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父親曾經的戰友”“曾經的同事”“提前病休”


    秀秀通過宿主的記憶以及這些信息,已經鎖定了嫌疑人。


    她再次舉起刀,正要履行剛才的承諾——你幹脆我也幹脆。


    雖然但是吧,她這人還是挺講信用的,說給對方一個幹脆絕不食言。


    “傻子”看著對方的動作,就知道自己在對方手上絕沒有生還可能。


    隻是心中還是很不甘,大概是因為剛才兩人“平靜”地聊了會天,他苦澀地說道:“等一下,我…能不能求你個事兒?”


    秀秀微微皺了下眉,她這人不喜歡討價還價。


    傻子便自顧地說:“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本來我應該也有和你一樣勵誌的光明的人生,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一切都改變了。她口口聲聲說崇拜我愛我,想嫁給我,跟我永遠在一起…我信了,我為了她主動請求退役。可是跟她在一起才發現她不僅拜金還懶惰,我沒日沒夜地工作,她整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反過來嫌棄我賺少了。後來我發現她劈腿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質問她,她還有臉來罵我……”


    傻子想起那一段改變他整個人生的經曆,仍舊憤怒難當,“我看著她那惡心的嘴臉,一氣之下殺了她,既然她是一個這麽不要臉的女人,活在這世上簡直就是浪費糧食。我是為民除害。那一刻,我看著她冰冷扭曲的屍體,是那麽的醜陋,於是我便砍下她的頭,還把她的皮給剝了…從那以後,我每當看到那些女的給男朋友或者跟丈夫卿卿我我,說情話,就不由自主想起那個女人,都是水性楊花,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我想讓那些男人認清身邊人,不要被對方虛偽麵孔騙了,可是他們根本不聽,我隻能用實際行動幫他們了。”


    “不過我一般隻找那些跟男友或丈夫分開兩地的獨居女人,最好是那種來這裏打工的外地人。先跟蹤摸清情況,這種人就算失蹤十天半月都不會被發現,我一般都會在事後給他們的男朋友或丈夫發一條分手的留言什麽的,這樣他們就不會追究。”


    說到這裏,他似乎感到很自豪:“事實也是如此,這幾年多來,那些女人的男友或丈夫,一個都沒有來找她們的,哈哈,哈哈……”


    “嗷——”秀秀將刀子捅進血肉模糊的身體。


    傻子表情變得無比痛苦,嘴角溢出鮮血,他看著秀秀,用最後力氣充滿希冀地說:“即便你現在不殺我,等我殺到九十九個也會把所有一切公之於眾的,隻可惜才幹了幾票就……你們不是想破案嗎,我已經把我所做的一切全部整理出來了,照片,筆記本,還有作案工具……都在……”


    秀秀轉動刀身,傻子表情變得扭曲,“隻要你…你把那些東西公布出去,把我的故事寫出來,我…我就告訴你當年薛家和汪家在爭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秀秀抽出刀子,在幾個不致命的地方紮了下去,最後才一刀致命。


    嗬,自己無能,狹隘,扭曲,兇殘,幹了那麽多惡事,還想“名揚四海”,做夢呢。


    還想讓人們來討論他——看,人家也不是天生就是惡人,如果不是被女人傷透了心,何至於犯下殺人死罪…我們應該反思,應該想想如何避免類似的悲劇再次發生。


    敢情這個世界就你經曆過不幸,就你遭遇過困難。


    敢情你人生經曆了一點波折就理所應當去報複社會了吧。


    啊呸,最討厭給罪犯找借口,自己不正常卻讓所有正常人去反思了。


    +


    兩萬多的惡念值,秀秀哧溜一聲吞噬掉,暢快!


    這個惡念及其靈魂都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壞人沒有輪迴。


    ……秀秀解決掉傻子這個隱患——在小意推衍的宿主原本劇情中,在接下來一年多時間裏,他還會殺更多的人,除了一部分是汪家聘請他幹掉的對手之外,還有好幾個普通女性。


    雖說對方殺的人越多,其身上的惡念值就越多,等一年多後再來收割的話指不定是現在的數倍。


    但小意解釋說:雖然到時候惡念值多,但相應的他虐殺那些普通人所產生的怨氣是惡念的幾十倍甚至幾百倍。這些怨念會讓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更加薄弱,讓整個世界變得不穩定。


