裙,那小熊圖案憨態可掬,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俏皮可愛,仿佛給郭宇軒增添了幾分童趣。右手拿著一把長柄湯勺,那湯勺在他手中仿若一件神聖的權杖,他就像是剛從硝煙彌漫卻大獲全勝的戰場凱旋的將軍,還緊緊握著自己的佩劍一般,昂首挺胸,臉上洋溢著熱情得足以融化千年寒冰的笑容,揚聲說道:“嘿,大夥們!先停停手裏的事兒,爸媽在樓下把飯菜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咱們下去開飯呢,都別餓著肚子接著玩啦!這湯我剛嚐了一口,那鮮味直衝天靈蓋,鮮得我舌頭都差點吞下去,我發誓,保準你們待會兒喝了一碗想兩碗,到時候可別搶破了頭,我可不負責勸架。”
眾人聞聲,紛紛停下手中的紙牌、棋盤。周文遠戀戀不舍地把手裏的牌往桌上一丟,還佯裝長歎一口氣,故意拖長了音調,臉上滿是惋惜:“哎呀,這局我馬上就要逆風翻盤了,這美食的召喚可真不是時候,不過衝著郭哥說的這鮮掉舌頭的湯,我先撤了。” 說著就起身,還不忘拉一把旁邊的曹芷若,小聲嘀咕:“走走走,先去嚐嚐,吃飽了再迴來大戰三百迴合,美食和牌局都不能辜負。”
曹淩宵率先一步,風度翩翩地伸出手,自然地牽起劉靈珊的柔荑,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動作溫柔而眷戀,輕聲說道:“走,寶貝,可得好好嚐嚐伯父伯母的手藝,之前就聽曉妍說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堪稱一絕,你不是念叨好久想吃正宗的家常味兒了,今天有口福咯,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吃得滿足的小模樣了。”
劉靈珊微微頷首,柔順地依偎在他身旁,抬眸淺笑迴應,眼神裏滿是愛意:“就你記性好,那我可得多吃幾塊,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麽好吃,我以後可得常來蹭飯,你可不許嫌我煩。”
霍星辰也起身,不動聲色地往郭曉妍身邊靠了靠,胳膊看似無意地碰了碰她的肩膀,小聲嘀咕:“你爸媽做飯這麽厲害,也不知道有沒有做你愛吃的那道甜豆蝦仁,一會兒可得多吃點,你要是不吃飽,我都替你著急。”
郭曉妍輕拍了下他的胳膊,臉頰微紅,嗔怪道:“就你事兒多,下去吃飯啦,有的吃還挑三揀四。”
眾人一邊嬉笑打趣,一邊整理著被弄皺的衣衫,有的仔細撫平衣角的褶皺,有的理順領口的邊角,帶著意猶未盡的笑意,三兩成群地跟在郭宇軒身後,朝著樓下餐廳走去。樓道裏迴蕩著他們輕快的腳步聲,還有此起彼伏、交織著各種話題的交談聲,像是一首歡快的下樓進行曲,引領著他們奔赴一場滿是美味與溫情的盛宴,那腳步聲和交談聲仿若靈動的音符,在樓道間跳躍、碰撞,奏響家的溫暖旋律。
一行人仿若一群歡快遊動的魚,有序地魚貫下樓,樓梯間瞬間被填滿,迴蕩著輕鬆愉悅的交談聲與輕快得仿佛帶著節奏的腳步聲。曹淩宵身姿優雅,微微側身,那姿勢如同古代護花的騎士,紳士地將手臂虛環在劉靈珊身側,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嘴裏還不忘小聲叮囑:“小心腳下,這樓梯有點窄,別著急。” 那溫柔的語調就像春日裏最輕柔的風,撩動著劉靈珊的心弦。劉靈珊佯裝嗔怪地看他一眼,美眸中波光流轉,嘴角卻噙著怎麽也藏不住的笑意,輕聲迴道:“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周文遠這邊則跟曹芷若鬧作一團,他像是個調皮搗蛋的孩童,佯裝要揪她的馬尾辮,手指在空中虛晃,惹得曹芷若連連驚唿,一邊笑著躲避,一邊伸手去拍打周文遠,嬌嗔道:“你別鬧了,再鬧我可生氣啦!” 可那上揚的語調裏哪有半分生氣的意味,倒像是甜蜜的嗔怪。
待步入餐廳,眾人隻覺眼前一亮,瞬間被滿桌琳琅滿目的珍饈吸引了全部目光,不由得齊齊發出一陣由衷的讚歎。那雕花的實木餐桌上,鋪著的精致淡藍色桌布,宛如一片波瀾不驚、寧靜澄澈的淺海,安安分分地承載著諸多美味佳肴,似是要將這一方小天地都化作美食的仙境。中央醒目位置擺放著一大盤清蒸鱸魚,魚身足有一尺來長,側臥盤中,像是一位慵懶休憩的美人,魚身上細膩的刀工紋路仿若粼粼波光,在餐廳明亮的燈光下清晰可見,一道道整齊排列,顯然是廚師精心雕琢、匠心獨運的傑作。淋上的熱油 “滋滋” 作響,那瞬間爆開的聲響仿若一場美食的狂歡序曲,瞬間激發出蔥薑蒜那濃鬱得化不開、直鑽鼻腔的香氣,嫋嫋升騰,悠悠飄散,勾得人肚子裏的饞蟲紛紛躁動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快朵頤。
