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用說。”一個女生先一步出聲,對著林杏兒道,“世界不一樣了,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我們都懂。”她語氣溫和,態度憐憫。


    白雪芹一秒反應過來,成年人的世界果然到處都是黃色。


    她在心裏暗罵一聲“賤人”,腦中電光火石之間,下一秒,白雪芹的臉上卻流下了淚水,雙眼淚瑩瑩地看著兩位女生。


    善良女生被白雪芹看得心都軟了,溫和地提議,“一起走吧?下去吃早餐。”


    白雪芹點頭,與兩名女生一起結伴下樓。


    來到廚房,裏麵已經有人在忙碌,善良女生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飯廳零散坐著的男性,提議道:“溫溫,你去幫我們拿準備早餐,我們在大廳等你,可以嗎?”


    叫溫溫的女生應了一聲,“你們要吃什麽?”


    善良女生轉頭問白雪芹:“要喝豆漿嗎?”


    白雪芹點頭,善良女生與溫溫兩人分開,善良女生拉著白雪芹來到客廳。


    “你不要介意,溫溫隻會做豆漿。”善良女生道。


    白雪芹搖了搖頭,說真的她根本不介意要吃什麽,她滿腦子隻想怎麽把這裏的人給統統殺掉。


    善良女生誤以為白雪芹的心不在焉是在為剛剛的事情而耿耿於懷,她語氣溫柔地道:“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吧?不用太在意,次數多了就習慣了,我們都這樣。”


    “世道不同,生活所需,各憑本事,咱們憑本事得來的,不寒磣。”善良女生輕聲安慰。“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看不起你。”


    “不過你要知道,副本裏麵接的活的隻能當兼職,正職還得靠現實世界。”


    副本?現實世界?


    白雪芹心裏暗暗記下這個信息。


    “不,不是這樣的。”白雪芹擠出幾滴眼淚,“我是被住在一起的那個女生,拉著去找古山的,還有201的那個男生,我不想的……”


    這是她剛剛想好的理由,既然她們認為她進行了某種交易,她也不反駁,正好順水推舟解釋她為什麽會出現在別人的房間裏,同時還可以解釋那幾個死人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從房間裏出來。


    “你們昨天開party?”溫柔女生捂嘴驚叫,“你竟然同意參加party,一個好女孩怎麽能參加party呢,哎呀,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


    白雪芹扯了扯嘴角。


    “我讓溫溫給你多煮一個雞蛋補補。”溫柔女生一錘定音道,“你在這裏好好休息。”說著她從座位上起來,向廚房走去。


    白雪芹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視線往同個方向的飯廳偏移,看向裏麵三三兩兩或坐或站的六位男性。


    那個賤人會不會就坐在裏麵,或許就是那位正在專心致誌享用著自己麵前早餐的西裝男,亦或許是那位正靠著椅背喝水的平頭男。


    啊啊,真想把他們全部都殺掉。


    白雪芹收迴視線。


    這時,那位叫溫溫的女生過來了,“豆漿都做好了,你陪我一起去廚房拿吧。”


    她站了起來,跟著女生來到廚房前。


    她掃了一眼廚房,發現廚房的隔門已經拉上,磨砂質地的玻璃讓人看不見廚房裏麵的情況。


    她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溫溫拉開了隔門,迴頭疑惑地看著白雪芹,“你怎麽不進來?”


    白雪芹仔細地看了看溫溫的臉,沒發現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你先走。”白雪芹還是說。


    溫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率先走進廚房,“進來之後記得關門,免得油煙往飯廳跑。”


    她的動作非常自然表情也很真實,料想如果是一個心裏有鬼的人,是怎麽也演不出這種效果的。


    白雪芹微微放下心,跟在溫溫的身後走進廚房,不過卻沒有拉上門。


    溫柔女生也在裏麵,她正洗著好幾個雞蛋,逐一放進開水沸騰的鍋內,她看見走進廚房的白雪芹,“你來了呀。”她說。


    白雪芹應了聲,眼睛往四處掃。


    “本來是不需要你過來的,誰知道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隻是舉手之勞,幫一幫女孩子都不肯。”


    “男人?什麽男人?”白雪芹愣了一下。


    “溫溫進來的時候廚房裏還有一個男人,我跟他聊了一下你的情況,想讓他憐香惜玉,幫你送一下早餐,誰知道他聽完臉色都變了,什麽都沒說就走了,理都不理我。”溫柔女生戳著在沸水裏浮浮沉沉的雞蛋,抱怨地說道。


    白雪芹內心突然咯噔一聲。


    下一秒,白雪芹聽見有人在驚慌失措地喊:“......有死人,古山,馮況還有秦琴,都被那個女人殺了!”聽聲音應該是從2樓走廊傳來的,飯廳傳來喧鬧的聲音,餐具摔落,座椅移動,大家都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


    “外麵發生什麽事情?”溫溫問,“怎麽這麽熱鬧?”


    白雪芹不動聲色地拉上門。


    “沒什麽。”她溫和地說,“隻是男生們的一些讓人激動的小話題。”


    她說著緩緩靠近溫柔女生,“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溫柔女生聞言一笑:“啊對,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趙......啊——啊——”


    白雪芹猛地把爐子上的鍋掀到了溫柔女生的身上,飛濺的高溫沸水全部淋到了溫柔女生的臉上,女生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


    白雪芹充耳不聞,抽出一旁刀架上的刀,反身朝還沒反應過來的溫溫身上捅。


    噗呲噗呲,在慘烈的尖叫聲中,溫溫身上被捅了好幾刀,血液噴到了磨砂玻璃上,溫溫倒地氣絕。


    “啊——啊——我的眼!!我的臉!!”溫柔女生還在叫著,臉上的皮肉仿佛融化的冰淇淋,大大小小血淋淋的血泡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把五官都埋起來了,隻能看見那張裂開撕叫的黑洞洞的大嘴。


    白雪芹一刀下去,撕心裂肺的慘叫戛然而止,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隻剩下火爐被水強行熄滅後發出的“絲絲”聲。


    白雪芹努力平息自己的唿吸,廚房外也一片死寂。


    她在櫥櫃裏翻找了一陣,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把它收到自己的褲兜裏。


    她揚起一個微笑,提著刀慢慢拉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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