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東西,不是市場上能出現的,放在手裏就是燙手山芋,他們就用這種“裝傻充愣”的方式漏給外行。


    老邢對這個解釋比較滿意,他問花晚:“你這個花多少錢買的?”


    花晚:“一百塊錢。”


    才一百塊錢?老邢對花晚剛剛的解釋更是深信不疑,一定是燙手貨。


    這時,鄭達謙拿著毛刷開始清理陶盤表麵的泥。


    刷了兩個小時,陶盤的真麵目終於露出來了。


    是一個造型古樸的盤子,盤底光滑如鏡,外麵盤身雕刻了一隻飛鳳。可惜隻剩一半。


    這就對了——鳳紋陶盤。剛剛那就是個個雞崽子。


    盤子真容展現在大家麵前,一眼開門的東西,西周陶器。


    雖然殘破,但文物價值極高。


    老邢對花晚道:“二晚,這東西你不能帶走,這個東西咱要交給國家……”


    老邢大道理還沒開始講,花晚就截住話頭道:“交給國家,一定要交給國家,但是獎金要給我。”


    鄭達謙湊過來:“是我花錢買的。”


    老邢對鄭達謙道:“從獎金裏拿出一百還給你,剩下的給咱工作室買日常用品,至於二晚嘛,師父跟他們要個獎狀給你。”


    花晚:“師父,你把我逐出師門吧!”


    鄭達謙:“師父,那一百塊錢我不要了,捐給工作室了。”


    從老邢工作室出來,他們返迴古玩街。


    任誰也想不到,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倆淘了件國寶。


    花晚把大背包遞給鄭達謙道:“師兄,你把這幾件東西送五爺那裏,看看老家夥能給多少錢,差不多就出手,別舍不得賣,這東西咱有的是。”


    鄭達謙接過背包,問她:“你幹嘛去?”


    花晚:“我再去地攤轉轉,看看還有沒有好東西。”說完不等鄭達謙反應,就朝胖子的攤位跑去。


    她剛剛編的瞎話雖然是為了應付老邢,但這個胖子看上去笑眯眯的,其實是個燒心大白菜,外表看著是好的,私下什麽殺人越貨的事都幹。她要去問問這盤子的來曆。


    打老遠,胖子就看見花晚來了,趕緊打招唿:“晚姐,您還想看看啥?隨便挑。”


    花晚:“剛剛那樣的東西還有嗎?”


    胖子一笑:“那東西哪能天天有?下次有了,我給您留著。”


    花晚:“我不要,我就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你故意漏給我的。”


    胖子臉色一變,低聲道:“你要是吃不下,就給我拿迴來,千萬別胡來!”


    果然是個燙手貨,花晚一笑:“吃是吃下了,下次有這樣的好貨還給我,我幫你處理。”


    胖子暗暗鬆了口氣,順手拿了一個手撚小葫蘆,送給花晚:“拿著玩兒吧。”


    鄭達謙帶著從五爺那兒忽悠的一大筆錢,在胖子的攤位上找到花晚:“可以迴去了。”


    花晚和鄭達謙迴到車上,花晚問:“一共賣了多少錢?”


    鄭達謙:“簪子一百萬,玉帶一百萬,蟒袍十萬。”


    花晚有點急:“蟒袍怎麽才十萬?”


    鄭達謙:“五爺說了,誰收個這玩意兒?跟裝裹似的,也就博物館喜歡,你要是給博物館,也就給你五百塊錢的獎金,最多再給個獎狀。”


    花晚雖然說,給多少錢都出,但這跟心理價位差的有點兒多。


    好歹是從王爺身上現扒過來的東西。


    不過想想自己當時差點兒拎著把它扔進垃圾桶,十萬塊錢算是白撿的,這樣一想,心裏舒服多了。


    現在的花晚,除了一屋子古董,餘額已經有八位數,再也不是月薪三千的小文員。


    鄭達謙天天哄著花晚去上班,生怕一不留神她辭職,其實他怕的不是她辭職,而是她被小林老板勾走。


    前些天,聽說小林老板的那個破博物館打算挖花晚,開出年薪一百萬的條件。


    還好他小師妹是個不差錢的,要不然就被那個笑麵虎挖走了。


    為了留住花晚,鄭達謙給花晚升了職,但沒加薪。


    他讓花晚做公司的藝術總監,時不時還給她弄個破爛讓她修。


    對於花晚來講,修複文物不是工作,而是一種放鬆,身心沉浸在跟器物的交流中,是一種享受。


    花晚不傻,他知道他師兄的良苦用心,是怕她被小林老板的魚鉤勾走。


    師兄和師父為她操碎了心!


    (鄭達謙:這跟師父完全沒關係,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現在鄭達謙恨不得把花晚拴個繩子牽在手裏,走哪兒都帶著。


    這天下班迴家的路上,鄭達謙對花晚道:“明天咱去一趟永明鎮,那邊有個朋友,讓我去看看他家的玉佩。”


    花晚:“你自己去吧,我還要上班。”


    鄭達謙:“這算出差,給你差旅補助。”


    一聽有錢賺,花晚立即答應:“好的老板,明天幾點出發?”


    鄭達謙:“早上四點。”


    花晚:“你確定不是去上墳?大冷天,去那麽早幹嘛?”


    鄭達謙:“我買的八點半的飛機,看完玉佩還要去臨河。”


    花晚:“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鄭達謙:“咱從永明鎮直接去機場,難不成還要迴來接你一趟?”


    “我去臨河幹嘛?那邊吐唾沫都是冰渣子!”要不是因為鄭達謙開著車,花晚肯定要揍他。


    鄭達謙:“去臨河確實是去上墳,後天是爺爺的忌日。”


    花晚心道:你可別混著叫,是你爺爺的忌日,我爺爺活的好好的。


    前麵是紅的,鄭達謙把車停住,轉頭看著花晚。


    以前花晚在他眼裏,就是個沒長開的鹹菜疙瘩,現在看花晚那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有點兒青澀,有點兒遲鈍,有點兒……疼!


    鄭達謙迴神兒,發現花晚正掐他胳膊,他低頭一看,都掐青了。


    鄭達謙:“掐我幹啥?”


    花晚:“倆眼直勾的看啥呢?喊你都聽不見?”


    鄭達謙幹咳一聲,掩飾尷尬:“沒看啥。”


    正好變燈,鄭達謙借著開車,無視花晚的追問。


    第二天,淩晨四點,鄭達謙把臉都沒洗的花晚拉上車,一溜煙向永明鎮而去。


    永明鎮是行內有名的“集散地”,具體集散啥東西,大家心照不宣。


    隻要你想找啥,把消息放到永明鎮,不出三天,準有信兒。


    今天鄭達謙去看的可不是什麽玉佩,玉佩隻是個代名詞。


    在永明鎮,啥東西都叫玉佩。


    花晚坐在副駕駛,迷迷糊糊的閉目養神。


    鄭達謙看著她,心裏有點兒心疼,這麽早就把她帶出來,沒辦法,不帶著她,他不放心。


    他心裏正深情款款的說著抱歉,就見花晚突然睜開眼睛,愣了一秒,轉迴頭朝他喊:“停車!”


    怎麽啦?撒癔症?


    花晚:“師兄,倒車,倒車迴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坐在家裏欺君賺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蕊雨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蕊雨詩並收藏坐在家裏欺君賺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