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聶懷桑怯懦地咽了咽口水,不停地擺手。


    許是被逼急了,他害怕地逃離了藍曦臣身邊,躲到一片廢墟之中。


    早已出氣多進氣少的金光瑤這時在金淩的攙扶下虛弱嘲諷道:


    “哈哈,藍曦臣,藍宗主!你問他有什麽用!他能告訴你什麽?


    難道是他讓你下意識對我用靈力下死手的?!”


    被點到名字的聶懷桑懵得一批,感受到金光瑤移來的目光,小動物般的求生欲讓他不停地搖頭。


    事情大條了。


    聶懷桑在一旁瑟瑟發抖地想:[蘇姐姐,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去你二大爺的三姑的表舅的你妹的...你作死之前怎麽沒想過這個局麵?現在要被弄死了知道拉我一起了?!”蘇涼涼抱臂站在聶懷桑旁邊沒好氣道。


    同時,她在心裏暗自發誓,這次一定不能被聶懷桑拖下水。


    偏偏這時6666還在一旁火上澆油:【嘖嘖,二姑娘,你可攤上大事了。


    這金光瑤和藍曦臣可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要是被這兩個黑心肝合起夥來對付,那你往後的日子一定過得十分多姿多彩了。】


    “我...”蘇涼涼有一萬句心裏話不值當講不當講。


    藍曦臣站在一旁有些頭疼,可能是先前幾場搏鬥讓他有些筋疲力盡,他的視線隱隱開始變得模糊。


    強撐著,藍曦臣幾次三番想要向金光瑤解釋,都在對方那雙含著淚的眼睛注視下欲言又止,仿佛所有的辯解都變成了蒼白的狡辯。


    金光瑤身旁不耐煩給他上藥的江澄沒好氣道:


    “行了,金光瑤。藍曦臣想甩了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就是你傻,整天還樂嗬嗬地上趕著倒貼。”


    “江宗主。”藍忘機冷若冰霜的聲音突然傳來,他麵無表情看著江晚吟:“慎言。”


    “嗬。”對於藍忘機,江澄隻當他是空氣。


    “我告訴你,你倆的事情別想拉我做墊背!”蘇涼涼惡狠狠道。


    她努力扯著縮過在夾縫中艱難求生的聶懷桑,向著藍曦臣推去:“你的曦臣哥哥好像要出事了,你先過去看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啊!”聶懷桑哭唧唧地抱緊自己哀嚎道,根本就沒有聽清蘇涼涼跟他說得什麽。


    他生怕下一秒恨生或者朔月就在自己身上戳個窟窿。


    【二姑娘,那個金光瑤和藍曦臣...】


    “我又不瞎,看出來了。”蘇涼涼眯了眯眸子,凝神望向藍曦臣。


    【是剛才借著聶明玦屍體,要弄死那個偷窺狂的時候被打傷的?】


    “是的唄。”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斷了幕後之人一臂,這一切也總算沒白費。


    正思索間,蘇涼涼餘光見黑衣少年小心湊到藍曦臣身邊替他把脈,頓時鬆了口氣:“至少比預想中的要強,原本的計劃可是要讓瑤瑤舍身咬下對方一塊肉。


    現在到底是咱這邊沒死人。”


    【你們是真的心狠啊!】從頭看到尾的6666對於他們的計劃當然是一清二楚。


    但正因為如此,迴首觀望這一路上死了的那些人,它才不禁感到膽寒。


    “沒辦法,這個世界對我有限製。我做不了的,隻能讓他們來。”蘇涼涼緩緩走到一處蹲下身。


    腳下入目處,皆是殘骸廢墟。


    她指尖輕輕拂過一塊沾著血跡的破布衣袖,聲音淡漠如水:“有些事情,總需要人去做啊。”


    點點金色星光自腳下狼藉飄向空中,慢慢的,它們一片一片的試圖聚集到一起。


    可惜,卻是失敗了。


    那些破碎的,已經無法再重新匯聚的光點在拚湊的瞬間,就彭得一下爆炸,將那原本就不怎麽完整的光點炸得更加七零八落。


    半空中,圍繞在蘇涼涼身邊的光點一閃一閃,逐漸暗淡。


    她微微歎了口氣,站起身拍拍衣裙上的鮮血與汙漬:“就知道不能穿白色啊...”