周圍緊密環繞著色澤誘人至極的油燜大蝦,紅亮的外殼仿佛被技藝高超的工匠精心鍍上了一層璀璨華光,蝦須挺拔如戟,根根精神抖擻,像是整裝待發、守衛美食疆土的小兵。還有幾盤精心烹製的家常小炒,嫩綠的青菜新鮮得仿佛能掐出水來,葉片上還掛著幾星晶瑩剔透、仿若細碎珍珠的水珠,與鮮嫩的肉絲交織纏綿,葷素搭配得恰到好處,宛如一場食材間的完美邂逅。騰騰熱氣氤氳而上,暖烘烘地撲在眾人臉上,輕柔地撫摸著每一寸肌膚,讓整個餐廳都彌漫著溫暖而誘人的煙火氣,仿若一幅描繪現世安穩、闔家歡樂的絕美畫卷,滿是生活最本真的幸福模樣。
眾人依次入座,曹淩宵率先起身,身姿挺拔如鬆,一襲筆挺的襯衫毫無褶皺,更襯得他氣宇軒昂,風度翩翩。他雙手恭敬地捧起一杯橙汁,橙汁在水晶杯中微微蕩漾,折射出五彩斑斕的璀璨光芒,恰似杯中藏著一片夢幻的星河。目光誠摯得仿若能融化冰雪,望向曉妍父母,那眼神中的尊敬毫不作偽,純粹而真切,聲音清朗有禮,字字句句都透著教養:“伯父、伯母,今日冒昧打擾,實在是感激不盡。這還沒動筷呢,就已經被這滿桌好菜勾起了饞蟲,更被您二位的熱忱款待暖到了心底。您二位這一番心意,我們都實實在在感受到了,仿若冬日裏的暖陽,暖徹心扉。我先敬您二位一杯,願您二位身體康健,似那蒼鬆翠柏,四季常青;事事順遂,如那順水行舟,毫無阻礙!往後的日子,要是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您二位千萬別客氣,盡管開口便是。” 說罷,微微欠身,動作優雅自然,輕抿一口橙汁,唇瓣輕觸杯沿,盡顯優雅。
曉妍爸爸連忙起身,雙手虛扶,臉上的笑容如同綻放的向日葵,燦爛得晃眼,眼角的細紋裏都填滿了笑意,連連說道:“哎呀,淩宵這孩子太客氣啦!你們能來家裏,家裏都熱鬧不少,平日裏就我和曉妍她媽在家,冷冷清清的,說話都沒個迴音。你們一來,這屋子都亮堂了,滿是生氣。快別站著,趕緊都坐下吃菜,嚐嚐口味咋樣,要是有哪道菜不合胃口,可得跟我們說,別委屈了自個兒。” 說著,目光殷切地掃過眾人,像是要把這份熱忱一股腦兒都塞進大家心裏,滿是關切與熱忱。
曹淩宵笑著點頭應下,待曉妍爸爸入座後,才緩緩坐下,又側頭輕聲跟劉靈珊說:“多吃點,別拘謹,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劉靈珊輕輕 “嗯” 了一聲,乖巧得如同溫順的小貓,微微點頭,眼神裏透著依賴。這時,霍星辰也清了清嗓子,拿起飲料,目光看向曉妍父母,剛要開口,周文遠卻在一旁起哄:“老霍,看你緊張得,手都抖了,快說快說!是不是準備了什麽長篇大論,憋壞了吧!” 霍星辰狠狠瞪他一眼,那眼神仿若要吃人,卻惹得眾人一陣哄笑,原本稍顯拘謹的氛圍瞬間又輕鬆歡快起來,餐廳裏再度被歡聲笑語填滿,大家徹底沒了拘束,準備盡情享受這頓溫馨的家宴。
進餐過程中,暖黃而柔和的燈光仿若一層輕盈的薄紗,輕柔地灑落在餐桌上,映照著一盤盤佳肴氤氳升騰的熱氣,那騰騰熱氣仿若靈動的精靈,在空中歡快起舞,為這一方小天地添上了幾分如夢似幻的朦朧美感。整個氛圍溫馨和睦得如同春日午後灑滿陽光的花園,繁花似錦,靜謐安然,每一絲空氣裏都流淌著家的溫暖與愜意。
霍星辰看似全身心地沉浸在和身旁周文遠天南海北的閑聊之中,滔滔不絕地講述著旅途中那些新奇有趣的見聞。他口才極佳,描述起來繪聲繪色,仿若一位技藝精湛的畫師,將那些過往經曆栩栩如生地在眾人眼前鋪展開來。從異國他鄉那令人咋舌的奇特風俗講起,描述著當地人色彩斑斕、造型怪異卻飽含深意的服飾裝扮,以及那些聞所未聞、神秘莫測的節日慶典儀式;又談及深山老林裏那場如夢似幻的邂逅,形容那靈動小鹿的身姿時,雙手不自覺地比畫著,眼中閃爍著光芒,仿若那小鹿此刻就在眼前跳躍一般,把周文遠都聽得入了迷,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好奇與向往,時不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引得旁人都忍不住側目。
