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嫌自己的嘴不臭啊!要不我來給你們洗洗。”


    喬母潑辣的雙手叉腰怒視著,見喬悅兒不動她按住她的頭冷聲道:“說啊!你不說是嗎?老娘打死你!”


    看著喬悅兒那哭唧唧的樣子,喬母沒忍住暴脾氣就重重打在喬悅兒的身上,喬悅兒正好等這個時候,看到沈景年臉色大變要上來拉,她眼神示意他不要動。


    然後自己大哭起來,“媽,我不敢了不敢了!不要打我。”


    一下又一下打在她的腰上,沈景年等不了,直接走上前拽住喬母的手腕,“夠了!媽,你還打什麽?悅兒從小就被你打,身上還有你留下的好多柳條抽打的痕跡。”


    “如今她已經大了,嫁人了,你還要打,是不是在你眼裏養女就不是人了。”


    沈景年把喬悅兒拉在身後護住,此時此刻看到躲在他背後挑釁看著自己的女兒,喬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中計了!


    “好呀!你個喬悅兒,你竟然敢陰我,我打死你。”


    是時候了,喬悅兒走了出來。


    “媽,打吧!打死我就算了,反正我這些年天天在你家當牛做馬,伺候你們一家子,睡在豬圈柴房,吃狗剩下的餿飯已經吃夠了,我連死都不怕了,我還活著幹嘛?”


    “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為了要我的彩禮給大哥娶媳婦,把我強嫁了,我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選擇,若不是正好碰到景年,他是一個好人,我是不是這一輩子就毀了。”


    “以前在家你就不喜歡我,打我看不慣我,哪怕我一日三餐都把飯端到你的麵前,一言不合,一下不合胃口,你就能把我往死裏打。”


    “我病死了你也不管我讓我自生自滅,我都不知道我為何能活到現在,今兒個你要麽打死我,要麽我跟你斷絕關係,我沒有你這個媽。”


    大爺、嬸子們聽了紛紛開口。


    “喬家的,你就是這樣對悅兒的,怪不得我每次從你家門前經過都能聽到你的怒罵聲還有孩子的哭聲。”


    “悅兒過得怎麽這麽慘?吃狗飯就算了,還是餿飯,這還是人嗎?”


    “你這不是嫁女兒,而是賣女兒,為了兒子如此對待養女,我呸!”


    沈景年冷聲道:“媽,悅兒這些年在你家做牛做馬已經夠了,如果你還是人就放了她,和她斷絕關係,別逼她了,不然逼死了她,我跟你沒完。”


    喬母在所有人的謾罵中頓時怕了,她拚命解釋,“我沒有打過她啊!她就是胡說八道。”


    “打沒打我們還不知道,你那脾氣,一嗓子罵了過去,就沒有人聽不到的。”


    “是啊!是人的話就把悅兒給放了,在你手裏遲早要被你壓榨死。”


    喬悅兒此時跪下,“媽,你就放了我吧!把戶口給我,我要把戶口轉出去,從此以後就不是你家的人,省的你看著我礙眼。”


    “你個死丫頭,你是我養的,就算是養條狗也該感恩,你怎麽落井下石?我放了你以後誰給我養老,難道你要我白養你?”


    “哥會養老,我已經嫁出去了,你還要逼著我給你養老,”說到這,喬悅兒眼淚汪汪的看著各位嬸子,“大媽,嬸子們,你們說還有這份道理嗎?”


    “悅兒,別急,今兒個我們支持你離開這個吃人的家。”


    “她是我的女兒,我不放誰敢多嘴。”


    沈景年強勢出聲,“今天必須把戶口轉出去,不然我就去告你虐待孩童,悅兒身上全部都是你以前虐待過的痕跡,我看你會不會吃牢飯?”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沈景年不想演了,快刀斬亂麻隻想讓悅兒早點從這個家的戶口轉出去。


    本來是想訴說一下悅兒這些年在這個家的委屈,讓喬母在村子裏混不下去。


    可沒想到悅兒提出戶口,那麽這就是離開喬家戶口最好的時候,這樣的人老了,他是不可能會養的。


    喬母冷聲道:“好你個沈景年,你竟然敢威脅我,她喬悅兒是我帶迴來的一條狗,不聽話我打她怎麽了?”


    “你打她就是犯法,她小時候被你虐待長大,你已經構成犯罪,現在我們有證據,隻要去告,你就鐵定坐牢。”


    “不就是教育孩子,怎麽就犯罪了?老娘不是被嚇大的,再說以前悅兒身上被打的痕跡早已經消了,公安才不信你的鬼話。”


    “是嗎?”沈景年拉起喬悅兒,在眾目睽睽之下卷起她的袖子,“你自己看,這些證據刻在了身上,怎麽可能輕易消失?”


    “各位嬸子大爺們,你們好好看看,要不是我看到我媳婦身上的傷痕,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童年過得多麽慘,不單單是手臂上,腿上腰上全身都是傷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說到這沈景年這個大男人也紅了眼。


    所有人圍著看了過來,那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道猙獰的鞭笞痕跡雖然經過歲月的打磨淡了很多,可還是觸目驚心。


    一條條穿插在一起。


    “還有腿上,更恐怖,我都想象不到當時她多麽無助可恐懼,那該多痛啊!”


    沈景年卷起她的褲腿,那些痕跡還很清晰,比手上的還要嚴重。


    這一幕讓所有人憤怒,甚至眼窩子軟的落了淚。


    喬母看著那些痕跡,心下慌亂,她想起結婚前的幾天,喬悅兒說她不嫁,那天晚上她把她綁在了門上,然後用梭子抽打。


    正好是抽在手上以及腿上。


    沒想到那次的抽打成了拿捏她的把柄,害她身敗名裂。


    大爺們怒斥。


    女人們指著她的頭怒吼。


    喬母雙腿發軟,腦子裏嗡嗡作響,孤立無援的後退。


    沈景年再接再勵,“媽,你若是不把戶口拿出來讓我媳婦把戶口轉走,那就別怪我帶你去派出所,不是我們不孝,而是你太過狠毒,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


    喬悅兒掩飾住嘴角的笑,看著沈景年,突然覺得有人擋在她麵前的感覺是那麽好。


    以前她是總監,她擋在別人麵前。


    現在終於有人替她擋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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