    下一秒,周圍所有的光點就隨著蘇涼涼喚出無玉的動作被吸進了鎖靈囊中。


    蘇涼涼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金陵正扶著金光瑤狼狽的坐在一旁的柱子上,江澄在邊上冷眼旁觀;藍忘機獨自坐在台階上離眾人最遠;藍曦臣那個偽君子不知道在低頭想些什麽,


    而聶懷桑呢?他還在一旁裝傻充愣,根本不敢向眾人湊去。


    大家都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蘇涼涼搞出來的動靜,畢竟太大了 。但眾人隻是象征性側目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紛紛又迴頭做各自的事了。


    剛才在觀音廟內的戰鬥著實驚險,他們需要好好複盤一下。


    一隻白嫩的手掌忽然上前揪住聶懷桑的耳朵將人提溜著往後走。


    “哎哎哎,好疼啊。蘇姐姐快放手,要斷了要斷了。”聶懷桑一隻手捂著耳朵不斷大叫道。


    他不敢掙紮,他怕越掙紮,挨揍越狠。


    隻能淚眼汪汪的朝著其餘眾人看去,試圖得到一些幫助。


    但很顯然,其餘眾人都是一些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坑貨。


    麵對聶懷桑獨自一人的大喊大叫,他們表示毫不擔憂甚至理會。


    聶懷桑委屈哭泣,對著眾人使出了爾康手:“嚶嚶嚶~你們怎麽能這樣,曦臣哥哥,三哥快來救我啊。”


    被突然點到名字的藍曦臣,金光瑤兩人一個如沐春風一個溫柔和煦,兩人對視過後,就那麽笑著瞥了聶懷桑一眼。


    聶懷桑頓時不鬧了。


    沒錯,他很自然的從心了。


    乖寶寶似的被蘇涼涼強行拉到廟門外。


    蘇涼涼冷冷開口:“觀音廟的事情暫時解決了,現在該翻翻我們之間的舊賬了。”


    朝陽代替月光迎來了新的開始,絲絲暖意驅散昨夜的寒冷。


    聶懷桑剛要開口將問題囫圇過去,一大批大批的修士就從遠方禦劍而來。


    ……


    砸破不堪本就不大的觀音廟小院內,如今擠滿了修士。


    各個家族都井然有序地處理著周圍的雜亂,偶爾有些分歧,倒也不成問題。


    江澄早在雲夢修士趕來的時候,就以監禁的名義帶著金淩和金光瑤離開了。


    藍曦臣不知出於什麽目的,也跟隨他們迴了蓮花塢。


    黑衣少年趁著聶氏修士衝進來的瞬間,換了身衣服跟著大部隊跑了。


    藍忘機則是在看到藍啟仁藍老先生的恭敬地行了個禮,跟在了身後。


    坐在一旁濕漉漉的青苔石階上,聶懷桑獨自發呆,不知又在盤算著什麽。


    直到聶明玦碩大的棺材被抬走,聶懷桑才緩緩起身望向蘇涼涼:


    “走吧,蘇姐姐。”


    “啊?哦!”蘇涼涼正在地上困倦地打著哈欠,猛然聽到聶懷桑的話,她有一瞬間的愣神。


    逆著光,前方聶懷桑兩手拉住新穿上的鬥篷搖搖晃晃的前進。蘇涼涼起身,一路小跑著來到他身側。


    紅眸不經意間睨了眼被貼滿符篆的棺材,她伸手理了理聶懷桑淩亂的發絲,輕巧地扶著人臂膀。


    兩人隨著月色,靜悄悄離開。


    ——


    觀音廟事後,蓮花塢小劇場:


    蘇.記者.涼涼手拿荒堂充做話筒,在蓮花塢內上躥下跳。


    此時正是夏季,蓮花塢內,粉嫩的蓮花開得正盛。每每有人路過蓮花池旁,都能帶起陣陣清香。


    蘇涼涼興高采烈地揪著聚集在蓮花塢的眾人采訪著:


    “哎嘿!這裏是觀音廟事後複盤小報現場,現在讓我們隨機邀請幾位在場受害者作答:


    請問你們在看到藍曦臣拿著朔月捅斂芳尊的時候心裏都在想什麽呢?”


    跟著藍曦臣來到蓮花塢的藍忘機,事後迴憶起當時觀音廟中的場景,他淺琉璃色的雙眸隱隱流露出擔憂:“...兄長....兄嫂....”


    路過的江澄冷哼,手中還抱著一大籃子藥材:“藍曦臣真特娘的是個人才,我早就告誡過金光瑤,他偏要一意孤行,現在這一切實屬報應。”


    金淩跟在後麵氣憤不平:“舅舅說的果然沒錯,藍家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花言巧語。小叔叔.....”


    “阿淩...”追在金淩身後拿著食盒的藍思追欲言又止。


    一群人誰也看不慣誰。


    蘇涼涼正盡職盡責地采訪眾人,餘光瞥見一臉悠閑的聶懷桑。


    她一個瞬移符來到了聶懷桑身前:


    “聶導聶導,請問你對觀音廟裏,澤蕪君捅了斂芳尊一朔月有什麽看法?”


    “咳咳,蘇姐姐,都說了不要這麽叫我,我什麽都不知道。”聶懷桑搖頭晃腦,振振有詞:


    “還有啊,你要是想采訪,那不應該先去采訪一下兩位主角是怎麽想的嗎,對不對.....”


    聶懷桑對著蘇涼涼越忽悠越遠,在成功將人帶到金光瑤房間後,將手中的慰問品塞給她,大力敲了一下門就猛然衝刺跑路了。


    逃跑間,軟弱的聲音順著微風傳來:


    “蘇姐姐,替我將這些禮物送給三哥吧,就說是給他的慰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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