可誰也沒注意到,在他眉飛色舞、談笑風生的表象之下,眼角的餘光卻似有實質般,如同一雙隱形卻敏銳的觸手,時刻留意著郭曉妍的一舉一動。郭曉妍的目光剛在那盤油燜大蝦上多停留了一瞬,那眼神裏不經意間泄露了心底的小饞意,仿若一道細微的電波,瞬間就被霍星辰敏銳地捕捉到。他微微欠身,動作優雅自然,手臂仿若靈動的水蛇,自然地伸長,在旁人毫無察覺之際,不動聲色地將幾隻個頭最大、蝦肉最飽滿的大蝦精準夾到她碗裏,那夾子開合的瞬間,穩準狠兼具,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沒有絲毫拖遝與猶豫。
緊接著,他順勢接過盤子,修長白皙的手指仿若最精巧的工具,熟練地剝起蝦皮。隻見他微微低頭,額前的碎發輕垂,仿若一道輕柔的簾幕,遮住了他專注的眉眼,隻露出那線條優美的下巴和微微抿起的薄唇。周圍的喧囂仿若與他隔絕,此刻他的世界裏唯有手中的蝦與眼前的姑娘。隻聽見他頭也不抬,聲音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這一室靜謐,仿若風中最輕柔的呢喃,輕聲說道:“這蝦可鮮著呢,你多吃點,小心燙。”
郭曉妍俏臉瞬間泛起一抹紅暈,那紅潮仿若被點燃的火苗,從臉頰迅速蔓延至耳根,連那小巧的耳垂都變得粉嫩欲滴。她輕咬下唇,貝齒在唇瓣上留下淺淺的印記,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嗔怪道:“我自己能剝,你也吃你的呀,光顧著我了。” 話語裏雖帶著嗔怪,卻滿是甜蜜與嬌羞。
霍星辰卻仿若未聞,仿若陷入了某種旁人無法介入的專注小世界,外界的一切聲音與幹擾都被他自動屏蔽。他依舊專注地將剝好的蝦肉整齊碼放在她碟邊,蝦肉瑩白如玉,在燈光映照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漸漸地堆成了一座小小的 “蝦肉山”。那座 “小山” 仿若他無聲的愛意堆砌而成,滿是深情。
郭爸郭媽坐在對麵,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相視一笑,眼中滿是對這年輕人細膩心思的讚許。郭媽輕聲跟郭爸嘀咕,那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這小夥子,心可真細,對咱曉妍是上了心咯,看著他倆,倒讓我想起咱們年輕時的樣子。” 郭爸笑著點點頭,目光裏透著欣慰:“嗯,看著是個靠譜的孩子,曉妍跟他在一塊兒,咱們也放心。”
曹淩宵這邊,恰似一位時刻守護公主的忠誠騎士,同樣體貼入微到了極致。劉靈珊不過才微微蹙了蹙眉頭,那眉心輕攏,猶如平靜無波的湖麵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漣漪,細微的表情變動瞬間被曹淩宵捕捉在眼裏。緊接著,她小聲嘀咕一句:“這道菜的調料味兒好像有點重呢,吃著不太習慣。” 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耳畔,若不仔細聽,壓根難以察覺,卻像一道不容違抗的指令精準無誤地傳入曹淩宵耳中。
他瞬間心領神會,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仿若靈動的舞者,迅速行動起來。隻見他輕輕握住餐盤邊緣,手腕微微用力,立刻將那盤令劉靈珊蹙眉的菜挪到一旁,動作果斷又不失優雅自然,沒有絲毫拖遝與遲疑,仿佛早就在心底演練過無數次應對此種狀況的方案。緊接著,他轉而將目光投向那盤色澤紅亮、香氣撲鼻,仿若散發著迷人魔力的糖醋排骨,手中的筷子仿若被賦予了生命,接連夾了幾筷子放到劉靈珊麵前的碟子裏。
排骨上淋灑的醬汁濃稠欲滴,仿若緩緩流動的蜜漿,在暖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勾人食欲的光澤,每一塊排骨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紅亮的色澤搭配醇厚的醬汁,光是看著便能想象到那酸甜可口的滋味在舌尖爆開的美妙。曹淩宵同時溫柔低語,那聲音恰似春日裏最繾綣的微風,撩動著劉靈珊的心弦:“嚐嚐這個,靈珊,這可是你平日裏的最愛,我可記著呢。伯母的手藝真是絕了,就這賣相,聞著這香味,肯定合你口味。我記得上次咱們去那家私房菜館,你當時吃得小嘴一癟,就念叨著這排骨要是能有伯母做的一半好吃就好了,這不,今天可算如願了,快多吃點。”
