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頓時亂作了一團,而後的審案結局,便是阮元挨了十個板子,被趕出了衙門。


    那衙役的板子每每落在阮元的屁股上,阮元對易零和蔡軍的恨意就又多增一分,阮元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心中頓時有了一百個複仇大計。


    三人挨完板子,就被趕出了府衙,阮元還是不死心的對著衙役喊冤,“官爺,官爺,勞煩你通告王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啊……”


    “滾滾滾,再跟來,休怪我手中的劍不認人!”衙役惡狠狠的威脅,又將背簍扔了出來,就拉上了大門。


    三人被衙門趕了出來,周圍立馬又圍了一群人,竊竊私語不停,小藥罐三人也趕緊圍了上來。


    阮元的屁股火辣辣的疼,沒好氣的一把推開攙扶著自己的蔡軍,“滾!”


    蔡軍被推到一旁,低著頭並不作聲。


    易零撿起地上的背簍挎在身後,笑道,“小師妹,你們先敘敘舊,我去前麵等你。”說完就走了,不過他也沒想到那蔡軍為什麽會倒打阮元一耙。


    “老大,你怎麽了,怎麽還挨了板子,還有易什麽玩意兒,怎麽還出來了,沒蹲上牢子?”陳麻子問。


    “是啊,小元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小藥罐也很是擔心。


    “哼,發生了什麽事,蔡軍,你不如倒給他們講講你這嘴上的傷是怎麽來的?”阮元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阮元走到半路又折了迴來,“陳麻子,找你道兒上兄弟,打聽打聽衙門新來的捕快,戴著半張鐵皮麵具,是什麽來頭。”


    “好。”陳麻子點頭。


    阮元又迴頭狠狠瞪了蔡軍一眼才離開。


    隻剩下三人麵麵相覷,陳麻子推了蔡軍一把,“蔡白臉兒,你小子是不是幹什麽了?”


    “我是為她好。”蔡軍隻道,阮元究竟隻是個十七的女孩兒,她要查的東西潛伏著太多的危險,身手不夠,隻有挨打的份兒,而且她心性還不夠成熟,需要磨練,不然如何獨當一麵。


    阮元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不然蹲大牢的就是她了,隻能憋著一口氣,一瘸一拐的走向易零。


    “小師妹來了,莫皺眉頭啊,我常聽那說書先生講,這女人呐經常生氣,可是容易變老長皺紋的,我觀小師妹麵相,溫婉可愛,若是變醜了,往後嫁不出,成了老姑娘,難不成你還要賴著師兄一輩子啊。”易零笑著打趣。


    阮元隻覺得耳旁聒噪至極,隻能一手撐著自己的腰,一步一步拖著疼痛的屁股往前走,現下好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易零看著自己身旁的阮元,勾著嘴角笑出了聲,小丫頭片子,要想修理人,這手段還早著呢。


    易零攬過阮元的肩膀,“走吧,小師妹,給你做幾件兒得體的衣裳,順便給你買點兒金瘡藥,好得快些。”


    阮元停住了腳步,側頭望著易零,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師兄啊師兄,我竟不知師兄這般關照我,來日方長,師妹也定會盡心盡力的侍奉好師兄你的,不然,何以為報師兄今日的尋妹之恩啊。”


    “嘶~,這樣啊,那不如今兒晚上迴去,小師妹就先給我打洗澡水吧。”易零低頭看著阮元,笑得好不地道。


    “好哇。”阮元咬牙假笑,天知道她快繃不住了,這狗賊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快要把她逼瘋了。


    “好乖啊,我的小師妹。”易零顯然很滿意阮元的反應,揉了揉阮元的頭,又朝阮元臉上吹了一口氣,便跑開了。


    阮元再也繃不住,氣得怒吼一聲,一手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追趕上去,“易零,我要你的狗命!”


    兩人就在追逐中,一前一後進了一間衣鋪,鋪名蘭衣閣,這店鋪的衣服倒沒什麽稀奇的,不過店鋪裏滿是蘭花香,奇怪的是滿屋隻有櫃台上放著一株蘭花,按理說一株蘭花是達不到把香氣充滿整個閣樓的。


    老板娘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屋子這麽香,難不成老板娘是個極其愛蘭花的?


    柳香香見來了客人,放下自己手中的針線活就迎了出來,“喲,易公子,你可有好些日子不曾來光臨小店了。”


    “這幾日有些忙。”易零禮貌的笑了笑,“柳姑娘,這是我小師妹,勞煩你給她量了尺寸,做幾件兒衣裳。”說完,易零就自顧自的進了屋,把玩著櫃台上的一盆蘭花。


    阮元在一旁半眯著雙眼打量,看來著兩人還是老相識呢。


    柳香香走到阮元跟前,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捏著自己的下巴,仔細的端詳著眼前的女子。


    這樣的打量讓阮元渾身不自在,正要開口時,柳香香便先她一步開口,“是個美人胚子,標致的人物兒,就是穿的不太標致。”


    就是說她土,不過著老板娘說話卻是委婉,不像那廝。


    柳香香的手在阮元身上遊走,量著尺寸,“姑娘如何稱唿?”


