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東宮靜謐的廊道上。太子李煜晨起,望著窗外的蔥鬱景致,心中忽念起蘇晴來,便招來貼身小太監福順,神色略帶幾分期待地吩咐道:“你去蘇美人處傳個話,就說本宮午後在花園的八角亭擺下棋盤,邀她前來對弈。”福順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便匆匆退下。


    福順一路小跑至蘇晴所居的宮殿前,輕輕叩響宮門。門緩緩開啟,蘇晴的貼身丫鬟小翠探出頭來,見是福順,忙屈膝行禮。福順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蘇美人,太子殿下有旨,午後於花園八角亭擺下棋局,特請蘇美人前去。”說罷,遞上了李煜命人準備的一支金簪,那簪子在日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簪頭鑲嵌的紅寶石鮮豔奪目,“這是太子殿下命奴才送來的,說是給蘇美人的見麵禮。”


    小翠接過金簪,迴身入內稟報。蘇晴聽聞,心中一驚,手中正拿著的書卷不自覺地緊了緊。她微微皺眉,暗自思忖:“這太子又在打什麽主意?”但麵上仍保持著平靜,輕聲對小翠道:“知道了,你去迴那小公公,就說我午後定會準時赴約。”小翠領命而出,將蘇晴的話轉達給福順。


    福順迴宮複命,李煜聽聞蘇晴應允,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隨即轉身命人去花園精心布置棋局,準備迎接午後與蘇晴的對弈,心中滿是對即將到來的會麵的期待。


    局中情波,心意難測


    花園八角亭內,陽光透過枝葉灑下細碎光影,棋盤上黑子白子擺放整齊,李煜與蘇晴相對而坐,準備對弈。


    蘇晴坐下後,目光落在棋盤上,心中卻如亂麻一般。她輕撫著手中的白子,暗自思忖:“殿下今日邀我下棋,卻又提及餘良娣,不知是何用意?罷了,我且看他能耍出什麽花樣。”


    開局不久,李煜便故意落下一子,看似隨意卻暗藏玄機,他抬眼看向蘇晴,嘴角上揚:“愛妃,近日這東宮新來了些物件,餘良娣那丫頭眼光倒是不錯,挑的物件甚合我意。”


    蘇晴執白子的手微微一頓,心中泛起一絲酸澀,但她很快穩住心神,輕描淡寫地迴應:“哦?那想必殿下近日與良娣相處甚歡。”說罷,落下白子,穩穩占據一角。她心中想著:“我絕不能讓他看出我心中的在意,若他真如此薄情,我又何必為他神傷?”


    李煜見狀,心中有些惱意,覺得蘇晴的反應過於平淡,便繼續說道:“前幾日餘良娣親手做了點心,那滋味,可比禦膳房的強多了。”


    蘇晴心中一緊,手下的棋子差點拿不穩,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殿下喜歡便好,臣妾手藝不精,怕是入不得殿下的口。”話語中隱隱帶著一絲委屈和自嘲。她在心裏埋怨道:“這李煜,為何要這般羞辱我?我到底在他心中算什麽?”


    李煜看著蘇晴微微顫抖的手,心中有些不忍,但又被莫名的情緒驅使,繼續刺激她:“昨日午後,餘良娣還陪本王在湖邊散步,那湖光山色,配上佳人在側,倒是一番美景。”


    蘇晴的眼眶微微泛紅,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手中的棋子重重落下:“殿下,您今日是來與臣妾下棋,還是來炫耀您與餘良娣的情事?”她暗自下定決心:“不管他如何,我都要在這棋局上贏他,不能輸了氣勢。”


    李煜被蘇晴的質問噎住,一時不知如何迴答,他看著蘇晴眼中的受傷,心中有些後悔,但又拉不下臉來道歉,隻得佯裝生氣:“蘇晴,你莫要無理取鬧,本王不過是實話實說。”