    所以,能將惡扼殺在萌芽中才是最優解。


    …………另一邊,安源縣接連發生幾起特大惡性案件,雖然上麵派了專案小組。


    但是方方麵麵都需要人去調查取證走訪等等,人手嚴重不足。


    賀路給秀秀發了好幾條傳唿,秀秀都懶得去迴。


    安全局裏除了座機就隻有兩部像磚頭一樣的移動電話機,一部是局長的,另一部是局裏公用的,誰在外麵辦事誰就帶上,方便跟局裏聯係。


    其餘人基本上隻有傳唿,有什麽事就留言,然後視情況在附近找座機或者公用電話迴過去。


    既然秀秀不迴話,賀路隻能派跟宿主關係比較近的徐叔親自到秀秀出租屋。


    徐叔看著秀秀趴在電視櫃前,啪嗒啪嗒地,有一搭沒一搭地擰著大頭電視機上的頻道旋鈕。秀秀在之前的位麵時間還沒見過這樣的電視機,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其他地方是怎樣情況,所以她每天除了在外麵查找宿主父母死亡真相,以及順便吞噬一點惡念之外,其餘時間都用來練習扔石子兒折紙,以及看電視——主要是看新聞。


    徐叔見秀秀一副懶散的樣子,心裏也是糾結的很。


    之前對方剛到這裏的時候,因為她原本就是安全員學校的高材生,加上有過一兩年的實習經驗,然後主動要求調派到這個小地方,一來就給了個隊長的職位。


    那幾個月,她工作起來簡直就是在拚命,為了抓那些犯罪分子迴來,幾次都差點掛了,還有好多次被道上的人揚言要做掉她。但是她都渾然不懼,堅信邪不勝正,一定要讓他們都受到律法的製裁。


    那時他勸他不要那麽拚,在安源縣這個地方,你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現在能讓這些人不要鬧出人命,那就是最大的成功。至於其他……


    而現在,徐叔覺得秀秀這樣頹廢也不是個事兒。


    他苦口婆心地勸著:你再不迴去的話,頭兒就要爆炸了。上頭已經派了專案組下來,現在所有人都聽他們調遣,不僅把下麵所有鎮上的安全所的辦事員征調上來,還從周邊縣城借調了數百名安全員,對整個縣進行全麵摸排。


    秀秀看著熒光屏上全是一片雪花,得了現在有到了停台時間段——一天隻有十來個小時有電視轉播,其餘都是雪花。


    得了,在外麵也不能知道安全局那邊的調查情況,去了還能得到一手消息,也更方便今後的行動。


    迴去吧。


    秀秀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紗布,“行,明天我就去報到。”


    “對了那個打你的崽子你打算怎麽做? 你當真要跟他們家死磕?根據我們調查,他家有人在市報社裏工作,汪家也支持出錢請律師。”反正就是硬茬。這也是他們安全員最為頭疼的事。這些人犯了事兒也動不了。


    秀秀:“他們提出賠償,但條件是不再追究他襲擊安全員的責任。徐叔你信不信,隻要我一鬆口答應賠償,第二天立馬報紙上就會大篇幅報道安全員收受賄賂,故意迫害普通民眾的新聞?”


    徐叔說:“那你現在準備怎麽做?”


    “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不急。”秀秀隨口說道,然後伸了個懶腰,“好了徐叔你快迴去吧,我保證明天準時上班。”


    這是下逐客令了。徐叔又囑咐了兩句才憂心忡忡地離開。哎,敬業時讓人擔憂,懶散了的也讓人不安。


    秀秀送走徐叔後,她想到一個問題,這次她去外麵做事幸好迴來得比較早,徐叔來時她正好在家。


    若是有人找她時不在,豈不是給人留下把柄?


    思及此,她從隨身空間裏拿出幾個感應器,隻要有人來,她就知道。


    布置完這些,她再次從空間裏拿出衣服和化妝工具喬裝改扮。


    之前想著查找線索和吞噬惡念了,把那個保鏢的事情都差點忘了。


    剛剛她跟徐叔說,一旦她這邊鬆口,那家人鐵定要讓她上報紙頭條不是她隨口胡謅,而是小意幫她推衍的結果。


    而且,目前的形勢也正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既如此,未免自己剛接手宿主的人生,就上報紙,被千萬人指指點點,那就先下手為強。


    秀秀也就隻是想先花時間把宿主沒調查到的幕後黑手找出來,順便再給自己積累一波錢財。


    那保鏢的家人不管是通過自己的人脈還是通過汪家的勢力,早已經查清楚自己的底細,但她也同樣知道對方的家庭成員和住址。直接殺了過去。


    小洋樓,前麵還有數百平方的小院,看來這個保鏢的確是汪嘉盛麵前比較得力的。也難怪相比其他保鏢他那麽積極了。 這一切都是壓榨安源縣普通人得來的,他們站在普通人身上耀武揚威,藐視律法,踐踏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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