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歎口氣,每次進入宿主的人生節點,都要幹一場。


    她很喜歡拳拳到肉的感覺,但就是不盡興啊。


    不打對方,對方就要打自己。打輕了自己心裏不爽快,打重了出人命會惹上官司,更麻煩。


    不過一想到這些年宿主被打那麽多次,都快被打死了,巫宇也沒受到法律製裁,甚至連輿論都偏向他——要是你這個做妻子的都順著他,他又不是瘋子,幹嘛無緣無故打你而不是打別人。


    嗬,若沒有這張結婚證,別說打得骨折髒器破裂,就是一個耳光也能入刑。可是就因為這一張結婚證,隨便打,隻要沒立刻死,都隻是家暴。


    幹吧,若是不給這家人一個教訓,隻會蹦躂越來越厲害。


    秀秀冷冷看著在地上一團滾燙糊糊中慘叫掙紮的巫大民,又踢了兩腳。


    她左右看看,想找趁手東西,看到巫宇終於從那一堆雜物中站了起來,現在身體也不東倒西歪了,步履也不踉蹌了。


    秀秀癟癟嘴,喲,這不是沒醉嘛。


    以前每次打宿主都說自己喝醉了,控製不住。都是鬼話。他心裏明白著呢,就是吃準了宿主弱,沒有退路。


    隻見巫宇雙眼赤紅,憤怒地咒罵一聲就朝秀秀撲了過去。


    其中一隻手習慣性地朝那頭稀疏枯黃的頭發抓了過去——


    秀秀現在看到這個抓頭發的動作就鬱悶,她似乎終於窺見這個社會對女子的潛規則束縛了——首先給女子潛移默化植入“女子需要留長頭發,柔順的,飄逸的長發最好看”的觀念,然後在打架的時候,人家憑借身高和手臂更長的優勢,隨手一撈便將頭發抓在手裏,如同拽著一個物件,拎著一隻小雞仔一樣,隨意拖拽。剩下的,別人想扇耳光就扇耳光,想怎麽打全憑人家的心情了。


    秀秀一把抓著對方胳膊,然後將其整隻手腕往牆壁上狠命戳去。


    隻聽手關節傳來哢嚓的骨頭碎裂的脆響,然後是比他父母更高亢慘烈的哀嚎。


    卸掉對方的防禦力,秀秀開始在三人身上摸索——錢啊。


    這些人如同吸血水蛭一樣,把宿主原本存的錢一點點榨幹,現在每個月工資剛到手就被奪走。


    秀秀兜裏是一分錢都沒有,她急需去醫院做手術。


    巫大民身上糊滿粘稠的麵糊糊,還有一點菜葉子和蔥花兒,以及秀秀放了大量辣椒麵和鹽巴。


    所以他現在每抓撓一下,基本上就扒拉下來一塊皮,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秀秀還是從對方後背沒有麵糊糊的地方,從口袋裏摸到幾張票子。


    從楊彩花口袋裏找到一些零錢。


    巫宇身上隻剩下兩千多了——昨天從宿主身上拿走將近六千塊,這才過去一晚上,就隻剩下這點。看來這一晚上他沒少忙活啊。


    秀秀不管那麽多,拿了錢就直接閃人。


    帶上宿主的身份證就準備離開,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自己不是在小意那裏租了一個隨身空間嗎?


    正好把宿主所有東西都裝進去,其實也沒什麽,就身份證,戶口本,銀行卡什麽的。以及一些換洗衣物之類。


    宿主的個人物品連0.3立方的空間都沒塞滿。


    罷了,先把宿主身體問題解決了再說。


    臨出門,看到那一家子還在地上慘叫咒罵,忍不住照著巫宇踢了幾腳——能收點利息就收一點。


    ……秀秀打車到城另一邊的三甲醫院,報的急診,檢查結果很快出來。


    醫生看著報告,又眼神古怪地看了秀秀一眼——這人可真是頑強啊,內髒受損如此嚴重,特別是子宮破裂,還形成了血瘤,竟然沒死!


    立馬安排手術。


    子宮損壞,肯定摘掉。卵巢也有些病變,畢竟子宮卵巢都是一個體係的,一個受損,另一個肯定受到影響。索性都摘了。


    從巫家人身上搜到的那點現金肯定不夠手術費和住院費醫藥費,秀秀隻能暫時用花唄借唄,總算湊夠了。


    就在住院的第二天,秀秀躺在病床上靜養。畢竟她的能量修複身體也需要時間。


    然後來了兩個民警,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了哪位是張秀珍,就站到秀秀床前。


    “你就是張秀珍?八月二十一號,也就是昨天,你是否與家人起了爭執?”


    “昨天?昨天我身體不舒服,來醫院了。”


    “據巫宇所說,你用疙瘩湯燙傷了他父親,還打傷了他和他的母親,是有這迴事嗎?”


    秀秀頓時一臉驚詫,“這怎麽可能?昨天巫宇說父母要過來,我說我身體很不舒服,讓他們自己做飯吃,我就來醫院了。究竟怎麽迴事?家裏發生什麽了?”


    兩人相視一眼,又認真審視秀秀。


    秀秀是完全可以把記憶和情感都摘除的,甚至重新給自己一個全新的記憶,所以她的反應和表情要多真摯有多真摯。


    其中一個說道:“大概昨天中午,你的丈夫和公婆在家裏受傷了,據他們所說,是你所為。我們例行做個筆錄。”


    秀秀於是把自己的版本說了出來,表示自己不僅完全不知情。


    別說她身體非常羸弱,非常痛,就算是最健康的狀態也打不過健壯的巫宇巫大民啊。就連婆婆楊彩花力氣也比她大,她怎麽可能一下子把他們三個同時幹倒。


    秀秀最後補充:“退一萬步,就算我比他們都強,可也隻是和巫宇有些矛盾,和公婆卻沒有任何矛盾啊,我們從來沒吵過架。有時候巫宇打我的時候,他們還幫著說話呢。”


    “但事實就是,他們三個都一口咬定是你幹的……”


    秀秀很委屈:“我怎麽知道他們為什麽要如此誣陷我?但我相信你們都是以事實證據說話,絕不會汙蔑一個無辜的人。”


    她的證詞無懈可擊,當然最有力的證據還是她的檢查報告。


    從傷情來看,很多都是陳年舊傷,而且身體羸弱,根本做不出以一敵三的事情。


    ……秀秀在醫院裏靜養了兩天,在能量的輔助滋養下,已經全好了。


    難怪她用能量隻能暫時維持身體機能的運轉,而隻有真正把身體的篩子堵住後,能量才能真正從根本上修複身體,變成正常人一樣。


    雖說警方拿走的檢查報告對她很有用,她也對自己的證詞無懈可擊很有信心,但心裏卻並不怎麽爽快。


    無它,在宿主的記憶中,每次被家暴,被打得半死,報警,找社區……最後都被和稀泥,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忍一忍就過了。根本都沒像現在這樣,正式地傳訊施暴者,更沒有采取任何懲罰管製的措施。


    而她,就這一次小小的反抗,便立馬正式調查她了。


    嗬。


    好在這兩天,除了一開始民警來做了筆錄外,再沒來打擾她。


    倒是巫宇打了很多個電話,說自己現在手斷了,六級傷殘。


    還說父親身體百分之三十嚴重燙傷,五級傷殘。


    母親牙齒被打掉,上下嘴唇嚴重破損,還傷到舌頭和口腔…


    反正就是要錢。


    他們沒錢了,讓她給趕緊送錢去,不然就告她,讓她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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