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聊著校園怪談的時候,店裏又進來一個人。


    “老板,一號單。”


    徐小義明顯愣了一下,對來人說道:“沒開外賣啊。”


    他拿起手機一看,然後一拍腦門。


    “不好意思,張哥。昨天平台上忘記關了。我這就去做,都是現成的,很快三分鍾。”


    “算了,我去吧。”王蓉蓉搖了搖頭,說了句,“真不讓人省心。”


    “張哥,你先坐會兒。”徐小義有些歉意得說道。


    “好。”


    那個外賣員拿了張凳子坐下來玩手機。


    這個人黃棣也認識,叫張恆,在大學這片區域送外賣至少五六年了,不過黃棣跟他接觸比較少。


    “你還做外賣啊?”


    黃棣對徐小義問道。


    店裏就他們夫妻倆,光做學生的生意其實就已經很忙了。


    “這不,我倆打算要個孩子,正努力攢錢嘛!”徐小義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黃棣笑了笑,有些感慨,自從畢業之後,時間就過得特別快。


    一轉眼,義子就打算生孩子了。


    “喵。”


    棋盤突然跳到了黃棣懷裏,低聲衝他叫了一聲。


    黃棣有些意外,這臭貓一直都很不待見自己,今天居然主動鑽進他懷裏。


    “幹什麽?我身上沒小魚幹。”黃棣低頭對貓說道。


    “咐~”棋盤很人性化得歎了一口氣,那雙異瞳裏寫滿了“傻逼”二字。


    “張哥,好了。”


    王蓉蓉從廚房提了個打包袋出來,遞給那個張恆。


    後者“嗯”了一聲就提著走了。


    棋盤在黃棣懷裏用爪子輕輕得撓了黃棣幾下,然後跳到桌子上,盯著黃棣的眼睛,非常人性化得搖了搖頭。


    “黃棣,你這貓真有意思,它這是在表達什麽?是在對你失望嗎?”


    王蓉蓉重新入座,將棋盤抱進懷裏,撫摸著它的毛。


    黃棣看了看棋盤,然後又看了看門口已經上車離開的張恆,終於意識到棋盤似乎在提醒他。


    “差點忘了,這死貓不是一般的貓。


    這樣看來,它是在提醒我那個張恆有問題。”


    “怎麽了?”


    看到黃棣一直盯著大門出神,楊霏問道。


    “沒什麽。就是想不起來這個張哥具體叫什麽名字了。我上學那會兒他就在這邊送外賣了,經常能碰見他。”


    黃棣沒有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懷疑,畢竟自己僅僅隻是猜想,要是柴雨彤他們聽進去了,去調查別人,那讓人家以後怎麽在這一帶送外賣。


    “嗨,我當是什麽事呢。他叫張恆,恆星的那個恆。”


    徐小義笑著說道。


    黃棣點頭記下,又問了一句:“他哪兒人啊?”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迴頭我問問。”


    “別。”黃棣趕緊說道,“我們這今天跟兩個警察在一塊,你迴頭再去跟人家打聽籍貫,人家會怎麽想?”


    “要不去問問你爸吧,他在這一片吃得開,跟誰都能聊上兩句,也許知道。”


    王蓉蓉提醒道。


    “有道理,那我迴頭去問問。”


    徐小義附和道。


    “對了,我還有一個事情想問。我記得當年據說張麗娟自殺前留下過一封遺書,但是警察的檔案裏怎麽沒寫啊!”


    “這個我知道。”


    王蓉蓉說道:“聽說是被什麽人給偷了。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我記得當時調查的警察還來我們寢室問過,但是誰也沒看見,所以估計當沒有了。


    不過我們女生之間一直有傳言,說是被張麗娟同寢室的人給毀掉了。”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跟當時的警察說。”


    柴雨彤責怪得說道。


    “無根無據的,她們當時哪裏敢亂說。”黃棣解釋道。


    “我能問個問題嗎?”


    楊霏突然說道。


    “你要問什麽?”黃棣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我想問問,當時黃棣為什麽會被警察問筆錄。”


    “呃.....”