劉靈珊抬眸,嗔怪地瞥他一眼,那眼神似嬌似怨,仿若在埋怨他這般直白地拆穿自己的小心思,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甜蜜得能膩死人的笑意,輕聲迴道:“就你知道我心思,這排骨看著是不錯,不過要是吃胖了,我可饒不了你。” 說著,夾起一塊放入口中,牙齒輕咬,糖醋汁瞬間在口腔裏爆開,酸甜滋味刺激著味蕾,她滿足地眯起了眼,臉上滿是享受。
周文遠這邊亦是毫不遜色,照顧曹芷若時盡顯細致周到。他身子微微前傾,整個上半身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時刻朝著曹芷若的方向傾斜,目光如同精密的掃描儀,緊緊鎖定她的碗碟。神奇的是,曹芷若身旁的碗碟始終未曾空過,仿佛被施了某種神奇的魔法,剛少一點,立馬又被填滿,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源源不斷地輸送美食。
一會兒,見她吃了不少葷腥,周文遠便眼疾手快地伸向那盤清爽解膩的涼拌時蔬,嫩綠的菜葉像是被水洗過的翡翠,通透且鮮嫩,葉片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像是清晨草葉尖上被朝陽映照得璀璨的露珠,新鮮得讓人看一眼便垂涎欲滴。他夾了一筷子放進曹芷若碗裏,臉上掛著如暖陽般的笑容,輕聲說道:“吃點這個,剛吃了那些油膩的,來口清爽的緩緩,別一會兒膩著了。” 一會兒,瞅見她目光在糕點上流連,便又轉手拿起軟糯香甜的糕點,那糕點散發著誘人的奶香,仿若一陣甜香的霧氣縈繞在鼻尖,光是聞著就讓人心情愉悅。糕點被切成精致的小塊,每一塊都大小均勻,方便入口。
他還不時輕聲提醒,那語調像極了耐心叮囑孩子的家長:“別光盯著甜的吃,吃點蔬菜,營養得均衡,不然小心長胖咯,到時候又該嘟囔著要減肥了,我可不想聽你抱怨。” 曹芷若乖巧地點點頭,聽話地夾起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可愛至極的小倉鼠,含糊不清地說:“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周文遠看著她這模樣,心中仿若被一隻溫柔的小貓輕撓,寵溺地笑了,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好好,我們芷若最聽話了,快吃吧。”
這一桌人,在美食與溫情交織得密不透風的氛圍裏,每一個細微的眼神交匯、每一句輕聲的叮囑、每一次貼心的夾菜動作,都滿溢著濃得化不開的愛意。這些愛意仿若點點繁星,匯聚一堂,讓這原本普通平凡的晚餐變得熠熠生輝,仿若一場無聲卻動人至深的愛的盛宴,在歲月長河裏鐫刻下溫暖而美好的篇章,供人久久迴味。
飯後,暖烘烘的餐廳裏仿若被一層無形卻馥鬱的香紗輕柔籠罩,彌漫著食物的餘香,那絲絲縷縷的香氣,有飯菜的醇厚、甜點的香甜,交織纏綿,與眾人交談的歡聲笑語相互纏繞,絲絲入扣。大夥圍坐一團,像是一群歸巢的倦鳥,眷戀著此刻的溫暖,話題如同隨風飄散的輕絮,從家長裏短輕鬆地飄到了往昔那些肆意飛揚、光芒萬丈的青春趣事。
曹淩宵仿若一位登台的名角,正眉飛色舞地講述著大學時宿舍幾人那段令人啼笑皆非的 “英勇事跡”。隻見他雙手在空中揮舞比劃,臉上的表情豐富得如同川劇變臉,一會兒擠眉弄眼模仿著舍友鬼鬼祟祟的神態,一會兒又瞪大雙眼佯裝驚恐,生動地描繪著宿舍幾人瞞著宿管偷偷在陽台搞 “深夜燒烤派對” 的場景。他們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偷偷摸摸搬來簡易烤架,從食堂順來幾串食材,趁著夜色正濃燃起炭火,那火苗剛一躥起來,幾人就興奮得忘乎所以,結果火星四濺,差點把陽台點著,濃煙滾滾引得整棟樓警報聲大作,宿管大爺拎著掃帚氣勢洶洶趕來,幾人嚇得四處逃竄,那驚險一幕被曹淩宵講得繪聲繪色,把眾人逗得前仰後合,笑聲似要震破這餐廳的牆壁。