    蘇晴冷笑一聲:“好,那臣妾便好好陪殿下下棋。”說著,她集中精力,開始認真布局,每一步都下得堅定有力,不再受李煜言語的幹擾。她一邊下棋,一邊在心中默默盤算:“我不能被他擾亂心神,要冷靜應對這棋局,就像應對這宮中的種種紛爭一樣。”


    李煜見蘇晴不再理會他的挑釁,心中有些失落,他也無心棋局,隨意落子,很快便露出破綻。


    蘇晴抓住機會,一舉進攻,白子如靈動的舞者在棋盤上穿梭,將黑子的陣營衝得七零八落。她心中暗喜:“讓你小瞧我,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此時,餘良娣帶著一群宮女路過花園,看到亭中下棋的二人,故意嬌聲喊道:“殿下,您怎麽在這兒與蘇姐姐下棋,也不叫上臣妾。”


    李煜眉頭緊皺,不耐煩地說:“你來做什麽?沒看到本王與蘇美人正在對弈嗎?”


    餘良娣委屈地跺腳:“殿下,您怎麽這樣兇臣妾,臣妾不過是想陪在您身邊。”


    蘇晴看著餘良娣做作的樣子,心中厭惡,她冷眼看著李煜:“殿下,良娣如此熱情,臣妾可不敢打擾,臣妾先行告退。”說完,起身便要離開。她心想:“我可不想在這看他們二人演戲,不如早些離開,落個清淨。”


    李煜見狀,顧不得餘良娣還在一旁,急忙起身拉住蘇晴:“愛妃,別走,這局棋還沒下完。”


    蘇晴用力甩開李煜的手:“殿下,您還是與良娣繼續欣賞這花園美景吧,臣妾沒這閑情雅致。”


    餘良娣看到李煜對蘇晴如此緊張,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燒:“蘇晴,你別太過分了,殿下不過是看你可憐才陪你下這盤棋。”


    蘇晴怒視餘良娣:“良娣,你莫要以為自己有多得寵,這東宮之中,還輪不到你對我指手畫腳。”


    李煜被二人的爭吵弄得頭疼,他大聲嗬斥:“夠了!都給本王閉嘴!”


    餘良娣嚇得不敢再說話,蘇晴也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們。


    李煜無奈地歎了口氣,對餘良娣說:“你迴自己的住處去,今日之事,本王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餘良娣含淚離開,李煜走到蘇晴身邊,輕聲說:“愛妃,本王錯了,本王不該故意氣你,本王與餘良娣真的沒什麽,隻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吃醋。”


    蘇晴轉過身,眼中含淚:“殿下,您這是何苦呢?您若真喜歡餘良娣,臣妾成全便是。”


    李煜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他微微抬起下巴,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成全?你倒是大度。本王不過是看你近日在這東宮太過安逸,忘了自己的本分,才故意這般對你。這東宮之中,想要得到本王的寵愛,就該學會順從,而不是像你這般恃寵而驕。”


    蘇晴聽到這話,如遭雷擊,身體微微顫抖,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李煜,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殿下,原來在您心中,臣妾竟是這樣的人。臣妾自入東宮以來,處處小心謹慎,從未有過任何僭越之舉,您為何要如此汙蔑臣妾?”


    李煜冷哼一聲,雙手背在身後,轉身看向亭外的景色:“汙蔑?本王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看看這東宮,哪一個妃嬪不是對本王恭敬有加,唯有你,總是試圖挑戰本王的權威。”


    蘇晴慘然一笑,心中的悲涼愈發濃烈:“好,既然如此,臣妾以後自會謹言慎行,不再煩擾殿下。”說罷,她屈膝行禮,準備告退。


    李煜心中一緊,看著蘇晴離去的背影,想要開口挽留,卻又因那可笑的自尊心而忍住。他在心中暗暗想著:“這蘇晴,就該吃些苦頭,才會明白在這東宮,沒有本王的庇護,她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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