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短暫的對視,但是良言根據陳文娟的表現卻看出了不少東西。


    她明知道自己跟老薑是來抓她的,她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慌張,甚至連步伐的節奏都沒有變,表現的冷靜異常。


    要麽她已經做好了坦然麵對的心理準備。


    要麽她有絕對的自信,警方不可能找到證據。


    雖然還沒有跟陳文娟說過一句話,這一刻良言卻明白,想要說服陳文娟自己交代可能比找那根撬棍還要難。


    陳文娟走出校門,沒有理會那些熱情的記者跟家長,徑直朝著良言這邊走了過來,依舊是不緊不慢的節奏。


    看著陳文娟靠近,良言往前走了兩步。


    本來想說點官方的話語,比如現在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請你迴分局接受調查什麽的。


    但陳文娟根本沒有理會良言,而是選擇繞過他,來到老薑身邊,輕聲說道:


    “謝謝!”


    簡短的兩個字,沒有任何解釋。


    但良言跟老薑卻全都聽懂了。


    一個是感謝老薑一直等到她高考結束才來帶她走。


    另一個就是感謝三位警察沒有穿警服。


    老薑笑著點頭,往自己捷達的方向走去。


    學校周圍根本沒有停車的地方,一行人沉默不語,一直走了五百多米,才來到捷達旁邊。


    老薑先是圍著車走了一圈,沒有發現鳥屎這才放心的上車。


    良言跟閆金兩個將陳文娟夾在後排,但沒有選擇給她戴手銬。


    這一刻良言有些理解老朱了,麵對一個這麽文文靜靜的女孩,確實很難將她跟一個殺人兇手聯係到一起。


    迴去的路上,除了閆金一臉緊張的防止陳文娟突然跳車之外,其他三人看起來都比較輕鬆。


    一路上,陳文娟都十分的配合,她好像很清楚,這是自己必須要麵對的一關。


    第一中隊審訊室,陳文娟平靜的坐在審訊椅上。


    良言沒有從他臉上看到絲毫的擔憂,反而看出了一絲好奇。


    這一次審訊依舊是良言主審,張秀才記錄。


    觀察室一共兩個座位,一個郝正,一個老薑。


    至於其他人,全都站在兩人身後,他們都想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案子的結果。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他們沒有找到任何能夠給陳文娟定罪的證據。


    如果良言能說服陳文娟主動交代,那麽這個案子就將以故意殺人結案。


    如果良言沒能說服陳文娟主動交代,那麽這個案子就隻能因證據不足作撤案處理。


    待有新線索出現時再重新啟動偵查程序。


    不過他們都知道,良言辦這個案子有多費心思,能查的所有方向都查過了。


    就連陳澤彬失蹤時候帶的那個手機,昨天下午都被良言從汙水井撈了上來,隻不過裏麵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


    審訊室裏,良言盯著陳文娟看了兩分鍾就放棄了。


    往常對那些犯罪新手非常有用的辦法,在陳文娟身上一點作用沒起到。


    她依然保持著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要記住審訊室的每一個細節一般。


    “陳文娟,你知道我們叫你來是為什麽嗎?”


    “知道,但我想你應該從姓名開始問,不然旁邊的記錄員不方便記錄。”


    陳文娟的迴答顯得不慌不忙,甚至還提醒了一下良言。


    “這個不用你操心,你的信息我們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你在簽字的時候,自然能看到。”


    從這個案子開始調查之後,良言一直有種感覺,這個案子一直在嫌疑人的掌控之中。


    自己這邊能找到的所有證據都是無關緊要的,關鍵性能定罪的證據,卻是一個都沒有。


    顯然,嫌疑人對於警方辦案的這一套流程應該非常清楚。


    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良言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我了解過你的經曆,在這種家庭環境下長大,你還能這麽優秀,確實不容易。


    奈何這個案子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你,我必須公事公辦。”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讓警察叔叔為難,作為最有殺人動機的人之一,我十分理解你們的工作。


    陳澤彬意外死亡這個事情,其實我並沒有多傷心,甚至還有些開心。


    因為我從小就沒有感受過父愛,得到的全是蔑視與謾罵。”


    陳文娟語氣清冷,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良言對於陳文娟的直唿其名沒有絲毫的意外,隨後眼神堅定的看著她:


    “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會請你來警局接受調查,畢竟你還是個高中生。


    隻是我在請你迴來之前,對你媽媽進行了審問,她現在就在隔壁審訊室。”


    陳文娟一臉淡然:


    “她都說了什麽?”


    “能交代的,全都交代了,想要騙過我們這些老刑偵難度還是太大了,現在就看你的態度了。”


    “哎!”


    陳文娟不輕不重的歎了口氣:


    “其實我早就跟她說過,在外麵少管閑事,她卻從來沒聽進去過這句話。


    陳澤彬失蹤的第二天早上,她跑去找人,結果人沒找到,發現了一個被掀開的井蓋。


    隨後她生怕有人不小心掉進去,十分熱情的幫忙給蓋上了。”


    陳文娟好像篤定了良言他們隻能調查到這裏一樣,說出來的話,跟孫愛蓮基本上一樣。


    但良言敏銳的發現了一個破綻,隨後立馬問道:


    “你怎麽知道,發現陳澤彬屍體的那個井蓋,就是你媽媽蓋上的那個井蓋?”


    陳文娟好像早就料到了良言會這麽問一般,依舊不緊不慢的迴答道:


    “你們撈屍體的視頻,在我們小區群裏已經傳遍了。


    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是特別頭疼,因為我清楚我們的嫌疑又變大了。


    好在我媽在我的勸說下主動報警,不然這個案子,我就算全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第一招顯然失敗了,但良言沒有絲毫氣餒,立馬開始施展第二招:


    “6月1日,晚上八點到十點,你在幹什麽?”


    “警察叔叔,這個你應該比我自己還清楚吧?”


    “問你什麽就迴答什麽!”


    良言冷冷的說道。


    陳文娟依舊平靜,就跟早就想好答案了一樣:


    “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學習壓力比較大。


    不僅僅6月1日,隻要晚上有時間,我都在濱河公園跑步,一直到熄燈才離開。


    “你知不知道陳澤彬有踩井蓋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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