就在這時,窗外驟然響起一陣歡快激昂的鑼鼓聲,那鑼鼓點子密如雨絲,劈裏啪啦地敲進人心裏,瞬間打破了屋內悠然閑適的氛圍。緊接著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仿若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馬蹄聲聲,氣勢磅礴,煙火的硝煙氣息隱隱透窗而入,帶著刺鼻卻又令人興奮的煙火味。絢爛的煙花唿嘯著衝向夜空,“嗖 —— 砰” 地炸響,五彩斑斕的光芒瞬間將夜幕點亮,像是哪位仙人在墨色的蒼穹肆意揮灑最絢麗的油彩,紅的似火,粉的像霞,綠的若翠,藍的猶海,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郭曉妍興奮得仿若被點燃的煙花,一下子跳起身來,眼眸中閃爍著孩童般純粹的驚喜光芒,恰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她像個靈動的小鹿般奔到窗邊,雙手急切地扒著窗台,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睛亮晶晶的,大聲唿喊著:“爸媽,快看快看,外麵放煙花啦!這煙花肯定特漂亮,快來呀!” 聲音裏滿是抑製不住的雀躍,那股子興奮勁兒仿佛要衝破胸膛,感染著屋內每一個人。
大夥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熱鬧吸引,紛紛圍攏過去,像是被磁石吸附的鐵屑。霍星辰幾步跨到郭曉妍身側,身姿矯健,微微側身,仿若一座堅實的堡壘,不動聲色地為她擋住身後人群可能的擁擠,目光卻始終追隨著窗外不斷炸開的煙花,那眼神裏透著沉醉與癡迷,仿佛此刻世間唯有這漫天煙火與身旁之人。曹芷若則挽著周文遠的胳膊,腦袋親昵地靠在他肩頭,仿若找到了最安心的依靠,輕聲驚歎:“哇,好久沒看到這麽盛大的煙花了,太美啦!” 周文遠笑著揉揉她的腦袋,手上動作輕柔,滿是寵溺:“是挺美的,跟你一樣。” 惹得曹芷若嬌嗔地捶了他一下,粉拳輕落,帶著甜蜜的嗔怪。
眾人皆沉浸在這如夢似幻的煙花盛宴之中,一朵朵碩大的花火在空中你追我趕地競相綻放,又緩緩消散,似一場璀璨卻短暫的綺夢,美得驚心動魄,卻又讓人悵然若失。待煙花的最後一抹餘暉消逝,清冷的月光重新灑下,像是一位遲來的訪客,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牆上的時鍾指針悄然移至晚上 10 點左右,那滴答滴答的聲響,此刻仿若倒計時的鍾聲。這時,餐廳吊燈的暖光仿佛都染上了一絲離別的淡愁,光芒似也黯淡了幾分,大家這才迴過神來,意識到歡聚終有時,那股子不舍與眷戀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隻能帶著些許無奈,拖遝著腳步迴到客廳與郭曉妍父母告別,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似想將這相聚的時光再多挽留片刻。
眾人一一上前,秩序井然卻又滿懷熱忱,依次與郭爸郭媽握手擁抱。每一次握手,都緊緊有力,傳遞著真誠與感激;每一個擁抱,都溫暖貼心,滿是對長輩的敬重。大夥誠摯地道謝,感謝這一晚的盛情款待,言辭間仿若流淌著春日暖陽般的溫情,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熨帖人心。
曹淩宵率先一步,麵帶微笑,那笑容仿若春日繁花,燦爛而親和,笑著說:“伯父伯母,今晚這頓飯吃得太舒心了,每一道菜都跟藝術品似的,滋味更是絕了,吃得大夥肚子圓滾滾,心裏暖融融的。以後有機會咱們可得多聚聚,您二位要是來城裏玩兒,一定提前招唿我們,城裏好玩的地方可不少,我們陪著您二位好好逛逛,盡盡地主之誼。” 郭爸聽得滿臉笑意,眼角的魚尾紋都擠作一團,像是盛開的菊花,連連點頭:“好好好,你們年輕人路上也小心,這大晚上的,別著涼。以後有空常來家裏坐坐,把這兒當自己家一樣,別見外。”
霍星辰卻故意放慢腳步,仿若一隻隱匿在暗處、伺機而動的獵豹,身姿隱匿在眾人身後的光影裏,借著那明暗交錯的朦朧,巧妙地隱藏著自己的小心思。待眾人一一寒暄完畢,周遭稍稍安靜下來,他才如同幽靈般悄然挪到郭曉妍身後。他微微俯身,高大挺拔的身形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瞬間將郭曉妍穩穩籠在身前,恰似護著稀世珍寶。溫熱的氣息輕拂過她的耳畔,帶著獨屬於他的蠱惑氣息,仿若春日微風裹挾著馥鬱花香,撩得人心尖發癢。聲音低啞而繾綣,仿若情人間最私密的呢喃:“曉妍,我可盼著去虎城的日子了,這些天,一想到能跟你在那兒見麵,我連覺都睡不踏實。翻來覆去,腦子裏全是你的影子,跟放電影似的。到時你可得給我個準信兒,我滿心期待著你能大大方方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別讓我等太久,嗯?我可是把心都掏出來擱你這兒了,就盼著能跟你修成正果。”