    黃棣尷尬得看看徐子義,又看看王蓉蓉,有些不知說錯。


    “能說嗎?”徐子義都不敢出聲,用嘴型問道。


    “算了,我來說吧。”


    黃棣喝了一口飲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反正估計那一屆的同學都知道。”


    “誒,更正一下。您的傳說,至今都在流傳。”徐子義笑著說道。


    楊霏來了興趣,正了正坐姿,盯著黃棣準備聽他的故事。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當時我喜歡的一個姑娘剛好跟張麗娟是一個寢室的。


    然後我經常去找那個姑娘,所以跟張麗娟也算認識。”


    看到黃棣真得就這麽說了出來,徐子義暗地裏給黃棣豎起了大拇指,想來是很佩服他的勇氣。


    “追女孩子能讓全校的人都記住這麽久?他是做了什麽轟轟烈烈的大事嗎?”


    楊霏一下就問到了關鍵。


    “何止是轟轟烈烈,簡直是天翻地覆。”徐子義壓不住嘴角得笑著。


    “好啦!事情明明不是那個樣子的,幹嘛還要再引起誤會。黃棣你已經為童薇做的夠多了。有必要到現在還隱瞞嗎?”


    王蓉蓉看不下去了,對黃棣問道。


    “我欠下的,總要認。”黃棣低聲說道。


    王蓉蓉還想再說,但是被徐子義抓住了手,衝她搖了搖頭。


    “聽說你後來又因為她丟了工作?”徐子義問道,“你真的覺得還欠她嗎?”


    “錯了便是錯了。”


    黃棣衝楊霏笑了笑,掩飾著心中的苦澀:“要不,我的事等迴去再說吧。”


    “好。”


    楊霏很幹脆得應下了。


    “那我們走吧,別打擾到你們做生意。”


    黃棣起身,沒了繼續問下去的心情。


    四人上了車,感覺氣氛有些沉悶,柴雨彤開口問道:“師傅,接下來我們去哪兒查。”


    “張麗娟那個青梅竹馬的名字叫什麽來著?”黃棣問道。


    “張桓,齊桓公的桓。”


    張全生迴道。


    “桓,恆。倒是挺像。”黃棣低聲琢磨。


    “不會吧?你懷疑那個送外賣的張哥就是張麗娟的青梅竹馬?”


    楊霏看著黃棣那樣,立馬就知道了他在想什麽。


    “我也隻是隨便猜猜而已,也許隻是恰巧,也有可能是那個青梅竹馬還有這麽個哥哥或者弟弟。”


    黃棣胡亂猜測道。


    “不可能。張麗娟老家的派出所調查過,那個張桓是獨子。父親失蹤,母親已經病逝。”


    柴雨彤說道。


    關於張桓的事情,她之前略過了,以為不重要。


    “張麗娟是張桓的鄰居,家裏有個好賭嗜酒的父親,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跑了。


    所以,他們兩個幾乎都是靠著張桓母親照顧長大的。”


    “這麽可憐?”楊霏同情得說道。


    她也是單親家庭,雖然家境富裕,但一個女人照顧兩個孩子有多辛苦,她是見過的。


    “張桓母親什麽時候去世的?”


    黃棣突然問道。


    “這資料上沒提。要聯係那邊的同事查查嗎?”


    柴雨彤很自然得問道。


    這是徹底把黃棣當頂頭上司了。


    當然她和張全生都沒有意見,畢竟黃棣的本事,他們都看在眼裏。


    “這個先不急,我們先偷偷去張恆的住所看看。”


    “師傅,你還在懷疑那個外賣員啊?”


    柴雨彤意外得問道。


    她不明白,黃棣為什麽僅憑一個相似的名字,就一直懷疑那個人。


    “其實,不止是名字相似,條件也很符合啊!”楊霏提醒道,


    “從監控上看,你們找的這個兇手對那條街的門店很熟悉,而張恆恰好是個外賣員。


    這裏每一個開通外賣的商店,他都應該了如指掌。”


    “可是,從監控上看,這兩人的身材差多多哦。”


    柴雨彤點出了黃棣心中的疑問。


    這也是他不想明目張膽調查張恆的原因。


    張恆跟昨晚的兇手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但是這並不能不保證這個張恆就沒問題。


    既然是棋盤提醒的他,那麽這個張恆身上一定有特殊之處,而且是玄學的那種。


    “可是,我們不知道他住哪兒,要是光明正大調查的話,很容易讓他知道的。”


    柴雨彤說道。


    “這個交給我。”張全生自告奮勇的說道,“我跟負責大學這片區域的外賣站點站長有過幾次交集,直接問他們要所有騎手的登記資料就行。”