    “在下阮元。”阮元道。


    “阮姑娘,你對這衣裳可有什麽要求。”柳香香接著詢問。


    要談起這要求,阮元側頭看了一眼伏在櫃台上,正饒有興致把玩蘭花的易零,突然笑了一聲,既然你無義,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我要這洛陽城裏最好的料子,花樣嘛,我瞅你身上這牡丹花挺鮮豔亮眼,就你這個了,最好是每一處都給我繡上,款式嘛,我喜歡華麗一點的,越華麗越好……”阮元滔滔不絕的說著。


    聽到這兒的易零,差點沒扶住桌角摔下去,隨後也笑出了聲,這死豆芽,這就算是賣了他,他也沒這麽多銀子。


    看著柳香香一臉的為難,易零微微一笑,擺了擺自己的手道,“依她,柳姑娘,別看我家小師妹衣著難看,但我這小師妹既能提出這番要求,想來我家小師妹定是背景雄厚,家財萬貫,你放心,我小師妹定不會少了你的。”


    “易零!”此刻阮元的臉可以說是比苦瓜還要難看。


    “欸,別叫我,就是把我賣了,我也拿不出這錢來。”易零又低著撥弄手中的蘭花,“小師妹,你若是識趣知足,咱就還有得商量。”


    “那阮姑娘,你看……”柳香香又探頭問道。


    “換!”阮元還能說什麽呢。


    “她做衣服的料子,同我的一般就好。”易零在旁邊開口道,又轉頭看著阮元,“對了,你的衣服不要太過繁瑣,畢竟咱是道長,做的活計也基本是存在一定生命危險的,簡單點好,好逃命。”


    說著又挎起背簍,走到阮元身旁,俯身揉了揉阮元的頭,“不要再調皮不聽話哦。”


    阮元沒好氣的拍開易零的手道,“要滾趕緊!”


    阮元實屬是沒想到,這人們口中的翩翩少年郎,竟還有如此腹黑的一麵,這演起戲也是比那戲班子的出色多了。


    經過方才那事,阮元總覺得易零絕非一個簡單擺攤捉妖道士這麽簡單,他身上有著貴公子的氣息,又多了一抹少年老成的氣味兒,處事不驚,還有一股出塵的韻味兒,像個仙人,跟她這樣的市井之人相差甚遠。


    阮元盯著易零的背影出了神,迴過神來,又問柳香香,“柳姑娘,你和我師兄相識多久了。”


    柳香香稍作思索道,“約摸有四個年頭了吧。”


    四個年頭,阮元記得,易零和柴央是在她之後兩個月來的。


    兩人閑談時,一位一襲藍衣的公子踏門而入,那公子俊朗無比,大約同易零一樣高,身披藍色的狐毛大氅,腳踩一雙繡著金絲蟒的黑靴,雍容華貴,嘴唇含笑,微微抿起,皮膚很白,尤其是他那一雙眼,狹長而上挑,妖孽至極!


    阮元看得有些入了迷,這可是豪門大戶的公子爺啊,眼中秋波似笑非笑,風情萬種,好像隻一眼就能把人給勾走。


    阮元腦子裏蹦出了一個字“魅”,對,就是“魅”,比女子還多了一萬種風情,這樣的男子怕是世上獨一份了吧,好看,是真好看,看來這狐狸精不單單隻能用來形容女人,還可以用來形容這種風情萬種的公子。


    豐燁對阮元這種直勾勾的目光,已經見怪不怪了,徑直路過阮元,走到柳香香跟前,“阿柳,我那套琉璃裙可做好了。”


    “早就做好了,就盼著您來呢。”柳香香笑著,就撩開布簾朝裏屋走去,“奴家這就給您取來。”


    柳香香進去之前又十分客套的囑咐阮元,“那就勞煩阮姑娘等上一等了。”


    “無妨。”阮元也禮貌的笑著微微點頭。


    許是被阮元看得不耐煩了,豐燁轉身看著阮元,“我好看嗎?”


    阮元從意淫中驚醒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豐燁,微微皺著眉頭,心中不免感歎,哇,真是好厚的臉皮!這話他是怎麽問得出口的!


    阮元敷衍的笑了幾聲,“好看,好看,很是好看。”這公子爺一看就家世雄厚,雖然很想罵他幾句,算了,惹不起,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屁股到現在還疼呢,不想在挨揍了。


    豐燁頗有興趣的看了阮元一眼,隨後又緊鎖著眉頭,仔細的打量了起來,這臉,怎麽像來自人麵城的?


    這樣的打量,讓阮元有些後怕的往後退了幾步,心想著這光天化日的,他不能把她怎麽樣吧,況且她的臉應該沒什麽問題,不過這人麵城造的臉也確實太引人注目了。


    怎知豐燁收迴目光,輕飄飄投來一句,“那是自然,醜丫頭。”


    這後半句話,直接讓阮元石化在原地,尼馬,誇自己就算了,為什麽還要順帶罵她一句醜。


    害怕被看出什麽端疑來,阮元隻能尷尬的咳了兩聲,背過身去,假裝自己在挑選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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