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吱呀一聲,沒了聲響。


    被子下的某人調整了一下睡姿,迷迷糊糊中正準備睡沉過去。


    不想那話鑽進耳朵,驚得她猛地瞪圓大眼,一把鑽出腦袋,屋子裏卻空無一人。


    腦子空白片刻,溫梨直愣愣怔住好一會兒,以為自己夢遊了。


    等緩過神,她暗暗尖叫一聲:


    靠!剛才他說了什麽?她沒聽錯吧?


    迅速環顧四周,熟悉的擺設,熟悉的房間,唯獨不見任何人影。


    視線移到衣架上,她的衣服整齊掛在上頭,旁邊還有一件錦綢披風。


    這披風她認識,就是那天大雨她們相遇時他披過的。


    話說她是什麽時候脫的衣服?又是什麽時候把衣服掛上去的?


    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難不成是他幫她脫的?


    低頭瞧一眼自己身上,除了脫掉外衣,其他都完整。


    鬆一口氣,溫梨拍拍胸口壓壓驚,腦袋徹底清醒,睡意全無。


    看來是真的,不是夢,真是他。


    隻是這位仁兄啥情況?突然變心了?還是說被掰正過來了?


    不應該啊?她的魅力沒那麽大吧?


    他和瞬風不是好好的嗎?沒有出現任何矛盾呀。


    還是說,他打算男女通吃?


    可也不對,他不行,怎麽通吃?


    哦,想明白了,估計他也跟她想一塊兒去。


    他也想跟她假成親,做對假夫妻?


    既可以隱瞞他不行的事情,又可以繼續和瞬風相守。


    可為什麽他說等他徹底痊愈再跟她成親呢?他的餘毒不是已經清了嗎?


    至於那方麵的治療,爺爺說至少也得兩三年,兩三年還不一定有把握能治好。


    這隱疾治不治好與她也沒啥關係,又不是她用。


    再說她也等不了他三年,兩年之內她必須完成成親生孩子的任務。


    若他早點跟她說,她肯定立刻答應,馬上拜堂。


    可她現在有了想好好找一個男人過日子的想法。


    哎,傷腦筋,這可咋整?


    這邊溫梨被他突然說的話整得輾轉反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那邊某人終於將自己的心意表露出來,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見?


    睡在床上睜著眼睡臥不寧,忐忑難安。


    窗外小雨輕扣窗台,不知擾了誰的思緒,入了誰的心房。


    細密的雨絲悄然侵入,種下一抹繾綣惆悵。


    第二日清晨,細雨朦朧,小雨依舊。


    這雨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微風吹拂,冰冷的寒意襲來。


    溫梨揉揉惺忪蒙矓的雙眼,張嘴打了個大哈欠。


    拉開房門,冷風唿唿一吹,凍得她打個寒戰,趕緊又折迴房中換上厚衣。


    變天了,看來冬天即將來臨。


    穿好薄夾襖,溫梨看到大家圍在廊下擺弄風車,她好奇地走過去。


    “你們起得好早,東西都抬出來了?”


    “早呀,姑娘。”


    “姐姐早。”


    看她過來,大家笑著與她問早。


    “我們把您說的穀礱和鼓風機搬出來了。”


    影墨笑著與她說道:“姑娘您過來看看,這穀礱是不是這樣擺放?”


    “剛剛抬出來的時候,看它能分開,我們就分開來搬了,不知道裝得對不對?”


    溫梨走過去瞧一眼,點頭笑道:“不錯,是這樣裝的。”


    “那就好,灰塵也撣過了,就等著開工。”


    溫梨微笑點頭,“就先這樣放著吧,等吃過早食咱們再開工。”


    話還沒說完,她又忍不住捂嘴打了一個哈欠。


    看到她一臉疲倦,眼底一片烏黑,燕兒擔心地問道:


    “姑娘您昨夜沒睡好嗎?怎麽也跟公子一樣,眼底這麽青?”


    眾人聞聲望過去,看看她,又看看躺在藤椅上的某人,會心一笑。


    胥老斜一眼兩人,沒好氣道:


    “怎麽著,你們倆昨夜作賊去了?不是說在書房練字嗎?”


    “大晚上不睡覺,在幹嘛呢?困成這樣?”


    胥昭瞄一眼溫梨,笑著替她解釋:


    “爺爺,昨夜我們都在書房寫字的,隻是姐姐的字多,又難,所以稍微遲了點。”


    瞬遂連連點頭,生怕胥老不了解情況,連忙補充完整。


    “對,昨晚我們很早就寫完離開了,但是溫姑娘寫得不合格,老是被主子抓著糾正,所以留到很晚。”


    說罷看向他主子疑問:


    “主子,你們昨晚什麽時候迴房的呀?您後來沒和溫姑娘再吵起來吧?”


    “昨晚我睡得晚,睡前好像還聽到你們……嗚。”


    瞬遂被影從一把從身後捂住嘴巴,手動禁聲。


    再讓這小子說下去,沒有的事情也要被他說出點事兒來。


    他嘿嘿幹笑兩聲:“別聽他瞎說,昨晚這小子睡得跟死豬一樣,做夢呢,哪來的叫喊聲。”


    瞬遂也沒說有叫喊聲啊,眾人了然,原來如此,怪不得昨晚他們也聽到一聲叫嚷。


    所有視線不停在兩人身上流連,笑容不言而喻,他們懂了,小兩口打情罵俏鬧得動靜有點大。


    溫梨雙頰通紅,急忙辯解:


    “不是你們想得那樣。”


    “我們昨晚其實睡得很早的,啊呸,不是,是我睡著了,他把我抱迴去的。”


    抱迴去?眾人瞪大八卦的眼神,這麽勁爆?紛紛豎起耳朵湊近來聽。


    “不是,.......是他把我放到床上,替我脫了衣服,呸呸,不對……”


    還幫忙脫了——衣服?!眾人歪了頭。


    “不是,我……我也不記得衣服是怎麽脫的了,反正,反正我們清清白白,你們不要瞎想。”


    我們沒瞎想,姑娘您自己先別亂啊。


    看她急得語無倫次,顛三倒四簡直越描越黑,眾人抿嘴憋得辛苦。


    藤椅上的人聽到脫衣服,瞳孔猛地一顫,劍眉直抽,側頭看向她,詫異得很。


    衣服不是她自己脫的嗎?怎麽成他幫她脫了?


    因著剛起床那會兒胥老過來幫他試針測反應,不知哪裏出了問題,他一時竟發不出聲音來。


    胥老剛給他吃了藥,說要兩個時辰後才能開口。


    所以他沒辦法開口阻止她胡說八道。


    急得他也幹瞪眼。


    “行了,別伸脖子了。”


    “姑娘和公子啥事都沒有,我昨晚可是看了整個過程的,你們別胡思亂想啊。”


    已經想亂了,除了瞬遂,大家眼中抑製不住憋笑。


    影墨咧著嘴角趕緊幫忙扯開話題。


    “姑娘,一會兒麻煩您去開一下閣樓的鎖,我和影從好把穀子挑下來。”


    溫梨燙紅整張臉,氣惱地瞪一眼躺在藤椅上二大爺似的人,沒接他話。


    竟然都不開口幫她補充一下,昨晚有些情況她也記得不真切,她一著急,就容易說不清楚。


    這人,他又沒睡著,肯定記得一清二楚,你倒是說句話啊。


    她朝他使勁使眼色,某人張張嘴,卻蹦不出一個屁來。


    氣得溫梨朝他重重跺一腳,惱怒遁離現場,轉身朝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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