郭曉妍隻覺心跳瞬間如雷,那劇烈的跳動似要衝破胸膛,仿若一隻瘋狂撞擊牢籠的飛鳥。雙頰滾燙得仿佛能煎熟雞蛋,紅潮一路從臉頰蔓延至耳根,她垂眸輕咬嘴唇,那貝齒在唇瓣上留下淺淺的齒痕,緊張得手指都不自覺絞緊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良久,才蚊蠅般應了句:“知道了。” 聲音輕得差點消散在空氣裏,仿若一片飄零的羽毛,柔弱無依。
霍星辰直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若帶著黏性,似要把她此刻羞澀模樣烙印心底,銘刻在靈魂深處,才轉身隨著眾人踏出郭家大門。夜風吹過,涼意沁人,仿若冰冷的小手輕撫麵龐,卻吹不散眾人心中這一晚積攢的暖意。大夥的歡聲笑語依舊此起彼伏,談論著今晚的趣事,迴味著美食的滋味,而郭曉妍站在門口,望著遠去的身影,心亂如麻,腦海裏不斷迴響著霍星辰的低語,滿是對未來相聚的忐忑與期待,仿若置身於迷霧之中,不知前路幾何,卻又懷揣著一絲甜蜜的憧憬,一步三迴頭,直至那一行人徹底消失在夜色裏。
眾人魚貫走出郭家大門,夜色宛如一塊廣袤無垠、沉甸甸地鋪滿了整個世界的巨大黑色綢緞,肆意地舒展著它無邊無際的幕布,幽深得不見底,仿若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將所有光芒統統吞噬。寒風如同一把把鋒利無比、冰冷徹骨的冰刀,毫不留情地割過臉頰,瞬間帶來一陣刺痛,緊接著又刁鑽地鑽進衣領,肆意遊走,眾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試圖躲避這刺骨寒意。然而,心底那股因歡聚而生的熊熊燃燒著的暖意,卻仿若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任這凜冽寒風如何張牙舞爪、肆虐張狂,都無法將其撼動半分,反而愈發熾熱。
六輛車如同六頭蓄勢待發的鋼鐵巨獸,依次緩緩啟動,引擎聲轟然響起,低沉的轟鳴交織在一起,仿若一曲震撼人心的交響樂序曲,打破了夜的死寂般的寂靜。車燈齊刷刷亮起,仿若六把閃耀著寒光的利劍,以銳不可當之勢刺破濃稠如墨的黑暗,浩浩蕩蕩地朝著靈珊家疾馳而去。
此刻,六輛車內的對講機頻道仿若被點燃的煙火,瞬間熱鬧非凡起來。大家仿若還置身於郭家那暖烘烘、滿溢著歡聲笑語的屋內,嘰嘰喳喳地迴味著晚餐時那一道道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以及那些如珍珠般散落席間、熠熠生輝的溫馨瞬間,七嘴八舌,興奮難抑。
曹淩宵穩穩地握著方向盤,仿若掌控著一艘航行在夜海的巨輪,身姿挺拔而從容。副駕駛座上的劉靈珊笑語嫣然,那笑容仿若春日裏盛開得最絢爛的花朵,明豔動人。她時不時被曹淩宵幽默詼諧的言語逗得前仰後合,笑聲清脆如銀鈴,在狹小的車廂內不斷迴蕩,驅散了車窗外夜色的陰霾。曹淩宵側頭看向她,眼神裏滿是寵溺,仿若世間唯有她這一抹亮色,輕聲說道:“今晚郭叔叔那道糖醋排骨,看把你饞的,那小眼神,就沒從盤子上移開過。明兒個去鄉下,說不定能碰上更地道的農家美味,到時候保準讓你吃得肚子滾圓,可別又嚷嚷著減肥。”
這時,對講機裏猛地傳來周文遠那咋咋唿唿、辨識度極高的聲音,仿若一聲驚雷炸響:“嘿!淩宵,你們說郭叔叔家那複古唱片機是不是絕了?我跟你們講,那老唱片一轉,滋滋啦啦的聲音剛一響起來,音樂一起,我感覺自己瞬間穿越迴幾十年前的上海灘了,燈紅酒綠,歌舞升平,特有韻味,差點就跟著搖擺起來,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高低得跳上一段。”
霍星辰在自己的車裏聽著,不禁笑著附和:“可不是嘛,還有郭叔叔收藏的那些好酒,一瓶瓶整整齊齊地擺在櫃子裏,光看那包裝就知道來曆不凡。聽郭叔叔講故事的時候,我眼睛都直了,那些故事聽得我一愣一愣的,雖說沒口福嚐嚐,但也算大飽耳福,開了眼界咯,感覺像跟著酒瓶子遊曆了一遍酒文化的曆史長河。”
坐在另一輛車裏的陳逸飛緊接著說道,聲音沉穩而充滿興致:“你們注意到沒,郭叔叔家書房的字畫,那可真是暗藏乾坤。我一開始就覺著不凡,仔細瞧了,好幾幅像是名家手筆,筆墨神韻絕非尋常。跟郭叔叔一聊,才知道背後藏著那麽多有意思的收藏故事,從畫家的生平趣事到創作的機緣巧合,改天咱們也研究研究字畫去,熏陶熏陶藝術細胞。”