    隨後,張全生以篩查網上在逃人員為由,要到了資料。


    “哇,沒想到,一個大學片區的站點居然有上百個騎手。”


    楊霏看著密密麻麻的表格,意外得感慨道。


    “全國得有個上千萬騎手吧。想想每個騎手為公司掙幾塊,這就實現小目標了。互聯網真的是個放大器。


    我小時候還想過,全國人民沒人給我一塊錢,我就能發達了。”


    黃棣開玩笑得說道。


    “我也這麽想過。”張全生笑著說道。


    “趕緊查。”柴雨彤沒好氣得對張全生催促道。


    “你們男生都這麽無聊的嗎?老是這麽異想天開。”


    楊霏悄悄湊到黃棣耳邊問道。


    黃棣說道:“這可跟性別沒關係。是因為窮,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找著了。”


    張全生突然開心得說道:“在xxx街道xx號。”


    “我知道那裏,就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那裏出了名的髒亂差,我們以前都叫那裏垃圾街。開車幾分鍾就到。”


    黃棣說道。


    數分鍾後,他們的車便來到了一條巷子裏。


    “我跟張全生上去,你們兩個就留在車裏吧。注意觀察,要是張恆迴來了,就給我們發信息。”


    黃棣對他們說道。


    這裏都是一些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一間房月租也就三四百,以前有不少學校的學生談了對象就來這裏租房子,過二人世界。


    不過後來學校另一邊建了個公寓,來這邊租房子的學生就少了。


    張恆的租的房間在三樓,黃棣光明正大的就走上去了,因為他用神識查探過了,上下樓裏都沒人。


    反倒是張全生,一臉緊張兮兮得左顧右盼,跟個賊似的。


    “我說,你明明穿著警服,怎麽跟個賊似的?”


    黃棣迴頭問道。


    “啊?不你說的要偷偷查看,別讓張恆發現嘛。我們這麽光明正大的走上去,被人看到告訴張恆怎麽辦?我這身警服太顯眼了,早知道就換便衣了。”


    張全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


    “你還知道你穿著警服呢?就你剛才那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的警服是偷來的。”黃棣搖了搖頭。


    “放心,這樓上樓下都沒人。”


    “哦,是嗎?”張全生鬆了一口氣,然後問道,“你怎麽確定沒人的。”


    “我耳聰目明。”


    黃棣懶得跟他廢話,徑直朝張恆房間走去。


    “沒鑰匙,我們怎麽進去?”


    兩人站在門口,張全生對黃棣問道。


    黃棣低頭看著門把手上的落灰,眉頭微皺,然後拿出了變成牙簽大小的白夔,說道:


    “你們警察沒學過溜門撬鎖的本事嗎?”


    張全生尷尬得搖了搖頭,他還真見過王隊長用工具打開過那種比較常見的機械鎖,不過這本事也不是每個警察都會的。


    “聽雨彤說,有的警校還真有教這些的,不過我是被破格提拔的,還在進修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學到。”


    說話的功夫,黃棣已經將門打開了。


    這種鎖,就是幾根金屬柱加彈簧,隻要那幾根金屬柱的縫隙在同一條直線上,就可以轉動鑰匙孔開鎖。


    用白夔自然能輕而易舉得做到。


    “唉?你這工具比王隊還好使。”張全生誇讚道。


    “進來。”


    黃棣把杵在門口的張全生拉進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這裏,不像有人常住啊!”


    張全生觀察了一下說道。


    黃棣手指一劃桌麵,一層的灰,地上也是,一步一個腳印。


    “這腳印怎麽辦?”張全生問道。


    “處理不了就不處理。別說這張恆不在這裏住,就算他來了,看到腳印,頂多也就懷疑是進小偷了。”


    黃棣用望氣術觀察了一下房間,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塊破爛的黑布,像是裹某種盒子用的。


    上麵還有印子,應該是包裹了有些年頭。


    他湊近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這塊破不有什麽問題嗎?”張全生也湊了過來。


    “你聞一聞。”


    黃棣將破布遞到張全生鼻子前。


    “好像有股臭味。”張全生不太確定得說道,“我好像在哪裏聞過這股子味道。”


    “嗷~,有點像屍臭。”


    “不是像,就是。”


    黃棣肯定得說道。


    他在這塊布上看到了一絲淡淡的煞氣,而且似乎是長期接觸沾染上的,所以這麽久都沒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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