李翰林開著車,雙手熟練地把控著方向盤,聽到大家的分享,也忍不住通過對講機講起自己的發現,語調裏滿是驚歎:“我發現郭叔叔家的花園打理得那叫一個精致!那些花花草草,一叢叢、一簇簇,排列得整整齊齊,枝葉繁茂,色澤鮮亮,一看就是費了大心思的,品種還都挺稀罕,好多我連名都叫不上來,在咱城裏可不容易見到這麽有生氣的小園子,像個袖珍的植物王國。”
孫伯韜坐在車後座,身子前傾,湊近對講機,跟著搭腔:“是呢,還有他家那隻大金毛,渾身毛茸茸的,跟個金色的毛團子似的,溫順得很,一直圍著咱們轉,那小眼神,眼巴巴地瞅著,就盼著人跟它玩。我可喜歡逗它了,要不是不方便,真想偷偷抱上車帶迴來養著,以後也有個伴兒。”
不多時,車隊仿若一排歸家的鴻雁,整齊有序地緩緩停在了靈珊家那獨門獨院、精致溫馨的小洋樓前。這小洋樓在濃稠如墨的夜色中靜靜佇立,暖黃色的燈光仿若靈動俏皮的小精靈,透過窗簾那細密的縫隙,絲絲縷縷地灑在院子裏,像是在寒夜中張開了一雙雙溫柔且充滿期待的懷抱,迫不及待地迎接眾人歸來,為這清冷的冬夜添了幾分暖融的歸家氛圍。
剛推開門,屋內那熟悉而又溫暖的氣息裹挾著家的獨特味道,如潮水般撲麵而來,瞬間將眾人緊緊環繞,仿若給眾人披上了一層暖融融的披風。率先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劉爸劉媽、曹爸曹媽正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溫馨畫麵。電視裏播放著晚間新聞,主持人那字正腔圓的聲音被刻意調低,仿若潺潺流淌、輕柔舒緩的溪流,成了這熱鬧場景恰到好處的輕柔背景音,絲毫沒有打擾到屋內即將湧起的熱烈氛圍,反而更襯出屋內的其樂融融。
劉媽像是被觸發了最為靈敏的彈簧機關,瞬間從沙發上彈起身來。她身著一件厚實的絳紅色羊毛開衫,那顏色恰似冬日裏熊熊燃燒的暖火,襯得她整個人愈發親切和藹,滿臉的關切不加掩飾,幾步上前,雙手急切地拉過靈珊,那雙手帶著母親特有的溫度,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嘴裏念叨著:“哎呀,可算把你們盼迴來了!這大冷天的,出門在外凍壞了吧?玩得還開心吧?累不累呀?” 話語裏滿是心疼與牽掛,眼神裏更是寫滿了慈愛。
靈珊臉上掛著幸福得快要溢出來的笑意,趕忙上前挽住媽媽的胳膊,腦袋親昵地蹭了蹭,如同乖巧的小貓在撒嬌:“媽,可好玩了!郭叔叔阿姨人特別好,熱情得不得了,那股子熱乎勁兒,就跟咱們自家人似的。做的飯菜更是超好吃,尤其是那道糖醋排骨,我感覺自己能吃下一大盤,現在想起來都饞得不行,您要是嚐了,保準也讚不絕口。”
曹爸坐在一旁的沙發扶手上,穿著一套深灰色的寬鬆家居服,鼻梁上架著副老花鏡,鏡片後的眼睛裏笑意盈盈,抬手扶了扶眼鏡,笑著打趣:“看把你們一個個樂的,跟中了大獎似的,都快坐下歇歇,別光顧著樂,跟我們講講都玩啥了,讓我們也跟著沾沾喜氣,別把好玩的事兒都自個兒揣兜裏。”
眾人嘻嘻哈哈地圍坐一團,沙發瞬間被填得滿滿當當,仿若一個裝滿歡樂的大口袋。曹芷若款步走到曹媽麵前,輕盈地坐下,雙手自然而然地挽住媽媽的手,腦袋微微歪著,靠在曹媽肩頭,輕聲細語地撒嬌道:“媽,今晚郭家的飯菜可豐盛啦,不過還是惦記著您做的菜呢,明天去鄉下,會不會吃不到您做的拿手菜啦?” 曹媽笑著輕拍她的手,溫柔說道:“傻丫頭,媽明天給你帶上些食材,到鄉下也給你做。”
而周文遠呢,眼神自始至終追隨著曹芷若,見她坐下,便順勢緊挨著她身邊落座,那姿勢看似隨意,實則精心,眼睛一刻也沒從曹芷若身上挪開,目光裏滿是繾綣柔情。曹爸曹媽都是過來人,瞬間就看出了這兩人之間那微妙的苗頭,相視一笑,眼中滿是了然與欣慰。
這邊,劉爸劉媽聽到曹爸說要跟親家一起迴他鄉下家裏,兩人便湊到一塊兒,小聲討論起來。劉爸微微皺眉,思索著說:“親家,咱這迴去可得帶些實用的東西,鄉下蚊蟲多,我看咱得帶上幾盒驅蚊液,別讓孩子們遭了罪。” 劉媽點頭讚同,接著補充道:“還有啊,鄉下晚上涼,得多帶幾件厚外套,別凍著孩子們,我再準備些常用藥,以防萬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仔細規劃著要帶的物品,滿是對大夥的關心。
曹淩宵挨著劉靈珊坐下,順手接過劉媽遞來的熱氣騰騰的茶杯,輕吹了吹,那升騰的熱氣氤氳在眼前,仿若一層薄紗。抿上一口,溫熱的茶水潤了潤嗓子,開口說道:“郭叔叔收藏了一櫃子好酒,今天特意給我們展示,那櫃子一打開,酒香都差點把我熏醉了。一瓶瓶介紹來曆,從古老的酒莊到那些酒背後曆經的歲月傳奇,那些故事聽得我們一愣一愣的,雖說沒喝上,但也算開了眼界,感覺像跟著酒瓶子遊曆了一遍曆史。”
周文遠在一旁搶著說,雙手在空中揮舞比劃著:“還有還有,他家那複古唱片機,可太有年代感了!放出來的老唱片,音樂一起,滋滋啦啦的,我當時就覺得自己像穿越迴幾十年前的上海灘,燈紅酒綠的,特有韻味,差點就跟著唱片裏的節奏搖擺起來,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非得跳上一段。”
眾人七嘴八舌,分享著今晚的趣事,歡聲笑語似一群脫韁的野馬,在屋內肆意奔騰,久久迴蕩,暖化了這清冷冬夜的每一寸空氣。就在這氣氛熱烈之時,曹爸清了清嗓子,那聲音仿若洪鍾輕鳴,目光溫和又帶著幾分期待,看向曹淩宵,開口道:“淩宵啊,還有靈珊、芷若,明天爸想帶你們迴梅城鄉下的老家去看看,認認親。咱們平日裏都在城裏忙忙碌碌,老家那些親戚也念叨著你們呢,順便把親家,以及這幫孩子都帶上,讓大夥都體驗體驗鄉下生活。在咱那鄉下啊,日子過得慢,風景又好,跟城裏完全不一樣,到處都是綠油油的農田,清晨有鳥鳴,夜晚有蛙聲,愜意得很。”
曹淩宵先是一愣,仿若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砸中,隨即眼睛亮得仿若星辰,轉頭望向劉靈珊,兩人目光交匯,皆是滿滿的新奇與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鄉下那如詩如畫的美景。曹淩宵忙不迭地應道:“真的嗎?爸,那太棒了!我都好久沒迴老家了,小時候那些田埂、老房子,還常在夢裏出現呢,正想迴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我小時候藏起來的‘寶藏’。”
劉靈珊也跟著連連點頭,興奮得臉頰緋紅,拉著曹淩宵的胳膊直晃:“對啊對啊,我還從沒去過鄉下呢,聽說能看到大片大片綠油油的農田,還有好多毛茸茸的小動物,像小兔子、小鬆鼠啥的,想想就覺得好玩極了!我都迫不及待了。”
周文遠和霍星辰對視一眼,眼裏的興奮幾乎要溢出來,仿若兩個即將開啟冒險之旅的孩童。周文遠搓著手,身子前傾,迫不及待地問:“曹叔叔,鄉下真有那麽有趣嗎?能釣魚不?我可惦記著釣幾條野生魚,嚐嚐鮮呢,城裏那些養殖的魚,可完全沒法比。”
霍星辰也嘴角含笑,接著話茬說:“我一直想看鄉下那種純淨無汙染的星空,書裏寫得美極了,感覺伸手就能抓到星星似的,肯定特愜意。晚上躺在院子裏,看著滿天繁星,那得多浪漫。”
劉靈珊拉著曹芷若的手,滿臉憧憬,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分:“芷若,咱們明天可得好好玩!聽說鄉下能摘新鮮的果子,還能跟著老鄉去挖野菜,這些事兒在城裏可都體驗不到。到時候咱們多摘點果子,迴來做成果醬,肯定好吃。”
曹芷若重重地點頭,眼睛彎成了月牙:“嗯嗯,說不定還能碰上趕大集,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全是地道的鄉土玩意兒,像手工編織的籃子、現做的麥芽糖,光想想就激動!”
陳逸飛滿懷期待地問:“曹叔叔,鄉下的房子是不是那種古樸的小院,帶個小菜園,能隨手摘菜吃的呀?”
李翰林也跟著好奇地打聽:“是不是晚上能看到螢火蟲,像提著小燈籠似的飛來飛去,可漂亮了。”
孫伯韜則興致勃勃地說:“我聽說鄉下有那種傳統的手工作坊,能親手做些小玩意兒,咱明天能去瞅瞅不?”
曹爸被這一連串問題逗得哈哈大笑,一一耐心解答:“孩子們,鄉下好玩的可多著呢!能釣魚,魚塘裏的魚又肥又鮮;星空那是一等一的漂亮,保證讓你們看個夠;房子就是古樸小院,菜園裏啥菜都有;螢火蟲一到晚上就到處飛,跟夢幻仙境似的;手工作坊也不少,明天都帶你們去逛逛。” 愈發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高漲得如同燃燒的篝火,眾人滿心期待著明日奔赴那充滿未知與新奇的鄉下老家,腦海裏勾勒出一幅幅田園風光圖,歡聲笑語此起彼伏,似要將這冬夜的寒冷徹底碾碎,隻餘下對明日旅程的熱忱與向往,靜靜流淌在這暖烘烘的房間裏,久久不散。大夥又嘰嘰喳喳地討論起明天要帶的東西,想象著各種鄉下可能遇到的趣事,直至夜深,仍毫無困意,沉浸在這美好的憧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